第28章旧事重提2
厉溪年当场怔住了，咂舌这天下诸国的尔虞我诈之可怕，震惊到久久不敢言语。
助他国皇子篡位夺权本就是两国大忌，稍有不甚便是亡国之举，可今日听闻到的更是惊骇而细思极恐，神眼王朝偷梁换柱不仅偷换了皇帝掌管了夜兰国，且还想继续制造出下一个傀儡登场？
一个夜兰国尚且要如此，那其他王朝强国以及那些小国部落呢？
“神眼王朝就不怕全天下齐力讨伐？”良久，厉溪年缓过神之余抛出来个问题。
“天下势力唯道门最盛，信徒教众遍天下，谁会相信堂堂天下道门祖庭掌管下的神眼王朝会做出如此荒诞不经之事？”顾老头儿好像对道门感到极其厌恶，满脸的鄙夷，“就道门那信口雌黄颠倒是非的利齿，除了不敢驳咬神院外，哪个宗派王庭不是成了掌下怨魂就是成了其跑腿走狗？”
一年前，唐山接过顾老头儿递过来的密卷，满脸忧愁不解，直到看到密卷内容，阴雨了十余年的脸色由震惊到不敢想象再逐渐弥漫笑容，许久，唐山猛然斥怒。
“他娘的，一个天下第一强国还不满足，是还想着统一天下，要天下诸国尘封于那满口仁义道德，却不行仁义之事的神眼王朝不成？老子第一个不答应！”
随后就对顾老头儿的一顿斥责：
“你他娘的，自认为有几分本事就以为无敌手了？那可是守卫暗桩密布的皇宫，你是想出点事，然后看段老头我俩鼻涕眼泪一把流啊！你这是不把命当命！愚蠢！”
不把命当命？到头来还不是换了你做了愚蠢的事？当年满口粗气的家伙如今却最先入土，世事难料啊！
厉溪年暗暗将所有蛛丝马迹串联开来，似有所悟，又似乎什么也没能揣测出来。
唐爷爷和段老头儿到底在谋划什么？为何谋划？洛子厌皇帝到底只是为了拿回那被盗取的密卷？顾老头儿身为守塔人，真如他自己那夜所言只是在帮唐爷爷收拾烂摊子？
所有的所有好像都差了个起始缘由，到底是什么呢？
思绪乱飘，竟莫名其妙想到了当年在城主府与唐寂的打趣日常，其中有时候唐寂总会一脸落寞地说自己的父亲曾是一代名将，镇守边境，无人敢来犯，为此厉溪年还感到过而好奇问道，那怎么就来这边境古城当了个城主？
唐寂当时只是轻描淡写说母亲旧疾复发，皇帝陛下体恤下属，遣了皇属军护送母亲于皇城休养，其后不久父亲不知为何自愿辞官降职，带着刚满岁的唐寂来到了古城。
当时年少不谙世事，问了句，谣奶奶不是会病逝了，唐爷爷伤心过度而辞职吧？
唐寂也不恼，好像早就习惯，说自此来古城之前就再见过母亲，父亲也说母亲早就病逝了，并且真的在祠堂立了灵位。
如今一连串疑惑弥漫，隐约觉得谣女之死并不是自然的生老病死，皇族自古以来都是怕功高震主，难不成……
“顾爷爷，您知道谣奶奶怎么病逝的吗？”厉溪年怯生生的试探性的问出，压根也没报丝毫会得到回答的希望。
随着愈发深思，好像唐寂的母亲之死成为了所有疑惑的破局关键。
“二十年前四方边境战争爆发，东西北三处有将军镇守自然无事。不过兰漠城城主徒然暴毙，据说才惨遭禹京城刺客毒手，城中无率军之人，而皇城遣使任职之人迟迟未到。
“诸国联军势如破竹攻至城外，敌军数千骑兵越过兰漠城直达古城，就在这时，古城城门大开，由唐山率数万年轻杰利用地形将敌军打了个措手不及，老夫和段长生当时也是一身热血参与其中，最终助老唐破敌守住了古城，也顺利援助了兰漠城。
“之后古城新任城主得知此等英勇之事将老唐荐于北塞城已然老迈的徐大将军，当时洛子厌刚封太子，自是揽收能人异士之时，老唐最终由徐大将军推荐给了洛子厌，成为了太子的暗卫，表面上入了北塞城作了名百户，实则期间不断为洛子厌办事，屡屡建功的同时也率军破敌，镇得北境敌军三年不敢侵犯。
“三年后，洛子厌登基，便以百官的所作所为一一论功行赏，有罪便惩，有功就赏，一时间得了民心，赢了百官忠心。
“老唐便是那时封了镇南大将军，位居一品，风光无限，镇守于南方边境的国门兰漠城，任职期间屠了大小无数野心勃勃的部落和一时间风头火势的南楚，以至于这些年就算老唐降职，南境依旧无恙。
“十四年前，朝中奸臣谣传弹劾老唐，说他屡次不听陛下旨意不说，军中威望远胜宫中皇帝，邻国只知一个镇南大将军唐山，不知还有个皇宫养老的皇帝，如此下去，必然要反。
“洛子厌本就多次听闻乱臣贼子散播的谣言‘诸国人士只知道兰漠城唐山，不识皇城天子’，再加奸臣阴宦三番五次的进谏的唐山势有谋反的警言，顿时心生忌惮，一道圣旨传去，命老唐即刻启程返京。
“不料，那些奸臣早已暗中挑起边境纷争，老唐不得不出面镇压，便错过了那道圣旨，府上他人安插进来的暗桩趁机陷害老唐，将那句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言于宣读黄门，更是将陛下钦差黄门拒之门外。
“最终洛子厌盛怒却也不敢冒然大动干戈，遣了皇属军监压了谣女，以旧疾复发重病休养的名义禁锢在了皇城，逼老唐自愿解甲归田，事后想想又怕边境动乱，便落了个自愿降职的下场。”
厉溪年眼角莫名酸涩，苦笑叹息，说道：“一生为国为君，最终落了个枯死边境，当真替唐爷爷不值得！”
“自古以来哪国哪朝没有官宦乱道而最终亡国？”顾老头儿嘲讽一笑，稍作沉默，便再次开口了。
“老唐为保妻儿，选择了降职赴古城，谁料想，半途中皇宫暗探便传来了噩耗：洛子厌垂涎谣女，谣女不从而撞死于皇宫玉柱之上，尸骨被抛弃于荒野，喂了孤狼野兽。”
厉溪年愤然大怒，一掌拍在一陪蒲团之上，霎时间草絮飞扬，凌乱无章，愤懑道：“当真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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