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恐惧危机

见云五越竟直接晕在了大堂之上，穆山海似乎意识到了问题的性质有所变化，这个话题便也不敢再继续进行了下去。
  穆山海向方敬轩嘱咐了一句：“把云五越抬下去，好生疗养。”
  他又回头向下面发起了警告：“大家日后要注意着自己的立场。要心怀报恩之念，切莫怀有类似空长老这样的守旧念头，否则的话，空长老的提议，可能继续在你的身上施行。”
  “你们要时刻记住，是王都让我们恢复往日的荣光，任何人不可挑战王都的威严，明白了吗？”
  众人听到了穆山海发话，哪敢不答应，纷纷全都应了下来。
  从此刻开始，众人的心中都被一层无形的恐惧笼罩住，难以言说。
  穆山海又朝着血切看去，继续下达了他的部署：“血切，即日起，我便命令你为纠察小队的队长。从明天早上开始，时刻地围绕着大家生活的附近展开监督工作，并且让没人都汇报自己的修炼心得。”
  血切听了，点了点头接受了任务。
  “好，大家就地解散吧。”
  穆山海一声令下，众人自行离开了，每一个人都开始变得沉默寡言了起来。
  待到第二天，乾坤起床，出去便发现剑阁外面格外热闹，聚满了不尽的人流。
  数百个剑修站成了严整的队伍，分散开一定的距离，有序地在一起练剑。
  而空斗玄，更是跪在剑修的面前，口中僵硬地重复着剑诀，指导着众人每一个剑式的运转。
  乾坤见到这荒诞的一幕，立刻不淡定了，昨天剑阁只是开了一个会议，怎么会发展成现在这样？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在乾坤的眼中，无论是空斗玄，还是每一个剑阁中的剑修，宛如是一具具行尸走肉一般，做着这些表面工作。
  乾坤立刻上前，找到了血切，问道：“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我们在训练啊，怎么了？”血切见乾坤来了，一喜，正常地如是地朝队伍指了指。
  “不是，我是说空长老为什么跪在那里？而且你曾经跟我说过，练剑全凭个人领会和每年末的考核指点吗？剑诀已经被你们背的滚瓜烂熟了，再怎么样系统的训练也没什么用啊？”乾坤对血切这些人的行为很是疑惑，说出了自己内心的疑问。
  血切摇了摇头，对乾坤示意了一个眼色，让他小点声说话。
  “这都是我义父的意思，我们现在全都得照办，一会儿我们还要去把空长老当成人肉沙包去打。”血切叹了口气，对乾坤解释。
  “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目的究竟何在？”乾坤听到是穆山海指使得这件事，脸色霎时间沉了下去，感受到了其中的不怀好意。
  “我们也不知道，但是义父说了，违背者也要和空长老一个下场，况且这是空长老自己要求的，我们也没什么办法。”血切无奈地摇摇头。
….

  “你们为什么没办法？你们做的这件事难道不是违背你们的本心吗？难道就不能提出反面意见或是反抗吗？”对于血切的话，乾坤更是不解了，语气有些冲动。
  “唉，乾坤，你不明白，我们剑阁好不容易过上了好日子，都不想再回到曾经的那段封闭黑暗的日子里了，所以我们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挺一挺也就过去了吧！”
  听了血切的话，乾坤直是三观尽毁，他望向周围的一些剑修，貌似也都是这样想的。他不禁开始怀疑起，穆山海的终极目的，到底是要达到什么样的效果。
  目前的他还是无法颠覆血切的认知，只能是默认了他们这样做。
  在房间里修养的云五越，此时苏醒了过来，头部还是晕晕沉沉的，鼻腔之中被几块棉布堵住，似乎是昏迷之时流出了不少的鲜血。
  云五越拿下头顶上的一块湿毛巾，正要准备起身，这时方敬轩突然回到了房间里，手中还拿着换洗的湿毛巾。
  方敬轩赶紧扶着云五越，端起水送进云五越的嘴里喝进去了几口，便让他继续躺了下去。
  方敬轩把云五越头上顶热了的湿毛巾换掉，摸了摸云五越的脸，神色有些担忧。
  “你刚才怎么起来了，好好养着！你昨天情绪太过激烈，导致你的旧疾复发，现在你的精神状态很是差，你看你的脸还是这么热，暂时先别出去了。”
  云五越却摇了摇头，眨了又眨黯然无光的眼睛，疲乏得无法正视方敬轩。
  “我要去见空长老，他到底怎么样了！你们不能那样对他……”方敬轩虚弱地松了松嗓子，方才脱出这几句话。
  方敬轩握住了云五越的手，安慰道：“不会，大家不会那样做的。空长老也只是想要赎罪了，可能只是简简单单惩罚一下自己，不会做出出格的事情。”
  云五越听后，渐渐地平复了一下内心涌动的情绪，才对方敬轩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方师兄……带我去广场上去看……”
  方敬轩见云五越执意要去，也不好拒绝了他，便搀扶着云五越的身体，一步一步地小心翼翼地前进。
  练剑完毕，众人想要离开去做自己的事，可剑阁五修其中的红衣剑修却站了出来，拦住了众人。
  “各位，你们似乎是忘了穆长老的一些话了吧。”
  “谁若是抗命，那便就是挑战剑阁，挑战王都的威严。”红衣剑修冷冰冰地传达着穆山海的原话。
  “可是，你也不能让我们真的对空长老刀剑相向吧？”
  红衣剑修听了，摇了摇头。
  “空长老既然都说了，那咱们就直接实行，想必也不会出太大的问题。”
  “正好能让空长老近距离地感受到弟子们修炼的如何，这不也是很好吗？”
  很好？以人试剑？且不说这是否符合人道，就身份而论，难道真的是师徒不分，道义不存了吗？
….

  这时，空长老也替红衣剑修开口：“你们也不要顾及我的颜面，你们也不过是秉公办事，我空某向来是对事不对人的。”
  尽管空长老这么说，可众人依旧是有些许畏惧。毕竟这是朝夕相处的师尊，受人爱戴而推举出来的长老，念及此，怎么可能会有人下得去手。
  但是，对于穆山海与王都的恐惧，还是胜于愧疚之心。于是，有人朝着空斗玄挥下了第一剑。
  空斗玄幸好及时地用护身剑气护住了自己的身体，要不然定是皮开肉绽，鲜血直流。
  空斗玄没想到的是，平日里他悉心照料的弟子，居然真的会对他下如此重手。
  见到此人挥下的第一剑，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惊讶，继而悲伤，惊恐……所有人纷纷打破心魔，都向着空斗玄斩下了沉重的剑气。
  “我有罪！有辱剑阁之名，故步自封，耽误了剑阁最佳的发展时机！可悲！”
  “我有罪！愧对先祖教导，监守自盗，窃取了剑阁珍贵的福祉宝地！可恨！”
  空斗玄被自己的弟子打着，还要一边念出事先给穆山海看过的忏悔录，一时间的他，悲愤交加，不知自己念了些什么，只是不断地重复着。
  而这一切，都被剑阁里的穆山海收入眼中，神色极为得意。
  不一会儿，空斗玄便浑身满是鲜血，尽管他有护体剑气傍身，但也终究抵不过人多势众，剑气乱溢，溅伤了空斗玄，狼狈得靠在了地上。
  “你们是疯子！简直是畜生不如！”
  一声暴喝，让众人心中都惊颤了一下。
  云五越三步并两步地脱离开了方敬轩的扶持，踉踉跄跄地跑到了空斗玄的身旁，扑通地跪倒在地。
  见到空斗玄的现状，云五越的目光扫向众人之时，掠过的尽是失望，泪水止不住的流。
  “你们要是想继续对空长老动手，那便从我的身上踏过去吧！”
  云五越毅然地挡在了空斗玄的前面，双手展开，用肉体保护在了空斗玄已经被毁得残破不堪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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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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