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三章 交心
见她面露羞涩,敕丽便不再逗弄她了,正色道:“你这次来的任务是什么?”
“我的确是宴青派来的,目的就是动乱燕北,让他们无法翻越苍狼山进攻柝河,与您说句实话,现在宴青并不在柝河,真正在守卫柝河的人其实是我。”
“你?”敕丽微微吃了一惊,“你一个人?”
“是啊。”提及攻防,又到了风灵雀感兴趣的话题,她微微笑着,自信又冷静,与她之前猫儿似的软绵模样判若两人,可这样锐利的她却别有一番吸引人的魅力。
她笑着,“谁说要守柝河,就要老老实实的待在柝河呢?战场有我来定,节奏也有我来把控,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已经进了我的局。”
敕丽微张着小口,静静地看了她好一会,才哑然失笑,摇着头道:“你真的是……你们真的是……”
“胆大妄为?”
“简直是不敢想象。”敕丽说话的声音多了几分怪嗔,已经完全将风灵雀当做了自己人,言语间有着对小辈的无尽爱护,“你就没想过如果失败了会有什么后果吗?这是什么地方,豺狼虎豹窝也不为过。”
“宴青怎么想的,也由着你一个姑娘家进这样的地方。”
风灵雀感受到了敕丽的真诚关心,心中微暖,“是我自己要来的,总不是绝路,万一能成功呢?”
敕丽看着她美丽的面庞,她长的很好看,娇美可人儿,肤白赛雪,是这些燕北男人最喜欢的香软美人儿那一类,她自己年轻时有几分姿色,便已经在草原引起了无数的厮杀和腥风血雨,如她这样娇艳的美人,又不知会引起草原怎样的抢夺和震荡。
敕丽看着她,“可是,也许在这里,你会失去一个女人最宝贵的东西,你也不在意吗?一旦入了草原,生死,便是你自己的身子都由不得自己,你也可能会像我一样,嫁几任丈夫,给不爱的人生儿育女,忍受丈夫的喜新厌旧,妻妾成群,你若心无所属还好,不过是苦熬着自己,可你若心中已有意中人……你真能甘心舍下吗?”
风灵雀听着,心紧紧地皱在一起,舍不下的却也被她亲手舍了,当她最看重的两样东西放在天平的两端,她已经做出了选择,她抛弃了他,放弃了小情,选择了大义。
她抓紧被角,面上漾起笑意,倔强而坚定,“我不是来草原嫁人生子的,我是来颠覆草原的,我不可能给任何男人生儿育女。每一个选择,都有得失,我既选择了,便不会后悔。”
敕丽微微一怔,看着她清锐的眸子,旋即笑开了,“是,你和我不一样,你也注定不会走我的老路,是我多虑了。”
她越来越喜欢风灵雀了,这孩子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全感,沉稳可靠,清醒冷静,却又锐利锋芒,刚才满腹的担忧已经消失,她拉着风灵雀的手,关切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邬库勒看来是不会放弃你的。”
“将计就计,我想……”风灵雀抬眸,邬库勒毕竟是敕丽的丈夫,夫妻十几年感情,敕丽似是明白了风灵雀的未尽之意,也了解她的顾虑,凑近了她,低声道:“姑娘,我嫁与邬库勒十几年,万般恩宠百般凌辱都受过了,如今只想尝尝……做寡妇是什么滋味。”
风灵雀轻轻微笑:“您会如愿的。”
敕丽重新坐直了,帮她整理着散在鬓角的碎发,温柔道,“妹妹好好休息吧,汗王很快便会召见你的。”
风灵雀与她相视一笑,点点头,彼此已经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敕丽离开了,风灵雀重新躺回了床上闭目休息。
因为邬库勒突然偷袭罕蛮营帐,收缴了罕蛮的帐篷和子民,没有和敖登打招呼,敖登汗王对他背信弃义的举动十分不满,可人已经杀了,骑兵也已经收缴了,邬库勒的兵力从最末位一跃成了可以和敖登分庭抗礼的程度,便算是敖登再不满,也已经来不及了。
如今的邬库勒汗王已经不再如以往那样对敖登尊敬有加,现在三十万大军,他的兵力甚至压过了敖登,如今两王谈判,他也有了底气,背脊坐的笔直,说什么都不愿意再出头打先锋,商谈不欢而散,两军僵持,谁也不愿意先向对方妥协。
邬库勒汗王这件事做的非常不地道,他暗夜偷袭罕蛮汗王的营帐,截杀了向敖登汗王求助的士兵,令敖登蒙在鼓中,等到发觉时,已经为时已晚,邬库勒已经吞下了罕蛮营帐,连口渣渣都没给敖登留一口。
可他也不敢彻底把敖登得罪死了,毕竟敖登的巴林部是草原最大的部落,他率兵十万,部落里至少还有十几万兵留守,若真和敖登彻底撕破了脸,敖登要来个鱼死网破,他邬库勒也没什么好果子吃,他现在叫板,不过是想逼敖登低头,先打头阵,自己坐收渔翁之利。
可显然,敖登也不是什么好脾气,两王僵持不下,就卡在了苍狼山北部,任凭大溍如何飞燕传信,要他们速速发兵,两人皆不为所动。
一连僵了几天,邬库勒和敖登谁也不愿低头,闹得很不愉快。
这一日邬库勒正在帐中发脾气,四周的大将均噤若寒蝉不敢吱声,敕丽端着汤碗走了进来,对僵站着的几员大将递了个眼神,几人会意,连忙夹紧尾巴逃出了营帐。
敕丽将汤蛊放在案几上,走过来,轻轻替邬库勒揉捏着背膀,“军务再忙,也要注意身体不是,您这几日胃口不佳,真叫人担心。”
说着,轻轻将头靠在了邬库勒的背上。
邬库勒这几日被敖登逼迫的紧,敖登寸步不让,让他心烦气躁,气闷地叹息一声,拉住敕丽的手:“还不是那敖登小儿无礼,惹人厌烦。还真当自己是草原之主了,谁人都得听他的,老子纵横草原的时候,他,毛还没长齐呢!”
“汗王真是辛苦了,不若今晚叫玉灵妹妹过来陪陪您,给您解解乏?”敕丽温言劝着。
玉灵?这几日诸事烦心,他到是将那美人忘了,“她好了?”
“腹部有道伤口,旁的到是无伤,陪大王玩玩,该是无碍。”
提起玉灵,邬库勒又想起一件小事,轻哧道:“敕丽,说一件有趣的事,将罕蛮人头做酒壶的蒙恩说,罕蛮的颈间血肉发黑,他应该是先被勒了脖子,然后被断的头,你说是谁干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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