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初恋的味道

一周多过去了，这几天宋江南很忙，很少到李向阳家里来。林清竹心里有那么一丝丝淡淡的感觉，好像牵挂又好像不希望看见的滋味。

        初秋的午后，热辣的阳光混合着干燥的空气给人一种要干裂的感觉。

        林清竹穿着一件雪白的半截袖紧身衬衫配着一条黑色带着无数圆圆的小白点的及膝布裙，莲藕般嫩白的胳膊从袖口裸露，一双黑色的高跟鞋衬着秀美浑圆的小腿，正坐在办公桌前批改着学生刚刚送上来的作文。

        黑黑的长发都从肩头右侧垂落，一只白色的钢笔在白白的小手中晃动，纤细的腰肢弯成一个柔柔的曲线，裙下的双腿优雅的叠架在一起微微的晃动着。

        李连想从门口晃进来，坐在离林清竹不远的地方和几个老师混侃着国家的教育制度、美国的政策，仿佛自己比□□外交部的人还要懂得社会形势，眼角却会时不时的扫过林清竹白嫩精致的脸颊，苗条中带着掩饰不住的丰满的身材，回想着在记忆中林清竹。

        看着一个学生作文中写道：“姥姥给了我一个漂亮的小花猫，我非常喜欢，在我的悉心照料下，它终于死了。”不由得莞尔一笑，心里想着，这个学生到底要说什么？坐在不远的地方的李连想看着一丝笑意从林清竹的眼角飞起，带动着整个精致柔美的脸颊荡漾起微笑的涟漪，秀丽的双眼流露出一种水一样的媚意，李连想不由得看得呆了，连旁边老师诧异不屑的目光都没有在意。

        林清竹忽然感觉到了李连想那种贪婪火热的目光，抬头不满的扫了李连想一眼，心里很厌恶这个猥琐卑鄙的男人，动了动自己坐的姿势，扭过脸去。

        走廊里传出一声咳嗽声，接着田进步推门进来，李连想赶紧站起来，回自己办公室去了。林清竹抬脸看了田进步一眼又低头批改作业了，心里一下想起好几天没看见田进步了，连学校的老师都在议论校长怎么这么长时间没来了。

        田进步和几个老师打了个招呼，在林清竹办公桌前走过去，想叫林清竹去自己办公室去，又碍于屋里这些老师，犹豫了一下回去了。

        林清竹看田进步转来转去就知道田进步是想叫自己出去，怕影响不好没说，心里想着是应该过去看看还是装糊涂呢。正犹豫着，放在抽屉的小包里的电话发出轻微的嗡嗡的震动，林清竹不用看也知道肯定是田进步打的，呶了一下粉红的小嘴，拿出电话看了一眼，没有接，挂掉就又放回抽屉里了。她知道田进步是叫自己过去，她却没有动地方，想等一会儿再过去。

        田进步站在自己办公室的窗边，望着前面宽敞的操场，一排斑驳的运动器械稀落的摆布在操场边上，几棵粗大的老杨树已经开始衰老，凌乱的花池里飘落着花的枯叶和一些凋落的花瓣。

        这些天田进步一直在为自己前途的事情奔忙着，承包教学楼的包工头子给了他30万元的回扣。现在就是时间问题，和半年后能不能顺利扶正了。

        事情都办顺利了，田进步就想着了娇柔妩媚的林清竹了。这个是自己这次升迁最大的功臣，至今对林清竹仍是魂牵梦绕。

        田进步很想这次离开把林清竹也带走。

        他身边的女人和他有了关系之后或者为了他的权力去得到一些好处，虽然和田进步发展到近乎的关系，但从没有为此和田进步有什么不同，总是淡淡的让你摸不到她的心在想着什么？这种感觉反而让田进步对林清竹更有了一种距离和想要去征服的欲望。

        正在思绪飘飘对自己的前途和未来充满了豪情壮志的田进步听到了走廊里传来的清脆的有着节奏的高跟鞋声音，田进步知道林清竹来了，甚至田进步都能想到林清竹。

        伴随着两声轻轻的敲门声，林清竹推门进来。

        “林清竹，说正经的，我要调走了。”林清竹一愣：“去哪儿啊？”“教育局副局长，主持工作。”

        “能不能正经说话。”田进步还想调侃两句，可看着林清竹的脸色，怕林清竹真的生气了，没敢多嘴。

        “跟我上市里去吧，你是学中文的，给你安排个秘书，坐个办公室肯定没问题。”田进步心里倒是真的这么想，只是他想的就是能长久的占有林清竹。

        林清竹心里一时真想答应，这份教师的清贫辛苦工作，林清竹真的不想永远的干下去，现在面前这个机会也许是非常好的。可林清竹更清楚的是，自己去了市里也还继续是田进步，而且这样明目张胆的调到田进步那里，简直就是掩耳盗铃一样，那样她不可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做自己想做的事，反而弄不好会身败名裂，李向阳也不可能接受得了。

        田进步看林清竹在想着，说道：“好好想想，这是你一个好机会啊。”林清竹抬起头：“我想好了，我不去，我想等等以后再说吧，你去走你的阳关大道，我走我的独木小桥。只是以后有啥事求，别把我赶出来就行了。”田进步看着林清竹，心里有一种很诧异的感觉，好像刚刚认识林清竹一样。他一直以为林清竹只是一个漂亮的花瓶一样的女人，面对这样的机会肯定不会放过，可是林清竹却拒绝了，他明白林清竹拒绝的意思，忽然发现林清竹是一个很有自己主意和想法的女人。

        “你真的不想去？”“其实也想去，不过我现在去了，对你我都没什么好处，而且我想我去了也做不好什么，枉费你一番好心，还是以后再说吧。”林清竹感觉心里好像放下了什么一样，自然的说出了自己想的。

        “再说了，以后指日高升，机会不是有的是。”看着林清竹微微笑着说出这些话，田进步点了点头：“行，你放心，不管到啥时候，你都是我最喜欢的。”“唉呀，你能不能别恶心我，我最讨厌你油嘴滑舌的腻味，多大岁数了。”林清竹做了一个要吐的恶心样，逗的田进步也笑了。

        林清竹看没什么事情了，站起身：“那我先回去了，有事给我打电话吧。”

        “以后别总这样了，让人看见了不好，你也是大领导了，得注意一下形象。再说我是有家的人，被人说三道四的也不好听。”说着话，林清竹推开了田进步，扭着身子到门口回头笑了一下，飞了田进步一眼，关门出去了。

        田进步看着林清竹走出去，身边还飘散着林清竹身上淡淡的体香。

        “真够劲儿啊……”

        林清竹终于迷失了自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时而什么也不想的，时而想起老公李向阳之后的哀羞。

        和男人在一起时那种不情愿的快感，让林清竹始终迷迷蒙蒙的找不到自己想要做什么，只是迷失在和哀羞之中。而今天离开田进步的办公室，林清竹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和做什么，主动的去放弃，也主动的去把握着自己，曾经一直在心底耿耿于怀的一些事情仿佛都烟消云散，她相信自己都能游刃有余，迎刃而解。

        迎面，猥琐的脸上带着坏笑的李连想看着林清竹说：“林老师，这是上哪儿去了啊。”林清竹看着这个无耻又无能的家伙，第一次没有板着脸：“上田校长哪儿了，有事啊。”一边还飞了个媚眼给李连想，李连想一时心里都忽悠了一下子。

        “没事没事。”李连想还想说点什么，可林清竹没有停步，高跟鞋踩着一个诱人的韵律走开了。

        下午上了一节课回来，林清竹坐在那里翻着一本人生杂志在看着。抽屉里的电话又嗡嗡起来，林清竹拿起电话，看着来电号码，很模糊，不知道是谁？

        “喂，谁呀？”林清竹小心翼翼的接起电话。

        “我啊，嫂子。”林清竹一愣，心里也一颤，是宋江南。

        “宋江南啊，什么事啊？”“好些天没看到嫂子了，打个电话给你啊。”“呵呵，那你哪天请我和你二哥吃饭啊。”林清竹脸上笑盈盈的。

        “行啊，嫂子，我马上就去接你，到了给你打电话。”宋江南很明显兴奋的说着就挂了电话。

        “哎……”林清竹刚要和他说等李向阳晚上回来一起去，宋江南已经挂了电话。

        林清竹脸上有点微微发热，她对宋江南也是很有好感的，宋江南打电话给她，凭着女人的直觉，她能感觉到宋江南对她的意思，忽然有了种初恋时那种心跳的感觉。

        但很快心里想起了李向阳，想给李向阳打电话好去接他，拨了号犹豫了一会儿，终于没有发射。

        很快电话就进来了，林清竹拎着早就收拾好的提包，出了学校大门，看到宋江南站在一辆白色捷达车的旁边，向她招着手。

        虽然宋江南给她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林清竹犹豫了一下还是坐在了后座。车是新的，散发着皮革和装饰的味道，开车的人很显然也是新的，紧张中时不时有着慌乱和对路上行人的愠怒。

        “嫂子，你想吃什么？”走了一会儿，宋江南问林清竹。

        对这个明显喜欢自己而自己又不讨厌的男人，林清竹心里已轻松了起来，很长时间没有这种轻松自如的感觉了，可惜心里对宋江南还是有点不是很舒服的感觉，也许是因为他是老公的同学吧。心里忽然起了顽皮的感觉，想逗一逗宋江南，装作很自然的样子：“你二哥得四点才能下班，先给他打电话，让他请个假吧。”宋江南一愣，虽然他听说过林清竹那么多传闻和故事，但林清竹在他心里还是个美丽而的梦想。林清竹这样一说，宋江南有点语塞，想说不叫李向阳又真的说不出口，叫李向阳，白费了一番心思。今天是总公司给他配车的第一天，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赶紧开到林清竹这里炫耀炫耀，林清竹这样好像很自然的样子给他的心里好像浇上了一盆凉水一样。

        看宋江南失望又有口难言的样子，林清竹暗暗想笑，将黑色漆皮的小拎包放在旁边坐椅上，拢了拢飘逸的长发，悠然的看着窗外熟悉的城镇风景，嘴角边带着一分醉人的笑意。

        宋江南从后视镜内看着林清竹头发飘扬的瞬间，这样近的和心中的美人单独待在一起，宋江南心跳都几乎加速了。宋江南忽然看见路的右侧有一家咖啡语茶的店子，减慢了车速对林清竹说：“嫂子，二哥还得一会儿下班，请假也不好请，咱俩先在这儿等一会儿吧？”一边等着看林清竹的态度。林清竹没有出声，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窗外。宋江南再笨也明白了这个意思，把车开到咖啡语茶的门前。

        虽然很努力地摆正，但车还是歪歪扭扭的停在了车位上。

        林清竹选了个不靠窗的带摇椅的角落，下午的咖啡屋内只有那边靠窗的座位有两个20来岁的情侣一边笑着一边在下着什么棋。

        宋江南要了一壶很贵的爱尔兰咖啡，林清竹给自己要了一杯冰的柠檬汁，她喜欢这种酸酸甜甜凉凉的味道。

        看着宋江南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不想说又很急的样子，林清竹仿佛又看到了学校里那些急于向她讨好，又不知道说什么好的毛头小伙子，那种纯真的感情虽然自己没有接受，但现在想起来也是真的感动。林清竹心里忽然感到一种莫名的感动……终于开口的宋江南和林清竹聊着生活工作人生和未来，多年的经历说起来让林清竹有时忍俊不住，笑容不时浮现在林清竹俏丽妩媚的脸庞，更让宋江南看的心驰神往。

        不由得口若悬河，时而炫耀自己现在的生活，时而大谈自己伟大的理想，一时间眉飞色舞，滔滔不绝。

        林清竹静静的听着宋江南畅谈，偶尔接着话头说上一两句，虽然在她心里看得出宋江南表现出来的还不成熟甚至在社会中的稚嫩，但那种年轻人的激情和已经踏入成功的门槛那种飞扬的神采让宋江南有着另一种不可抗拒的魅力，让林清竹仿佛又找到了自己那种年轻的感觉，找到了一种振奋的激情，从很长时间以来那种彷徨和矛盾的沉重中解脱出来，有一种新的感觉。

        想着这些，林清竹看宋江南的眼神越来越充满一种温柔………正在两人说的正欢的时候，林清竹的电话忽然振了起来，林清竹拿起电话看了一眼不由得一愣，才想起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是李向阳来电话，可是两个人都没有和李向阳说，他怎么会自己打电话呢，平时都是自己直接就回家了，林清竹心里迷惑着接起电话。

        “喂，林清竹啊。”李向阳每次打电话都是这样直呼林清竹的名字，从来不会叫个老婆了，或者昵称什么的，林清竹其实每次听着都不怎么舒服，可从来没有和李向阳说过。林清竹觉得两个人之间的事应该自己去体会，而不是单方面的要求所能做到的，所以她很少要求别人做这个那个，即使李向阳也是这样。

        “晚上我们有个同学过来，我和宋江南去和他吃饭，得晚一点回去。”林清竹一愣，宋江南没说过要和同学去吃饭，有一种感觉可能李向阳在撒谎，可她什么也没说，只是问：“那你几点能回来啊？”林清竹巧妙的用了回来两个字，给李向阳一个错觉，好像她在家，中文系毕业的林清竹毕竟没有白学。

        “嗯……十点半吧。”两个人很快挂了电话，林清竹看着宋江南疑问的眼神，笑了一下，低头喝了一口水没有说话。心里在想着，李向阳会干什么去呢？很可能是打麻将，她不相信李向阳会在外面有别的女人。正想着，宋江南的电话响了起来，林清竹心里有一种强烈的预感，是李向阳打来的，微微抬头看了一下宋江南的表情，有着一分掩饰下的慌张，毕竟在和二哥的老婆一起吃饭啊。

        “喂，噢，二哥啊，哦，行……行……放心吧，没事儿，哎，好了。”宋江南的表情从慌张中慢慢平静最终竟会有着一分喜悦，林清竹猜可能李向阳在给宋江南打电话替他圆谎。她没有追问，聪明的女人一般都知道该什么时候说话，什么时候不说话的。

        宋江南看着林清竹，心里的喜悦还是有点按捺不住。

        “我二哥刚来电话，说他晚上有事。那个那个……”宋江南忽然不知道怎么说了，刚才李向阳来电话说他和林清竹说了他和宋江南一起吃饭，万一林清竹要是问他，让他别说漏了，他去打麻将去。刚才的喜悦忽然让宋江南不知道怎么说好了。

        林清竹装作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一会儿你们不是去喝酒去吗？去吧。一会儿我自己就回去了。”宋江南一下着急了：“不是，那个……我，他……”看着宋江南急得脸红脖子粗的，林清竹扑哧一下笑了出来。

        “呵，看你急的，他是不是去打麻将去了，让你帮着撒谎啊。”宋江南支支吾吾的说：“……嗯……”“看你憋的那么费劲，没什么的，男人啊，总喜欢耍小聪明。”“嘿嘿……”宋江南嘿嘿的傻笑着。

        “一会儿送我回家，你们去潇洒吧。”林清竹仿佛有点愠怒的说着。

        “那个……我也没事，他不来，咱俩吃饭去得了。”宋江南憋了半天，吭哧憋肚的说。

        “咱俩去吃？”林清竹嘴角带着一丝微微的笑意的看着宋江南：“我可不敢，呵呵。”看着林清竹柔媚的样子，宋江南：“有啥不敢的啊，就吃个饭，我知道一个韩国料理的地方，韩式烤肉可好吃了。”林清竹没说话，拿着细长的玻璃杯在手上转来转去，一边隔着杯子看着宋江南。

        其实林清竹心里也很矛盾的，挺想和宋江南单独在一起的，可又怕两人在一起能不能把握好分寸，她知道宋江南对自己的意思，其实她又何尝不欣赏甚而有点喜欢宋江南呢。

        多年的混迹社会，宋江南当然明白趁热打铁的道理，起身叫服务员买单。

        两个人出了门，宋江南给林清竹打开车门，林清竹心里一直乱乱的拿不定主意，犹豫了一下上了副驾驶的位置。

        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宋江南闻着林清竹身上飘来的淡淡幽香，眼睛的余光看着林清竹长发掩映的白嫩的面颊，心里知道梦想离自己已经越来越近了。

        韩式料理的房间仿照日韩那种房间设计，但为了方便国人，在桌子下留出了放脚的空地，以便盘腿时间长了不习惯。林清竹进屋脱了小巧的高跟鞋，黑色丝袜裹着的玲珑可爱的小脚让宋江南心里都一阵热血翻腾。

        吃烤肉，服务员推荐了红酒，度过了短暂的尴尬时间，两个人又聊的火热起来。酸甜微涩的红酒，就着雪碧汽水两个人不知不觉就喝下了两瓶，屋内的气氛已经变得暧昧起来，侧身坐着的林清竹小脚伸在自己身后，宋江南的眼睛不时扫视着林清竹圆润玲珑的小脚。

        林清竹嫩白的脸上已经微微的罩上了一丝粉红，水汪汪的眼睛流转间更是媚意荡漾，仿佛随意又仿佛故意，两人的话题从小时候和上学的时候的趣事转到了感情和爱情上，随着又一瓶酒消失，两人越来越感到在爱情的看法和态度上有着好多的共同点，共同的话题越来越多……两人也从对桌变得越来越近。

        “嗯………别在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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