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对不起阿清
【191】
抓着真理狠狠哭了一场, 千手清憋闷难过的心情终于慢慢好转。
直起身，千手清这才看到环抱着自己的真理也红了眼眶, 黯淡的黑眸正满怀歉意和忐忑地看着自己。
千手清心中一软：“知道自己错了？”
真理拿出手帕，一边给千手清擦拭着脸上的残泪，一边认真答道，
“当然知道啊。可是如果重来，我还是会这么做。宇智波和千手之间隔了太多东西……”
真理不想失去阿清这个朋友，所以就一直逃避般地瞒着身份跟阿清来往。
直到她的计划走到了和千手合作这一步，身份再也无法掩饰。
千手清没好气地抬手捏了捏真理的脸颊：“哼, 就属你心思多。那就别怪我生气。”
真理心中一跳, 迎着千手清的目光看向她。
白发女性刚刚哭过的绯色眸子，一日既往的温柔，虽然里面有着满满的抱怨, 却没有最让真理担心的惊惧。
像是一朵烟花在头顶炸开。
真理的心情瞬间阴转晴天。
在心底高呼着“阿清赛高！”, 真理猛地扑到好友身上, 开始宇智波的猫式撒娇,
“阿清~是我不对, 我知道错了。别生气啦~好不好嘛~~”
“生气多了对身体不好，我会心疼的~, 不要气了, 行不行~？”
真理对着千手清又蹭又拱, 就差在好友身上打滚了。
千手清轻轻敲了敲真理的脑袋：“这次问题很严重，我很生气, 耍赖是没办法蒙混过关的。”
真理抬起头，泫然若泣：“阿清……”
千手清“冷酷”扭头, 不理好友的猫猫眼攻击：“不行。”
真理开始摇晃美人朋友：“阿清~~~”
千手清无动于衷, 扶正真理, 严肃地说道：“我气你瞒着我，也气你小看我。”
“就像你刚才说的，不想自己的孩子上战场送命的心情，我们都是一样的。这该死的战争，我跟你一样想要结束它。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还是说，在你心目中，我这个千手族长的夫人，没有帮你的价值吗？”
好友的指责让真理沉默了下来，片刻之后，她起身解开宽厚的和服腰带，露出内里贴合身体曲线的网状忍服。
然后，又将最后一层忍服也脱去，在千手清面前袒露出缠着白色裹胸布的半身。
她指着左胸靠内侧一道大约寸长的新伤痕，低声说道：“阿清，我相信过一个人，但是，他最终还是选择了族群。”
“立场不同，他有他的坚持，我并不怪他。只是，这让我在面对阿清你时，最终还是选择了保持沉默。”
“抱歉，阿清。”
千手清拿过和服给真理披上，遮住那道让她心情跌落的伤痕。
她不满于真理对她的隐瞒，对她的不信任，却忽略了，她们不止是敌对忍族这么简单。
宇智波和千手是世仇！
能成为无话不谈的朋友，本身已经是奇迹，想要再进一步，对知晓两人身份的真理来说。
实在是太难了。
“不，是我想当然了……”
千手清摇头，真理身上这道完全可以想象当时有多险象环生的伤口，让她一下子冷静下来。
她想起，几年前，真理主动提出利用自己的渠道帮她销售药草的事。
真理知道这是在帮助敌人，可她还是这样做了。
每半年还会有一份详细的财务报表，卖了多少份，价格多少，盈利多少，一目了然。
就这事，佛间还夸过她，说这个朋友真不错，帮她卖东西，一点也没有糊弄她。
千手清当时格外骄傲。
对啊，这是她最好的朋友呢。
瞒着自己的真理，有着苦衷却不肯说的真理，真心实意在帮她的真理……
千手清百感交集，心底对好友的埋怨，像是屋中逐渐散开的熏香烟气，慢慢消失了。
长叹一声，千手清为真理系上和服带子，语气终于缓和了下来，
“……真理，以后要是有重要的事，我们一起商量，不要再瞒着我了，好吗？”
真理悄悄抬头：“那你还生我的气吗？”
千手清试图严肃神情：“……再说。”
“阿清，阿清~~~不~要生气了~嘛~”
真理抱着千手清的腰，继续宇智波的猫式撒娇。
千手清：“……”
她怎么从来都没有发现，英姿飒爽的真理也有这么“粘乎乎”的时候。
就像刚才闯了大祸的猫猫，拼命扒拉着主人的腿，一边蹭，一边可怜兮兮地叫着。
就为了求个抱抱。
还能怎么样？
只能选择原谅。
千手清无奈：“不气了不气了，真理，你起来，先把衣服穿好。”
刚才，她只是帮真理松松地系了和服带子，一阵乱动，自然该散的都散了。
如果真理有对猫耳朵，此时绝对嗖地一下竖起来。
“是~~”
真理露出笑容。
太好了！阿清不生气啦！
一边手脚麻利地将一层层衣服套上，绑带子，一边回答千手清，
“阿清，等我们两族真正开始合作。别说是那些重要的事情。像我们今天穿什么漂亮的衣服，下午茶的点心吃什么，我都想和阿清一起讨论！”
上辈子，真理对“朋友”完全没有什么印象，只记得自己好像有几个合伙人：
什么木仓法很好鬓角很奇怪的礼帽男；叼着烟总是一袭黑色风衣的颓废胡子男；戴着眼镜，喜欢从裙底掏炸弹的哥特女仆……
尽是些奇奇怪怪的家伙。
小时候的真理偶尔回忆起来，觉得自己上辈子还真是惨。
不记得家人就算了，居然连朋友都没有。
这辈子出生在物质条件落后，战火纷飞的战国时代，对手难缠，还有个幕后黑手时刻准备玩阴的，生存模式直接就是地狱级别的。
但是，这一次，真理拥有了爱她的亲人们，彼此信任的朋友们。
真理很满足。
为他们而战，真理心甘情愿。
千手清跟着弯唇笑了：“好啊，我期待那一天。”
接着，真理像是想到什么，露出一个贼兮兮的神情：“阿清，在我去你们族里之前，先不要透露我的身份啊。”
千手清秒懂真理的脑袋瓜里在想什么，叹气：“真理，佛间是有点不近人情，但其实心肠很好的，不要欺负他啊。”
真理狡辩：“给他一个‘惊喜’而已，这怎么能算是欺负呢？”
正犹豫着，柱间委屈的模样浮现在千手清脑海中。
近段时间，佛间大概是身体彻底恢复了，说话声音中气十足，她隔了两间屋子都能听到佛间呵斥儿子，说他不该跟族人灌输一些异想天开的“联盟”思想，简直不知所谓。
想起长子跪坐在佛间面前，瘪着嘴巴不敢反驳的模样，千手清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非得让儿子继承自己对敌人决不可姑息的思想，还不允许儿子有其他念头。
柱间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不是他的复制品！
这种“强按牛喝水”的行为，千手清可不认同。
于是，白发的美人微微颔首：“好。”
真理欢呼：“好耶~”
随即，真理凑到千手清跟前，捏着好友下颌左右看了看，
“眼睛有点肿呢，来，阿清，我给你补点妆。”
“不用了吧？”
“要的，我想让阿清一直美美的~”
“那我也帮你，我描眉还不错。”
“好哇。最近很忙，很久没修眉了，就一并拜托阿清啦？”
“那你别动哦。”
不管是心底的埋怨，还是忐忑的担忧，此时此刻都已经不再存在。
重归于好的两人亲亲热热地贴在一起，给彼此描绘着最精致的妆容。
【192】
千手佛间对老婆出去跟朋友聚会，每次回来都跟换了个人一样，已经习以为常。
但这次，真理特意为千手清设计的古典妆容，优雅迷人，端方大气，还是给这位前任千手族长带去了一记心脏暴击。
阿清今天特别美呢……
站着欣赏了一下丈夫惊艳的表情，千手清满意地弯起唇角，
“佛间，族医今天来检查了吗？”
“身体已无大碍，不用他们过来了。”
千手佛间断折的经脉已经接续好，族医说，恢复得还不错，慢慢锻炼，还是有可能回复战斗力的。
这给了千手佛间希望。忍者已经战死沙场，而不是躺在家里！
他将这份对重返战场的期盼，分享给了老婆，最后总结：“想要打败我，可没那么容易！”
千手清表情微妙地看了眼丈夫，“那……祝你成功。”
这时，千手家的另外三人回来了。
一脸郁郁的柱间看到母亲，勉强提起精神打了声招呼：“母亲，您回来了啊。”
“这是怎么了？”
扉间替大哥回答了：“风魔一族的族长找到了我们，希望和我们合作对付宇智波。大哥不想答应，可是长老们认为这是个好机会。”
千手涟的脸色同样不怎么好：“根据最近的任务，宇智波都没有和千手正面交锋。宇智波真理也一直没有消息。长老们判断，宇智波痛失一员大将，正在收缩防线，可以发动反击。”
柱间忿忿不平：“他们都避开了，为什么还要凑上去？打打杀杀，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佛间怒道：“柱间！宇智波是我们的头号强敌，彼强我弱已经很长时间了，现在好不容易有一个重创他们的机会，不打败他们，我们千手如何发展？”
柱间这次没有再像以前那样不吭声，当了大半年的族长，脾气什么的多少也培养出来了，少年当即就吼了回去。
“世界这么大，就不能共同存在吗！非得杀个你死我活吗？”
佛间气得准备直接给儿子一拳的时候，千手清赶紧将长子拉了过来，朝厨房走去，
“晚上吃蘑菇炒饭怎么样？柱间，你来帮我洗蘑菇吧。”
扉间不想待在随时会发火的父亲身边，赶紧也跟了过去：“母亲，我也帮你。”
目送母子三人离开起居室，千手佛间喷了口：“不孝子！”
千手涟坐到姐夫身侧，说道：“大哥，我觉得风魔一族找上我们别有用心。他们提出的合作，还是要谨慎考虑。”
千手佛间静思片刻，沉声说道：“回头我跟长老们再商量商量。”
千手涟看了眼姐夫的神色，暗下眼眸。
无论如何，他都是会反对到底的。
厨房。
千手清一边做着餐前准备，一边不经意地问道：“长老的提议，柱间是反对的，扉间呢？”
白发的男孩仰起脸，平静地说道：“我跟舅舅看法一致，其次，我发现五长老的情绪有些……过于亢奋。”
“不像平时的他。”
千手清在柱间“我就说吧，偏偏父亲不信。”的说话声中，眯起了眼。
不能让风魔一族破坏真理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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