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让利
黄莺莺不情不愿地开口，“那是花椒，很难很难很难找得到的，这道菜除了嫩滑就讲究麻辣味，我以后采到多了也卖给你们些。”
说着油就差不多了，“用滚烫的油泼在花椒和辣椒上，激发出整道菜的香味。”
呲呲呲的声响中，厨房众人果然味道一股奇特的香气，再撒上几粒葱花。
“好了！”黄莺莺放下大勺，把碗往前一推，“这便是水煮肉片了，肉也可以换成鲜嫩的黄牛肉，若是有机会遇到能吃的牛肉的话。”
农耕时代可最忌讳杀牛的。
封三年连忙伸筷子，黄莺莺不得不一把按住她的手，“说好的，我先吃，先试毒！”
别说旁观几人，她自己也是很想念这道菜，从第一天采到木耳时就想吃了，不然也不会在树洞中积极寻找花椒和辣椒。
“不怀疑你！”封三娘急了，也不管黄莺莺先吃了没，自己先夹了肉片。
胡师傅不敢跟她抢，只能一手拿筷子一手拿碗，可怜兮兮地望着。
“一般，”黄莺莺吃了肉片又尝了木耳、青瓜和菌子，给出结论，“都熟了。”
“这叫一般，莺莺你这舌头是有多挑啊？肉这么嫩，木耳这么脆爽的，还有青瓜，嘶，这是你说的辣味和……啊，我吃到什么了？咋舌头没知觉了？”
封三娘很是不雅地伸出舌尖，嘶嘶地吸气。
“有点痛的是辣味，跟姜蒜差不多，没知觉是吃到了花椒，是麻味。一会就好了。”
黄莺莺这时候又开始拌凉菜。
木耳刚才已经一起煮过，跟拍好的黄瓜放一起，“胡师傅，您看这个凉拌也是一样，先放点油，要是怕客人拉肚子就用放凉好的熟油也是一样，但不能用猪油。然后是盐和老三样，葱姜蒜。拌好了尝尝味，不够再加些就成。”
拌好了，黄莺莺先吃了一块，没辣椒、没酱油、没醋，味道还是不行，“对了，这里木耳可以少煮会儿，或者就用开水冲一下控干就行，因为食材偏生，脾胃虚弱的客人和老人孩子要小心些吃。”
胡师傅边吃边看在眼里，连连点头，“好吃！”
这些古代人对食物味道的要求是真低，“还有吃木耳最重要的一点，刚摘下来的新鲜木耳有毒，煮熟了也不能吃。干木耳泡发不要超过六个时辰，最好洗干净灰尘再泡发，还有……我想想。”
黄莺莺抓脑袋，想着有没有什么遗漏的，一转身看到厨房门口站了个高大身影。
看不清人，就那身高吓了她一跳。
“阿姐，什么东西这么好吃，也给我尝尝。”
黄莺莺注意到封三娘整个人一僵，下一秒手里筷子飞快给自己装了满满一碗，才转身，“小郡爷您怎么来后面了，就是个新菜，我先试吃了，一会儿让厨子做了给您送过去。”
“新菜？”
高大的年人居然丝毫不嫌弃厨房油污，就这么走了进来。
没逆光了，黄莺莺才看清楚这人的长相。
脸部轮廓坚毅深邃，很高，应是有些外租血统。年纪看上去并不大，也就十七八岁的模样，眼神带着温和的光，并不像声音那样冷淡。
就在黄莺莺看愣了的时候，手臂被人拉了一把，胡师傅在旁边低声提示，“快行礼。”
黄莺莺一下反应过来，刚才封三娘叫这青年小郡爷来着。
黄莺莺不懂得怎么行礼，原主的记忆力也没有见过什么大人物，只能跟旁边的胡师傅一样躬身低头。
“不必多礼，阿姐这里还有厨娘？”
青年有些意外，要知道即便华夏民风不如南宋那边保守，小娘子出来做事的也少，特别是黄莺莺看起来也不过十二三岁，应该是还没成亲。
“这可不是我这里的厨娘，请不到的。”
封三娘有意没介绍黄莺莺，朝厨子们道，“赶紧把新菜再做一遍，别让贵客久等了！小郡爷，这里油烟污浊，我们还是去前面吧。”
封三娘团扇扶了那小郡爷的手肘，有些不舍地看了一眼自己那碗水煮肉片。
小郡爷宋明玉并没过多注意厨房里的人，跟着封三娘往外走，还十分贴心地说：“就让他们把阿姐那份新菜送上来吧，我不跟你抢。
封三娘以扇掩唇，“小郡爷哪里的话，不过试试味道罢了。”
矜持地说着，前脚出了厨房，确实回头，“把我那碗送来吧，其他也赶紧做，中午要让贵客饱了口福才好。”
胡师傅马上应承。
黄莺莺看着远去的背影默默伸出手，委委屈屈地看胡师傅，“我的木耳咋卖啊？”
胡师傅手里也不过账，为难道，“要不明天送十里香来一并算钱，我帮你过好秤。”
也只有这个办法了，黄莺莺跟着胡师傅找的人一起把木耳和干湿菌子都称了。
价钱也要等封三娘定下来才好算，黄莺莺刚收拾了东西要走，还没出后门，之前那店小二就追了过来。
“走那么快干啥，给，这是掌柜给的菜钱。说那木耳算你了一百文一斤。这里是三两银，剩下的就当是菌子和你菜谱的钱。”
黄莺莺接过有些沉的小袋子，掂了掂，“替我谢谢封姨。”
一两银子就是一贯钱，三两就是2310个铜钱，也就是一个普通农家两年左右的花费。
小二见黄莺莺一脸淡定地走了，一时间有点摸不准了，这小村姑面对这么多钱就说一句‘谢谢’？
“怕是不知道三两银子是多少钱吧？也是，一个村姑哪里见过这么多现银。”
要知道他自己一年薪银也才一两多一点。
黄莺莺确实对这里的银钱没什么概念，但原因却是她真觉得三两银子不多。
比起古装剧里动不动百两、千两的，甚至还有黄金，这确实是少啊！
其实不只是古代，她脑子里已经将这三两银子换算成了现代钱币的数量……
还是少，li·富有女总裁·sa，一天的工资都不只这点。
你想想啊，一两银子就算五十克，就是200元左右，三两……都不超过七百块。
当然，购买力是不能同日而语。
有钱的感觉，也是在买东西的时候才觉得三两银子挺多。
在官府办的种子店里买了三斤谷种，五斤高粱种，又去买了两斤肉和两斤盐，这些一共花销下来才用了三百文。
不得不说这个朝代对农民是真的好，种子的价格也就比粮店里的粮价贵三分之一而已。
关键是，这个朝代已经有专门培育作物种子的意识。
据说还有管理种子培育的衙门，也就是说自己将来推广其他农作物，搞不好能大赚一笔官家钱。
去城门的路上，她又买了些油果子、大肉包和油条。
家里现在还用的是葬礼留下的猪油，暂时没条件做这些油炸的东西。
看着跟宋朝差不多的朝代，实际上却是相差巨大。
要知道宋朝那些老祖宗可是超级会享受的，不说士族的蹴鞠舞乐，就是平民百姓平时的娱乐、美食那可都是极其丰富的。
享乐方式之丰富有趣，比之现代也不遑多让。
嗯，这是好事！
还是那句话，都是巨大的商机呐！
回到村子里，黄莺莺下车就很随意地冲黄河说：“三哥，帮我跟菊花嫂子说一声，下午一起去采菌子啊。”
黄河自然知道他的意思，应了一声就走了。
去时一起的妇人看黄莺莺背篓的野菜都买了，有意打听，“莺莺，你的野菜挺好卖哇？”
这个妇人叫李兰花，住在村子中间位置，离黄莺莺家有些距离。
黄莺莺颠了颠背篓，说：“还行，就是贱卖，两三文一斤，也就够给我阿姐买些针头线脑，这不是去买种子顺便带点去卖嘛。”
李兰花听了就对她颇有些同情，“你们也不容易，莺莺，你家要是有什么困难就来找我。别的没有，出点力气帮帮你们还是可以的。”
李兰花也是十七八岁的年纪，是去年夏天嫁进村子的新媳妇。
家里除了她男人，还有两个弟弟和两个姑子，大姑子这个月就要成亲了，小姑子的年纪跟黄莺莺差不多大。
以前也是她的玩伴之一，最近自己家里新丧，才没怎么来找她。
李兰花也知道，只说没事的时候让小姑子黄小巧来找她玩，这才在岔路口分开。
回到家里又是午间了，阿姐黄燕燕已经翻好了堆肥，在做午饭了。
黄莺莺放下东西，就去帮忙。
“阿姐，下午还得进林子去，太阳也大，回来咱再育苗吧。”
黄燕燕刚打开砂锅的盖子，翻着稀粥，因为妹妹最近经常去城里，家里的米面还算充足。
“咋啦？”
黄莺莺将封三娘要更多香椿的事情说了，又说了木耳卖了高价。
黄燕燕手一抖，差点把锅盖摔了，“你说卖多少一斤？真能卖到一百……”
似乎怕被别人听见，黄燕燕赶紧闭上嘴，用一双盈盈水眸问妹妹。
“对，你没听错。木耳本来就是我们才有的，又是干货，封姨给的价钱就高些。”
其实真实原因，怕是把教菜谱的钱也算在了里面。
之前他还觉得封三娘做生意过于大方，现在看来其实这也不失为一种聪明的做法。
施以小恩惠，将来自己这边有新的食材菜式，肯定也是先考虑中祥云来的。
黄莺莺能看穿却不揭穿，现在的她们确实需要这笔收入。
资本的原始累积本来就不是容易的，何况自己现在这都算不上积累，最多是养家糊口。
这些道理也没必要让黄燕燕明白，她的震惊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猪肉都才二十几文一斤呢。
黄莺莺把带回来的肉切了一小块，剩下的让阿姐先用盐腌上留到后面几天吃。
她自己则泡发了木耳，中午炒一个木耳炒肉，再把带回来大肉包子一蒸就行了。
黄燕燕也没怪妹妹花钱，只问了一句种子是不是都买好了。
黄莺莺自然说买好了。
吃饭前，她让弟弟给秦奶奶家送了两个大肉包。
木耳炒肉得了阿姐和弟弟的喜爱，只是黄燕燕说以后还是拿去卖钱，自己吃可惜了。
黄莺莺知道她是担心家里，“这么点没事的，咱们自己也尝尝味道。”
饭后黄燕燕给了黄去病几个油果子，就让他去找月娘玩了。
秦奶奶最近忙着收拾地里也没时间管这两姐妹去林子里具体做什么，这个时节谁家不采野菜呢。
今天也是一大一小两个背篓，到了林子边上却只看了等候的肖雨顺。
“菊花嫂子不来吗？”肖雨顺家跟黄河家里近，进山都要经过他家。
肖雨顺微微皱眉，不是很高兴地说：“他们先进林子去了，我们也进去吧。”
黄莺莺想起昨天菊花嫂子婆母的模样，只以为他们是急着去采摘没等自己，这倒不是什么大事。
封三娘只要两筐，他们是去挑好的了，还是……想多采点？
进了林子，好家伙，这回连黄河的二嫂也来了。
□□花看到两姐妹的时候，脸上闪过尴尬，看了眼婆母和二嫂，才过来跟黄莺莺说话。
“对不住啊，莺莺，我婆母她，她说二哥家里日子不好过，就让我分一份给他们家，我这也……”
黄莺莺心里有些冷，微微点头露出个笑，“没事，菊花嫂子，你愿意把自己那份让出去也没关系。那我跟阿姐先去采啦。”
婆母是要她来说让黄莺莺家里也少采些，算三家一起分，可□□花没想到自己话还没说出口，反而把自己家里的全让出去了？
黄莺莺拉着阿姐就往林子深处去了，那一片是她昨天发现土豆的区域。
肖雨顺也没说什么，黄河没来，他也不好跟□□花搭话，
跟着黄莺莺闷头就走。
黄燕燕心软，能感觉出妹妹不高兴了，“阿妹，黄二哥家里四个娃，也是不容易。”
本来心里不舒服的黄莺莺，一听阿姐这话，就变成无奈了。
这摆明就是来抢收入的，可阿姐先想到的不自己家里难，而是别人家不容易。
可她偏偏又清楚阿姐这不是笨，只是太过善良了，不舍得把人往坏处想。
“阿姐，我知道你心善。但是我们帮别人之前是不是也要看看自己有没有帮助他人的能力呀。他家里不容易，可也比我们强是不是？”
黄莺莺放下背篓，也不去怪阿姐，只是耐心讲道理，“我生气的也不是黄二哥家突然来，而是菊花嫂子的婆母不讲信用。你看，要是一开始她们就说清楚想要多加一股，我也不会反对，现在才拉人算咋回事？”
“说好要保密的，现在他们突然就把这事说出去了，危害利益是小事，以后我哪里还敢相信他们？这卖香椿的事情本来就时间短还容易被发现。”
黄燕燕也不笨，叹了口气，“她们毕竟是一家人，我们哪里赶得上人家亲呢。今年这十几天总还能采吧？要是就这么没了，可怎么好？”
肖雨顺站在不远处，等着姐妹说完话，手里的锄头很有些怒气地挖着杂草。
黄莺莺看了青年一眼，安慰姐姐，“今年当然还赚些银钱，你都不晓得，封姨就认我呢。再说我们也不是只靠香椿对吧？阿姐，你先采着，我去找找附近有没有木耳和菌子。”
一听到木耳，再一想它的价钱，黄燕燕脸色就好了，只嘱咐妹妹小心些。
黄莺莺还是让她有事就大声喊，说罢便招呼肖雨顺直奔土豆那边。
“就是这个？”
肖雨顺指着地上的小苗苗，“这个也有毒，以前有人采过叶子，吃了上吐下泻差点没了。”
黄莺莺摇头，用纤细的手指挖开黑泥，“你看这里，我们要挖这个大家伙，连苗一起挖。”
肖雨顺把人拉开，就开始挥锄头，“别脏了手，我来弄。这是药材还是吃食？”
黄莺莺没隐瞒，“这个叫土豆，就土里长出来的豆子的意思。有些地方也叫它马铃薯，是吃食。”
“这东西还能结豆子？没注意过。”
黄莺莺噗一下笑出声，肖雨顺回头看她，“你就是傻，赚钱的事非要告诉别人，不是我说你，咱们自己家里知道不好吗？”
“你才傻呢！我其实根本不怪菊花嫂子，算啦。”
黄莺莺蹲下身，把挖出来的土豆小心放进背篓，“这个不是能结豆子，现在发芽了是有毒，等我们种下，过几个月地底下也长这个球根，这才是吃的。”
肖雨顺看她纤细的手指看那满是泥巴的大块头，心想那东西怎么吃？
不过这也不重要，只要吃了没毒就行，“那我晚上过来帮你们种上，种在哪里？”
黄莺莺抬头去看肖雨顺，眸子里有些调皮神色，“晚上才来，你不是不怕闲言碎语吗？”
肖雨顺麦色的脸突然就黑了，神情间很有些恼怒“等你嫁给我就不怕了，我阿娘昨天又去找你麻烦了？”
“是啊，”黄莺莺继续往背篓里装，“你小心点挖，别挖坏了。”
肖雨顺没道歉，只是沉默地挖着。
黄莺莺见他不说话，偏了偏脑袋，“我其实也不怪你阿娘，你想呀，像我家里现在这样的情形，被嫌弃也是正常的。何况你大舅家还有个好表妹呢。”
“什么表妹，别瞎说！”肖雨顺本来恼怒了，可一看到黄莺莺那故意逗他的模样，也不气了，“你现在是真不怕我了？信不信我现在就亲你一口！”
黄莺莺怂了，照原样还了一句，“别瞎说！”
“小怂包！”肖雨顺见她脸红了，也没继续，只跟她说土豆的事情。
一片土豆全部挖出来，肖雨顺带来的背篓都装满了。
这些也能种上不少地方。
黄莺莺盘算着除了自己家的菜园子外，再把离家里近的那块地也种上，有人问只说是自己买来的新品种作物。
挖好了土豆，肖雨顺带黄莺莺去附近的小溪里洗了手。
“这里居然有小溪，离这么近我都不知道。”
黄莺莺看着浅浅的溪水，里面还有不少鱼。
这鱼还不是多刺的鲫鱼，是鲈鱼呐。
“肖雨顺，你能捞得到那些鱼吗？就用背篓捞。”
肖雨顺不太明白，“你捞它们做什么，一股腥味，不好吃。”
所以这里的人不吃鱼吗？
“你捞就是了，也不要多了，挑大的捞两条。”
黄莺莺想了想，不好总叫人白干活，“我家今天晚饭迟些吃，入夜了你来我家，我给你做鱼。我做出来的鱼保证半点腥味都没有！”
“又不讲究了？”肖雨顺还在为前两天黄莺莺不让他进院子的事情耿耿于怀。
黄莺莺为自己的出尔反尔羞愧，“秦奶奶说头七都过了，不用讲究太多，反正我不去忌讳的人家里就好了。”
肖雨顺自己根本不在乎这些，“好啊，我就说进山打猎。”
打猎？
黄莺莺愣了一下，还是没把封三娘要新鲜猎物的事情说出口，指了指背篓就让肖雨顺去捞鱼。
可能是没有天敌，人又不怎么吃，这些鱼居然不怕人，愣头愣脑的，肖雨顺放背篓它们跑都不跑。
不过十几分钟，就捞了五条。
大的有三四斤，小的也有一斤多。
黄莺莺高兴得合不拢嘴，“哇，这么多！这么笨的鱼，也不知道吃了会不会变笨。”
肖雨顺听她幼稚的话，只是笑着不回答，摘了树枝把鱼穿了起来。
两人回到香椿林子，老远就听到吵闹声。
对视一眼，黄莺莺怕黄燕燕吃亏，快步过去。
看到不是黄燕燕跟人吵架，才放缓了下来，“菊花嫂子，你们咋了？吵啥呢？”
吵闹起来的正是□□花和她二嫂。
“没事，就……就是……”
□□花眼睛通红，明显是哭过了。
黄莺莺本来不想管人家的家务事，可已经看到了，也不好不问。
黄燕燕低声跟黄莺莺说了是怎么回事，原来是那二嫂嫌弃□□花给她分少了，这还没卖出去呢，就开始说人了。
“阿娘，您可不能这么偏心，孩子你不帮我带就算了，她两口子赚钱，总不能就看着我家里受穷吧？就让她多分点出来怎么了，老幺天天在山上打猎，一年四季不知要赚多少呢。真是越有钱越抠！”
那二嫂嘴里叭叭叭说着，手里不停揪着香椿芽，像是怕慢一点就被人抢了去似的。
黄莺莺看了眼三个女人，有又看阿姐已经采了一背篓，拉着人就要走。
“菊花嫂子，我们差不多了，先回去了哈。”
黄燕燕有点犹豫，可黄莺莺用的力气大，“阿姐，你忘记了，我们下午概要育秧苗呢，我们家里可没人能帮我们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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