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云深不知处的剑鸣

云深不知处

        两个蓝家小弟子贴近泽芜君蓝曦臣的寒室门口，互相推拒着对方上前，“你去！”“我不，我害怕！”“我也害怕，一起去。”

        “做什么呢？”严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是蓝家受小辈们尊敬更害怕的蓝启仁，“可是家规刚抄完又没的规矩了？”

        吓得两个小弟子连忙行礼，“弟子们方才听见泽芜君的室内传来奇怪的声音，泽芜君去了外面尚未回来，我们不敢随意进去。”蓝启仁听了挥手推开房门，径直走进去，听到了细微的响动，还要再往里走。两个弟子到底是年纪小，虽不敢进去，还是站在门口张望。

        “竟是这东西！早该了结的居然还偷着藏着，就该毁去一了百了！”说着便真的要出手把面前的东西毁去。

        一人及时跳出，“叔父不可。”蓝启仁看到来人大怒，“忘机你也要跟着胡闹吗？你大哥是受那金光瑶的蛊惑，死都死了，居然还是让曦臣如此挂怀！他这些年变成个什么样，你是弟弟，最该清楚！”

        蓝忘机跪了下去，“叔父，恨生不能毁！”又有一男子跳出，看到蓝忘机跪着，很是不满，正要发作，蓝忘机觑了他一眼，这男子瞬时安静下来，不解地叫道，“蓝湛？”顺着蓝忘机的目光看到了挂在墙上的恨生，心中也猜着个七七八八，竟也挨在蓝忘机身边跪下。这是魏婴。两人无言相视，不需要言语就能知道对方的心意。

        “今日我毁了这东西，曦臣就该断了念想。这些年看着他的那副样子，实在让我恼火之极。若能让他变回原来人人敬羡的泽芜君，就是一百把恨生我也能毁！”或许是压抑的怒火太久，蓝启仁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尖锐。蓝忘机闻言皱了皱眉，鲜少有表情的面容上露出了急切，“毁了恨生怕是连兄长也毁了。叔父确实不可妄动。”一旁的魏无羡也说道起来，“泽芜君也没变得哪里有不好的，再说了，除了金光瑶刚死的时候闭关了三年，这五六年泽芜君同各派交好，没有一个挑得出姑苏蓝氏的错。”

        “哼，我就不信你们一个两个的就没听过曦臣得了个“假仙督”的称号。要不是我私下查探过，我都要以为现在那个在外面八面玲珑、舌灿莲花的泽芜君真是金光瑶呢！”蓝启仁气到不能站住，扶着坐椅坐了下去。蓝忘机、魏无羡二人并未接话，他们也不知道如何去接。只能防着蓝启仁毁恨生。

        蓝忘机记得，观音庙一战后，金光瑶死去人人称快，各派争着抢份甜头。蓝曦臣却在那时选择闭关。这一闭关就是三年，三年后，出来的这个蓝曦臣，行为处世甚至衣食喜好都像极了那个死去的敛芳尊。有些好事者看出了端倪，私下里便偷偷称泽芜君为“假仙督”。就像兄长一直都很了解他，他也明白兄长的真实心情。所以蓝忘机一直没有放弃劝慰兄长，直到有一次，兄长说的话彻底唬住了他，一切与金光瑶有关的话题就成了云深不知处没有写在家规上的禁忌。那一次，蓝忘机对兄长说，“兄长不该再介怀此事，金光瑶做了那些事，虽无往生的结果确实过了些，但天下人都不会放过他。”

        “没有天下人了是不是就能放过阿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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