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罗复
江栗他们到罗复家的时候,罗复正在哄妹妹看花。
“阿洁啊,你就像这个桃花一样美丽。”语气温柔又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罗洁双眼无神的抬头看着桃花,没说话。
“桃花一簇开无主,可爱深红爱浅红。”罗复拖着慢悠悠的调子道:“这是杜甫的诗句。
由于长久未出房门,罗洁的皮肤很白,像易碎的玻璃:“哥哥,我喜欢深红色的桃花,像血。”
罗复听到罗洁的话,心里惊了一下,看着妹妹面无表情的脸,心中钝痛,对何东的恨意又深了几分。
明明几个月前,他的妹妹还经常对着他笑呢,现在他已经好久没见到过妹妹的笑容了。
他们待的地方是屋前的院子,没有做篱界,所以江栗他们一进来就看到看他们。
“你们好,我们是村长请来查案的,我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们。”江栗冲着他们微微一笑。
她没有窥探别人隐私的爱好,所以她一进来就自报家门。
罗洁闻言,往哥哥身后缩了缩,露出一双大眼睛怯怯的看着他们。
罗复闻言,就知道他们应该是村长从御火宗请来查案的。
“阿洁啊,你先回屋,哥哥跟他们有话要讲。”罗复朝罗洁微微一笑,摸了摸她的脑袋,有些温柔道。
罗洁怯怯的看了江栗他们一眼,便转身向屋内走去了,进去之前看了罗复一眼。
罗复觉察到罗洁的眼光,笑了一下,冲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快点进屋。
江栗一直看着他。
罗洁回屋之后,罗复才转过头来看向他们:“你们想要问什么就问吧。”
“只是声音不要太大,我怕吓到我的妹妹。”
“你是左撇子吧?”江栗微笑问道。
刚刚罗复是用左手摸的妹妹的头。
罗复点头:“嗯,我确实是左撇子。”
阳春三月,桃花开得正艳,温和的阳光洒在桃花花叶上,闪着稀稀疏疏的光。
“你把桃花养得很好啊,很美。”顾灯接下从桃花树上落下的粉色桃花,笑着说道。
顾灯面容清俊,声音干净,笑起来也带着一丝纯净的感觉,很容易让人卸下防备。
罗复看着院内的桃花树说:“谢谢夸奖,这棵桃花树开得好也不算是我的功劳,这是我的父母一起栽种的。”
“桃花是爱情的象征呢。”顾灯摸上桃花树,微笑着说。
罗复垂下头,遥遥看着桃花树,慢慢道:“也不一定呢,我的父母就不是爱情。”
他的父亲是传统的农民,母亲也是。但母亲又与父亲的传统不同,她崇尚文学。就算生了他,在田间劳作了一会儿,就跑去看她那本早已经翻烂了的书。
她喜欢看书,但她只有一本书,那本书还是她小的时候去华河以北在路上捡的。
说捡也不准确,因为她那个时候是看着那本书从一名衣着华贵的公子哥身上掉落的,但鬼使神差的,她没有把那本书还回去。
她不识字。
捡了那本书也看不懂。
只好一天选一个字慢慢临摹,然后找到机会去问问村里的教书先生。
教书先生不喜欢她,因为她不给钱,问的问题又简单又多,都快赶上他的学生了。
父亲不喜欢她,觉得她不务正业,地里的事还没干完,就去看书了。
母亲也不喜欢父亲,觉得他粗鄙。
这样的两个人走到一起,全全是应了那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两家挨得很近,而且都比较穷,在一起是最为合适不过了的。
“你很喜欢看书呢。”江栗看到了院子旁边摆放的几本书。
罗复闻言看过去,江栗在桃花纷飞中笑得很灿烂。这个姑娘很美,美得很干净,和他们这样的人不同。
他看向自己摆放在院子边的书,有些无奈一笑:“确实很喜欢看,跟我母亲一样。”
“令慈应该是个很温柔的人吧。”江白微笑着说。
罗复微笑道:“是的呢。”
江栗冲他歪头一笑:“不知道我们可不可以进你家看一下?”
“你是怀疑我是凶手吗?”罗复问。
江栗眉眼带笑道:“是的呢,你现在是我的重点怀疑对象。”
杀死何东的人根据伤口可看出是左撇子,而且罗复还碰巧跟何东有仇,怎么能让人不怀疑呢。
不过罗复身上没有灵力,是个凡人。目前江栗觉得许四和何东之死不是同一人所为。
“接受你怀疑的我表示并不想让你进去呢。”罗复看向江栗淡淡道。
“何东死了不应该是大快人心吗?”
“为什么要管。”
江栗淡淡回道:“这你得问村长了。”
“我的妹妹被何东那个畜牲玷污,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何东却仅仅只被判了二十五年的牢狱。罗复说这句话的时候眼含恨意,眉目扭曲。
“哦,你说得对,可是判刑的又不是我,你冲我嚷嚷干嘛?”
“咱得冷静。”
罗复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后道:“不管你信不信,何东真不是我杀的,你们找错人了。”
顾灯:“哦,是吗?”
江白皱了皱眉,有些温柔道:“可是我们在你家院子里发现了凶器诶。”
顾灯走到桃花树前,用汾灵决从土里取出来了一把刀,是把短刀,刀身鲜红。
顾灯故作震惊道:“哇,江白,楚棵你们看,这把刀和我们推测的完全一样诶。”
罗复看向这把刀,显然也有些震惊。
“我跟这把刀真的不熟。”他皱了皱眉道。
“这真不是我干的。”
江栗冲他歪头笑了笑说:“没说是你干的呀。”
罗复:……骗人,你明明前几秒还在怀疑我。
或许是罗复眼中的怨念太深了,江栗回头冲他微微眨了眨眼:“我是看你太平静了,跟你开玩笑呢。”
罗复:……哦,真好笑呢,哈哈哈。
江栗他们一进门就感觉到了一丝血气,越往桃花树这边走,血气越浓,所以顾灯才边说话边往桃花树这边走。摸上桃花树时,便探明了这把带血的刀在哪里。
不过刀在罗复的院子里,罗复也碰巧是左撇子。凶手跟罗复应该还是会存在一定的联系。
江栗抬起眼,看向罗复,微笑道:“不知道我们可不可以和你的妹妹说说话啊。”
左撇子具有一定的遗传性,而且江栗从第一眼看到罗洁便觉得有一丝违和感。
罗复想起了江栗问他的第一个问题,他的妹妹也是左撇子,她不会怀疑他妹妹是凶手吧。
罗复冷眼看着江栗:“不可以。”
“可不可以不是由你说了算哦。”江栗冲他浅浅笑道,眉眼在阳光的映照下带着一丝诡异的美丽。
她肤色白皙,瞳孔是纯粹的琥珀色,笑起来带着几分天真的意味,眼下泪痣又为她增添了几分妖艳之气。
江栗挑眉看向顾灯和江白。
顾灯瞳色纯黑,面容俊朗,看着天真可亲,耸了耸肩表示不太想干这个差事。
江白接受到目光,几乎是一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将罗复按在了地上。
江栗冲他莞尔一笑:“谢谢江师兄配合。”
然后看向顾灯:“你小子咋回事,为什么关键时刻掉链子?”
“我不是向你耸了耸肩吗?这不就是表示我不想干吗?”
消极怠工的顾灯想,他才是师兄好不好,为什么要给师妹打下手。
顾灯看向江白,有些唏嘘的想:江白师兄真是个为色所迷之人,以前他明明和他一样是门派中最懒散的人。
他还听说,江白师兄第一次见到楚师妹时,舌头还结巴了,像□□见了心怡的白天鹅一样。
一定得找个机会好好的嘲笑一下他。
“顾师兄,当时长老叫你们两个带我出来执行任务时,你还转头朝我笑,示意一定会好好照顾我的呢。”江栗蹙眉不满。
顾灯俊眉一弯,选择性遗忘,冲江栗笑道:“啊,有这回事吗?师兄我不记得了呢。”
江栗:呵呵呵,男人。
顾灯其实还真记得那回事,不过他当时想的是自己发号施令,然后师妹冲锋陷阵,没想过是师妹发号施令,自己冲锋陷阵啊。
罗复动了动身体,想要挣脱:有考虑过他的感受吗?他才是最伤心的人好不好。
江白看着江栗他们谈笑风生,有些许不满:“楚师妹,我要押着他多久啊?”语气温柔,笑容和煦。配合着他那双温柔似水的眼睛和俊朗的面容,看起来温柔良善极了。
“嗯……我刚刚突然想起,我们可以拿绳子把他捆住的。”江栗微微露出了一个有些许羞涩的笑来。
江白,顾灯:……真有道理呢。
话毕,江白就从右手中取出了缚灵绳,打算往罗复身上栓。
江栗蹙眉:“师兄,这个用上去,大材小用了。”
罗复:……无语死了。
缚灵绳捆人极痛,因为它带有束缚灵魂的效果。用它来捆罗复,不仅捆的过程极为痛苦,而且即使松绑后,凡人也会痛好几天。
“江师兄,你得考虑到他只是个凡人。对付凡人,我们只需要采取最简单的配方就可以了。”江栗说道。
言罢,江栗从自己的储物戒中取出了一根麻绳:“我们用这个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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