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内讧

噗——
  小弟二收回三叉戟，刚才用三叉戟的柄刺向大哥的脑袋，给他一次的沉重一击。
  “狗东西！没脑子的东西！早就看你不顺眼了，竟然想袭击我？哼。”
  “没想到吧？一直以来，我都没有信任过你，你的每次动作都在我的防备之中。”
  “在这个悲催的世界，要对任何人加以戒备，这是你教我的啊，老东西。”
  “闭上眼睛吧，就让我，帮你享受你的荣华富贵，噢，对了，你好像还有一个6岁女儿，桀桀桀，我会替你照顾她的。”
  说完，他转过身，仔细思考着未来的人生将会如何美满，以及该怎么处置这四条人鱼。
  他的想法比大哥更为稳重，准备把三条困在家里，作为自己的玩具与工具，剩下一条分成几次，放去拍卖场拍卖，等到有钱有权，再把剩下的都卖出去。
  想法很美好，只是可惜……
  “不许你碰我女儿！！！”
  小弟二的右眼突然跳动，一股强烈的危险感瞬间涌上心头，他感觉到身后的敌人正迅速靠近，仿佛死神的镰刀已经高悬在头顶。
  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小弟二艰难地将身体一转，几乎是本能地躲过了对方刺向他胸口的致命一击。
  尽管他已经足够警惕了，还是被闷声击中手臂，震得发麻。
  几乎断断续续，有气无力，却又无比坚定。
  大哥不知道何时站起身，即使脑袋依然阵阵轰鸣，他依然拿起地上小弟二的三叉戟，愤怒地对视着小弟二。
  “你这家伙！就不能好好躺在地上，接受自己的死亡吗！”
  “我要你死！”
  小弟二身体紧绷如弓，单手拿起三叉戟，再一次挡下大哥的迎面一击。
  “大哥，我最后叫你一声大哥。”
  “你可能不知道，我可是到了C级猎人的水准，哈哈，就你现在的样子？我单手就能让你防不胜防！”
  “那又如何？敢对我女儿下手，我就要你死！”
  原本还想谈判一下的小弟二，了解到大哥如此猛烈点进攻与无法交流的思想，咬紧嘴唇。
  “既然这样，那就别想活着回去了！”
  噔——
  ……
  是时候了！
  趁他们内讧，赶紧解开海族的捆绑，得到一点信任后便尝试进行传教。
  真是天助我也！
  陆源化作实体，出现在了所有人都视野盲区。
  他好奇地握了握手，在这片海域，竟然没有任何的不适应，仿佛在陆地上行走一般，没有一点在水下的感觉。
  这是静谧之海的特性，还是，神降的强大之处呢？
  而且在神降模式中，他完全没有任何强大得无可比拟的感觉，只是比原身实力强大了一点。
  他猜测，神降的实力与他的神级有关系。
  陆源不得多想，四位人鱼小姐还等着他去救援呢，得抓紧时间，不然等内讧结束，他再也没有这么好的机会。
  ……
  “姐姐，他们打起来了，我们现在有机会逃跑！”蓝儿向距离最近的海娜小声呼唤。
  海娜点点头，她试图挣扎，不料自己完全无法挣脱开水草的捆绑。
  附近虽然有坚韧的小石块，用魔力操控水流，把它推过来也要一点时间，而且不能动静太大，不然被那些人发现就惨了。
  要是能有人帮助我一下就好了，她异想天开。
  “嘘，别动，我来帮你解开绳子。”
  海娜蓦然转过头，与那双深邃的黑色瞳孔对视。她从中看到了一种信任和鼓励，仿佛主人在用微笑告诉她：不要害怕，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他的黑色短发在海水的冲刷下，显得更加柔顺而光滑，身着一套从未见过的衣物，神秘莫测，让人不禁想要一探究竟。
  这套衣物似乎与他的主人一样，都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魅力，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或者，升起敬意。
  人族?海娜内心变得警惕起来。
  “你是？”
  “别想那么多，你只要知道，我是来救你们的。”
  陆源的低声细语让海娜逐渐放下了戒备，她的身体开始放松，身上的海草也一根根地脱落。
  轻轻地拍了拍她光滑如玉的肩膀，示意她安静下来。
  随后，他悄无声息地走到其他三位人鱼身边，像对待海娜一样，为她们解开了捆绑。
  “走，你们赶紧离开这里。我去把那些人解决了，如此，这片海域对你们来说依然安全。”
  海娜见陆源身为人族居然没被贪念左右，愿意释放她们，于是心生好奇。
  原来母亲说的是真的，不是所有人族都是一个样子?
  “先生……请问你为什么帮我们？”
  就等你这句话！
  陆源眼里闪过一抹计谋得逞的微光，他如同真正的狂信徒一样，将手掌抵在胸前，闭上眼睛，虔诚道：
  “奉我仁慈之主，源初之神的吩咐，在此时将尔等救于危难之中。”
  “我主看不惯海族日日夜夜被其他种族欺负，嘱咐我来传递于你，我主之话语：

  “汝等海族若愿意信奉吾，吾将赐予汝等无上恩赐，带领汝族走出居无定所之生活，建立汝族真正的乐土。”
  “你们赶紧走吧，留在这里只是拖我后腿，而且要是你们其中一个死在了这片海域，绝对会被人族发现，然后让你们的好友都陷入危险之中！”
  海娜略有震惊，竟然有神灵愿意庇护她们这群在世界最底层的种族！这是她们无法想象的。
  要知道，之前海族也不是没有信奉神灵，只是神灵一直没有回应，一代又一代过去，她们逐渐失去了信仰神灵，祈求庇护的耐心。
  “但是……为什么？”
  海娜还想纠缠下去，寻求一个解释，陆源无奈扶额，忽然，一道狡黠的想法出现在脑海中。
  “为什么愿意救你们吗？小姐，请问你相不相信一见钟情？”陆源挥手，海洋的光芒在他身后绽放，“你很美，人鱼小姐。”
  “我……很美？”突如其来的袒露心意令海娜应接不暇，任是托着绯红的脸呆愣了几秒钟。
  等被蓝儿提醒，回过神来，陆源早已走远，没有留下任何色彩。
  或许对于其他种族，突如其来的表白只显得很掉价。
  而海族之中至今还流传着，海族与人族禁忌之恋的悲惨又美好的故事，就像是儿童寓言一样，母亲都会为了解闷而讲给孩子听。
  她还想问些什么，可望着决然的背影，神秘而又英勇，如同保护身后的亲人，毅然决然奔赴战场的勇士，就像故事里的男主角。
  她什么也说不出来，心中涌起起一股莫名的情感。
  那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情？为什么要抛弃自己的生命也要帮助她们。
  仅仅是为了自己的心意吗？仅仅因为一见钟情，就敢放弃一切吗？
  这也……太不对自己负责了吧！
  这个背影在一刹那，这个背影与那位如此刻一样，为了她的安全，亲自走向死亡的母亲一样。
  “呐，你的名字是？”
  没有任何回应。
  海娜伸出手想要抓住陆源离去的背影，却发现自己无能为力。
  她的声音在空旷的海滩上回荡，但陆源似乎没有听见，依然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姐姐，走吧，这是他的选择。”
  “既然是源初之神愿意庇护我们，那我们也应当把消息带回去，让族人们信仰祂。”
  “先生说的话，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若是真的，真有神愿意祝福我们，有了神的庇佑，我们的日子，应当好过一些吧？”
  海娜没有说话，带头向家园游去，此刻沉默的她如同这片海域的名字一样寂静。
  两名猎人的争吵，陆源听到，她们也听到了。
  在她们眼里，陆源和她们一样，甚至还比她们更弱小，谈何去对抗那两位C级猎人呢？
  送死罢了。
  但背对着她们离开的男人，她竟然看不透他的等级，也许把这一切都交给他，或许有一线生机。
  回去得和大家说说，要换一个地方栖息了。
  一路上，她又回想起了母亲讲给她的故事。
  一位人鱼在岸边偶然间被一位人类救下，他们互相吸引，一见钟情，然后在暗地里过上了美妙的日子。
  可悲痛之时随之而来，其余人类发现私藏的海族，为了夺走海族猎人聚在一起，海族为了不让自己成为别人的美食，为男人留下一道极端美味的最后晚餐，默默地向死神走去。
  男人含泪吃下，最终也吊死在了房间内，等到猎人进来，他们二人已经化为海里的鱼儿，无忧无虑地生活在了一起。
  谁也幻想过成为某个故事里的主角，她也曾经幻想着获得一次像故事里美好的爱情。
  也因此，就连海娜也不知道，在她的心里，深深种下了一颗萌发的种子。
  ……
  ……
  “若至系统，就不能增强一下我的力量吗，刚刚向她们夸下海口的，要是不能把他们两个全杀了，那就有点说不过去。”
  “抱歉，您的神力不足，无法暂时提升。”
  “好吧，我就知道。”
  不过目的是已经达到了，自己都已经做到了这个地步，他们至少都会有一丢丢信仰自己吧。
  万事开头难，只要把开头的困难给克服了，那么接下来的事情都可以水到渠成。
  以后，神力就不缺咯！
  抱着欢喜的想法，陆源来到刚才战斗的两人的位置，发现他们的战斗也已经接近尾声。
  不，已经结束了。
  面对突破C级的完全状态下的小弟二，同样处于C级水平的大哥却十分虚弱，完全不能相比，而且被小弟二打了个先手，此刻他已经体力不支，依靠三叉戟撑在地上。
  “该结束了，老家伙。”
  “该死，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可怜的遗言啊……”
  小弟二冷笑，高高举起三叉戟，三根尖刺即将要到达大哥脸上的时候……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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