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可一可再
n市是知名的七朝古都,历史底蕴浓厚。这家仿古酒楼名叫醉扶归,开在中心城区的商业街,占地庞大、想来店租不少。
能在此间拥有如此长久的名气、经久不衰,自是打有自己的名头。
平时想预约都难,一到饭点更是宾客满座、门庭如市。店内服装、称谓仿古不说,大厅中央还有乐队合奏着古曲,通过店内调制好的音响送入每位客人的包间内。
一入内,便如临千百年前的盛京食肆。自是吸引一众贪恋古人风雅的食客光顾。
灯花连廊下,两个盛年男子长衫玉立。
“她竟是这样来的?”白衣男子摸着下颌,倚靠在一根承重廊柱上、神色莫辨。
“怎么,说了你还能不信不成?”杨翌摇晃他的长袖,“真的锯子,不是我说,但凡你换个人,我绝不拦你。”
白衣只看他一眼、蹬了一脚柱子,借力起身走回包间。
“唉!你倒是给个准话啊?”杨翌在他身后追喊。
“我这苦口婆心的我是真不想看到你被吕、”
“我不追、”王矩脑海里闪过女人的笑颜,也情不自禁地跟着扬起笑来。“我不追那不是太对不住我的名字了?”
他回头,看着廊下一身红衣的杨翌。眼神玩味,眉梢都洋溢着讥诮。
“我叫王矩,不是任人摆布的玩具。而是把规矩玩弄在手掌心的‘玩、矩’。”
“我要是就这么答应你了,万一反悔你岂不是还要怪我无赖?”
“你”杨翌额头汗都渗出来了,刚想和他辩驳,又被对方打断——
“再说,听你讲的吕思涯也没把她放在什么重要的位置吧?我看他也没露出什么好脸色给她。”
“你还不知道吗?我最见不得美人伤心了~”
“嘘、再劝,要伤兄弟感情了。”
看着对方离开的背影,杨翌心里百感交集,握紧的拳头终是放了开来、抬腿跟了上去。
且说待锯子、椅子兄弟俩出门后,江雨盈所在的包厢内——
她暗自松了口气,坐在新漆水亮的桌案边。
幸好幸好产品部的主管是个自来熟的,否则她万万做不到前面那般自如。
她用余光暗暗瞥了一眼还在窗边的吕思涯,对方似乎在想什么事,直直望着窗外、手里的茶杯不再散发热气。
什么事让他出神至此?
正当她看的起劲,黑袍的男人突然眸光一转——和她对了个正着。
“看够了?”
“”她别开眼,也端起沏好的茶,毫不作态地喝了一大口。
这茶…还真不错!她咂咂嘴,唇间一片清爽醇和。竟有几分像f城的白茶,便又喝了两口。
待一饮而尽后,江雨盈再次抬眼看了看吕思涯,眼神挑衅。
“幼稚。”果然收到了男人的嘲笑。
江雨盈真想当场给他比个鬼脸,但想起来那样丑的人还是自己,硬生生止住了这个举动。
也许她真的没有长大吧?某些层面来说。
情绪大悲大喜、人也起起落落。但她已经很满意了、很满意现在的生活。
若是她的人生不能随性,那倒不如重回那年一跳了之。
窗边的男人用手指慢慢扣着桌面、不紧不慢,似在打着什么节拍。她凝神静听,似乎是外边乐团正在演奏的《六州歌头》。
曲调熟稔,她忍不住跟着轻轻哼唱,“立谈中,死生同…一诺千金重。”
一时间江雨盈心下涌动着很久未有过的少年心性,眼前恍惚奔过好多她的十六七岁。大家轮番跪拜孔子庙、在篝火前击掌而誓——不破囚笼终不还!
现在想到,她只会笑。少年人哪有什么真正意义上的囚笼?不过是成山的作业和试卷,师长们或喜悦或失望的脸,还有永远够不着、碰不到的理想罢了。
远没有现实来的苦。
一曲奏罢,吕思涯轻笑一声,竟是心情大好的样子。
他以手撑脸,歪着头睨着江雨盈道:
“我再给你个机会,一个重拾准核心员工信任度的机会。”
“说!”
她拍案而起,震得茶盘都抖了三抖。一身古装衣裙,却难掩身上的江湖豪气!
吕思涯倒是看着很满意眼前人的举动,斟了杯新茶小口微抿。
真是惯会吊人胃口…江雨盈心想。她重新坐回椅子上,也为自己沏茶、慢慢品着。
一时间气氛十分融洽,竟丝毫看不出俩人在路上起过争执。
他咽下最后一口茶,转着手里的白玉瓷杯。“你觉得王矩怎么样?”
江雨盈一愣,“挺挺自来熟的?”她揉揉瘪了的肚子,趴在桌上假寐,饿得声音都有些无力。
“没有深入了解,不好说啊”
“哼。”
也不知放空了多久,等她从桌案上伏起身子,眯起眼打了几个哈欠,发现吕思涯已经坐在了身旁。
“快说呀哈唔,再不说我要等睡着了哦。再不说他们就要回来了。”
她的语气轻软,用气声说话时听起来像在撒娇。吕思涯朝着她那侧的耳根一热,他不自在地侧开脸。
“他看中你了。”
“谁?”江雨盈有点恍惚,站起来看着他问:“谁看中我了?”
“王矩。”
“啊?”
“拒绝他。”他眉眼平静、看起来毫无情态波动,偏偏说出的话让江雨盈摸不着头脑。
“这就是我给你的机会。”
吕思涯刚刚说完,出去的两人便推门走了进来。
“抱歉、抱歉,今天醉扶归有人闹事,我们去的久了些。”杨翌朝他俩赔笑道。
走在他身前的王矩下意识就往江雨盈身边走去,眼看就要在她的右边坐下了。杨翌紧急横插一脚!抢先坐在雨盈旁边,抬头对王矩笑了一下。
“有人闹事?”吕思涯看向这一白一红,眼神凌厉。
“额、哈哈是啊”杨翌用手捅了捅身边神情莫辨的王矩,“那些人嘴有点叼,我两等了好久服务生才把他们劝走。是吧?”
“嗯。”王矩敷衍地点点头,一转头看见坐在对面的江雨盈,立刻多云转晴、笑问:
“雨盈妹子,哪里人?这醉扶归最拿手的可是淮扬菜,听你口音不像北方人,应该吃得惯吧?”
杨翌太阳穴一跳,这家伙还有两幅面孔呢?哪学的变脸啊?
“我是南方人,x省的。”江雨盈不自在地摸摸脸,“不用管我,我吃什么都行、没什么忌口。”
没忌口?左侧的吕思涯端起茶杯,遮住嘴角的笑意。
她还敢说自己没有忌口真是,男人用眼神冷扫了一眼身边的女人。
江雨盈自然是感受到了他的嘲讽,她捏紧了放在桌下的手心。
这是在提醒她别忘了他说过的话么?
她看着对面笑意满脸的王矩,一阵头疼。
虽然这些年确实也有人喜欢过她、追过她,但都被她拒绝地很果断。
“抱歉,我不谈恋爱。原因大概是从小父母双亡、养父养母在一次争吵中双双殉情。后来寄人篱下、受尽冷眼,和好几个同龄人争宠?因此我这辈子都不可能会结婚、更不可能有孩子,你不用在我的身上白费功夫。”
“当然、如果你说只想和我玩玩对不起、实在没这个功夫。”
诚然,这话里夸大了她的遭遇,有虚构的成分。可这也是她的无奈之举。
那些男生听后露出或惊异或无奈的表情,将这件事揭过。江雨盈就表现得软硬不吃,让他们一再碰壁,都渐渐放弃了追求,再也没有出现在她的生活里。
但如今,她不可能和一个刚刚见面的人,说出那番话吧?
这顿饭江雨盈吃得尤其尴尬。
王矩的嘴除了吃,讲话也没停下过。可他都是朝着自己来的,有好多次她想要把话题引到公司上,对方这个老滑头一下子就能拉回去。
好在杨翌有时候能帮她帮衬两句,让她稍微好了些。
但是那家伙居然从头到尾都没有开过口!
想到这里,她恶狠狠地跺了下脚,仿佛脚下踩着的就是那个男人贱兮兮的脸。
“怎么不上车?原地蹦来蹦去的。”吕思涯落下车窗,朝她投来看猴的眼光。
“来了。”她拉开车门,一屁股坐进后座。
“再不上车,我会以为你更想让王矩送你回家。”
“前面明明是你、”不让我坐他的车的
“我?”
江雨盈看着他冷淡的表情,忍耐道:“你特别好,很好、非常!好”
“哼家在哪?”
江雨盈流利地报出一串地名,毫不见外地靠在他的靠枕上眯起眼睛,像一只刚刚喝完奶的小猫。
她侧了侧脸、闻到一股属于他身上的味道。
是很清新的木质调香水味,倒是一点不像从前了。
从前可是只能闻到那洗衣粉的味道的
从蠡湖区回她家要跨两个区,江雨盈放任自己发呆、毫无压力。
不知道是不是她前面饭桌上怼着面前的粉丝汤狂吃,碳水摄入过多的缘故。刚开出商业街附近,她便睡着了。
再睁眼,居然是梦里。
虽然两周没做关于从前的梦了但她现在人还在吕思涯车上呢!!老天保佑!千万别是什么她的小心脏承受不住的内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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