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窥探（二十二）
雾眠在昏迷之前0244就提醒了她绑架她的人是郑巴凛，只不过在她醒来之后0244就没有回应她了，估计是因为郑巴凛的杀伤力太大，0244被迫下线了。
雾眠能感觉到郑巴凛的手缓缓放在了她的眉眼上，然后一路向下，仿佛是在用手细细量着她的模样。
大抵过了很久，郑巴凛才缓缓撕下了雾眠嘴上的胶带。
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胶带撕下来倒是不疼。
接着雾眠就听到了郑巴凛的声音：“你是谁？”男人用了变声器，听上去像是嘶哑的机械音，他看上去并不希望雾眠现在就明白他的身份。
“什么……”雾眠说道，喉咙有些干哑，“我……可以喝一点水吗？”
想到面对的是郑巴凛，雾眠当然丝毫不慌，语气里还带上了些许的委屈与可怜，似乎在埋怨他的粗鲁。
郑巴凛愣了愣，捏起女孩的下巴看了看她的有些起皮的嘴唇，皱了皱眉却没有满足她的心愿，而是再次说道：“你是谁？”
男人的手微微用力，雾眠只觉得下颚生疼：“朴雾眠啊……你是谁？”
“只是朴雾眠吗？”郑巴凛说道，他凑近她的脖颈，陌生的男性味道一点点将她包围，静谧之中侵略的压迫感凸显。
他本就不是什么好人，只是在努力假装自己是个善良的人。
起初为了神的回应，后来是为了不被当成怪物被社会抛弃，遇见她后又总怀着隐秘之心——认为她是神送来的礼物，是对他竭力善良的肯定与嘉奖。
可是后来，神又一次次地夺走了她——或者说那些变态又夺走了她。
他觉得神对他并不公平，已经给的恩赐怎么可以收回？他的父母怎么可能遭遇那样的惨剧？而他自己，则像个怪物一样丧失喜怒哀乐，只喜欢血腥暴力和杀戮……
直到再见到她，他就是那么肯定，她们都是同一个灵魂——只是存储在了不同的躯体。
除了找到杀死父母的凶手外，他对生活没有任何期待，但是唯独她除外。
她就像是黑白世界里唯一的一点亮色，刺痛着他已经麻木而枯败的神经，唤起他的人性与良知。
手下的女孩一直没有说话，但她似乎也没有那么害怕，她的呼吸绵长而平稳，没有丝毫的慌乱。
“想起来自己还是谁了吗？”男人极具耐心地一点点逼迫着她自爆，而女孩却始终一言不发。
她不说话，男人就也慢慢沉默下来。
雾眠能够感觉到他的手，肆意妄为地在她的身上游走着，单薄的衣物根本阻挡不了男人的行为。
她能感觉他的呼吸不断加重，在绝对黑暗的空间里释放着不安与兴奋的分子，并将它们无限放大。
他的身体几乎都贴在了她的身上，宽阔的肩膀与紧实的肌肉她都能感觉到。
男人恶意地掐了掐女孩腰间的软肉，shengying声暧昧地从女孩的唇畔传出。
雾眠恰到好处地表现着自己的恐惧而担心，却仍旧一言不发。
下一秒，似乎有什么金属一样的东西贴上了她的肌肤，她能感觉到锋利的刀刃在她的手臂上来回比量。
“不想说的话，我们十分钟剁掉一根手指好不好？”机械音再次传来，语气中的认真听得雾眠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雾眠犹豫了一下，果断选择了装昏来逃避这个致命的审问。
看着渐渐没有了一点点声音的女孩，郑巴凛这才发现她昏了过去。
可是她的逃避并不能打消他心中的顾虑，反倒让他愈发坐实了自己的想法——他甚至怀疑，女孩可能知道绑架自己的人是他了。
可是没关系，没有证据不是吗？况且她小时候不就知道他是什么鬼样子吗？
“是不想说？还是不能说呢？”接着，男人缓缓凑近女孩的脸，准确无误地捕捉到了那两片柔软的地方。
没了意识的女孩就像是刀案上的鱼肉，软成一摊，任人揉捏。
郑巴凛似乎觉得这样还不满足，他贪婪地呼吸着来着她的味道，恶劣地索要更多。
另一边，值夜班的成耀汉时不时地看向手机，却始终没有收到雾眠的回信。
他犹豫了半晌，不知道她是睡着了还是并不想回复自己，最终还是忍不住给她发了一个消息：“晚安。”
他敲击着桌面，却还是没有等来雾眠的回信。
雾眠醒来时眼睛上还蒙着黑布，但是她已经从椅子上被放了下来。
双手反剪在身后，依旧碰不到面上的黑布，但是相比起冰冷的手铐，这次束缚双手的东西要柔软很多。
唇也不怎么干渴，大抵是郑巴凛想办法给她喂过水了。
只不过身体却毫无力气，可能是被他下了迷药。
等待了许久，房间里亮起了一点点的微光，而她的眼前也变成了一片灰茫茫的。
雾眠能够感觉到一双大手将她抱起了放在床上，将她轻轻拥在怀里，再关掉了灯。
她发不出任何声音，也更不必说反抗了。
男人的身体强壮而滚烫，轻柔的吻细密地落在她的后颈、锁骨上，无处不散发着强大的占有欲与控制欲。
“叮咚。”成耀汉按着雾眠家门的门铃，却始终没有得到回应。
他皱着眉一遍遍拨打着雾眠的电话——从昨天晚上到今天下午，雾眠一直没有回复他消息。
他知道自己对于雾眠算不上什么重要的人或者亲密的朋友，但是有了金眠和朴艺雾的死亡，他无法说服自己放任不管，心中更甚至涌起了一种深深的恐惧，这些都驱使着他来找雾眠。
电话再一次没有被拨通，但是成耀汉却透过雾眠家的门隐约听到了里面的手机铃声与振动的声音。
瞬间，各种不好的想法都出现在了他的脑中，男人的脸色变得惨白，他大力敲打着门，但依然没有用处。
最终没有办法，成耀汉只能报了警。
警察找到专业的人帮忙打开了门，果然只能看到散落一地的超市食物，和屏幕已经摔碎的手机。
成耀汉当下希望警察能够对雾眠进行失踪调查，可是由于不到24个小时，警察根本无法开展。
一筹莫展的成耀汉最后只能把这个消息告诉了郑巴凛。
“喂……雾眠失踪了！”成耀汉说道。
另一边，郑巴凛做饭的手微微一愣，他探出身子看了一眼，电话那头所说的失踪女孩正安静地躺在他的窗，双手被一根绳子束缚在床头，眼睛上也蒙着黑布。
只不过通话时，郑巴凛还是表现出恰到好处的焦急与担忧。
“好，我马上过来找你！”郑巴凛挂断电话，若有所思。
她和成耀汉又是什么关系呢？为什么哪里都有他？
等郑巴凛和成耀汉找到雾眠时，已经是两天后了——在一个废弃仓库里，女孩昏迷在杂物堆里。
最先到的成耀汉，他在看到女孩身体的那一刻就乱了阵脚，生怕等待他的是一具尸体。
好在等他把女孩抱在怀里时，感觉到了她正常的呼吸和心跳。
他检查着女孩的身体，除了手腕上的勒痕与昏迷的状态，女孩倒是没有其他问题。
而与此同时，郑巴凛也站在一旁拨打着救护车与警察的电话。
两个男人一个跪在地上抱着昏迷的女孩，冷漠疏离的面容上焦急而害怕，他的双臂紧紧环抱着女孩，目光像是看到了什么失而复得的珍宝，水雾蒙上男人狭长的眸让这个平日里刻薄冷漠的男人看上去那么脆弱。
另一个单手叉腰站在他们的旁边，手中握着电话，目光却也落在了女孩身上，他看着男人抱着她的手，眼神中滑过一丝难以察觉的阴郁与不满。
送到医院后，成耀汉马上换上了衣服，亲自给雾眠做了全面、详细的检查——好在除了手腕的伤没有任何其他问题，看上去就像是……绑架者将她照顾地非常好……
“这次要拜托你了。”成耀汉对着郑巴凛说道，他想来还是心有余悸，尤其是套上之前两个人的遭遇，他只恨自己没有早点察觉到。
“好，我肯定会竭尽全力抓住凶手的。”郑巴凛说道，心里却不免浮上一丝嘲笑，怎么可能抓住凶手呢？从监控到现场信息全部都被他清理干净了，怎么可能找到呢？
成耀汉的眼中浮现出了些许疲惫，医院的事本就繁忙，再加上雾眠的失踪，成耀汉两个晚上没怎么合眼过了。
“你去休息吧，我来照顾。”
等到成耀汉走后，郑巴凛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女孩，眼中的贪婪倾泻而出，他握起她的手，吻轻轻地落在女孩手腕的勒痕上，带着些许愧疚又带着蠢蠢欲动的贪婪。
雾眠醒来时，就发现自己在医院了。
回想被绑架的两天，雾眠现在双腿还有些发软——视线长期被黑暗占据，双手无力地被束缚在身后得不到自由，而郑巴凛基本上除了最后一步，什么都对她做了……
黑暗中无限放大的感官，药物麻痹的躯体，她现在回想还能感觉到那时害怕与战栗，像是有人用刻刀一点点镌刻在她的骨肉里、灵魂里。
得到消息的成耀汉最先赶来了，他看着女孩坐在病床上迷茫地看着手腕的样子，心中满是抽疼。
“哦！成医生！”雾眠意外地说道，身体还有些无力，连带着声音也娇娇软软的。
“雾眠……”成耀汉走过来，眼眸不自觉地染上了些许的湿意，“你没事就好。”
“我没事……”雾眠看到了男人眼中的小心与心疼，心中不免得浮现出一股股暖意。
“郑巴凛一会儿就过来……这些天遭遇了什么你都可以放心地告诉他，我们一定可以抓到凶手的。”成耀汉握住雾眠的手，提到凶手时眼中闪过一丝狠光。
而雾眠则倒吸一口凉气，脸上不自觉地红了起来——似乎想到了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
“还有一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成耀汉说道，“你现在这个房子不能住了，房东在你的房间里装了摄像头，他是个偷窥狂……”
不止是这个原因，在找不到雾眠的时候，他和郑巴凛一直在雾眠的出租屋内找线索。
那个房子在他和郑巴凛看来根本不适合一个单身女孩居住，且不说别有用心的房东，单单的地段和安保措施就糟糕透了，房子的内部设施布局也不好——背阳，狭小，压抑——也不适合一个刚刚出院、有抑郁症的人。
“摄像头？”
雾眠自然不知道摄像头的，因为她刚刚搬去那个房子没多久就进了医院，出了医院没两天就被郑巴凛绑架了，哪里会想到有摄像头。
“不怪你，那个摄像头藏得太偏僻，郑巴凛也是找了许久才意外发现的。”成耀汉想到女孩的处境，心中的心疼更甚了，没有亲人朋友、还总是想着去死、独自居住又遇到这样可怕的事情……这一桩一件件都刺痛着成耀汉的心。
他知道自己不应该将她当作金眠和朴艺雾来看的，可是他没有办法忤逆自己的内心……他想要对她好一点，再好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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