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32章
阮姜下意识地看了眼阮肯锋,却无意间看见了站在旁边一脸凝重的阮清。
阮肯锋摆摆手,说:“今天的事和傅家没关系,阮姜和傅家也没有关系。”
阮肯锋就差没有把“问点别点问题”说出口了,但是依旧有人紧追不舍。
“昨天听到消息说是两家已经签订了订婚协议是吗?”一个坐在前排的记者已经站了起来,继续问,“我们能问一下原因吗?”
阮清皱着眉头听了一会儿,似乎怕记者问出些别的危险问题,忙制止了:“我们的回答不包括这些私人问题。”
阮姜面上不显,心里却有些疑惑,傅择溪既然和阮月歆订婚了,消息流通出去,再怎么也不会扯到她这么一个刚进阮家甚至连“千金小姐”都还算不上的人身上吧?
不断有记者提问,灯光一闪,发现是有人在拍照。
阮姜忽然感觉一只手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肩头,耳边听到阮肯锋沉厚的声音:“别怕。”
说完他的声音又大了一些,像是特意在跟大家解释,也是在和阮姜解释。
“前几天傅家有意和阮家结成亲家,这是我们私下谈妥的,诸位如果想知道这个,就等几天之后我和他们商量过后再公布细节。至于你说的‘阮二小姐’。”
阮肯锋顿了一下说:“阮家三个孩子,老大是个男孩,阮姜比月歆大半岁,是称得上一句‘阮二小姐’,希望大家不要误解身份和两家的意思。”
阮清听了这话张了张唇,多次手颤着想要打断阮肯锋说话,但面对着一干记者,又有些力不从心,只好叹了口气,心里干着急,不久额间就冒出细细密汗。
会上持续了三个小时,会后阮清急忙拉住了阮肯锋,刚要开口,又瞥见阮姜还站在旁边,一时没继续张口。
阮肯锋一摆手倒是先问:“刚才那几个记者都是傅家找来的吧?问的都是什么问题!傅家究竟想做什么你了解了吗?”
他的话里是压抑的沉声怒气,阮姜第一次看见这么阮肯锋这么严厉,脸上都没有表情。
阮清先被骂了,气不敢出,立即压低声音道:“我不知道那边会让人来揭这个订婚的盖子啊,我会联系一下问是什么意思……”
“不用了,”阮肯锋说,“一看就是抱着目的动机来的,这亲家不能做。”
阮肯锋一锤定音,阮清有心想要再争取一下,皱着眉劝道:“爸,我之前和傅家谈得好好的,这次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我再去问问。”
“你所谓的出事是牵扯上了阮姜!”阮肯锋低声不满,“你也不是没听到,阮二小姐联姻,人家这么快就把阮姜身份年龄和订婚内容都给扒出来了,傅家什么意思你不清楚?”
阮清愣在原地,不可置信道:“爸您是说傅家想要阮姜?”
站在一旁的阮姜也愣住了,她眨眨眼睛忽然想起昨晚上傅淮生说的话。
“诱你入局。”
可是,傅家无论是站在背景还是权势立场,都完全没必要选择她,有父母哥哥疼爱,有常年的贵族教育几乎算得上金枝玉叶的阮月歆才是最佳人选。
目前阮肯锋说的话存疑。
阮清也不相信,订婚协议的时候对方写的阮二小姐,当时他没多注意,那个时候阮姜不知道还在哪儿,没人知道她的一点儿讯息,傅家难道就知道了吗?退一万步来说,就算知道想要娶她,何必绕这么大一个弯子?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阮清再次开口道:“爸,你给我点时间,我一定找到傅正行聊一聊。”
阮肯锋没说话,带着阮姜走了出去。
送走记者的秘书已经回来了,站在门口又送他们出去。
一个男人站在门口不远处,一看见阮姜就走了过来,对着阮肯锋称呼了句“董事长”,就把目光落在了阮姜身上。
“阮小姐,陈序是一个人住的,周边有个庄园花开得正好,你要是有时间,可以去找他一起写生聊天,我想他会很高兴的。”
阮姜点点头,看着对方挥了挥手准备离开,便又说了句“再见”。
走到落地窗前,外面下起了雨,淅沥的雨点乱飞,很快窗上就沾上不少。
阮肯锋站在窗下摆放的绿植不远,问:“你认识傅家人?”
今天的订婚插曲,阮姜就知道阮肯锋会有这一问。
她斟酌了一下说:“昨天还在一起喝过酒,玩了一会儿。”
阮肯锋转过身来:“是之前,之前有交集吗?跟谁?”
一连两个问题,阮姜眉头轻轻拧了起来,不一会儿又松开,室内的暖气似乎开得太足,导致手中有些汗湿。
阮姜抿了抿唇低声道:“读大学的时候和傅淮生是同一个学校。”
这次的订婚主角是傅择溪,阮肯锋本来想知道些阮姜现在跟傅择溪什么关系,比如两情相悦什么的,没想到阮姜一上来就给了他一个大炸弹。
阮肯锋沉默了片刻,依旧略带诧异:“所以你认识他很久了?”
阮姜点头:“曾经……在一起过。”
阮肯锋更沉默了。
阮姜半天没听见说话声,不由得抬眼,发现阮肯锋正盯着那扇落地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是有什么问题吗?”阮姜有些忐忑。
“你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吗?”阮肯锋问。
阮姜不清楚阮肯锋究竟想问什么,只好按着字面意思回答:“是个看起来偶尔冷淡,又很温和的人。”
想起竹筹画赛时坐在后面看见的那个因胃痛紧绷的背影,阮姜鬼使神差地说了句:“偶尔还有点脆弱。”
阮肯锋笑了一下,不是嘲笑,倒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东西,他追问:“孩子,这就是你对他的全部印象?”
阮姜迟疑地点了点头。
“温和,是上位者的情绪管理,冷淡,是疲倦过后的不想伪装,至于脆弱,好的方面他都占了,来一个劣势,会让整个人看上去更加鲜活立体,值得让人相信。”阮肯锋淡淡地重复了阮姜说的词儿,又不紧不慢地说,“可这些词都太片面,你知道当初傅淮生是怎么一手起家的吗?”
阮姜不了解,她自出国之后删掉了联系方式,再没听过傅淮生的情况,她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也不敢再打听。
感情最忌藕断丝连,她不想成为黑暗中那个默默暗恋的人,放下就是放下了,她不再去想。
阮肯锋看她的样子几乎就想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淡淡的惆怅感萦绕不去,唯独算得上好的就是那一抹释然,不像是深陷的人,这倒让阮肯锋松了一口气。
“孩子,你记住,这样的人城府很深,傅家一家人都是这样,尤其傅淮生最甚,从前月歆我劝晚了,一头栽进去八头牛也拽不回来,你要留心,不要陷进去。分了是好事。”
阮姜似懂非懂,只是在心里疑惑,当初傅淮生是人人都喜欢的乖学生乖孩子,没想到到了长大之后,周围的长辈好像又不怎么喜欢了。
至于为什么不喜欢,长辈又不屑于背后滔滔不绝说人坏话了,这段话真正想知道的结果便无迹可寻,无疾而终。
外面下着雨,阮肯锋提议让李叔送她回去,于是阮姜就在公司楼下一直等。
几分钟后,李叔在路边停下,撑着伞快步走过来,对着阮姜笑了笑说:“不好意思,久等了吧。”
阮姜唇角上扬,梨涡乍现:“没有,麻烦李叔了。”
上了车,李全问:“阮小姐想去哪儿?”
阮姜低着头想了想,报了北上玫瑰的地址。
下车的时候,李全送她出来,并且去后备箱拿出上次留下来的黄伞,说:“阮小姐您的伞。”
那把伞黄澄澄的,鲜亮极了,阮姜接过撑开,说:“麻烦你了李叔,你回去吧。”
李全多问了一句:“阮小姐今天晚饭回家吃吗?”
阮姜微怔,阮家那个大宅子现在对于她来说也是一个家了,联想到北上区那间小房间,她心里有些怅然。
片刻,阮姜摇摇头说:“你帮我跟外公说一声,我今晚就不回去了。”
等李全走后,阮姜去了花店。
林舒正在打电话,语气毫不客气。
“离家这么久也不回来看一下,马上要过年了,要是再看不见你的影子,你就等着我去意大利抓你吧。”
林舒说完直接挂电话,然后就看见阮姜站在门口,她反应极快,眨了眨眼睛说:“哟小姜,就回来了。”
阮姜也不是故意偷听电话,笑笑道:“刚刚站在这儿,想问你个事。”
“你说。”林舒微微倾身从桌子上拿了一朵包好的郁金香走过来,随手放在阮姜怀里。
阮姜笑着接住,问:“我身上这衣服是你买的吧?”
林舒看了几眼,既不承认也不否认:“穿起来挺合身嘛,如果你要给我钱,这就不用了。”
“那怎么行,我……”
阮姜话还没说完,林舒道:“咱们都是朋友,你叫我一声姐姐,送套衣服怎么了?而且这衣服也不是我买的。”
在阮姜睁大迷茫的双眼里,林舒缓缓道:“我只是让人送过去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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