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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3章


为首的人是产敷屋家主,手中握着刀,脸上是不可置信的表情。他看着自己的长子站在尸体的残肢上,手中拖着一个血肉模糊的头颅,闪烁的火光,产敷屋家主似乎听到了那头颅在说话。

        “那、那是什么?!在动!”

        旁边的族人惊疑不定的指着那个头颅的脖子处,血肉在有规律的蠕动,不是错觉,那东西还活着。

        产敷屋家主看到了那头颅似乎在蚕食地上的血液,看到长子毫不犹豫的撕裂尸体,将那血肉塞入嘴中他已经可以猜出一二,是和他的长子一样的怪物。是被无惨变成这样的吗?

        身旁有人忍不住这剧烈的冲击,脸色巨变,冷汗不多时便布满了脸。握着刀的手微微发抖。更多的人是呆愣着,表情凝固。那病态的长子,纤细的身体,却是超出常人的力量,吞食着人类。那猩红的双眸,染血的衣服。鼻尖萦绕着浓厚的血腥味,这是地狱吧,有人在心中忍不住哀叹。周围是人类的残肢断臂,内脏流了一地,鲜血在地上堆积,有低洼的地方积了一小汪的鲜血。

        刀剑对准了无惨。

        “父亲大人,是要对您的儿子做些什么呢。”

        无惨转了转头活动着身体,骨骼挤压的声音在寂静的庭院中清晰可闻。他那猩红的眼睛打量着围住他的人,看到那一张张恐惧发白的脸,无惨不禁露出笑容。

        余光撇到只剩下一颗头的缘里似乎在做些小动作,于是毫不留情的一脚踩碎了缘里新长出来的半颗头。

        鲜血溅到了手上,无惨毫不在意,脚上似乎沾染上了什么黏糊糊的东西。

        有人对于这一幕无法忍受,那半个脑袋还在蠕动,露出来的脑子被无惨踩在脚下,但是,还是活的,像呼吸一样的规律,在火光的照耀下,诡异的泛着光泽。

        怨恨起来了,自己的眼睛为什么要将东西看的如此的仔细。越是不想注意视线却是不由自主的看向那里。

        气氛凝固起来,无惨看着拿着刀的人类有些不耐烦,但是人太多了,比之前零零散散的人要难对付。很不利,不能被抓住。无惨盯着他们,寻找着空隙。

        有人吐出来了,露出了一个缺口。无惨抓住这个机会冲着那个缺口攻击,他的速度很快,众人几乎是没有反应过来就手足无措的看着无惨杀掉了身边的人,温热的鲜血溅到脸上。

        被杀掉的人脸上满是疑惑,为什么自己的同伴脸上是那么的惊恐,以及,视线为什么在翻转?

        头颅掉落在地上,恐惧的情绪爆发。

        “啊!!!”

        “怪物!是怪物啊!”

        被恐惧支配的人们失声尖叫,有胆小者身体动弹不得,感觉自己的身体沉重,跌坐在地上,没有勇气挥舞手中的利器,只能看着死亡像自己招手。那双猩红的眸子是最后记住的景色。

        “无惨”

        产敷屋家主失神的看着面前的悲剧,呢喃着对方的名字。手中的刀似乎有千斤重一样,手脚不听使唤。

        嘴里尝到了血腥,产敷屋家主咬破了自己的舌头,疼痛使他的注意力集中,身体似乎不在因为恐惧而无法动弹。

        “镇定!他只有一个人,拉开距离。”

        产敷屋家主指挥着,很快无惨的周围就空出一块。冷静下来的众人盯着无惨,对于刚才的混乱心有余悸。

        僵持着,不知何处的鸡鸣声。

        无惨准备攻击的动作猛然停下,什么时候?不安的情绪在心中升起,时间这么快的吗?

        没有注意时间流逝的无惨感到烦躁,看到空荡荡的夜空,不知何时不见的月亮,无惨咬了咬牙,十分的暴躁。额上青筋暴露,显示出主人心情的不悦。

        看着面前一群目光坚毅的人类,无惨深吸一口气,不可以在耽搁下去,也不可以在等下去,人会越来越多,没有办法在等下一个夜晚,火光在无惨的眸子中跳跃。

        “哈,真是好运,父亲大人。”

        无惨重读着,一字一句。然后冲着一个方向冲出去,手中拖着那半个头颅。

        “糟了!快!拦下他!”

        见到无惨逃跑,想到他是以人为食的产敷屋家主冒出了一身冷汗,要是被他逃走了,这将是他们的罪孽,无数的无辜之人将会因此丧命。

        想通这一点的不仅是产敷屋家主,同样意识到的族人也加快了脚步。在无惨即将踏出产敷屋家宅的时候,一把刀截住了无惨的路,刀正中无惨的心脏,虽然已经不会死去,但是这种被刺到要害的感觉让无惨感到愤怒,那刺痛的伤口好似在一遍遍提醒他,看啊,轻易的就会死去,心脏很轻易就被刺穿了。

        无惨站在墙边,鲜血顺着刀剑滴到地上,他一言不发的站在那里,压抑的气氛在他的周围。追上来的众人紧张的看着无惨。

        他们看见无惨将刀□□丢到一边,无形的压力压在身上,感觉呼吸似乎都有些困难,众人感到了危险,手脚冰凉,就这么僵持着。

        但是什么也没有发生,无惨以极快的速度,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越到墙上,深深的凝视着他们。

        那是什么样的目光,在那样恐怖的目光下,即使是站在那里,还有呼吸,但是全身的血液都像是凝固了一样,无法动弹,大脑一片空白。那一瞬间的,是死亡。在那猩红的目光下,是何等的恶意。

        回过神时,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才发觉冷汗浸湿了里衣,黏在身上,眼前一片模糊。那里还有什么怪物的影子。

        刀剑掉落在地上,众人失神的跌坐在地上。他们放跑了什么东西,那,那那是恶鬼啊!我们到底都放过了什么东西,让他逃走了。

        恐惧在心底不断的放大,自责,怨恨自己的胆小,这种境地还不如死在那恶鬼的手中。要如何面对未来,一想到将会有人因为那恶鬼而死亡,愧疚的情绪就要湮灭掉自己。有人忍不住失声痛哭。

        在众人不知所措的时刻,敲门的声音是那么的清晰,就像是敲在了他们的神智上,幡然醒悟,收敛好情绪,比起自怨自艾,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

        “真是意外,产敷屋大人。”

        “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五条家的幼子看着满地的尸体,火光冲天,原本辉煌的产敷屋家族如今也只是一地狼藉。代替禅院希幼来看看她未来的姻亲,结果却是看到了奇怪的东西在产敷屋家族的围杀下逃出,五条家的幼子觉得有趣极了。

        “不用了,这是产敷屋家族的事情。”

        在某个时刻,产敷屋家主忽然明白了那位巫女的话。他仪态狼狈的握紧了手中的刀,多么可笑的命运,还以为是神明的垂怜,结果是命运的戏弄。无力的感觉在产敷屋家主的心中升起,他已经不在年轻。

        或许最初就不应该心存侥幸,又或者,是应该不在执着于权势。

        看到夫人那残缺的尸体,产敷屋家主被悲切所淹没。

        那种吃人的怪物,是他的血亲,他爱的人杀掉了他爱的人。

        未来或许还会有更多的无辜之人死在他的手里。

        “虽然很不合时宜,但是,产敷屋大人,我看到了,那浓厚的诅咒,真的要拒绝我吗,您要知道,对于那种怪物是不在咒术师的管辖范围的。”

        “您,以及您的家族因为那个怪物被诅咒了。”

        天色微明,五条家的幼子那一双蓝色的眼睛看到了在倒塌的房屋中溢出来的憎恶、不满、害怕等等一系列的令人作呕的肮脏的的诅咒,全部都在往产敷屋的族人身上缠绕,丝丝缕缕的,粘稠的,誓要将沾染上的人拉进地狱一般。

        “这是我应得的的惩罚。”

        产敷屋家家主摇头婉拒了对方的好意,那是他的亲子,理应由他亲手斩断这份渊源。况且,也没有那么厚的脸皮再去请求,站在何等的立场去寻求,那样的怪物,搭上无关之人的性命。没有拦住无惨是他们在场每一个人的过错,理应是他们去弥补。况且听闻咒术师的伤亡也是一个巨大的数字,诅咒那种还是一般之人无法看见。

        “那位巫女曾说过,家族与他深深的系在一起。”

        “若是于心不忍,且将一些不愿留下的族人身上的诅咒去除。”

        产敷屋家主看向周围受伤的族人,看着他们脸上的悲伤与惧怕,他知道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是有决心同那样的怪物做好战斗的准备,他不会强求。

        五条家的幼子看着产敷屋家主,有些惊讶,这样的决策力,或许那种怪物真的不会是什么威胁。普通人也是有着不可小觑的光亮。

        要是家族中的决策者也同产敷屋家主一样的,那该有多好。五条家的幼子想到自己家族的状况,在心中叹惋。

        提出要帮助产敷屋家族也不过是一时兴起,现在五条家的幼子倒是有些真心实意的想要帮助。

        “诸位,若是离去,便不再以产敷屋的姓名。”

        “我会安顿好诸位的。”

        产敷屋家主做出了允诺,比起权势性命或许更重要,抉择的权利他交到了族人自己的手里。

        “家主大人”

        有人迟疑着,下意识的握紧了手中的刀,阳光初升,他们看着家主的身影,或许不是那么的伟岸,经历了昨夜的祸事那身形似乎有所不稳,但是那背脊仍旧是那般的挺直。

        猛然发觉,其实家主大人的头发也是染了些白,要离去吗?扪心自问,是家主大人收留,一直以来的待遇都是很好,对待事情的方面都是公正的,只有那唯一的亲子,深爱着夫人所以宽容。或许带有自私的一些想法,但是,家主也是人,那般的脆弱而已。

        “请安顿好家眷,我愿意一直追寻着,即使是生命消逝。”

        有人说着。

        “作为族人,理应为家族做些什么不是吗。”

        产敷屋家主听着族人的话语,双眸不禁泛红。

        “见笑了。”

        产敷屋家主对着面前的五条家的孩子露出一个苦笑。

        “产敷屋大人言重了,您一定会达成所愿的。”

        五条家的幼子看着面前年纪颇大的家主摇了摇头,看着周围坚定目光的人他忽然就有些羡慕起来。

        他的家族就像是烂掉的树心,表面枝繁叶茂,但是内里腐朽,深扎在地底的根茎交错复杂,贪婪的夺取着营养供给那看起来汁水饱满的果实,实际上那些果实内里败坏。在纤细的枝头摇摇欲坠,一阵风就可以将其吹下,偏偏总是有那自欺欺人的家伙,自以为是。于是败坏的果实在成熟的时候被摘下,发觉本质就埋进土壤进行又一个的轮回。

        糟糕透了,五条家的幼子厌烦着。

        “请代为转告禅院家,是我违约了。”

        产敷屋家主向五条家的幼子请求着。

        “好。”

        五条家的幼子看着行动起来清理尸体的众人思绪飘远,鼻尖萦绕着浓厚的血腥味。他叹了口气,看着产敷屋家主再次开口。

        “咒术界是不会理会的,产敷屋大人,您因该比我更加明白,我”

        “我明白,多谢好意。”

        产敷屋家主露出一个笑容,打断了他的话语。双目相对,五条家的幼子有些丧气。

        “比起处理我的家事,还是咒灵更为棘手。”

        “要是因此死去更多的人,怕是连死亡也无法安息。”

        温柔的话语,抛开对权势的追逐,一直求医不愿放弃的产敷屋家主,本质上是一个温柔的人,只是在岁月的打磨与父辈的影响下成为了一个真正的家主。

        现在,权势已经不在重要了。

        总是在失去的时候才发觉事物的可贵,人就是这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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