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多多
刚读一年小学的周亦礼，每天回家把自己学的东西都念给妹妹听，他发现自己的妹妹很聪明，他教的东西很快就学会了。
但有一天，他碰见了一个笨蛋妹妹。
那天是周亦慈的生日，爸爸妈妈请来了他们的好朋友林叶阿姨来家里做客。
林叶阿姨的女儿比妹妹小七天，可看起来她比妹妹小很多，她穿着大大的条纹长袖和牛仔裤，他觉得她不像个女孩子，因为妹妹喜欢穿裙子，妈妈说女孩子都爱穿漂亮的裙子。
她总抱着林叶阿姨的腿不放，好似是怕生，她会叫叔叔阿姨姐姐，但她不会叫哥哥。
第一次要她喊时，她沉默的抿着嘴，林叶阿姨温和的笑着，再教着她喊哥哥。
她才慢慢的看着他开口：“多多！”
这个不会喊哥哥的笨蛋，叫做小里。
妈妈总夸她可爱，可是他觉得自己的妹妹才漂亮。
大人们在聊天，她坐在沙发上捏着手里的玩具，那是妈妈要妹妹让给她玩的，可惜她不会玩，只知道拿在手里。
妹妹生怕她弄坏，急得抱着他哭。
他为了哄妹妹，随便拿了个妹妹玩腻的玩具去找她换。
“我可以跟你换吗？这个也很好玩儿，可以吗？”
她直接把手中的玩具递到他面前，声音奶奶的说：“给里！”
“谢谢！”他把要跟她换的玩具放到她身旁，她没有拿。
“蟹蟹！”她像个复读机，跟着他说谢谢，他觉得好笑。
其实，她根本不会玩，所以，也没弄坏妹妹的玩具。
她一个人坐在那不哭不闹，眼睛闪亮的看着他们，他坐在地毯上教着妹妹读识图书上的字词。
妈妈把她抱过来，说要他也教教小里，她是客人，不要把她瞥到一边玩，这样不礼貌。
周亦慈抱着玩具坐在他的右边，时不时低头玩着玩具，这些他都教过，妹妹都会，所以，妹妹没有认真跟着他再读。
周亦礼翻到第一页，重新教小里读。
“你看这是老虎，老～虎～”他指着图上的大老虎，教着她。
“脑虎！”她奶声奶气的跟着他读，却读得不对。
“老虎！”
“老抚！”
读不好，他还是翻了下一页。
“这个是狮子，狮～子～”
“狮纸！”
“哎～”他叹了声气。
“哎～”她也跟着他叹了声气。
“这个不要学…”
“哦！”她乖巧的点着头。
……
“月～亮～”
“月酿！”
“太～阳～”
“太阳！”终于读对了一个。
他居然觉得欣慰，还笑着摸了摸她毛绒绒的小脑袋，她像个小蘑菇。
“这是小汽车，汽～车～”
“汽车！”
“对！”
她笑，笑起来像颗红苹果。
“这是轮船，它在水上游，轮～船～”
“轮船！”
“这个是飞机，它是飞在天上，飞～机～”
“灰～机～”她的声音比周亦慈的奶音更重，所以很难读清晰。
周亦慈说要哥哥教她读英语识图书上的，还主动的帮哥哥换了一本书。
周亦礼翻开第一页，第一页是猫。
她一眼就认出来了，指着图说：“猫！喵～”还学着猫叫。
“嗯！对了！但我要教你猫的英文，你跟着我读，cat！cat！
“cat！cat！”
“很棒！”
“很棒！”
他笑着翻了下一页，指着图教她：“这是pig！pig！”
“p～p～”她不会，周亦慈听了在笑：“哥哥，她说猪猪是屁屁！”
“没事！”
他再教了一遍，她还是读成一样，他又翻了一页。
“这是dog！dog！”
“多！多！”
周亦礼听着别扭，又念了一遍给她听。
她跟着他复述：“这是多多！”
周亦慈一看，连忙摇头：“这是狗狗，哥哥不是狗狗！”
“多多不是狗狗！”
她会念狗狗，不会喊哥哥。
周亦礼教了她一上午，发现她就是个笨蛋妹妹，但是她吃饭很乖很安静，比妹妹听话多了，她自己能够好好的拿筷子，扶着碗认真的吃着。
要走的时候，林叶阿姨要她道别，她笑着跟他们招手：“蟹蟹叔叔阿姨！姐姐白白，多多白白！”
白嫩的小手在他面前摆着，他突然恍了神，又笑着跟她招手道别。
后来，一直到长他没再见过笨蛋妹妹。
现在，喊他多多的笨蛋妹妹，正躺在他怀里睡觉。
午睡醒来的周亦礼，觉得自己好似做了一场梦，怀里的人动了动，脸蹭着他的胸口，他抬起指尖在她脸上戳了一下。
“笨蛋！”
“嗯？”
她根本没睁眼，意识还在沉睡边缘。
“天黑了。”
“嗯？”
慢慢在清醒，但还需要时间。
“还不起床就打屁屁了！”
“嗯？”
她睁开眼，但又困倦的闭上眼，被他咬了下耳朵，又睁开眼，撑着眼皮试图让自己清醒。
“还没天黑，大骗子…”
天还是亮着的，只是比睡前暗了些，是阴天所以看不出暮色。
他放假这几天，都会陪她睡午觉，然后她陪他在书房工作两三个小时，他们再陪母亲看狗血的偶像剧。
自从母亲从网上学了煲汤，餐桌上每日都少不了汤，好在她煲的汤清淡，郁里能坚持每餐喝一碗。
天气愈加变冷，汤似乎还能暖暖身子，所以，她没有任何排斥感，要是换做是周亦慈，早就和她母亲提出了此事。
吃完晚饭，郁里说要帮着洗碗，温蔷不准，她要尽量少碰凉水，说怕她放水时不小心碰到，所以，便不让她做了。
要她端着热茶去跟周亦礼看新闻联播，从厨房端着热茶走到客厅，周亦礼接过她手中的茶杯，拉她坐下，拉着毛毯帮她盖着腿。
“我觉得我像个废物。”
“等这段时间调理好了，妈不会拦着你的，我也不会，现在最重要的是你的身体恢复好！”他将她搂紧。
“嗯！”
新闻联播结束，母亲还在厨房没出来，周亦礼将电视台调成母亲平时看的节目，然后突然侧脸过来，低头吻住她，郁里毫无准备的回应着他的吻，他将毛毯上拉完全包住她，甜腻的勾着她的唇舌不放。
听到母亲清脆的咳嗽声，他才离开她的唇。
他总喜欢突然吻她，但每次都很温柔，只是今日更是热烈。
可能是因为那个梦，他觉得他们的情愫应该早一些发生。
但他那时，他却还跟母亲说过，小里是个笨蛋妹妹，他不喜欢笨蛋。
那时候她太小，他也还小。
现在是笨蛋占领着他的心，想来好笑。
母亲在单人沙发坐下，被打扰的二人尴尬的看向别处，不敢看母亲，也不敢看对方。
郁里抿着唇抱紧毛毯，而他装作无事的盯着电视看，只有母亲在努力忍着笑意。
“慈慈说明天来，你明天上班吗？”母亲看过来。
周亦礼点头：“开完会就回。”
“嗯！那明天出去吃？”
“好！”
温蔷突然想到有约，拍着大腿说：“我忘了，那个莫姨喊我明天晚上打麻将，要不你们出去吃，我去赴约？”
郁里问：“妈，莫姨是那个一起去超市的阿姨吗？”
“是，她也在她儿子这住，比我就大三岁，老伴没了…”温蔷叹气。
周亦礼立马止住母亲大喘气的悲伤：“妈，我爸还在…不是你老伴没了…”
温蔷收起喘气声：“我触景生情一下。”
“没必要…”周亦礼面无表情，郁里拉住他要他小声点说。
温蔷拉了拉挂在手臂上的围巾，气态放平，斜睨着周亦礼：“万一有一天你爸…”
“我爸去年的体检没点问题！”
“好吧…”
郁里知道温蔷在担心什么，就讲和似的说：“妈，你不用担心，我们不会把你们丢下的！”
温蔷转过头笑：“妈也不想跟你们住，妈只想环游世界，跟妈的姐妹们。”
周亦礼明白母亲的意思，语气淡然的说：“妈，你放心我爸如果先走了，他肯定会留笔巨款给你，够你这辈子花，可能还有多。”
郁里是觉得他这嘴太会说，明明是个清冷的人，说话有时候犀利的很，难怪网上说，希望会说狠话的帅哥是哑巴。
“得嘞，我有个孝顺的老公，我希望你也是！小里，他年纪大肯定走得早，记得让他给你存笔巨款，不然老了可别理他这个糟老头子！”温蔷放完狠话就走：“我睡觉去了！”
这么早，睡什么觉？
郁里觉得周亦礼说话没个正形，小脸皱着训说他：“你这么大年纪，怎么不知道在长辈面前收敛一点！妈肯定是生气了！”
周亦礼倒是淡定，捏了下她的脸颊笑：“她肯定跟她老公撒娇去了，别管了。你也放心，我肯定会给你存一笔的，万一…”
“呸呸呸！”郁里捂住他的嘴：“大过年的，不要说晦气的话。”
“舍不得吧！”他拥抱住她，郁里在他怀里点头。
“你少喝酒少抽烟，就不会有问题的！”
“好！”
郁里被他抱起直接坐在他两腿之间，他拿着遥控器换了台，偶像剧实在是无聊，但球赛他也没认真看。
时不时亲一下她，从只亲一下到吻住不放，是周亦慈的电话又将两人分开。
所以，接到电话他没有好脾气：“喂？做什么？”
“哥！我明天来，你来接我！！”
“不接！自己打车！没地方住，自己住酒店！”
“明明有地方住！你不欢迎我？”
“嗯！”
郁里没听清电话里的声音，舒服的窝在他怀里，要他拿来遥控器，球赛早就结束，她换了电影频道在看，还抬头问他：“这电影是不是第二部最近上映？”
他拿开手机，低头问她：“你想看？”
“我看过第一部，挺吓人的。”
手机里的狂吼声吓到了她，肯定是因为他没回复，正在生气。
“那有时间去看！”
“嗯！”
他这才又对着电话里的人说：“自己打车，我没时间接，明天会给你餐厅地址，你妈和你嫂子明天都不在家，不要来家里。”
郁里小声说：“我在家！”
电话挂断，他额头凑近抵着她的额头：“不能让她打扰你休息！”
“哦！”郁里又想起林然好像来了嘉安，便问了一句：“我姐来了嘉安，是和简叙宁一起吗？”
“嗯！简叙宁开了个酒吧在这，要在这住一段时间。”
“住哪？”
“隔壁栋！”
郁里皱眉：“他是不是暗恋你，怎么总喜欢挨着你住？”
“可能吧！”
“那我问下我姐住哪。”郁里准备伸手去拿茶几上的手机。
周亦礼拦截她的手，放到自己肩上：“不用问了，她住在简叙宁家。”
“不可以！他是色鬼！”
“……”
“你也是…”郁里脸涨红，推开他的脸，拉上掉落的肩带和开衫衣袖。
郁里开始认为简叙宁爱好与周亦礼做邻居，是因为他们是亲密无间的发小，却不知他们之间还有个天大的秘密，可能两人这么要好就是为了藏这个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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