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回家
“高澜的账没问题…”
“嗯!我知道。”周亦礼一脸淡然的看向电视,手还在玩着她的头发。
“你耍我?”郁里暴跳。
“我也被人耍了,不过没关系。”周亦礼又拉她坐下。
郁里坐下,思虑了一番,告诉他:“不过,绿辰的账有问题,我就奇怪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上报的账目有问题,如果是这样,会有人合理怀疑我在里面掺了假。”
周亦礼眉间一动,突然笑了:“说明鱼上钩了,但鱼太多了。”
郁里被他说得一脸茫然,怎么好像这局棋都在他的棋盘上,没一个子落下。
“你交你的,别管他们。”
“嗯!你们搞政治的,就是心眼多!”
他马上要高澜尝到被打压的滋味儿,一个女人二十几岁进这行,突然往上提了好几步,这里面总能让人起疑。
绿辰、辰新、乔家、姜家,有个最大的疑点,就是姜家的那场车祸,只留下了两个女人。
郁里正抱着猫挠痒痒,周亦礼拿起一旁的手机,拨了几个电话,没人接。又将手机扔到一旁,郁里笑他:“怎么,情人不接你电话?”
周亦礼掐住她的后劲,轻捏了一下。
“嗯!我好难过…”
郁里抱起猫:“那是我不理你伤心还是这情人不理你更伤心?”
周亦礼笑:“情人再多,哪有老婆好?”
端午节假期马上来临,周亦礼说带她回羌北一趟,他母亲本来说来嘉安,却因为周亦慈的事,一直耽搁没来。
这好像是他们和好以来,第一次回羌北。
提前一天请了假,一大早她就被周亦礼喊醒,她以为请一天假,是睡饱后,再坐飞机回羌北。
结果还是一大早把她喊醒,吃早餐整理行李。
郁里站在衣帽间,半天都没清醒过来,趁他在卧室,她又赖在沙发的贪睡。
刚闭眼没两分钟,就听见他的声音:“欸,还困?”
郁里哭丧着脸,紧咬牙瞪着他:“昨晚不让睡,早上不让睡,你这人怎么这样?”
周亦礼走过来,捧着她的脸,帮她拨来眼前的乱发,在她额头亲了一下:“快清醒!”
“……”
郁里只好拖着困倦去吃早餐,吃完回来,发现他正帮忙收拾衣服。
她的内衣在他手中显得格外小,又格外显眼。
“你放下,我自己来!”
“都整理好了,换衣服!”内衣被他扔过来,郁里接住。
“好嘛!你出去!”
周亦礼叉着腰站在那不动,郁里来推他出去。
“哪里我没看过?”
“出去!出去!”郁里用力推他。
“快点儿!”
他留下一声催促声,就出去了。
郁里把自己的行李箱又翻了一遍,脸上越来越烫,他现在怎么这么不知羞。都老夫老妻了,好像也没必要这么害羞,郁里红着脸,把东西又一件一件放好。
上午十点的飞机,到羌北已经过了中午饭点,来接他们的司机,郁里觉得眼熟。
好似是之前,他在羌北的司机。
“这司机是不是之前的那位?”
“嗯!”
郁里惊讶:“你也不常在羌北怎么有司机,你是不是在羌北真有情人,请个司机天天接她?”
“你要不查查我?”
“周亦礼,你…真!行!”
“哎,干什么?开什么车门,要回家了,他一直是我家的司机,我不在羌北,就是我妈的司机。”
“真的吗?”
“真的,我发誓!”
郁里白眼,嘴唇都在用力,周亦礼还真发着誓:“我发誓我保证我没情人,有的话,一辈子睡不到老婆!”
“拿我发誓?”
“只有你能刺激到我!”
“你这个不要脸的程度,让谁相信你是个市长?”
刚说完,他手机响了。
郁里以为是他的工作电话,看他的神态不像是正经电话,嘴里也控制不住情绪。
“行!晚上见,简大少。”
电话一挂,郁里疑惑:“简大少?简叙宁?”
“简叙宁的哥哥简叙息。”
“哦!很厉害?”
“你等下问问他。”
郁里是发现这一路到变化,走的根本不是原来回家的路,难道先去做客,然后再回家?
“我们去哪儿?”
“回家啊!”
“这不是回家的路啊!”
“回新家,我不是说我买了婚房吗?这不你一直没回来,就没住,现在回来了肯定要住新房啦。”
“哦!”
车拐进的不像是小区,是一个个院子连成的别墅群,郁里觉得很是夸张,从进大门来,这道路两旁都很清幽,有隐秘森林的感觉。
沿着路到了环湖,里面的设计理念很人性化,院子不多,每家环境各有特色。
隐蔽性这么好,大概住的都是各位老板。
下车后,郁里站在自家院子里发呆,周亦礼转过身喊她,她还是茫然不知所措。
跑到他身旁,挽着他的手臂问:“周亦礼你是不是在哪儿贪了钱?”
周亦礼装作紧张似的要她噤声:“先进家门,这种事不能在外边儿说。”
他打开门,郁里迅速钻进去。
刚关上门,郁里就紧张兮兮的质问他:“你在哪儿贪了?你想吃牢饭?你进去了我怎么办?”
周亦礼还无事的开玩笑:“我进去了,你拿着我的钱,找比我年轻的不正好?”
“我说正经儿的!”
“先吃饭啊!别凉了。”
郁里才发现不远处站着一位阿姨,应该是他请来做饭的,她真着急,刚都没扫一眼这房子的内设。
他有考虑到她的喜好,这房子像是她有参与装修一般,符合她心目中的家。
“怎么样?”
郁里点头:“嗯!挺好的!”
“那先吃饭?”
“好!”
两人一起走进厨房洗手,出来时,郁里还是忍不住去问他。
“你花了多少钱买这大房子?”
周亦礼张开手掌比给她看,郁里惊呼:“七百万?”
“少了个零…”
郁里吃惊:“你疯了!周亦礼你是不是疯了!谁的地这么贵?你肯定被坑了!你这么聪明,你怎么也上当?”
“宝贝儿这是羌北,能不贵吗?”
周亦礼拉开椅子要她坐下,郁里根本没心思坐下。
“可这地不繁华啊!周亦礼你…哪来这么多钱?”
她今天可都是喊得他的全名,语气甚至一次比一次重。
“吃饭!”周亦礼把她按着坐下,又拉开她身旁的椅子坐下,要她拿起筷子先吃饭,吃完饭再说。
想着这房子花这么多钱,她有些吃不下,甚至开始害怕,他万一真的贪了大钱,以他这么嚣张的样子,会很快被人发现。
之前听说他有个大车库,她以为是他随意说的,结果楼下是有个地下车库,车库里还有他说的阿斯顿马丁。
郁里是发现,他确实平日收敛了不少,为了工作他确实委屈了不少。
母亲说他们家有钱,郁里没想到是这般富贵。
好似今天才发现他的秘密一般,郁里无力的坐在沙发上,又虚气的倒下,躺在那看着天花板发呆。
“吓傻了?”周亦礼把切好的苹果盘放到她身旁的茶几上,拿了个塞进她嘴里。
郁里用力咬断,全部塞进嘴里,像是发泄一般在嚼,咽下去后,叹了声气:“要不我们离婚吧!我配不上你!”
原来母亲说,能嫁给周亦礼就知足吧,是这个意思。
现在她有了她完全配不上他的想法,再年轻有什么用,以他的资本完全可以找更年轻的,主要是他的脸蛋、身材样样不差。
郁里抱紧自己,觉得自己全身上下没有一处能配上他。
周亦礼还没坐下,听见这话又端起盘子,准备将这些苹果都塞进她嘴里,堵住她的胡言乱语。
“你再给我说这样的话,我打断你的腿!让你跑都跑不了!”
郁里坐起身,转头纠结的说:“你这些钱真的都是你家的?没有贪?”
周亦礼很认真的告诉她:“准确的说,都是我赚的!”
“你这工作怎么赚这么多钱嘛,不就是贪了!”郁里想哭,嘴角都往下坠。
“我的钱都是正经来的,我虽然没接公司,但你觉得周亦慈能管好公司吗?我一年花这么多钱请人管理公司,你怎么不心疼心疼那笔钱?在这儿心疼这房子钱,你不住吗?”
说来,自周亦礼的父亲周琛身体不好以来,周琛就没总管理公司,周亦慈上班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这么大公司不跌股,发展也越来越好,肯定少不了周亦礼的作用。
郁里突然有些心疼他,钻进他怀里,搂紧他的脖子:“我会好好住的!”还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表示对他的疼爱。
她那些担心,当然也可能是别人毁他的证据。
所以,她还是希望他能谨慎生活。
“但是,我想知道这房地产老板是谁,这什么房价?除了你,真有人买?这儿都住满了?”
“住满了…”
郁里松下手臂:“算了算了,不问了,我困了。”她抬手捂住大张的嘴,哈欠连天。
周亦礼陪她睡了会儿,郁里做了个梦,梦里可能在打架,一闷锤捶在他腰腹间,睁开眼低头一看,她的手还紧握着拳头。
也不知道是什么梦,这般仇恨,他摸了下自己平坦的腹部,又帮她把自己的拳头展开,她倒好,直接手臂一横,卡在了他劲间,直接趴在他身上,还没醒。
原来的她确实睡觉很乖,好像与他一起睡以来,睡姿越来越多,睡相也越来越差。
周亦礼把她的手臂拿下,抬起手掌在她臀上一拍,人醒了,睡眼惺忪的睁开眼,觉得脖子有些疼,才细细琢磨了一下,她正在哪儿。
“怎么醒了?”
明明就是他打醒的,还问这种话。
郁里没睡够,眉眼皱起,抬起的头又垂下,趴在他身上赖着不起,唯一没变的是她的起床气。
再睁开眼,是他正捏着她的耳垂,郁里又无奈的抬起头,不情愿的睁开眼,周亦礼发现她的黑眼圈马上要比眼睛还大。
她平日里明显的双眼皮,因为困意重合在了一起,看似是单眼皮,她抬手揉了揉又恢复了双眼皮。
郁里的眼睛不算大,眼尾微微上扬,不是狐媚眼,但面无表情时显得特别冷漠。
她嘴角微动,笑唇很容易暴露表情。
“别动!”
“哦!”他双手举起,枕在了脑后。
郁里准备撑着身子起来,挣扎了三秒,又趴下。
手指勾着他手上的黄花梨木手串,指尖又触到他手腕上明显的青筋。
“哎,我好困…”吐露心声都像是在撒娇。
“我身上好睡?”
郁里闭着眼:“还行,就是这里硌着我了…”手还往这处摸,上下扫了一遍。
周亦礼将她的手赶忙拿开,喉间一紧:“好摸吗?抬手就摸!”
她还没反应过来,嘴里还在胡说:“还行,这是什么?”
又将手伸过去,被周亦礼握住。
“来,拉开裤子摸!”
郁里明白是哪儿,她从他身上滚下来,手还被他握着,生怕他带着往裤子里碰,郁里用力扯过自己的手。
与他隔开一点距离,周亦礼又靠近,轻易的把她拉进怀里。
“……”
两人磨蹭到七点才出门,晚饭有人请,郁里以为要走出森林,结果不用,她看了时间,开车过去大概是八分钟,郁里觉得走几步也没问题。
门口停着好几辆车,这位简大少应该请了不少客人。
前面一辆深灰色法拉利,也是刚到。
几乎是同时下车,郁里还在整理包,周亦礼已经拉开了车门,还和前车的人说了句话。
郁里找不到手机,周亦礼倾身来帮她找,在车座下找到了手机,又被他数落丢三落四。
前车的人,已经到了门口。
郁里就听见有些耳熟的男声,好似在哪儿听到过。
“哟!小期又被姓简的赶出来了?这简叙息也太不是人了吧!连件衣服都不给穿,太他妈不是人了!”
两人望过去,郁里看见一个瘦瘦的女生上身穿着白色男士衬衫,下身穿着一条宽松的短睡裤,只露出裤边来。脸上挂着泪,手中抱着一个箱子,箱子里装着一些奇怪的东西。
走近才看清是乐器,一把二胡、一只萧。
前面两人进去,周亦礼拉着郁里路过,女生扫了一眼,又偏过身躲在那抽泣。
周亦礼笑着调侃:“小期,他这么欺负你,你不跟他离婚?”
郁里觉得他真无聊,叫小期的女生很倔强,抱着箱子就不进去,就站在门旁,每个路过的人都会调侃一句,她就不进门也不离开。
笑完,周亦礼牵着郁里走院子,院子里居然有架钢琴,周亦礼告诉她,站在门口的女人是个作曲人,他们家什么乐器都有,两人也经常因为乐器吵起来。
前面正在迎接的男人,叫简叙息,说是简叙宁的哥哥,但两人看着不太像,简叙息的五官更立体精致,眼窝深邃,像是带了欧洲血,头发和眉毛偏黄,梳着大背头。
“你好,简叙息!”
他向郁里这边伸出手,郁里也伸出手去:“您好,我叫郁里!”
周亦礼打开简叙息的手,指了指门口:“都哭成那样了,你不把人喊回来?”
里边的人也在问他:“她又怎么惹到你了?”
简叙息只往门口方向看了一眼,没有移步去看看。
进去后,郁里把所有人都认识了一遍,发现他们都住在这森林里,都是些钱多人傻的老板。
那位比他们先一些到的男人,是她觉得声音好听的那位,浓眉大眼鼻梁高挺,清爽的短发显得他的眼睛更亮。他的洋娃娃老婆是蓝色的瞳孔,郁里因为好奇多看了两眼。
一群人坐在客厅聊了一会儿,厨房已准备好晚餐,都起身移步餐厅。
门外的女人还没进来,有人笑话:“你这才领证一个月,就将人赶出去,果然禽兽的本质改不了。”
“人不就给你拉了一曲《葬花吟》吗?至于吗?”
“你他妈睡觉的时候,听《葬花吟》!”
说完,简叙息往门口看了一眼,又抬起脚步往外走。
人被他拉到院门口,非不进来,边哭边朝他喊:“不吃!我绝食!”
“时期,老子问你最后一次,你吃不吃?”
“不吃!饿死我算了!呜~”
“行!抱着你的破烂玩意儿滚!”
“滚就滚!”她吼完,扭头就走。
简叙息气不过,抢过她手中的箱子扔到一旁的垃圾桶上,将人扛起往里走。
“姓简的有本事让我走!你玩儿不起!怕人知道你没人性是不是?怕没女人跟你是不是?”
“老子有的是女人!”
“好啊!反正也差不了我一个,把我放下来!”
“今儿走了就别回了!”
“不回就不回!没你我也能过!”
“跟谁过?没我谁给你买那些破烂儿?”
……
两人一直闹到屋内,一群人看着简叙息将女人扛上楼,然后,听见很响的关门声,又听见他的吼声:“给老子把衣服换了再下来!十分钟不下来我就上来揍人!”
郁里挽着周亦礼的手臂,要他低身,小声在他耳边说:“还是你温柔!”
周亦礼笑:“知道我的好了?”
“相比起来,确实脾气好很多。”
最终,还是见到了房子的女主人,她的鱼尾发看起来很酷,尾巴是编的脏辫。果然与简叙宁是兄弟,喜欢的女人类型都差不多,表面看起来非常酷。
这顿饭吃到最后,郁里才听到主题,提到了绿辰和高澜以及姜家,具体内容她没听懂,但可以肯定的是,高澜与绿辰有着不一样到关系。
周亦礼提起姜家:“姜家除了姜歆不是还有个女孩儿在?”
简叙息点头:“姜愉!”
“在哪儿?”
“在陈老二床上,他查乔家就是因为这女孩儿,那场车祸疑点太多!”
周亦礼若有所思:“车祸之后,绿辰和辰新就分了家。”
对面的男人,提醒周亦礼:“你要我查的高澜,在南洲有个孩子!”
高澜的丈夫不育,怎么可能有孩子,而且他们结婚十多年,她在南洲时,肯定已经与她的丈夫结婚。
“她这孩子一直在南洲养,外界没人知道,至于是不是钱嵩的就难说了,不过我调了她之前的档案,你拿去看看。”
“嗯!”
……
郁里从没想过她会见到深渊般的官场之事,她以前只想安安稳稳做小职员,因为她胆小怕事。
被人欺负,都很正常。
但现在她的丈夫是周亦礼,被欺负了就要欺负回去。
因为这件事,郁里觉得只要他在,她就有底气和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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