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38章
大雪之后,必定是阳光明媚,但温度比昨天下雪还冷,冷风灌进来,谁也没有打算关上车窗。
一路上无言,冷风洗礼下,单邪的情绪似乎平静了不少,至少表面上看起来很正常。
途中钟意几次想开口,但次次撞上对方刺过来的冷冰冰的目光,想到些事儿,她也来了脾气,往后一躺,闭目养神。
昨晚没怎么休息,她的精神很困,可旁边坐着这么一尊大佛,怎么也睡不着。
回到单家,单邪就猝不及防地捏住钟意单薄的手腕,沉着脸一声不吭地拖着她上楼。
钟意踉踉跄跄地跟上,上楼梯时,腰臀差点被惯性甩过去撞上旁边花瓶,单邪仿若很随意地将自己往他的方向一带,完美避免与瓷瓶的亲密碰撞。从她的角度,只能瞧见对方冷硬的侧脸,唇角紧抿,看上起根本不在意她如何如何。
也就回家热情殷勤一会儿的单甜甜,甜腻的一声“喵”只开了个头,就发现这两个家伙没一个理它,顿时生气“嗷呜”一声,竖起大尾巴颠颠地跳回自己的猫别墅生闷气了。
“先生……”张叔正意外两人今日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一转眼,就只看见了两个背影。
“哐当”一声门关上,单邪称得上粗鲁地扯掉钟意身上的外衣扔到地上,铺天盖地的吻落了下来,她整个人被桎梏在门板上,不容拒绝、浓重侵占的气息沉沉压下来,仿佛试图让她窒息在密集的亲吻里面。
她抱着单邪脖子,扭过头略微顺了下气,才得以开口:“单先生,我困了……”
她仍旧试想跟以往一样,安抚下大魔王高涨的情绪,试图悄无声息地揭过去。
“怎么?”单邪沉沉地冷笑,薄厚适中的唇若即若离地贴着她,呼吸尽数撒在她脸上,愤怒与劫后余生藏在嘲讽之下:“昨晚照顾他,让你受累了?”
听到这,钟意突然脸色一沉,终日在大魔王面前挂得稳妥地面具终于裂开了一点细缝,她嗤笑了声,直视对方的眼睛混模棱两可地说:“那单先生到底是希望我靠近他,还是不希望呢?”
所有事情,一但开始在意,就清晰起来。大魔王表现出来的所有疯狂,去掉外壳,都不堪一击。
单邪倏地伸手掐住她的下巴,下颌紧绷,几乎是从紧咬的牙缝里挤出来的几个字:“一一觉得呢?”
两人谁也不低头地对峙,空气里像是谁扔了点火星,咋然落在长长的引线上,噼里啪啦地燃起一串火光。
终于,单邪先开了口,他低下头抵着钟意的额头,将话题拉了回来,轻声细语地说:“一一以后哪儿也不要去,就在这里……我会对你好。”
他不知道,自从她来到自己的身边,他就是矛盾的……矛盾的源头,终其不过是想将她留住。
“对我好就不是如此。”钟意没有让步,随后语气软了几分,仿似一如既往的温柔:“今天只是意外,平时的拍摄没有危险的。”
方才在现场,她以为单邪第一件事会是压不住戾气揍那人一顿,可他却没有,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对方的世界好像天都快要塌下来,他的反应远比老单总去世时要大。那个眼神擅自烫在了她眼底,暂时无法驱赶……
随着她的话,单邪脸上有不甘、愤怒浮出水面,可他没像过往一样故作恐吓地朝她发泄,全都被他压了下去。他伸手抚摸钟意的脸颊,分外地温柔:“一一,是我对你还不够好吗?所以你不愿意。”
这话就十分暧昧不明了,超出了钟意开始这段关系时拟定的题纲。
从头来清理,她发现从老单总的身体有变一开始,单邪似乎就已经压制不住困在身体里的某种猛兽,直至老单总去世,彻底破笼而出,今天的事情只是最直观的导火线。
钟意仿佛被劈成了两半,在她身体里不相上下地相互较量,最终理智的灵魂略站上风。
大魔王这样的人实在是太难缠,若长久以往算计下去,大概会使她精疲力尽。她不喜欢这样,短暂地行走在人间,应该让自己尽可能地轻松才对。
她略一垂眼,平铺直叙的语气陈述着说:“单先生,我们开始的不明不白,我以为我们的关系不太适合谈这种话题。”
细想下来,是她先入为主地将他们的关系定位成甲乙方的交易,实在是太草率。但凡当初她多抽出一分心思去观察这个男人,就能发现他想要的远不如此。
“我们是什么关系?”单邪试图将慌乱隐藏在沉郁的面皮之下,却根本无能为力,只能任其泄露。他握住她的肩,哑着嗓子说:“一一,我只想拥有你,用任何方法都行。”
钟意惊讶自己竟能毫不意外,她看着单邪,目光却稍显地有点空,像是落在了远处,她的语气几乎有些缥缈:“单先生,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
单邪仿佛没有听见,握住她肩膀的手却收紧了一下,声音低沉地说:“一一不喜欢我没有关系,时间还长,你喜欢什么样的,我就是什么样的。”
莫名想到单君与,钟意再次冷了脸,唇边勾起嘲讽的弧度:“是吗?那我要是喜欢单君与那样的呢?”
单邪倏地僵住,片刻后,他忽地露出一个微笑:“如果一一喜欢,那我就是他。”
她说过她会喜欢,果然如此,在他面前,她会露出面具下的自己,毫不掩饰。不喜欢他,才会毫不犹豫抛弃他,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
“不可理喻。”钟意横眉竖眼地盯着他,冷冷地嗤笑一声:“那你就做一辈子他好了。”
说完,就用力推向面前的男人,才发现对方早已松了对她的桎梏,连被她推得往后退了好几步。她不太在地略略扫过,打开门下楼。
她刚刚到门口,突然听见身后的男人有些落寞地说:“要是能早一点遇见一一,就不一样了……”
她喜欢的是他,是过去的他,而他的过去早已腐烂成一摊烂泥,渗进了黑色的泥沼里。
钟意蓦地皱眉,一时没明白这话什么意思。
想了好一会,她叹了口气,回过身看着单邪,难得认真地回应了他们之间的问题:“单先生,我认为你在试图与我发展长久稳定的关系时,起码先对我做到坦诚。”
除却她那是云里雾里得不到证实的猜想,以及单总去世留下的乱七八糟的隐秘,如今她对单邪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一起拍节目的张森语,她连对方交了几个女朋友,老母亲大多年纪了,在这段时间的相处里她都一清二楚了。
而单邪把自己的过去遮得严严实实,偶尔泄露一点,也只是为了试探,然而她可不是一个热爱救赎美强惨男人的真善美,对方越是如此,越是让她滋生浓厚的恶意,半点不想让他称心如意
然后,他们就会往两个极端的方向越走越远。这样看来,他们分明并不合适,不知道有什么值得他强求。
第二天,单邪换了种风格。张叔说,餐桌上的的月季,是他一起来就去温室里剪来的。
钟意挑眉,故意给对方一个早安吻:“单先生这样,果然顺眼多了。”
看着她脸上颜色浓艳的不怀好意,像只得意洋洋的猫,单邪很想将她扯进怀里,按在床上,让她再也说不出这样刺耳的话。
但他忍住了,并十分温柔地给予回吻。
等他去了公司,钟意准备出门,发现自己连都打不开了。她眯起眼,盯着浮雕生动的大门,他来真的。
“一一小姐先别生气。”张叔为难地杵在她旁边,试图给单邪说话:“先生应该是在气头上,过两天应该就好了。”
钟意向他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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