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你想做无名英雄?
第七十七章你想做无名英雄?
且不管秦氏这方旖旎的二女一男的好戏,另一边,孟慕晴正架着被迷。药迷晕的老夫人,去往孟华遥的房中。
深夜的孟府一片寂静,她小心地避开了巡逻的侍卫,从小路将人安稳送至房中。
“可以开始了吗?”擦擦汗,开门出去。
院落外,除偶尔经过的侍卫,不见旁人的身影。
雅懿微微颔首:“你且在屋外静候。”
“嗯,拜托你了。”孟慕晴亲眼目送房门合上,心中有些忐忑。
能不能解开爹和祖母的蛊毒,就看今夜了。
她竖起耳朵,试图偷听屋内的动静,奈何,里边死一般的静谧,没一丁点风吹草动。
该不会出了什么岔子吧?
左等右等,孟慕晴愈发不安,双手背在身后,在房檐下来回踱步。
办完事儿的小白来了这方,旋身落地后,见她一副惴惴不安地样子,抿唇说:“姑娘,主子既然答应出手,定有万全把握,你无需紧张。”
孟慕晴强笑了一声,道理她明白,但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怎能坐得住?
约莫两个时辰,屋中有细碎的声响传了出来。
孟慕晴心头一咯噔,忙绕过小白,推门进去。
极淡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她小脸顿时白了,忙向床榻奔过去。
宽敞的八仙架子床上,帐幔垂落,老夫人呼吸匀称,躺在上边,气息还算平缓,不像是有事的样子,扭头,橡木椅上,孟华遥昏迷在其中,孟慕晴仔细检查过二人的手腕,那条黑线已消失无踪。
“虫子取出来了?”她又喜又惊,明亮的眸染上一层水雾,朝屋中另一人看去,想从他那儿得到答案。
但这一看,却让她整个懵了。
昏暗的光线中,他镶嵌着金边的黑色衣襟处,有还未干涸的斑斑血渍。
房间里的血腥味是他的?
“你受伤了?”怎么会这样?
孟慕晴顾不得询问解蛊的事宜,执起他微凉的左臂,试图替他诊脉。
紫眸微闪,手腕微微一挣,轻而易举地避开了她的触碰。
清冷的声线幽幽响起:“男女授受不亲,孟姑娘,你逾越了。”
他怎能让她诊断?
自己的身体,没人比他更清楚。
“我只是想知道你的伤势。”孟慕晴有些难堪,“为什么不早告诉我,解开蛊毒会让你受伤?”
如果有危险,他为何不早说?
“你多虑了。”雅懿矢口否认,手掌摊开,纹路分明的掌心,有两只极小的黑色虫子,“这些血是逼子虫出来时,染上的,我并未受伤。”
“当真?”孟慕晴将信将疑,“那你让我探一下脉。”
不亲自验证一番,她怎能安心?
“可以,不过,我曾发过誓,若有人碰过我的身体,男子当杀,女子当娶,若孟姑娘执意诊脉,不是不行,但后果,你可想好了?”一抹腹黑的笑,在银面后悄然浮现。
“……”嫁给他?孟慕晴心尖狠狠一颤,一股莫名的悸动涌现。
她的沉默,让雅懿有细微的失望,口中却说:“看来姑娘已有决定,孟家主和老夫人体内的蛊毒,已经解了,待迷。药的药效过去,他二人便能醒来,至于下毒之人要如何处置,此乃孟家的家事,雅懿不好插手,我有要事在身,不便在府中久留,就此别过。”
“诶?”她还没答谢他呢!
孟慕晴有些没反映过来,怔怔看着他的身影极快消失在夜幕下。
走得这般匆忙作甚?
孟慕晴不悦地抿紧唇线,刚想为祖母诊脉,忽然,脑中灵光一闪。
不对!
他方才那番话不是真的!
明眸闪烁着睿智的精芒,从认识他以来,他不止一次触碰过自己的身子,若当真有嫁娶一说,他当时为何不提?
唯一的解释只有一个,他故意这么说,好让自己因矜持,不去为他诊脉,又在她没回神前,率先告辞,而他这样做的原因……
孟慕晴呼吸明显滞顿。
那些血是他的,他一定受伤了!
“你家主子去了哪里?”孟慕晴疾步出门,追问小白那人的去处。
“属下不知。”主子有心瞒着孟姑娘,他怎敢与主子做对?
“是不是望春阁?”孟慕晴哪管三七二十一,人是为了救她的亲人受的伤,于情于理,她都不能坐视不管。
或许连她自己也不曾细想,若仅是出于这个原因,她心中为何会泛起难以言状的酸胀感?
“你不说,我自个儿去找。”孟慕晴骨子里偏执,但凡是她认定的不论对错,她都会去做。
当初执意嫁入三皇子府是如此,眼下亦是如此。
“姑娘不留在府中照看孟家主吗?”小白沉声问道,余光却打量着孟慕晴的神态。
她的焦急并非作假,这个女子是真心牵挂着主子的身体。
“爹和祖母尚在昏迷,天没亮是醒不来的。”事有轻重缓急,雅懿那边才是最紧要的,“你究竟说不说?”
“主子应当去了望春阁。”话音刚落,孟慕晴已绕过他,朝前院走去。
步伐匆忙,发髻下,鬓发随风摇曳。
小白纵身跟了上去,心中暗衬,他是被逼无奈,才泄漏了主子的行踪,但愿主子看在孟姑娘的面儿上,千万别怪罪他啊。
望春阁内,雅懿自窗外飞身而入,盘膝坐于床榻上,从袖中取出一粒治疗内伤的丹药吞入腹中,调动内力缓解着受创的筋脉。
解开蛊毒,必须以内力催动,方能将子虫逼出体外。
纵然他内力高深,一时为两人输送内力,亦难免受些内伤。
可这些事,雅懿未曾想过要告知孟慕晴,说了又如何?不过是害她内疚罢了。
“蹬蹬蹬”,急促的脚步声自门外飘来,孟慕晴不顾身后掌柜的拦阻,啪啪敲响了房门。
房内,雅懿浑身笼罩在一团白雾般漂亮的真气里,体内内力运转,纵使听见了敲门声,但在疗伤的紧要关头,他却是分身不暇。
等了片刻,不见里边有人开门,孟慕晴深吸口气,眸光一冷,竟利落地抬起左腿,精准踹上了房门。
“砰!”
巨大的震动,惹得门框上方有簌簌的尘埃落下。
掌柜与小白被这干净利落的一脚惊呆了,嘴巴‘’的张开,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传闻,孟家千金温婉大气,乃是江南一带三美之一。
可谁能告诉他们,他们方才看见了什么?
小白跟在孟慕晴身边已有数日,接受力还算不错,短暂的愣神后,便合上了嘴。
主子看上的女子,果真非同一般,有魄力!
孟慕晴拂袖步入房中,秀目笔直望向床榻上盘膝坐着的男子。
笔挺的身躯笼罩在雾气里,仿佛要化羽归去。
果然和自己猜想的一样。
孟慕晴自是知晓,他正在自行疗伤,缓了缓心中的急色,便在一旁的椅子上就坐,安静等待。
门外,小白拉了拉掌柜的衣袖,两人猫着步子退下木梯。
紧闭的眸缓缓睁开,环绕在身侧的气浪回归平静。
她还是来了,也对,临时编出的谎言,只能瞒过一时,以她的聪慧,早晚会识破。
但他终究低估了她的聪明,没想到,前脚刚走,后脚她便追来了。
“阁下昨儿个说的话,可还记得?”孟慕晴冷冷扯了扯嘴角,“看来,这不爱惜身子的,并非小女子一个。”
呵,她倒是记仇,还惦记着昨晚的责备之语。
“小女子其实挺不明白,阁下难道很喜欢做无名英雄?既然受了伤,为何不说?还编造些谎言来,试图蒙蔽我,阁下不觉得此举有失妥当吗?”若非她反映够快,再晚些,待他伤势痊愈,就更不会承认了。
孟慕晴也说不出为何这般气恼,明明她该感动于此人的体贴,可想及他隐瞒的行径,心头蹭地升起一团无名火。
雅懿微微一怔,她生气的样子,挺可爱的。
“嗯?阁下向来口齿伶俐,怎的这会儿一言不发了?”孟慕晴秀眉微拧,很是不悦男子沉默无言的态度。
她是孤身在唱独角戏吗?
“小女子失态了,想来阁下愿为孟家的难题付出至此,小女子理应感激才是,又怎能指责阁下?”孟慕晴重新挂上了生疏礼貌的面具,手指探入袖中,拿出一瓶伤药来,搁在桌上,“阁下的恩情小女子铭感于心,区区薄礼,还望阁下笑纳。”
她没有拿热脸去贴对方冷脸的癖好。
想来也是可笑得很,他受了伤,她着什么急?明知此人身份神秘,身旁能人颇多,断不会有大碍,却傻乎乎深夜跑来此处,只为看他一眼,人家领这份情吗?
自嘲的讥笑染上唇角,孟慕晴再不愿多说,起身打算告辞。
脚刚迈开,忽地,身后有凉风逼近,手腕被一只微凉的大手牢牢握住,被迫停下步伐来。
“阁下这是什么意思?”明亮的眸中,染上些许薄怒,“阁下莫不是忘了,就在方才,您亲口说,若是女子近了你的身,将如何,怎的,一眨眼,发过的誓言就成了那耳旁风?”
“你在生气。”银面后,薄唇笨拙地抿紧。
他能雷厉风行地解决任何事,却独独不知,面对她的怒火,该如何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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