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宇文业
第52章宇文业
进来的这名警察很年轻，二十来岁，相貌俊朗。
我哆嗦着手指着他，惊声喊道：“宇……宇文书？”
进来的警察身子猛地止住，苍白着脸看着我，然后对我强笑着摇了摇头，走了过来：“陈凡是吧？我叫宇文业，宇文书……是我双胞胎哥哥。”
双胞胎吗？怪不得这么像。
我打量宇文业的时候，他走到了床边，低头看着我，只是眼神有些奇怪。
过了许久宇文业才呼了口气，笑道：“我从保安那里听说了刚才的事，所以过来了解下情况。”
宇文业看向吴小雪，沉声道：“小姐，麻烦你先出去一下。”
我看了眼吴小雪，吴小雪也在看着我，我对吴小雪点了点头。
吴小雪有些不情愿似的走了出去，关上了门。
“好了，可以说说情况了。”
宇文业坐到了床边，掏出了一个小本子：“听保安说，你们是从电梯里跑出来的，出来之时，有名女子陷入了昏迷，现在还在抢救，那女子身上没有什么伤痕，而且医生也说她是因为长期处于低温环境导致的身体机能出现问题，所以，说说你们去了大厦的哪里，又究竟在那座大厦里发生了什么。”
我看着宇文业的脸，脑海里总是把他当成宇文书，因为他们两个长的真的很像。
当然，我也知道他不是宇文书，因为宇文书已经死了，尸体被韩池业……
妈蛋！就是因为这一点我现在才不好受，看到宇文业，我就能想起韩池业提起的他将宇文书尸体剁碎的事情。
那个变态的调查官！一想起来就让我心悸！
“陈凡？”
听到宇文业的喊话，我回过了神，对他歉意一笑，想了想，还是将所有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我想，他哥哥就是调查员，似乎专门处理这种案子的，那么他应该可以接受。
果不其然，在我说起发生的事时，宇文业表情一直很平静，直到我说完之后，宇文业点了点头，将那个本子收了回去。
我注意到，他并没有在那个本子里写下任何东西。
“后来，我害怕李念馨坚持不住，就背着她冲了出去，乘坐电梯下去后，就喊来了保安。”
宇文业点了点头，开口说道：“我明白了，我会报告上面，只是希望你不要对别人说起这件事。”
说完后，宇文业作势欲起，似是犹豫了一下，又坐了下来，看着我沉声道：“你认识我哥？”
我点了点头。
“那他……怎么死的？”
我身子不由僵了一下。
宇文书怎么死的我不知道，但是他死后被韩池业剁碎，我听韩池业说了。
或许韩池业是出于职业，研究宇文书的死因，只是他那癫狂的模样……
想到这，我舒了口气，摇了摇头，示意我不知道。
“这样啊！”
宇文业黯然的低下了头，随即抬起了头，对我强笑道：“这件事不要对任何人提起，会有警察介入调查的，放心！”
说完，宇文业站起身向门外走去，我犹豫了一下，喊住了他：“宇文警官，那个……你哥哥有本日记在我那里。”
我看宇文业对他宇文书的死很在意，而且还是兄弟，他那本日记韩池业不知是何想法交给了我，但我从中什么也没看出来。
想着宇文业是宇文书弟弟，还是把死者的东西交给亲人好，所以喊住了宇文业。
宇文业快步走了回来，一脸激动地看着我：“日记？什么日记？”
“就是宇文书调查那起案子的日记，现在在我那里。”
“案子？Z市碎尸案？”
我点了点头，看到宇文业一脸狐疑地看着我，我有些尴尬地解释道：“那个，那起案子不仅仅是碎尸案，我不小心牵扯了进去。”
说着，我将在Z市发生的事，以及韩池业把宇文书笔记给我的事说了一遍。
宇文业看着我的表情更奇怪了，赶紧喊道：“我是好人！”
宇文业愣了一下，然后笑了：“我当然知道你是好人，不然你也不会活到现在。”
呃？他这是什么意思？
不等我问宇文业他说的活到现在是什么意思，宇文业已经走了出去，临出门前对我勾了勾嘴角，似是怜悯一般。
门被宇文业拉开了，吴小雪一个踉跄摔了进来，手忙脚乱的站稳后，对我尴尬一笑。
宇文业走后，吴小雪看着我，我也看着她。
“那只猫……”
我看着吴小雪有些犹豫的神色，我呼了口气，点了点头：“我认得她，她就是Z市的那只黑猫。”
吴小雪一脸复杂的看着我，我赶紧道：“对不起，我不知道那只猫会缠上你。”
“不怪你，是我收的快递。”
说着话，吴小雪走到了床边，低声问道：“那结束了吗？”
闻言，我摇了摇头。
结束？怎么可能会结束呢！
我知道吴小雪问的是公司的事，但我现在还清楚的记得，在我昏迷前，我看到黎璃坐着电梯上了14层。
“那怎么办？”
“我不知道。”
说着话，我从床上走了下来，到现在我才发现，我脚腕缠着绷带：“我想去看看李念馨。”
“她现在还在抢救。”
“嗯，我知道。”
回着话，我蹲下身解开了脚腕的绷带，看到脚腕的青紫已经逝去，我动了动脚腕，没有什么不适。
我站起身子，低声道：“这件事可能还是那只猫引起的，李念馨也许是受到了牵连。”
说着，我苦笑着摇了摇头：“若是当时我收了那封快递的话，可能就不会有那么多的事了。”
吴小雪看着我欲言又止，然后叹了口气：“我明白你的感受，我见到那只猫时，吓得不得了，更是自欺欺人把它当成一个梦，不敢回忆起来，你逃避也没错，而且是我替你签收的快递，也算我咎由自取，我的事，怨不得你，你不用埋怨自己。”
我对吴小雪感激的笑了笑，然后跟着吴小雪一起向急救室走去。
走廊里没有什么人，那俩保安也离开了，惨白的光线映的幽深的走廊格外渗人。
来到急救室，急救的标志还在闪着荧光，我坐在走廊的椅子上，一直担忧的看着急救室的门，期待门的打开。
吴小雪应该知道我现在心情不好受，所以也没说话，静静地坐在我旁边陪着我。
也不知过了多久，吴小雪忽然开口了。
“我打算辞职了。”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等我惊讶的看向她时，吴小雪也在看着我，嘴角勾着笑意：“本来就不打算呆多久，看你们出了这件事后，我也不敢在那里呆了，所以还是尽早辞职吧。”
“那你工作……”
“不需要了，回老家！”
吴小雪伸了个懒腰，脸上挂着酒窝，露出了甜甜的笑容：“家里催我回家相亲，我一直因为工作推辞，这次，回去相亲吧！看看能不能找到个我喜欢的男人。”
“相亲？”
我一脸诡异的看着吴小雪，吴小雪对我肯定的点了点头，笑道：“怎么？很意外吗？”
我点了点头，一脸的深以为然：“像你这么漂亮的女人，还需要相亲？”
吴小雪噗嗤笑了出来：“我老早就告诉你了，我要找的不是肤浅的男人，所以回去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找到顺眼的。”
我也笑了，点头道：“祝你好运！”
吴小雪也笑着点了点头，只是没坚持多久，她脸上的笑容逝去，有些黯然的低下了头。
我颇为纳闷地问道：“怎么了？”
“其实，我是怕了，怕再看见那只黑猫，怕像魔头……李念馨一样，躺在床上。”
吴小雪低着头，声音有些含糊不清，甚至身子都在微微颤抖着，手指也紧紧绞在了一起：“见到那只猫后，我很怕，所以那天才愿意陪你们喝酒，学着你们那样一醉解千愁，可是，不行啊！当我清醒后，那只猫的样子总会浮现在我眼前。”
吴小雪说着说着哽咽了：“我没法静下来心，所以请假，打算好好放松自己，努力让自己迈过那道坎，好不容易……好不容易好受了点，你们又在公司出了事，我真不敢待下去了。”
说到这里，吴小雪低声哭了起来，我也不知怎么安慰她，只好道：“辞职也好，明天我也辞职。”
吴小雪猛地抬起了头，泪眼朦胧的看着我。
我沉声道：“我们的老板太混蛋了，我和李念馨会出事，他有很大的责任，我明天就去找他去。”
说着，我恶狠狠地道：“那个王八蛋，开着网络新闻公司，说着什么信息公开化，目标是让人足不出户了解周围发生的所有事，可是却瞒着我们公司里有鬼，更是不把我们员工的生死放在眼里，不给我们留下一条后路！有钱还那么小气，不舍得画符，混蛋，卧槽特么！”
“哈哈～”
吴小雪忽然的大笑吓了我一大跳。
我扭头看着，吴小雪正看着我，大笑着擦着脸上的泪水，我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你笑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忽然觉得好笑。”
吴小雪抹干脸上的泪水，看着我微笑道：“我也真是笨的，一开始竟然会因为那个猫眼宝石把你当成有钱人，看你现在这副愤世嫉俗的样子，哈哈！仇富心理！”
我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梁：“我不是仇富，我是就事论事。”
“嗯嗯！我知道，那你明天打算怎么办？”
“闯进他办公室，打他一顿，然后扭头就走！”
说着，我疑惑地问道：“吴小雪，你不是跟老板打电话了吗？他怎么没来？”
吴小雪摇了摇头，表示她也不知道。
“诶，那真奇怪，李念馨不是背景挺深的吗，老板也很忌讳她来着，现在她出事了，那家伙怎么也不说来看看。”
我话音刚落，急救室的红灯灭了，一名医生在护士的簇拥下面色疲惫的摘着口罩走了出来。
见状我赶紧走上前拦住了医生，急声问道：“医生，李念馨怎么样？”
“李念馨？哦！病人啊！”
医生脱下了手套，面色肃然的看着我和吴小雪：“你们是她什么人。”
我犹豫了一下，然后斩钉截铁道：“朋友！快，医生，她怎么样了？”
“病人情况算是稳定下来了，只是因为处于低温环境，人体机能出现崩溃，她大脑里肿瘤也因为低温受了一些影响，由于和多条神经线相连，我们也没办法，所以，你们做最坏的打算。”
我和吴小雪惊讶地大喊道：“肿瘤？”
医生安慰道：“啊，那个不用担心，很小，而且是良性的，不会造成生命危险，只是压抑着她神经血管，所以很麻烦，我们不敢擅动。”
压抑神经血管？
就是这肿瘤让李念馨无法做出表情了？
李念馨说她从小如此，也就是说肿瘤在她小时候就一直有了，这么多年都没事，现在应该也不会有事。
我刚舒了一口气，医生又道：“但是也是因为这个肿瘤，压抑着病人的神经，所以，你们要做最坏的打算，她有可能……”
我呆呆的看着被护士推出来的李念馨，她脸色依旧苍白漠然，面若寒霜。
我傻傻地看着护士将李念馨推走，脑海里一直回响着医生最后的话。
“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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