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父亲
第53章父亲
李念馨被推进了重症监护室，没多久，李乘章便赶来了。
据吴小雪所说，以前说的李念馨背景很深，确实如此，她的父亲李乘章在京都商界很有名，我们公司最大的投资者就是李念馨的父亲。
李乘章长相英俊，气质儒雅非凡，他鬓角的头发虽有些花白，但更为他增添了成熟的魅力。
当时，李乘章只是背着手站在走廊，透过玻璃墙看着病房内的李念馨，面色平静，一言不发。
我和吴小雪站在旁边看着这个中年男人，不知该怎么搭话，李乘章先开口了。
“陈凡是吧？我已经从保安那里了解了一些情况，谢谢你救了我丫头。”
闻言，我赶紧摇头，歉疚道：“叔叔，对不起。”
“为何道歉？”
李乘章扭过头，对我温和地笑道：“怎么，说没照顾好我丫头吗？”
我呆呆地看着李乘章，刚才看他面色平静就觉得不舒服，现在看着他的笑脸，我心里更难受了，不明白她女儿都这样了，他为何还笑得出来。
我很疑惑，这父女两个关系不好吗？
李乘章扭回了头，看着李念馨，温和笑道：“谢谢你们了，你们可以走了。”
“叔叔，我们……”
“你们去休息吧，我想一个人陪她待待。”
我本来想说我们没事的，可是听到李乘章这么说，我和吴小雪只能向外走去。
只是走到半途，吴小雪忽然扯了一下我的胳膊。
我顺着吴小雪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李乘章的额头紧贴在玻璃上，身子不断抽动着。
我和吴小雪犹豫了一下，走上了前，吴小雪递过去了几张纸。
李乘章抬起了头，满脸泪水，脸上满是歉疚与哀伤，我的心不由一颤。
李乘章接过纸，轻声道了声谢，将泪水擦干，脸上恢复了平静。
吴小雪犹豫了一下，关切地道：“叔叔，你不用忍着的。”
“刚才只是有些失态了。”
李乘章将目光再次投向病房里的李念馨，轻笑道：“幸好丫头没看到。”
说到这里，李乘章脸上的笑容逝去，低下了头：“医生似乎说，她可能醒不过来，我怎么哭，她也看不到了……”
说到最后，李乘章的声音哽咽了，泪水止不住的流着。
“丫头因为神经被压迫的原因，从小就做不出表情，身边也没有什么朋友，只有我能陪陪她，而且，每当我露出表情的时候，丫头就很生气，于是我学会了，陪着丫头一直冷脸，只要在她身边，就坚持不流露出任何情绪。”
李乘章看着病房内的李念馨，流着泪，露着怜爱的表情：“即使丫头长大成人了，不再介意我表露出喜怒哀乐，但是我介意，因为丫头身边依然没有朋友，没有说的上话的人，她的身边只有她父亲，或许，这辈子丫头只有我这个父亲能陪她了，所以……”
李乘章扭过头，看着我和吴小雪，温和道：“我只是失态了，理解吗？”
闻言，我不由舒了口气，这也算是表达父爱的一种方式吧。
李乘章抚摸着玻璃，仿佛在抚摸她的女儿一般，怜爱道：“这么睡着，也好，省的还那么累。”
我看着李乘章，不明白从身为父亲的他口中说出这句话，究竟饱含着多少无奈与哀伤。
“那个，我去一趟洗手间。”
说着，李乘章扭身走向了洗手间，只是走到半途，他忽然蹲下了身子，这个父亲就宛如孩子一般嚎啕大哭。
吴小雪还想过去安慰李乘章，我拉住了她，对她摇了摇头。
现在这种情况，不该去打扰这个父亲。
后来，吴小雪回了家，我陪着李乘章在医院里待了一夜。
我们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李乘章一直微笑着听我说李念馨在公司的情景，甚至包括被众人当做偏执狂，女魔头的事，他都是微笑着听着，只是他眼里的哀伤，怎么也遮掩不住。
后来，李乘章询问起我们在公司究竟遇到了什么，我本来有些犹豫，毕竟宇文业嘱咐我这件事不要对其他人再说。
李乘章拍了拍我的肩膀，温和道：“有什么你就说，我全都可以接受。”
我看着李乘章平和的表情，舒了口气，将大厦里发生的事全都说了出来，一丝不漏。
听我说完后，李乘章抬起了头，看着天花板悠悠叹了口气：“原来如此。”
李乘章猛地低下头，对我歉意一笑：“陈凡，我可能要做或许很卑劣的事，对不起。”
闻言，我愣了，不明白李乘章这话什么意思，李乘章将头扭向了监护房。
我只能将疑惑放下，中间李乘章也告诉了我，李念馨做这份工作的原因。
据他所说，李念馨一直想和常人一样，能够表露喜怒哀乐，所以想要接触以及了解人情冷暖，从中寻求着情绪的波动，希望可以做出表情，也是由此，加入了这家网络新闻公司。
而他做父亲的，默默支持着女儿，所以一直投资着我们公司。
听着听着，不知何时我沉沉的睡着了，当我醒来后，我正躺在一间病床上，时间已是正午。
医院的走廊人流不止，等我来到那间监护房时，却看到已经空了，我再去找李乘章也找不到了。
我大急，几经周折找到了做手术的那位医生，从他口中得知，今天早上李乘章便把基本稳定的李念馨接走了，至于去了哪家医院，医生也不知道。
说着，医生递给了我一个信封，说是李乘章让他转交给我的。
我打开一看，里面有着一张纸条和一张银行卡。
“陈凡，真的很感谢你救了我的丫头，想要表示感谢，但我除了如此，想不出其他的方法，也是弥补你重新找工作，很抱歉。”
我当时拿着纸条，直感莫名其妙，不明白纸条里的话什么意思。
不过，我倒是再次体验了一把类似苏樱离开时的失落，而且，这次还有些心疼可怜李念馨，但也只能默默祝她以后安好。
现在李念馨已经被李乘章接走了，而我也没有在医院待下去的必要。
我向医生道了声谢，出了医院。
只是出了医院后，我有些犹豫是回家还是去公司。
想了想，还是直接去公司。
出了昨夜的事，也不知公司现在如何，那俩鬼还在不在。
不过，不管在不在，我要先去找老板，跟他掀桌子。
而且，吴小雪今天就要辞职了，我也想跟她道声别，最重要的是，我的座驾还在大厦外停着。
打车去公司的路上，我仔细思考着昨夜的事，除了后怕和可怜李念馨外，我更感到了疑惑。
那俩鬼为何会时隔七年再现，而且，我在情急之下，我背着李念馨跑了出去，中途看到的那俩鬼，怎么会被我赶跑了呢？
鬼出现的缘由我想不通，不过赶走鬼的原因，归根究底，就是我的右手有些奇怪。
说起来，黎又功消失前在我手背刻了什么东西，我的手似乎有些变化，所以在之后的火灾，高管办公区的道符，还有那俩鬼，我的右手都会出现情况。
我举起了右手，仔细观看着，但是什么也看不出来，只是手背有些黑色的线条，看起来像是血管，可又不像，仔细一看，却又没了。
直到赶到大厦，也没钻研出结果，只好将其放下。
大厦的电梯已经恢复了正常，我对第三台电梯有些心理阴影，所以避开了它，等着其他电梯。
等我赶到14楼的时候，发现员工办公区里桌椅已经恢复齐整，同事们都在，乱哄哄的，许多员工义愤填膺的议论着，表情或失落，或担忧，或愤怒。
而他们，都在收拾着桌上的东西。
前台没有人，吴小雪应该还没有来，我走进了办公区，看着众人有些疑惑地问道：“你们在干嘛？”
“陈凡，你还不知道吗？李念馨在我们公司加班的时候出事了，她父亲联合其他投资商撤资了，我们公司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合作伙伴了，而且，听说女魔头的父亲打通了上面，还要吊销我们公司的营业执照！”
听到这名同事的话我呆了，摸着裤兜里的银行卡，终于明白李乘章昨天说的卑劣的事，以及他写在纸条上的话的意思了。
不过，我也理解，毕竟女儿出了这种事，都是老板自私小气，欺瞒员工，不顾员工导致的，公司倒闭也是活该。
想想也可笑，前两天总监还给我们说着上市，勾画着美好未来，这才几天，就直接跌落谷底。
我在旁边听了一会儿，听到大家都在埋怨咒骂李念馨，毕竟他们不知实情，只知道因为她大家才会丢了工作。
而且，看样子他们也不知道昨夜是我和李念馨一起困到了公司。
我看着大家一边骂着李念馨一边收拾东西，只能无奈叹了口气，向高管办公区走去。
只是走到半路，一只手忽然拉住了我的胳膊。
我扭头看去，张元正一脸肃然的看着我。
“张元，怎么了？”
张元扫了眼周围，冷着脸将我拉到了一边，避开了大家。
“陈凡，我从保安那里打听到了昨天的事，昨夜，和李念馨在一起的，就是你吧？”
我点了点头，张元面色肃然的问我昨晚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想了一下，将昨天发生的事都告诉了张元，毕竟张元是知道那俩鬼存在的人。
我说完之后，张元黯然的叹了口气，摇头道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怪不得早上一进公司，公司里乱成了一团乱麻。
闻言，我心中一动，向张元问道，七年前的那起事件是怎么解决的，他知不知道那俩鬼怎么又会出现。
张元摇了摇头，说鬼再次出现的缘由他不知道，不过七年前，貌似是老板后来请来了一名道士。
闻言我不由冷笑，老板果然请了道士，那么，高管办公区的那些诡异的线条，就是道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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