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1527年4月，苏格兰，爱丁堡城堡

        当十五岁的苏格兰国王占士五世宣布：想看看自己的英格兰籍表妹们的画像时，英格兰方面火速送来了他们的王女小玛丽，还有英王外甥女们，法兰西丝和埃莉诺布兰登的画像，供占士阅览！

        当画像们被英格兰大使送到占士手上时，法兰西方面也通过秘密渠道辗转送来了画像，不过只有一幅，画中人还不是一位王女，而是一位王族公爵之女——波旁的玛丽！

        本来欧洲的一国之君通常只会娶一位王女为后，按例法兰西丝和埃莉诺布兰登，甚至波旁的玛丽都不应该在占士的考虑之列，但是占士现在失势，成了道格拉斯家族的人质，法兰西又怎会承诺嫁一位王女过来给他呢？至于布兰登姊妹，虽然是英格兰王女的女儿，但其父查尔斯布兰登只是骑士后代，没有至室血统，出身比波旁的玛丽还要低，占士实在选不得；因此英格兰和法兰西为了显示联姻的诚意，都承诺会给出王女级别的嫁妆和出嫁规格给自家候选人，甚至英格兰保证会在占士婚后，和道格拉斯家族谈判，让占士可以亲自执政，法兰西更暗示愿意通过奥尔巴尼公爵带兵，从道格拉斯家族手中救出占士！

        现在，占士和其母玛嘉莉王太后居住的楼层走廊

        占士扬声说：「我要见安格斯大人！」

        安格斯伯爵阿奇博尔德道格拉斯缓步出现，皱眉问：「甚么事？一国之君这样吵吵闹闹！」

        占士怒气冲冲答：「大人，我答应和英格兰联姻，新娘人选你们决定吧！」

        阿奇博尔德开口想说甚么时，玛嘉莉从自己的寝室冲出来，拉扯他说：「安格斯大人，谈一下吧！」

        阿奇博尔德只好顺势让玛嘉莉把自己拉到一边，不满说：「妳看，妳看，他这是甚么态度？」

        玛嘉莉说：「占士这样怒气冲冲，一定不是真心想和我的娘家联姻，他又如此对你，你们是甚么误会啊？」

        阿奇博尔德张口，生气说：「法兰西说要奥尔巴尼送新娘来，还要一队大军护送！」

        两世为人的玛嘉莉马上明白他的意思，追问：「那你们做了甚么？」

        阿奇博尔德突然小声说：「有人拿从妳儿子那儿拿走了波旁的玛丽的画像，小小警告罢了！」

        玛嘉莉立刻说：「你们这样会把他推向对立面，令他更恨英格兰和你们，无助解决我们的困境！」

        阿奇博尔德怒说：「如果他答应法兰西，我的家族会大祸临头，而苏格兰也会变成法兰西的一个省！」

        玛嘉莉马上说：「我不会答应的，我的弟弟，英格兰的亨利更不会答应！」

        阿奇博尔德冷静下来，说：「妳心里清楚，亲情无法左右他们的意志！」

        玛嘉莉冷静答：「但利益可以！

        那幅画像还在吗？」

        阿奇博尔德点头！

        玛嘉莉请求说：「把它给我，还有让我和占士谈谈，这次一定要让他自己选择英格兰！不能是被迫，否则将来一定会逆火反弹的！」

        阿奇博尔德脸带怀疑！

        玛嘉莉提醒说：「我的女儿还在你们那里！」

        阿奇博尔德仍然猜疑，说：「我不确定妳有多爱我的女儿！」

        玛嘉莉说：「绝对比你们想象的还要多！」

        阿奇博尔德终于点头！

        晚上，占士寝室

        当占士准备更衣就寝时，有人敲门，占士疑惑，说：「谁？」

        玛嘉莉说：「占士，是母亲！」

        占士惊讶说：「请进！」

        玛嘉莉进来，关门，然后把波旁的玛丽的画像交回给占士！

        占士惊讶问：「母亲大人？」

        玛嘉莉跪下，说：「占士，我错了，我们坐在王座上的，是不能依个人喜好来行事的，就像不管我喜欢谁、讨厌谁，都不应该露于人前，更不应该以此为选择的依据，导致破坏了平衡和大局，令到你身陷险境，我自己也恶名远播！」

        占士不敢让母亲跪自己，也马上跪下问：「母亲大人？我不明白！」

        玛嘉莉说：「占士，虽然，我知道你因为很怨恨囚禁你的道格拉斯家族，和我那助纣为虐的弟弟，所以很想和法兰西结盟……」

        玛嘉莉顿了一顿，继续说：「但是，我想用自己的经验告诉你，不要急于下决定、不要因个人喜好来做决定，你看，我被安格斯迷倒，结果他在我拚命产女时，用我的钱财养情妇和私生女，现在还控制着你、奥尔巴尼以安格斯为借口，兵围我们，迫我交你和你的弟弟给他，结果你的弟弟在他的看护下丧命；发生了这么多对你和苏格兰不利的事情，法兰西有没有帮助过你？

        没有，因为有奥尔巴尼（他的妻子是法兰西人）在，更重要的是苏格兰没有英格兰般的利用价值，甚至西班牙般的影响力！

        直到现在法兰西害怕苏格兰和英格兰结盟，才打算施舍一个王女给你，这样的盟友真的值得相信？

        还有一事比和别国结盟更重新的是：传宗接代，占士，因为你是你父亲唯一存活的婚生子女，如果你没子而终，在苏格兰王脉，你父亲一脉就会断绝，所以你选妻一定要选一位身体健康，甚至强壮的女子，这样才有望生出健康的儿子们；我不知道我的侄女／姨甥女健不健康、但我听说法兰西的玛德琳（法兰西王女）常常生病，而波旁的玛丽也不像是长命之相，玛德琳的生母，法兰西的克洛德就红颜早逝！

        退一万步说，即使法兰西值得相信，这次他们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相反，你如果答应英格兰，就能以苏格兰的后位为价码，和你的舅舅谈判，令他安心，再借他的力量令亲英的道格拉斯家族一点一点放权，尽量早点拿回自由！

        只要你和玛丽成婚，我不认为亨利还会继续坐视道格拉斯家族软禁你，难道他会让他的女儿和你一起当道格拉斯家族的傀儡？」

        占士不忍心拒绝母亲，但也不愿相信英格兰的亨利八世或道格拉斯家族，于是他决定……

        第二天

        占士严肃说：「安格斯大人，我要稍微更改一下昨天的决定：我答应和英格兰联姻，不过我要娶的是最小的表妹——埃莉诺布兰登小姐为妻，由于埃莉诺小姐尚未成年，我请求现在我和她先订婚，待她长到13岁时，我们才成婚；还有，我要求恢复我母亲玛嘉莉王女以及她所有婚生后代在英格兰的继承权；至于埃莉诺小姐的嫁妆和出嫁规格的问题，就拜托您和我的母亲大人一起和英格兰谈判，为着苏格兰的颜面，绝不能低于一位英格兰王女的规格！

        有劳您了！」他尽量放下身段！

        阿奇博尔德面不改色点了点头，彷佛已经预见会如此般；玛嘉莉则是双手掩面，彷佛羞于见人般……＊

        英格兰，伦敦，西敏宫

        托马斯沃尔西枢机向自家君主亨利汇报苏格兰的回复，亨利摇头答：「援兵之计，到底是稚嫩了些＊，通知安格斯大人：爱丁堡不可有一刻无一个道格拉斯、慎防占士易装移扮逃跑！

        正式回复苏格兰：占士的要求可以全部答应，但是他也必须答应我们的条件：现在必须找一个苏格兰代理人（proxy），然后占士必须同意立即订婚，在英格兰的教堂内举行公开的订婚仪式！」

        苏格兰

        占士没有同意立即公开订婚。

        未完待续

        ＊因为苏格兰的占士五世是1512生的，而埃莉诺布兰登小姐是1519生的，现在占士15岁，埃莉诺才8岁，按照当时的惯例，女子至少11岁才出嫁，所以明白人都看出占士是拖延战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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