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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八章


傅书,想起了所有事情,却没有告诉大家,有时候维持现状,总比改变现状好,他不想干娘心里有隔阂,戏班子大家心中知道这善意的谎言被揭穿,如今这不挺好的吗。

        “话说呀,我那村子的小桥,后来就没人过去了呀,拆了以后桥底都是新娘用的金耳环,凤冠霞帔。”声音让人沉浸,众人不自觉发怵,身上寒凉。

        “添玉哥哥,你怎么傻笑吗,魂不守舍的。”阿窕笑着,盯着傅书。

        一群人总是闲着在小院里坐着,吹着风,晒着太阳,瞎聊嬉戏,每个人说一点自己的故事,就成了一本戏本了。戏班子的人总是通俗亲人,大家相互扶持帮助,一起演出,一起吃大锅饭。傅书也很快融入其中,大家都知道他了。

        “采莲姐姐,你看,快去叫大夫,瞧瞧他,可不要坏了脑子。”阿窕,说罢,一脸担忧地摸上了他的额头,又生动转悲为喜,“没烧,不烫呢”

        傅书尴尬的,拿下她的手。

        采莲一旁看着,这是情窦初开的样子,从前她在宫中,多少美貌的宫女,见了那气宇轩昂,风度翩翩的公族公子,也是这样。又看了看,这娇俏可爱的姑娘真是单纯可爱。

        “没事,不打紧就是有一些发困”

        “添玉啊,帮我走一趟,佛寺里面的人,来借幔布了,他们今天过节”,柳燕,说完一句话,忙去招呼那来的和尚,送茶倒水的,和尚依附陛下特殊关照尊重的,这不就是皇朝的面子。

        傅书捡来采莲,黄灿灿的幔布太大太多了,是要挂在整个宫殿的,只能两人一起来。那一脸机诈的和尚也是要堂堂正正,两手空空的领路。

        接上依然车水马龙,行人如织。

        “诶,采莲姐姐,你这是上哪呢,这么大涨势”来前的女子,她生的一副玲珑机敏的样子,声门响亮。

        “呦,藏心姐姐呢,我去给人家送点东西。”

        “要我搭把手吗,怪难的”说罢,动起了手。却又只是摸了摸。

        这是那城中有名的戏班子里的负责干写书的。戏班子叫倩容亭,也是声名远扬的有戏楼的院子,不知怎么地就认识了同为职业的采莲,她也是早早知道采莲文采斐然,见多识广。

        采莲心想,总是喜欢投机取巧的,心中不屑的嘲弄。

        市集里,人群围得水泄不通,靠在一个通告栏上。贴着许多各色各样的人的画像,有彪悍乖戾的杀人屠夫,重金打听的走失孩童。各色各样的人物,最为特别的上面画着一个年龄女子,她云鬓在旁,明珠坠耳,没有纸张笔墨能画出她的颜色,傅书是这么想的,见到她的第一眼,他就停住了。采莲也停住了。

        “啊,这不是,元华公主吗,怎么会干出这种事情呀”

        “哎呦,这通奸叛国,真的要千刀万剐了。”

        众人议论纷纷,不嫌事大。傅书望着墙上的注释,他是不信的,他直觉知道这是一场阴谋。

        “宋国,开元公主通奸邻国王子,窃取军情叛国,今已逃出宫闱,如若有人告知下落,协助捉拿罪人必有重赏,黄金万两。”

        元为源头,初始,华也光芒万丈,高贵圣洁,一个公主,流落街头,四处逃窜,傅书心中明白这一切后也是更加疼惜她。回过神,傅书发现,采莲只是冷漠地看着墙上,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便和傅书匆匆走了。

        今日是佛祖升天的悟道升天的日子,每年逢到这个日子,广庇寺必定人山人海,来者无一不是衣裳华丽,头戴冠冕之人。这个名曰朝拜的会,实际确实朝臣结交的平台,更有大人在这觅得佳婿,结为秦晋之好。

        来到广庇寺,交过幔布后,傅书跟采莲急忙交代后,便直奔厢房。

        采莲刚想说点什么,望着傅书远去的身影,只得默然。她抬头一看,全是巍峨高大的宫殿,不见天,完了,怎么都长一个样呀,采莲只能摸索着出路,就当做是看着风景。偶尔遇见一个匆忙而过的沙弥,见她一身平民打扮,也是随便糊弄她的问路。

        想到这,采莲望着萧萧落叶,曾几何时她何曾受别人的气看。从前,皇后还在时候,巫家为权势滔天的外戚,架空皇权,党羽遍布朝廷。她叫秦采莲,这个姓氏是她永远的痛。从前他的父亲在巫家手中办事,朝廷命官,风光无两,而她贵为富家小姐,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娇纵的不知天地为何物。

        可是,自从巫后因谋反罪后,巫家全族下狱,留下巫后女儿,元华公主。巫家源远流长,更有甚者说,是天地初始时就在的家族,更有说巫家精通巫术在上古世纪,驱动咒语变得呼风唤雨,控制人心。不过人才辈出,也是世世代代出巫家皇后。不过到了今,终是衰败下来了,而连累的却是无数巫家手下的得意官员心腹,包括秦家,秦采莲的父亲。

        一朝失败,全家流放。未成年的采莲进了皇宫为奴为婢。想起刚在宫中挣扎的那些日子,采莲又不得难过,心生无缘无故的恨意。

        天上的神仙突然就掉在地上,成了烂泥,好在采莲聪明李敏,摸爬滚打混到了,元华公主旁边侍奉,她看着尽管她如何努力,她都回不到过去了,公主会琴棋书画,四书五经,她也会,可是公主能享受父皇的宠爱,百姓的爱戴,公子门的仰慕,他却只能侍奉一旁。直到她年满出宫,公主惨遭大祸,她推测肯定是乔贵妃的手笔。

        一开始,采莲也是暗自怜悯公主,年幼丧母,没了依靠。后来她才发现需要怜悯的是自己。这一切,原本她也有,她知道公主的秘密,在无数个夜晚,少女间的窃窃私语中,了解到,巫后是因为动了真情才棋差一招,败在野心勃勃的皇帝和心机深重乔妃手中。她还知道,巫族血脉中的灵力正在流失,所以皇帝才敢放手施为,没有忌惮。

        傅书急冲冲推开房门,李茗震惊看着他,以为发生什么事了。

        “快走,逃吧朝廷通缉你”傅书急喘,话都没说全。

        原来是这事,他没有问我为什么会获罪。

        “其实我早就知道了,逃也没有用,能逃去哪里呢,他们肯定以为我出城了。不如躲在这,又安静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怎么会怀疑呢,而且这地方权贵集中他们怎么会怀疑呢?如果就算被抓到了,那也是我的命,命中如此”她自嘲着,笑着,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不行,你被发现了,我…”傅书脸红到了耳尖。

        “你会怎么样呢”那双眼含情脉脉,挑逗,勾引,魅惑,又如浮烟飘过,又是距离刚刚好的端庄。

        “我带你走”傅书从来没有这么意志坚决过,他只知道他要保护眼前这个人,尽管只有两面之缘,也要倾尽他所有力气。

        “走不了的,我这是将计就计,城门重重关卡,出了城又是另一个城,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一直有追捕。”

        “不如在这,好好过一阵子,再想想办法”李茗笑了笑,一副轻松的样子,镇定自若。

        傅书焦急,坐立难安时候。扫到到了旁边的的白花花的,骨头,又多了几根骨头,一根光滑的琵琶湖,一小段下颌骨。惊惶的看着李茗。

        “这不是我吃的,哈哈”笑声过后,声音变得凝重严肃。“据我所知寺里的和尚,多年禁欲口味极重,喜欢吃一些奇奇怪怪的的肉。有了权利,又有欲望从前呀喜欢熬野兽的汤下面吃,还美曰其名,掩耳盗铃的说蘑菇头,又鲜又美吃”历经磨难转折,遭受重大生命变故的李茗,叙述起来也是镇定。

        “后来呢”傅书眼中迫不及待的想知道验证。

        “后来呀,其中一些离经叛道,变态的人发现死刑犯的人肉做素包,更加鲜嫩多汁,下饭可口。”

        傅书忍受不住了,愤愤不平,“可是他们这样不是有违人伦吗法律都不屑写下的律条他们竟然能干的出,而且出家人怎么能干这种事呢”

        “出家人也是被迫选择的,谁不想成家立业,大鱼大肉呢”说出这句话,李茗眼中洞悉一切。

        “你不知道再到后来,他们遭受了天谴,多人因此丧命,他们发现有的人吃了人肉以后,会痴呆,抽搐,更有传染的趋势。”说到这,停住了。

        “那他们停止了罪行?”

        “不,死去尸体更为他们提供得天独厚的条件,长年茹素,不用从事劳累的工作,使他们的肉质更加鲜美,口感提升,他们烹饪起了同伴的尸体。如此,传染的更快,越来越多的僧人发作死去”

        “对他们就是如此不知悔改,更加变本加厉,只要给一点欲望,便会无限放大。”李茗说着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她毅然看着傅书,眼中尽是愤怒“至今那累累白骨埋在后厨后的树林中,堆积成小楼高。那是别人的身体呀,本来生死不由己,死了身体还不能由己”

        傅书想起了,上次见的那个发病的僧人,他作为一个旁观者,他竟然亲眼目睹间接参与屠人。

        “你是不是可以通灵?”早在积玉山上,他就在藏书阁中的奇闻轶事,鬼怪志异中读到过各种奇奇怪怪的事情,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见过了她的本领,傅书更加的笃定。

        聪明如她,思索片刻,语气坚决拒绝“不行,如果我们办了这件事,朝廷必会彻查此地,到时候我如何自处。”

        一只猫从窗台跳了进来,身形优雅敏捷,像顶级的刺客,坐到李茗的身边,李茗伸出她的手,柔滑地抚摸起来,猫在贪婪的享受。

        “我带你走,跟我回家,你跟着我,躲那里。”傅书认真,像是在恳求。

        “不行,我的脸,可是我我还没有学会易容术”李茗迟疑了。

        “易容术,我可以帮忙吗?”

        采莲在窗外偷偷的看,着里面的二人的谈话她听的一清二楚,明明都这样子了,为什么还要打扰她辛辛苦苦求来的安稳生活,还有跟她有牵扯,这是李茗自己犯的错,为什么要牵连傅书,牵连整个戏班。她脸上闪过狠色,紧紧握住手,关节发白。说不清是怕自己安危受到威胁,还是怎么回事,采莲悄悄走开。刚刚也是迷了路胡乱走到这,回去的路却无比清晰,她的脑子全都是恨意,好像她的一生的失败,命运的挫折都是因为这个女人。

        在京城郊外一个如同的宅子里,偌大的宅子却是空荡荡的,没有仆人来往,下人走动。里面却整整齐齐,一派富贵堂皇。若是外人经过这个宅子,却是不敢久看的,门上的朱漆脱落,角落结满了白色的蛛网,附近的邻居都听说里面闹鬼,常听见里面的门总是开合,咿咿呀呀。可是明明是荒废已久的废宅。

        一个青年,身着华丽锦袍,又红又紫极尽富贵妖美。他捧着一本书,木木地看着,时而呆滞,时而嘴角清扬。躺在椅子上,晒着这初冬的暖阳。可是他的面色发白,嘴唇发紫,像是活死人一般。旁边是喷涌的假山泉水,杨柳依依,奇花异卉。

        杨诠感应到什么,令人震惊的是,他随手一挥,一个水盆出现在旁边的茶桌上,若是常人看了必定以为这是变戏法呢。他低头,“主上”

        水波静止,在水与光的交界,最玄妙的地方,是沟通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媒介。只见一道模模糊糊的人影,出现,看不清五官。过了一会,若是官兵再次,必定认为这是元华公主的倒影,本就模糊在光影扭动下,这张脸更加相似。只不过倒影中,这个女人仿佛是一座冰冷的雕塑。

        “她不能死,现在你要去帮她度过这一劫,你能做好吗。”

        “能”杨诠一口应下,不加思索。

        “是吗?上次交代的你还没做好,之前我推算的那个人,因为你的疏漏,他活了一命,现在打乱了我所有计划。”

        “不过现在,你不要乱动,这个人已经和我的计划产生纠葛,我怕稍有不慎,满盘皆输。”

        “听明白了吗”

        “明白,主上”杨诠低着头,一副唯命是从的样子,水波恢复如初,倒映蓝天白云,他放下心来。他的身体自从获得永生以后,代价就是被这个女人控制了,只要她一个念头,他会痛不欲生,遭受蚀骨之痛。

        傅书很是焦急,回去以后心上总是挂念着这件事情。他在小院里,思索着如何解决这个办法,又能让大家皆大欢喜,使所有死后不能安心转世的人一个交代,从前在积玉山也是这样,如今也是这样,他真的好无能为力。

        阿窈坐在高高的凳子上,身体多有不便,手上干着精细的绣活,前几日还是一块布料,转眼几日过去了,一件华丽,流畅,色彩丰富的戏服就在她手上了。

        她注意到,这几日添玉哥哥多有一些不对劲,像是在为什么烦恼。

        “添玉哥哥,你在想什么呢?”她声音纤细,明明是双生子,一模一样的样貌,却不同她的妹妹,她声音纤细脆弱,好似她娇小的身板。

        “我在想…”傅书这几日,眉眼一丝忧郁憔悴。

        “既然想不通,那就去看书吧,书中有答案,书中有一切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阿窕笑呵呵的说到,她喜欢看书,书中有才子佳人的风花雪月,侠客的义薄云天。

        对呀,既然这条路想不通,那为何不能去找那一条路呢,起码还有希望。那我就去书中找。

        傅书眼睛一亮,笑了起来,充满活力和干劲。

        转头问阿窕,“你知道城里哪里书最多吗?”

        阿窕脱口而出“是鹿鸣书院呀,哪里的书都数都数不清了,几栋楼都装不下了。”她说着,自己也着迷了,心向往之。

        傅书出门前,心中想法一转,带上纸和笔最好。

        那天夜晚,秦采莲坐在自己房间里,她看着面前的梳妆台,突然她觉得这连梳妆台也不能叫,嫉妒使她面目全非,从前你高高在上,如今自身难保还要牵连我,你休想面前的镜子平时里都看不清,今天她那可憎,邪恶的笑却照的格外清楚。

        昏暗的烛火下,她目光狰狞凶狠,如蛇如蝎。手中毛笔爬满白纸,她死死盯着上面。她吹灭蜡烛后,出门而去,抚摸一下整齐的发髻。拍了拍身上的那张纸。

        她推门而出,脸上都是和善,一副平常的样子。

        “采莲姐姐你去哪呀?”阿窕看到,甜甜的问。

        “买点胭脂”采莲以笑作答,又调皮回了一句。

        “多买点,给你匀一点”

        “谢谢采莲姐姐”阿窕高兴,却又忍不住低下眉眼,像是幻想,做梦。

        采莲将这看在眼中,心中一切都明目如镜,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我应该会好过一点,在宫里她也是这么做的,每个奴才都在讨好主子,希望得到重用或是更高的地位。巴不得每个人都出丑,甚至犯罪。可这不一定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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