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十一章
李茗盯着傅书看了良久,“原来,一切都是命”原来师父挂在嘴边的书儿就是他,傅书,在云宴秋口中那个,闹腾孩子气的傅书,没想到十年后变成如今一个温稳善良,风华绝代的少年郎。
傅书被看得有点疑惑,柳燕也是。这段时间傅书从失忆还没好好缓过来,一系列的事情冲击丰富他的生活,他从来没有忘记他的初心,突然傅书想起来了一切,母亲蹊跷的死,瞪着眼睛看着李茗,全是震惊意外和带有得知线索的惊喜。
“是你”
“正是我”
李茗从来没忘记师父,奄奄一息,气息断断续续,她面前的最后一句话,“公主,我这条命是因为你而死的,我请求你照顾好我的家人,让他们平安度日。”云宴秋临死也不忘记她牵挂的家人,她背上被血染了一大片,像徐徐绽放一大朵的红花,她武功高强,却不能抵抗皇恩。
从前李茗年纪还小,不懂其中缘由,只知道自己生病了,但绝对不是师父的错,师父她温柔善良,耐心持重。她的母亲,先皇后早逝,父皇让她在来自西域的丽妃照顾长大,丽妃也有一个女儿两个孩子一同长大。印象中,丽妃虽然高鼻深目,气质高冷,却不是像流言传的那样的人。丽妃自那以后也人间蒸发了,宫里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个人一样。嬷嬷说,她是回了西方的故乡,后来我才知道,所谓的西方的极乐世界往生去了,她恳求父皇,可是父皇是那么的狠心决绝,乔贵妃也是在旁边耐心劝说。现在看来是那么的可笑,堂堂的人命就成为一场利益争斗的牺牲品。从前她不知道弯弯绕绕,到今日她知道了,也是明枪易挡,暗箭难防。
“你们说什么呀?是不是累了?”柳燕看着这两孩子,左看看又看看。又担心的摸了摸傅书的头,再又探了探李茗的头。
两人不约而同,心有灵犀看了一眼,告辞后,来到傅书的房间。
“咿呀”傅书迅速关上门,看了一眼屋外,确定没人。此事牵涉众大,不得不小心行事。
经过一遭子事,李茗也变得谨慎敏锐多了,但如今自己灵力愈发的高强,五感六识也远远超于常人。如果有人偷听,她一定是第一个知道的。
傅书坐了下来,一手放在桌子上,惊喜道“你是我母亲收的徒弟吗?”
“对是的。”
傅书渴望的眼神下,李茗没有停下来,从头开始讲。她知道,傅书是唯一可以信任的人了,只有坦诚才行,而且是自己欠他的。
“我被迫逃出,在前段日子时候,北漠来朝贡的皇子,突然向我百般示爱多次告白,被我忽视拒绝后,仍然死心不改,更加死缠烂打,好像这桩婚事已经尘埃落定。这一系列的追求,成了我的催命符。”李茗,目光一沉,接着道。
“乔贵妃知道,我对当年她陷害丽妃的事情被我知晓,高傲自信,追求完美如她,怎能让自己的把柄握在他人手中呢,加上我是备受父皇宠爱,威胁她的儿女,她下手了,她先是授意北漠皇子,并承诺他能娶的大宋长公主,这样他继位北漠王朝,如虎添翼。接着她苦心积虑为我布下死局,那天我看望父皇处理政事并离开后,父皇的有几篇关系军中外放的机密情报就不见了,乔贵妃说贼人还在宫中,便搜索六宫,后来在我的宫中竟然找到了,我顿时明白这是乔贵妃的谋算,这蛇蝎心肠的毒妇,如此的贪婪可怕。”傅书听着这些日子,李茗在毫不知情情况下,遭受的不明不白的屈辱,诬陷倍感心疼。
“好,我用法术穿墙连夜离开了皇宫,逃了出来,可是我根基浅薄,受不了如此大的法术。因此我身体受创,我想城外更加危险不如就躲在皇城脚下,以后就遇到了你,就是这样”李茗说着,别过了头,涉及到父皇的皇权,连他也不相信自己,想到这她不免有一些沮丧难过,越发的不自信,她什么也没有了,只会成为别人的负担。她害怕,唯一的傅书会离她而去。她已经想好了,如若,她按照自己的道德上想法说出这一切,可能又要离开这,辗转南北了。她内心猛然想起,我是公主呀,高贵的公主,她不需要别人的谅解。两个矛盾在她心里挣扎。
“那年,幼时的我我好奇,向往,武功的一招一式,可江湖上的一流高手大多是粗鲁大汉,父皇怕我耳濡目染沾染江湖人蛮横,不循礼法。找了好久才找到,你的娘亲,后来我才知道这一切都是乔贵妃安排好的。”李茗回忆起那段无忧无虑,美好的岁月,甚是怀念,伤感。她的母亲早逝,日夜相处,只有在师父身上感受到母爱的温存,
“师父,教我习武。她说习武不仅仅是花架子,更多的是强身健体,能拿起刀剑,保护自己所爱之人。后来一天我身体不适,感觉背胛隐隐发痛,太医一查,诊出脊柱侧弯,父皇雷霆大怒,十分关心,太医问我是否有什么异常,宫女如实照答,近日有在习武耍剑,太医说是习武过度操劳,姿势不正所致。这万万不可能是师父,不管是有心无心,但是父皇为了她的宝贝女儿的安危,更容不得一丝在他眼皮子底下的,侵害与动作,以示训诫,乔贵妃也一旁大义凛然,撺掇说什么,若不重罚,宫威何在。”李茗眼中都是恨,和歉疚。
“竟然是这样”傅书滔天大怒,双唇紧抿。想起母亲能有预感,他越发恨那些,高高在上,挥霍人命的人。此仇不报,不为人子。
“后来,我整日恹恹不乐,伤心欲绝,宫中真心待我的人一个一个走了,连照顾我,关心我饮食的人也被陷害。我的病还没有好,日益加重,太医给我诊断,在我把完脉以后,宫女太监侍奉一旁,父皇和贵妃也在。这次太医却一击即中,一眼看出是我日日夜夜所用的床有问题。我的床是一具华美的胡床,奇香异木,具有安神的效果,缀满了珠宝华贵异常,款式是波斯皇朝传来,十分具有异域风情。我当年是看丽妃,因思乡亲切,习惯了那种风格的寝具才用的胡床,我天真的央求父皇,因为床涉及到西域王室身份,父皇脱了丽妃去往皇室千里迢迢,过了好几个月才运了一张这床,我满心欢喜的用,没想到是这张床害死了师父,我还记得我鼓起脸,气愤的看向父皇,想让他知道自己对不起师父,可是父皇不会错,永远不会错。是我错了,我把在这深不见底的宫中最后一个关心我的人送走了。拆开床,里面是巧妙机密的机关,一定重量加上一定时间后会改变原本平整的床板,变得崎岖起伏,再过一会又会恢复原样。日久以来,每每我深睡之时,我的身体便被弯曲固定,长此以往,自然就畸形生病了。深夜大家都在睡觉,谁也不会发现一个小孩子,这可谓是杀人不留血,手法隐秘。就这么一路查下去,是丽妃的安排,床是她送的,她的母国王室所造,意图很明显了,想巩固她的地位,她女儿的宠爱罢了。因为如此,世界上又多了一个跟我一样的孤儿,辛辛苦苦的挨着……”她欲言又止,忍不住哭泣了。心想,如果傅书因此迁就我,那我也无怨无悔了。
“李茗,这不是你的错,你只是被迫卷入这场纷争的无辜者,没有人比你更难过,你不想发生这一切”傅书真诚的对她说,因为他很理解,他都经历过。
李茗一时间恍惚,看着傅书的脸,清透的双眼,彻底沦陷,带着少年人的活力和热烈。窗外阳光明媚,她想带他去走走,去看看。
“跟我走,相信我”她笑着,傅书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她拽着走了。出了刚刚还是吵闹院门,走在了喧嚣的街上。
“好快呀,去哪呀,这次我得带你来街上好好玩玩,上次你不是说…”傅书看着街上的繁华,心想李茗一定很喜欢这些新奇热闹的。
“先跟我来”她神神秘秘,不肯说透。
一路狂奔,穿街过巷。走到一个路口时,李茗突然停了下来。略带窘色的回头,扯了扯嘴角,“傅书我好像忘路了”
“哈哈,哈哈”傅书笑了起来,“那你还走这么快,以后都不敢放你出来了,怕你回家的路都找不到了。”
“我们要去哪?”
“柳亭”
“完了我们跑反了”
“哈哈哈哈”李茗,羞涩的笑了,端庄又美丽。
“那继续呀”李茗拉着傅书又是一顿狂奔,傅书还沉浸在李茗那个笑容中,心里甜滋滋的,像琴弦被拨动。
“你慢点”一路上,撞了好几个行人,惊扰了几架马车,一片狼藉,鸡飞狗跳。
一望而去,柳亭不负其名,是立满整岸的柳,只是因为冬天,全是光秃秃的,黑压压的。只是那一望无际的湖,蓝得动人心魄。湖边一座亭子,修的甚是精美,流畅的亭盖如同飞翔的鸟翼。
松开了手,才发现手有一些热,滚烫滚烫的。
傅书望着这空灵,寂静的景色,犹如一副黑白的水墨画,简洁又雅致。
李茗感慨,师父长眠于此,也是四季分明,能欣赏到诸多的美景,人间的才子佳人,行人过客,还有泛舟的文人墨客,骚客雅士想来这是不孤单的。她要好好遵从师父最后的遗言,好好照顾傅书,她心想着,为自己这个大胆的决定给震惊。又像是做了一场梦,仿佛昨日来着还是杨柳依依,燕立柳梢。
“跟我来,来着”李茗背着走,看着傅书,光影闪动之际,她又变回了她原来的样子,饱满的额头,华美的双眼。她笑着,悠闲悠闲的走,伸出了手。
傅书追了上去,来到一颗大柳树的树下。厚实粗糙的树皮挂在书上。傅书抬头看,此树欲比天高。好奇地看着李茗。
“高吧,才好记。”
冬天一到,树上的野果也没了,天气一冷,行人也藏在家中,也摸不到钱袋子了,这样子怎么交代呀。他是无家可归的乞丐男童阿明和瘦柴穿着七拼八凑的破烂衣服,手臂处还露出包藏在内的稻穗,游荡在柳亭里,郁闷非常,瘦柴本就骨瘦如柴,大冬天又冷又饿,几乎都快要被风吹倒了,走起路来步子轻飘飘的,左顾右盼,像一个病秧子。阿明低着头,抱怨着裤腿不知什么时候粘上的泥土,弯腰去清除时,看见了令他兴奋的一幕。
远处一男一女,正在一颗柳树下,鬼鬼祟祟,偷偷摸摸地挖东西,看那个女子小心翼翼的拿出,如视珍宝,不对呀,那就是珍宝。
他心生一计,扭头告诉旁边的瘦柴,眼睛发亮,面颊因激动有一些微微发红。心中迫不及待,却按耐住“瘦柴你看着那两个人不能让他们走,我去找老大,我们发家喽。”
瘦柴反应过来,连忙点头,躲到一颗柳树后面,聚精会神盯着,表示你放心。他撒腿离开,告诉老大听,老大肯定能行。他们是共同住在一个破庙里的乞丐兄弟,同吃同住,共同生活在一个屋檐下。仗义的老大无论何时都不会让兄弟们吃亏的,有他一口饭就有大家的,阿明这回想,总是在大哥面前干过一回正经事了,报的恩了。
李宁抱着那个黑漆漆的坛子,脸上冻的红扑扑的,思念感伤之情一上来,更是眼眶发红,此时她却有一些庄重的笑了笑。她举向傅书“这是师傅,这个冬天她不会冷了”说完这句话,她似心愿完成,满足的又哭又笑了起来。当年她还小,却也知道生死意味着什么。她偷偷叫人被扔到乱葬岗的师父的遗体火花,既然不能风光大葬,也要体面离去,让含冤而死的好人能够善终。
傅书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这戏剧的一幕,缓冲中,他眼泪已经啪啪啪往下掉,身为人子,不能侍奉父母报答养育之恩,还让父母死无安寝,实在不孝。傅书接了过来,紧紧拥住坛子,泣不成声。
“谢谢你,李茗”
“这是我应该的”李茗轻柔的为傅书擦去眼角的泪水。
“叫我茗儿就好”傅书试着,“好谢谢你,茗儿”
李茗别过头,不知道在看哪里。
“嗯”声若细蚊。
“我要给我娘一个体体面面”傅书说着,想起来,小时候,母亲温柔的抚摸,贴心的关切,在那些短暂的夏日,庭院里的凳子上,母亲讲着的那些富含哲理的故事。心中更发,酸楚。眼睛微眯,心中暗自下定决心,他要报仇。乔贵妃做的事情,天理难容,必将血债血偿,让她身败名裂。
“大哥,吗坛子里面绝对是宝物吧”阿明有声有色的描绘,心中已经想象出了,开坛以后是金灿灿的条子,或者美玉珠宝闪闪发光。带着谄媚和讨好,他认为这都是大哥应该得的。大哥为他们尽心尽力,不曾亏待。
两人快步敢来,风尘仆仆也盖不住旁边一人挺拔的气质。只见他纵然衣衫破旧,也是整整齐齐,干干净净,还有的还是有,本人与穿着格格不入。乔至嘴角饶有兴趣的一笑,双手慵懒搭在后面,蓝色的眼睛像是神秘,深邃的夜空,破碎的星光能流溢出来。走起路来两鬓生风,放荡不羁,潇洒痞野。
蓝色的眼睛,为他带来的只有无尽的痛苦,事出异常,即有妖异。他因此能通灵,目视鬼灵。在许多个夜黑风高,静谧无人的夜晚,许多兄弟们的死去的亲人,久久徘徊,不肯离去,他们有放不下的执念,活在世上遭罪的亲人。起初乔至也是恐惧至极,后来也是发现自己的奇异之处,为不受困扰,与那些亡魂交流。
他们告诉乔治现存有已知有找到的钱财,那里可以找到过冬的粮食,比如哪里的野菜,哪哪又有激动感哭落泪,连忙拜谢,乔至承诺能让衣不蔽体,饥肠辘辘的睡在地上的他们,吃饱穿暖。亡灵才依依不舍的离去。
“是吗”
傅书和李茗警惕看着面前来势汹汹,看样子图谋不轨,不怀好心的人。
跟班在后,乔至先先入为主,“哦,你们手里拿着的,你们把他放下,这是我们兄弟埋下的。”看似漫不经心,理所当然,确实如何的霸道,毫不讲理。
傅书一下子就气上来了,站出来正欲说一些什么,那厮却色眯眯的盯着旁边的李茗,眼神全是痴恋着迷。傅书挺身一跃,现在李茗身前,完完全全把她挡住。
李茗也是死死瞪着他,这个下流无耻的卑鄙小人,登徒子。两个小乞丐看着,老大,这个女子姿色平平,两人十分疑惑看了一眼,身子顶了顶乔至,提醒他不要忘了正事。
回过神,刚才的美若天仙,气质华贵的女孩不见,转眼是一个眼神凶狠,带着敌意,仿佛要把他生吞的男子,虽然白白净净,唇白齿红,可惜了不是女的。乔至心中暗暗可惜。
“还请把这坛子还给我我们”就等着这里边的东西,救命了,今年的冬天好像格外的长,格外的冷,已经不够兄弟们吃穿所用了。他们三个男子,总能人多制胜吧。对此,乔至势在必得,无人能挡。一旁的恶人,也装作一副,嚣张,恫吓的滑稽模样。
“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可写姓名了?”李茗一眼看出,这是想取不义之财,豪取抢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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