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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十九章


行了好久的路,难见到繁华的城镇,穿过宽阔的行道,和狭窄的林间小路,尽是些宁静安详的村庄,在天然的山腰中建造,或是在山下依靠着大山。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傅书看着一片美景,山是绿的,草是绿的,木桥上的青苔是绿色的,河底流过的水也被石头上的青苔染上了绿色。他心情一片大好。

        乔至,“那里的鱼不错,抓了烤了挺香的”嘴里还嚼着饼。

        傅书闻着了这次是,韭菜味的,又冲又香。看着他吃的正欢,非常的嫌弃,别过了头。

        “诶,我觉得我就得休息下,置办点物资”他又随手摘了一根带着花的草,花开的精致小巧,叼在了嘴边。

        傅书心里却缜密的推理着,那对情侣会过怎么样的生活呢,还有慕青她会幸福吗。

        走到了宽敞的的大路,前边是分岔路口一边是马车车轮,碾压往来的小道,另一边宽阔的人行道。

        傅书停了下来,转过了头,十分淡漠。

        “走那条大的,我感觉更近”乔至吹了口气,头发一瓢,眉毛微微挑起来,十分的潇洒。

        傅书低着头观察着地面,觉得十分奇怪,着小道怎么还会有马车呢,而且还车子的痕迹还这么重呢。

        光线突然明亮,视线开阔了起来。一座客栈拔地而起,分了三层,彩步缠绕十分的喜庆,活泼。牌匾写着,松子客栈。外围是野生杂乱的参天的松树,想来是这名字的由来。

        松针密密麻麻,落下一片幽静的阴影。客栈坐落在这荒无人烟,人迹罕至的野外,不觉得诧异。

        一个穿着养的油光滑水,肥头大耳的男子站在马车旁边,正和一个商人打扮窃窃交谈。马车里是红漆的箱子。两人都穿着高端精细的衣服。

        那肥胖的男子看了过来,停止了谈话,眼神带着探究,眯着眼睛,十分精明的样子。“贵客远道而来,快请入座”

        又转头跟那个男子,说了几句。那个商人便错开目光匆匆离去。

        “不对劲,两匹马,轮子都扁了”乔至暗暗对傅书传话。

        “且看事变”傅书小心谨慎说。

        进了酒店,并无多少桌椅,陈设简陋。

        “小伙,要吃点什么。”一个美娇娘走了过来,声音清脆婉转。

        傅书还没说话,“我要吃鱼,好久没吃了”乔至拍着桌子,嚷嚷着。

        “啊不好意思,客官,我们这又牛肉,鸡肉,猪肉,鱼干,还有上等的好酒”阿紫赔笑到,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讨好,不会过于卑微,却又那么的自然。她五官谈不上多么的完美标准,整个人却有一股别样的气质,吹弹可破的皮肤,葡萄般圆溜溜又灵动的眼睛。是一个风姿绰韵的美人。

        傅书,乔至对视一眼,心有灵犀。

        “好酒好菜随便上吧”傅书声音清冽,清泉冲石。哐当一声,一个银子击在了桌面。

        阿紫不卑不亢,走起路来身影十分勾魂夺魄,像鱼儿摇着尾巴,看得人心痒。

        “好嘞”

        傅书静静端坐,乔至打量四周,扫遍每个角落。

        一阵轻快稳健的脚步声,进来一个人,他带着一顶帷帽,是个和尚的打扮。飘动的白如雪的僧衣上用金线绣着的佛莲熠熠生辉,仿佛佛光闪烁。

        他慕鱼目光炯炯,一眼就看到两个人,他顿了顿脚步,一下失了神低下了头。择了一处空位坐下。他遵循师长之令从崆峒山六绝寺中来到凡尘,寻找师父画中给的人。那是一个年轻稚龄的娇俏少女,一路打听追问才知道她经过了这里。

        慕鱼紧紧捏着眉头,默念清心咒,可是他的脸还是微微泛着红,唇干舌燥。他出生异象,师父海智大师从寺里应佛缘寻到慕家,收了他做弟子,代入佛门。

        父亲当时千万个不愿,海智大师道,“善哉,此子在凡尘,不可善终,若是皈依佛门,求的大道,顿悟红尘”

        他生来便能窥得天机,师父说这是你的缘也是你的孽,也是你的因果,你要好自为之。他天资聪颖,一点就通,六绝寺中的佛法无一不精,无一不通。海智大师不停敲着慕鱼,背对着他“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你仅仅只是参透佛法,去人间吧,问红尘,追求你的“佛”。”声音经久不绝,像每日诵读的真经,庄严的暮鼓晨钟。

        他静了下来开始打量这客栈,确实有古怪。刚刚他赶路而来,见一辆马车在荒山之中行驶,似是承载了千钧之重。慕鱼格外留意到有击扣之声。

        他拦下马车询问路况,不料那商人支支吾吾,十分可疑。他上前一看后面的箱子,全是装着幼童,再看全是美貌的少女,有的细皮嫩肉,富贵之家来得,还有的粗衣烂布,面瘦肌黄,一看便是贫苦之家。不用逼问就知道这是拐卖人口。

        那商人一副惊惶之色,眼睛睁得十分大,却拿出一把短匕,抖抖索索恐吓到“别过来,你别过来,你,你知道,我上面有谁吗,识趣的滚”

        慕鱼嘲讽一笑,强势靠近,他看到了无数的少女从他的手里经过,转卖,远离父母家人,进了青楼,做了童养媳,各种悲惨的遭遇,他眯了眯眼,怒气上来,一掌震碎了他的心脉,这种人死不足惜,要下阿鼻地狱。

        “阿弥陀佛”

        他追查到了这,既然佛渡众生,他就要惩恶扬善。那其中一个比较伶俐的女孩,说她们关在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就像地窖,有浓郁的酒味,说不定就是酒窖。安排好他们的去处,他就匆匆赶到这里。

        乔至悄悄的说“这个贼和尚,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他说话十分随性,像多年以前和那伙兄弟在街边对来往的人评头论足,仇富愤世。

        傅书挑了挑眉,水声哗啦,他修长的手指端起了白瓷茶盏,没有说话。

        阿紫掀开门帘,掌柜狠狠地盯着他,不知道为什么他又想撒气,内心的自卑心作祟,只有暴力才能浇灭这熊熊燃烧的燥火。

        掌柜走了过去又短又长的手指夹住她的耳朵,“别别,官人,我做错了什么”

        阿紫看着那张贱肉横生的脸心中百般嫌恶,却,温柔的说,眼波流转。她知道衣服别人。

        “不会下蛋的母鸡”他无话可说了,还是要狠狠的羞辱他一顿,他也没想过倒地是谁不行。当初从那一堆女人中就看中了她,出落的亭亭玉立,一看就好生养。阿紫,阿子,结果空养了她一场。

        掌柜最后恶狠狠的威胁,“你给我小心点”

        阿紫又谢又怕,还要温柔大度,不计前嫌,卑躬屈膝地说“官人,我一心一意为了你啊”她没有办法,她明白的很一介孤女,身无分文,总比不知去处的好,或者贱卖为奴过的有滋味。

        上了菜,傅书乔至吃的正欢,乔至手速十分的快,而且还准狠,就像老鹰抓小鸡一样。傅书只能苦笑。

        “对了还不知道你,有了什么机遇,怎么那次见到你就换了一身打扮呢”

        “哼,我体验生活”他十分傲娇,又笑的不羁。傅书一会看的入迷了,也笑了。

        “诶你笑了”乔至抓住了这点,你一路上像一张饼一样,板起来,皱巴巴的。

        傅书又面无表情看着他,却不自觉弯起了嘴角“怎样?”

        赶紧端起碗筷遮住脸,大口大口的用筷子吃饭。

        “一碗素面”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慕鱼嗖嗖地吮吸着面,心无杂念地吃饭。他还是控制不住往这边瞄。饱暖思□□,他越发的不安分,忘不了那令人面红心跳的一幕。

        正事要紧,他要住一晚,静观其变,摸清底细,受害者无罪,加害者都该惩罚。

        乔至,看着桌子,觉得少了点什么“酒呢”,他大喊一声。

        那个女掌柜,甜甜脆脆的说了一句“客官稍等,这马上你拿”说罢,那两个十分有默契,掌柜端了出来,过了时候带了一阵酒香。

        “你这酒可真香啊,不知道是什么酒啊”傅书问,他知道酒香未开不能溢出,这是他带出来的这里肯定有一个酒窖。

        “吧客官,你可真有眼力,这是藏了三年的竹叶青,见是贵客才拿出来享用的,您慢用”他笑道,满脸的肥肉堆积。

        “有心了”他退了下去,和那个紫衣夫人,被门帘遮住,不见了身影。

        慕鱼若有所思,心中有了把握,原来是有酒窖啊。怪不得,这一个拐卖女童的暗桩,今日就给灭了,不过他暂且按耐住,看看能不能钓到大鱼。

        夜晚他们都住下了,乔至哀怨道“我都说了,你看这天这么闷热,那边苍穹都撕裂了,一道道的电光炸开。幸好听了我的没走。”

        轰隆隆,瞬间天白如昼。乔至从窗口跳了回来,靠的傅书很近。

        “哼没想到你还怕这个,平时不是听蹦跶的吗”傅书语气戏谑。

        “谁说了”他说不出话,想到了那个破庙,屋漏偏逢连夜雨的日子。最怕的就是春天。下不完的雨,每次他都自嘲说他老了一定走不动,因为全身都长风湿。那是一段苦中作乐,痛苦绝望的回忆。

        “快来快来。”听见楼下有慌乱嘈杂的喊声。两三个火把,一群人在门口搬着箱子进进出出,从车上卸货。

        傅书和乔至看了一眼,心中有了答案。

        “要不我们晚上去看看那个地窖?来个大闹天宫,摘变蟠桃?”乔至十分自信。

        慕鱼躲在窗后,他得小心谨慎,不能打草惊蛇。灯火昏暗。烛火下的他面容粗糙,崎岖不平,一副普通丑陋的模样,此刻他胸有成竹的笑了笑,尽在掌握。

        掌柜看了一眼楼上,拍着胸脯,开了嗓子说,“不用怕没事你们尽管去休息。今天客人比较多,但是我老朱,这么多年,从来都是让人一百个放心的。”

        “好,好”一群人拖着疲惫的身子上了楼梯,踩踏木板的声音回响在每一件厢房。

        “你今晚跟我睡,不用去隔壁了”傅书拍了拍乔至的肩膀,熄了灯,音调如同深潭冷清。

        他一手拍下乔至,两个人倒下了床。“你怎么回事,生病了吗”傅书拿着手去摸乔至的头,凉润的手让乔至难以抑制的心跳起伏顿了一会。

        “哦,我,没事,就是有点发热,待会,别睡了着了”

        “哦好,我也是看这样子比较方便行动”

        “你看,这个客栈绝对有秘密,我就是好奇,在地下的酒窖藏着什么呢?陈年美酒还是见不得人的东西呢。至于那个和尚又是来干什么的,化缘来着不是吃泥土吗。”

        无声,寂静。某人的心思像夜晚窃食的老鼠,惴惴不安却又小心翼翼,生怕被主人发现。

        慕鱼借着火折子微弱的火光,轻手轻脚下了一楼,摸着墙壁找到了一楼,看到了地板上那个木板,只要打开就能进去。

        哦在这等着呢,连把锁也没有,只怕只身进去,骨头都被打断。他笑了笑,第一眼见到那个掌柜,看他狡油嘴滑舌的奸猾样子,他看穿了天机。他转过身子,藏在了一柜子后面,尽管其变。

        傅书在前面,秉烛在夜里爬过去,乔至十分心不在焉,看着前面的腰,总是心神不宁。

        阿紫夜不能寐,翻身转位,她总感觉不对劲。她爬了起来,盯着地面,过了半饷。掌柜叫他别出来,这个客栈几百年也来不了顾客,绝对有大事发生。她看着几道人影走过,她下意识想要通风报信,转念一想,去过他不在了,客栈不就是她的吗。想到着,她已经忍不住笑的合不拢嘴,仿佛已经看到她如何自己掌控这么大一家店了,飘到云端。

        “打开来。我先进去,一探虚实,这个客栈绝对有秘密就藏在这个酒窖了,见不得人的交易终究要重见天日的。”乔至翻开了那个木板,傅书皱了皱眉,总觉得哪里有了疏漏,不过总得一探究竟,里边是私藏的重兵厉器,还是什么私藏的违禁品。

        透过转角,慕鱼屏住呼吸,发现这二人正是要铲奸除恶,替天行道吗。

        “有趣”他不敢直视这二人,那恶念邪欲又窜上了脑子里,只觉得眼前一切都变得十分模糊。

        跳下去的脚步声在空中回荡,只觉得面上凉凉的,空旷又阴暗。闻着好闻的酒香罢了,只是各种摩擦,攒动的声音响了起来,傅书用火一照。

        那是一排排的女童,脸上挂着泪痕,哭的眼睛快要出血了,眼底下全是绝望和青黑。头发乱糟糟,像是被折磨囚禁好些日子了。她们被绑着手和封住了嘴,用尽所有力气只得咿咿呀呀,嗓子都快要撕裂了。一排排地,像是货物整整齐齐的排放。

        他们注意到了这群被绑架的女童,一直在挣扎好像想表达什么,表情十分恐惧和担心。

        “呵呵,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地狱无门你硬闯”火把瞬间被点燃,一排排魁梧,彪悍的大汉出现在地窖里,个个凶神恶煞,满脸得意。看样子他们早有预谋,蛰伏已久。

        傅书退后了几步把乔至护在后边,这里只有他会武功。乔至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

        “不用怕,我在呢,我就算死也是死在你的前面”

        “走不掉了,束手就擒吧”一个商人打扮发了话,穿着打扮富得流油,只是面容青白,只怕身体浸淫,亏空了根基。

        那些刀剑,那群人一拥而上,把两人给围住了。傅书抽出背后的那把从积玉山带下来的剑,倒映这红光,泛着霜雪般的冷蓝。瞄准一人杀了过去,把对方密不可摧的阵容打散,再逐个击败。搏斗之间,血如水洒。

        一贼人看到乔至战那没有武器,虽然孔武有力的样子,也像一个绣花枕头,他猥琐地砍了过去,只想着立功后快。

        乔至何等灵敏,身手十分迅捷,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他了。他用力拍了一掌那个急功近利的男的,男的五脏六腑都震碎了,只瞪着双眼看着他,无声的倒下了。

        傅书正被团团围住,他单膝跪在地上,用手撑着剑,喘着气,眼神凌厉而不屈,十分血性。

        “我就算死了,你们罪恶昭彰,也是天道轮回,多行不义必自毙”

        那商人猖狂大笑,“呵呵哈哈哈,笑话,人为鱼肉我为刀俎,都是走狗罢了”

        傅书趁他不注意,一刀抹了那个掌柜的脖子,他还在一旁附和,得意忘形的样子真的很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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