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解释
“师傅您的医术真高明,太医医不好的病人,您一出马,昏迷三个月的将死之人都能立即转醒,太神奇了。特别是您的十个疗法,各有奇效、层层加码,最后金钗放血更是起了画龙点睛、收魂聚气之功效,徒儿我佩服得五体投地。”好徒儿在一旁崇敬地望着她,恭维地赞着她。
赞美声和仰慕的眼神如锦上添花,梁剑脚步更是轻盈,心情顺畅,信心爆满:我才是真正的神医,有我妙手回春,摄政王苏礼病体痊愈指日可待。
为了尽快踏上归国的路途,苏礼必须尽快恢复健康。梁剑把工作重心转移到苏礼身上,下了早朝,便备好食盒、药膳往摄政王府赶去。
未免太过殷勤了。梁剑,你,作为弟媳也该知道些分寸吧,每天殷勤地出现,在我二哥面前,端水端药,一勺一勺喂给他喝,有考虑我的感受吗?苏逸心中吃醋,脸上毫不掩饰地挂着不满、不愿、不高兴、不痛快。
对此,梁剑有解释:“我照顾苏礼,是为了你和我能尽快回蜀国,留在敌国多一日,便多一分危险,万一身份暴露,你这个假皇帝下场有多惨,可以想象。回国去,做元帅夫人,才是你真正的人生。”
梁剑顺便畅想一下归国后的生活:“我在军营一展抱负,护百姓安康。你在元帅府吃喝玩乐,有我这个禁军元帅宠你,敬你,有好闺蜜王盼盼、沈珠儿陪你逛街、游玩,你的生活安稳而甜蜜,绝不会寂寞。”
听上去很美好,听上去像是处处为夫人常青着想。对于梁剑给出的解释和畅想,正在扮演常青的苏逸无法辩驳,无法拒绝。不得不违心地装作目标一致,陪伴梁剑一次一次踏入摄政王的寝室。
摄政王苏礼经过一日又一日的训练,奔跑速度突飞猛进,即使飞奔的兔子也撵不上他。每每听到侍卫禀报:“皇上、皇后来府。”他便从书房往寝室狂奔,步伐敏捷、身姿优美,成为王府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府上所有侍女都被吸引,蹲守在苏礼奔向寝室的路上,只为看他矫健的身姿,温文尔雅却又充满力量。
苏礼却无暇四顾,回到寝室,伪装病人,是他每天必做的功课,很快皇后携皇帝出现,不出所料,皇后带来的食盒中,补血益气的糕点、菜肴、汤药应有尽有。
皇后取出药膳,小心翼翼地舀一勺递到苏礼嘴边。苏礼却不敢张嘴收下好意,眼睛望向梁剑身后的三弟,是探寻的眼神:你媳妇正亲手喂我,我如果顺从地喝下,你会不会找我秋后算账?
岂止秋后算账,即使现在,苏逸都忍不下:我的媳妇,只能亲手喂我。他接过梁剑手中的碗和勺,接过梁剑的任务,坐在床沿,一勺一勺喂给二哥苏礼。
被一个大男人喂饭,这种亲密的感觉着实古怪,仿佛空气中都漂浮着暧昧的气息。更何况,这个男人是自己的三弟,是大魏的皇帝。苏礼心中不是滋味,他知道三弟心中更不是滋味。他与三弟虽然一母同胞,从小一起长大,兄弟情深,但斗嘴、斗智、斗法才是常态,何曾这么亲昵。
然而在梁剑的眼前,苏礼必须装作手无撑勺之力,苏逸必须阻挡住梁剑亲手喂食的企图,坚决地把男男之间的亲密喂养进行下去。
虽说男女授受不亲,古语人尽皆知,但梁剑当男人当久了,男女大防的分寸感、界限感总是不够强烈。对此,苏逸是有怨言的,却是无可奈何的,只能随时陪伴,随时挺身而出,在梁剑与二哥苏礼之间用身躯竖一堵墙。
这堵墙的作用着实强大。在苏逸一勺一勺的喂养下,苏礼越来越容光焕发,眼神发亮,越来越不像一个病人。梁剑按捺不住急切的心,开始与苏礼商讨常青装病,下旨禅让帝位,装死,将山水轩洞中尸身下葬,完美撤离的每一步。
苏礼被梁剑的缜密计划惊到,他的诗集才攒够三首,远没到传世流芳的水准,难道就此作罢?不,我要写诗,远离尘嚣,为此,药膳不能再吃下去了。
况且梁剑的话确实让他倒胃口,望着眼前的美食,他一阵一阵作呕,半真半假:“呕……,呕……”为了过上诗情画意的生活,为了把三弟留在魏国,苏礼悲壮地决定:假装食欲不振,三天禁食,饿出病容。
“呕……,呕……”袖手站在床侧,观望苏礼病情的梁剑也跟着干呕起来。
“皇后,你不要学我,我是真的恶心难受。”难道梁剑察觉出我的呕吐十分做作、假模假式,故此用行动模仿我,以达到戏弄、讽刺我的目的?苏礼侧过头,做贼心虚地望向梁剑。
梁剑还在呕,表情、动作十分真实,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演技。苏礼自叹弗如,叹为观止。
苏逸却慌手慌脚地放下手中的碗和勺,帮梁剑捶背,给梁剑端水。梁剑漱漱口,恶心的感觉才舒缓一些,才有时间辩解:“摄政王,我没学您。”
“那你这是……”苏礼满头疑问。
苏逸却是仿佛猜到什么,灵机一动,机敏地跟着干呕:“呕……呕……”装了几下,缓一口气,有气无力地坐到椅子上,有气无力地冲着门外待命的侍女喊:“请王太医来。”
需要唤太医来吗?倘若太医老实巴交、实事求是,诊断:没病装病。我们的脸往哪搁。三弟,你未免小题大做、弄巧成拙了。苏礼心中不满,不满地瞪了三弟一眼。
苏逸才顾不得二哥嫌弃的眼神,梁剑呕吐,这才是他心中的大事,没有太医的诊断,他放不下心。
很快王太医进门。王太医从来不是老实巴交的太医,而是在皇帝苏逸培养下,经验老道、演技浑厚的太医,是皇帝苏逸信任的心腹。他坐在桌子旁,伸手搭脉,给皇帝诊治。桌下,皇上像是不经意踢到他的腿,他心领神会。虽然脉象平稳有力,但王太医脸上是凝重的神情、眼中含着深深的忧虑。
随后,他又坐在床边,给摄政王苏礼诊脉,脸上的神情依旧凝重而忧虑。
在给皇后把脉的时候,他差点破防,差点惊呼,差点跪下给皇帝皇后道喜:“皇后怀孕了。”但他终于还是忍住惊呼,嘴角忍不住流露微微喜色,心潮起伏之际,望向皇帝。皇帝脸上缠着绷带,在扮演常青,从绷带的缝隙间露出的眼神复杂、各种情绪交错。
王太医赶忙正了正脸色,稳住心神,用凝重而忧虑的神情掩盖真实情感,徐徐说道:“启禀皇上、皇后、摄政王,您们三个是食物中毒了。微臣我这就去备药。”说完,王太医匆匆退下。
“食物中毒?”苏逸捶着脑袋,像是在仔细回想,终于想起什么,主动认罪:“是我的错,昨晚的牛肉不太新鲜,好大一块,扔了可惜,我便炖成红烧牛腩,与皇后、摄政王同享。是我的好意,也是我的过错。真对不起啊。”
“没关系,别太自责。”梁剑一向大度,对元帅夫人更是宽宏体谅,无原则地原谅,为了缓解好夫人的内疚自责之情,梁剑一边呕,一边劝慰:“没关系,我也是如此,常犯这样的错。呕……,穷苦人家长大的孩子,珍惜粮食,爱惜财物,是从小养成的习惯,不容易改。呕……,没关系,吐过几天就能痊愈,不算大事,别慌。”
苏逸心中藏了千言万语却说不出口,只是怜惜地望着梁剑,期望她能好过些。
不久,太医端来汤药,每人一碗,不偏不倚。梁剑痛快地饮下。苏逸也毫不犹豫地端起药碗,一饮而尽,又端起第三碗药,端到摄政王苏礼嘴边。
苏礼蹙着眉头,十分艰难地望着灰褐色、散发着苦味的药汤,心中不甘:我没病,不想喝药。但有王太医的谎言食物中毒在先,又有三弟亲手端药到嘴边,不喝是不行的。
三弟,为了你虐心的姻缘,你的哥哥我受了多少虐啊。苏礼悲壮地张嘴,艰难地咽下。
“皇后,你先去休息吧。有我照顾摄政王,你放心。”苏逸道。
梁剑确实不得不离开,她很忙,勤政殿书案上奏折又堆积成摞,在等她批阅。她点点头,回应元帅夫人的好意,凑到夫人耳边,悄声叮嘱:“一定要哄摄政王多吃点,他恢复健康,咱们夫妻才能回国。”
苏逸一脸忠厚:“皇后放心。”
梁剑微微一笑,放心地走出苏礼的寝室,往皇宫奔去。
苏礼终于可以痛痛快快地喘息,可以不再伪装成病人,第一件要问的事就是:“王太医,你给我喝的是什么汤药?我没病,胡乱喝药会不会中毒?”
王太医探寻地望向皇帝苏逸,等待皇帝的示下。
“但说无妨,说真话。”苏逸也很迫切地想知道梁剑干呕的缘由。
“您们刚才喝的是保胎安神的汤药,我还加了些许止吐的草药,无毒无副作用。”王太医跪下叩首:“恭喜皇上,皇后怀孕了。”
正如苏逸猜想,但听到确切的结果,苏逸还是忍不住双手合十,激动地笑着,口中碎碎念:“太好了,太好了……”
苏礼也在碎碎念:“堂堂摄政王,保胎的药都喝过了。我,还未成亲,清白之身,保胎的药都喝过了。”
激动许久,终于平静,面对现实,苏逸仔细地叮嘱:“王太医,你即刻回宫,照顾好皇后,但她有孕的消息不要外传,更不能让皇后知晓。明白吗?”
“微臣明白。”王太医躬身退下。能成为皇帝苏逸的心腹,他靠的不仅是精湛的医术,还有严实的口风、见机行事的机敏。
苏礼很快不再纠结保胎药这件事,弟媳怀孕了,作为兄长,自是该向三弟道贺。但望着一脸喜色的三弟,他心中有更多疑虑,不得不过问:“孩子是你的吗?”
“当然是,二哥为何有这样的疑问?”苏逸脸色一沉,有些不悦。
“你不是常青吗?太监常青!梁剑是怎么怀孕的?”苏礼有理由保持怀疑。
“这……”该怎么解释?苏逸斟酌片刻,说道:“太过详细的情节无法言说,我只能说,在机缘巧合之下,我结识一个同乡,叫田大壮……”
“你的同乡?你还有同乡?我与你一同长大,怎么从未听说过这个人?”苏礼打断三弟的话,指出话中的漏洞。
“噢,是常青的同乡,不是我的同乡,这些日子扮演常青,入戏太深。梁剑对常青真好,我有时是嫉妒的,恨不能自己就是真的常青。”苏逸摇摇头,略觉无奈。
他继续说道:“田大壮开了家店,叫大壮百货,你有空可以去逛逛。又有《菜花宝典》旷世奇书的铺垫,书中详细记录太监的日常,对太监的夫妻生活、如何取悦女人描述更是详尽。按书中描述行事,总不会露破绽。最主要的是梁剑照顾我身为太监的脸面、尊严,每次都是自愿缚住手,遮住眼。”
苏礼听得似懂非懂,一番联想之后就懂了,还有最后一个担忧:“书中可曾涉及太监让女人怀孕的本事?”
“未曾。二哥,你博览群书,可知晓什么独门秘籍,能解释这件事,只要能取信梁剑就行。”苏逸把希望都寄托在二哥身上了。
但苏礼把平生所见所学都思虑一遍,没有一丝线索。
该怎么解释给梁剑听?梁剑怀孕这件事能瞒多久?我的身份能瞒多久?苏逸蹙眉凝思,百思无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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