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跟他们拼了
宰相望着铁窗外簌簌而落的枯叶，嘴角泛起阵阵冷笑，那是一种充满仇恨、无奈和满怀遗憾的冷笑。
现在的她已经万念俱寂，就像那窗外的落叶一般，在挣脱和束缚间徘徊的同时，也被宣告了死亡。
身上累累伤痕，肋骨断裂处传来的剧痛，令她苦不堪言。她蜷缩在椅子上，想动确动不得。
女人做到这个份上，暗示着她早已放弃生存欲望，但是这个没有欲望的人，现在却被深深的痛苦所煎熬，而且这种煎熬往往令她痛彻心肺。
她很后悔当初让安六三在《晨报》上发寻人启示。现在，这种遗憾已经深深化为自责，以至于面对汪伪特务的严刑拷问，她彻底丢弃往日的淑女形象，对敌人破口大骂。
两声的枪响并没有射向陈深，而是射中了审讯室窗沿上逗留的麻雀。
“没有用的东西，你到死还不会开枪。”说着毕忠良放开了陈深。
“学会了又怎么样，你到底是什么意思？”陈深双手封住了毕忠良的衣领并将他推到墙上。
旁边的阿荣看了架势不对跑了上来说道：“陈队长。”
“滚！”陈深道。
“我是不会开枪，不会开枪怎么了？”陈深大声吼道。
毕忠良慢慢移开了陈深的手说道：“别让别人看笑话了好吗？”
松开手的陈深瞪了瞪毕忠良后转身离开了审讯室.....
毕忠良看着转身离开的陈深，一直把他当作的兄弟，但同样从来没有放弃过对这位兄弟的怀疑。
“现在给你们最后的机会，”毕忠良瞧瞧已经分不出模样的八个嫌犯，突然有种悲天悯人的情怀，“再不说，等一下你们解脱了，我也解脱了。”
正在这里刘二宝走了进来，“处座。”
毕忠良慢慢走出了审讯室，看了看刘二宝。刘二宝说道：“处座，那个叫申兆荣，来上海之前确实是重庆方面的人。”
毕忠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带简短地说道：“把阿四给我带过来。”
走到窗户旁边的毕忠良看了看被自己打死的麻雀，又看了看皮肉绽开的‘宰相’说道：“不好意思，刚让你见笑了，究竟谁是麻雀？”
‘宰相’道：“到处都是......”
回到办公室的陈深，压抑住内心的愤怒与痛苦很艰难地坐到了椅子上，面对自己的同志却显得无能为力，宰相同志的眼神一次一次地告诫自己......就在这时，办公室走廊上几声狗吠，看来毕忠良已经没有太多的耐心了，这时的陈深无奈地看着窗外，他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又能做什么.....他必须想个方法阻止毕忠良。
“给你介绍一下，它的名字叫阿四，虽然它是一个畜生。但是，除了我家人外，它是我最信任的朋友。‘阿四’这个名字还是我太太起的，我每天都喂它肉吃，你愿意告诉我谁是麻雀吗？”毕忠良娓娓说道。
极度虚弱的宰相说道“他们里面没有人是‘麻雀’。”
“那谁是？”
“他没有来，我也不知道他是谁？”
“看来你是真的想不起来了，阿荣。”
只见特务阿荣走到了八个嫌犯当中道，“你们，谁愿意当第一个？”
阿荣随手抓了个二分头的嫌犯道：“看来，就你了。”
“你，你们干什么？”
“饶命啊，不是我。”
“走，快点。”
“求求你，救救我，我不是共 产党，啊，饶命啊。”一声声撕心裂肺的狂叫，连整个办公室都能听得到。
正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的陈深突然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想到毕忠良同他说过，李默群今天下午两点会从南京回到上海。
陈深想了想后，拔通了电话。
......
“你的本事就是伤害无辜的人吗？”宰相说道。
“我知道你现在恨不得吃了我，你虽然什么也没有说，但这八个人却因为你而被阿四一口一口咬死。第一个人，已经没有声音，你说吧，希望下一个是谁。”毕忠良看了看说道。
而这时的陈深拔通了李默群办公室的电话。
“喂，孙秘书吗，我是陈深。”
“哦，陈深呀。”
“上次送你的两瓶拉菲，你喝完了吗，刚好我又搞到两瓶。你看什么时候有空，我给你送过去。”
“这老让人破费多不好意思啊！”
“都是自己的兄弟，没事。”
“那我就先谢谢兄弟你了。”
“李主任回来了吗？”
“回来了，一会儿召集大家开会。”
“是吗，咱们行动处抓到中共这事，李主任知道吗？”
“老毕这几天一直在审犯人，就等李主任回来，向他汇报呢。”
“陈队长，我同你说呀，又有一条大鱼。”
“什么大鱼？”
“行了，你就先别打听了，估计等一下会一开，你们行动处又得出动了。”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孙秘书吓得站了起来。
“主任！”
“在同谁通电话？”阴着脸的李默群问道。
“陈深，特别行动处的队长陈深。”
“为什么那么紧张？”
“这不以为您在开会吗，门一下打开了。那我就先挂了。”孙秘书紧张地说道。
就在孙秘书正要挂掉电话的时候，李默群接住了电话，然后说道：“喂！”
“李主任您好，我是陈深。”
“毕忠良在行动处吗？”
“在，在审讯室。”
“好，马上找到他，让他给我回个电话。”
“是！”
.......
看着被拖进来体无完肤的二分头嫌犯，毕忠良指了指另外七个嫌犯，然后看了看‘宰相’道：“你希望下一下是谁？”
嫌犯小胡子听了后，对旁边的人说道：“反正是个死，跟他们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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