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六人军统小组
这七个嫌犯冲向了审讯室的特务，同他们一起扭打了起来。毕忠良在刘二宝的掩护下快速地跑到审讯室的门外，将门关了起来，瞪大了眼睛看着里面。而刘二宝掏出的手枪不停地摇晃着，根本无法瞄准。
其中一个叫申兆荣的嫌犯在同审讯室的特务扭打时，抢到了特务手中的枪。只见他举起枪对准毕忠良就扣动了扳机。
而这时的毕忠良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口瞪目呆，眼睁睁地看了子弹朝自己射了过来。
就在子弹的破空声从身侧划过鼻尖，不待嫌犯申兆荣射出第二枪，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陈深推开了毕忠良，身形闪动，一侧铁架被他背后飞出的跳弹划得火星斑驳。
陈深从腰间拔出飞刀，飞向了申兆荣。
不远处射出的雪亮剪刀划破了申兆荣的咽喉，鲜血四溅，甚至还有那么几滴飞入了他眼睛里。
眼前的景象被笼上一层红，陈深看着他挣扎着朝自己的方向倒来，额头撞上地板上，喉间的血还在继续往外喷射，将他原本就带着血迹的衣衫染成鲜红。
而躺在地上的申兆荣也终于松了一口气，对着万里无云的天空咧开嘴笑了出来：“哈……”
很快审讯室里暴乱的嫌犯被控制住了。
刘二宝扶起了毕忠良。还没有缓过神来的毕忠良看了看陈深道：“谢了，兄弟！”
“我是一个理发师，不会开枪的兄弟，怎么着也是个笑话。”陈深回答道。
“兄弟，生我气了？”
“李默群让你马上回电话。这边我来处理，你先去吧。”
走出审讯室的毕忠良还在不时的回头看着陈深，这个不让他放心，不让他省心的兄弟又救了自己一命。
陈深弯腰捡起了理发剪后，一屁股坐在‘宰相’身边，顺手掏出了香烟。
“你说你何必呢？又不是叫你投降小日本，犯得着对汪主席政 府也这么死硬吗？”
“离我远点！”尽管浑身剧痛，宰相仍然坚持着向一旁动了动。
陈深不以为然，他笑了笑，点燃香烟后，突然问道：“有没有给你收尸的？如果没有，我找人给你订口棺材。”
‘宰相’冷笑一声，没做回答。
“队长，犯人怎么办？”这时特务阿荣问道。
“给犯人弄点吃的，等一下处长接着审。”陈深没再多说，他默默掐灭烟头，站起身碾碎灰迹，转身慢慢地向门外踱去……随着牢门被重重掩上，一头扑进昏暗之中的他，已是愁绪千转......
“好，好的，李主任！”
刚打完电话的毕忠良很快地走出了办公室，然后大声喊道：“二宝，二宝。”
“怎么了，处座。”
“找陈队长到门口紧急集合，马上行动！”
“是！”
一个卡车上已坐满了特务停在了门口。
“处座，陈队长过来了。”
陈深漠不关心的样子从毕忠良身边走过。
毕忠良拉了拉陈深说道：“紧急任务。”
“什么任务也别找我，一个不会对开枪的人。”
“差不多就行了，你还有完没完了，大不了做哥哥的请你喝酒，向你赔罪行了吗？”
“不喝。”
“你这气生起来，还没完了是吧？”
“我就是让你欠我个人情，再欠我一条命。以后让你连本带利还给我。”
“行行，行行行。等你小子气顺了，我还你，行了吧。”
“我再说最后一次，以后不准再逼我开枪。”
“行，就用你的理发剪，好了吧，不逼你。说正事，米兰俱乐部三零二房间，六个重庆方面的人，正在秘密开会，把他们全部都拿下。”
“要死的还是活得？”
“活得最好，如果遇到抵抗的，死几个也无妨。我现在回总部，李默群还等着我汇报‘宰相’的事。上海大饭店，晚上我订了酒席，给你庆功，安全第一。”毕忠良又拍了拍陈深道，“我走了！”
那天陈深执行了毕忠良交给的任务，端掉了在米兰俱乐部以打牌为名接头的军统六人小组。
任务来得很突然，陈深正在走廊上给书记员柳美娜剪头发。
这时候毕忠良走到了陈深的面前。毕忠良依然把手插在大衣的口袋里，他一直耐心地看着陈深按摩完，然后说，有个六人军统小组，在米兰俱乐部打牌。
“为什么不早说？”陈深问道。
“不急，无论什么时候去，他们都在。”毕忠良笑了笑说道。
陈深带人在米兰俱乐部围捕了军统六人小组，他的队员在扁头的带领下十分轻易地将六人小组带上了篷布军车。
陈深站在车边全神贯注地着葛瓦斯，他觉得他的整个身体仿佛就是火炭，需要不停地喝这种含轻度酒精的酒才能让自己凉快下来。
一只麻雀突然降临在不远的空地上，它小心翼翼地左右观望，并拢双脚跳跃。
陈深就一直眯眼看着麻雀，他想起了两年前“麻雀”对他下达的第一道指令：潜伏。然后大名远扬的中共谍报精英麻雀就消失了，仿佛从未出现。
直到最近麻雀又突然下达了一道命令，和宰相接头。
陈深看到队员们匆匆出来了，六个人被绳子捆成了六只粽子。
他们几乎是被扔上车的。陈深叹了一口气，他把那瓶低度酒喝完了，小心地放在俱乐部门口的台阶上，然后走向了副驾室。
坐上车的时候他一直在想，自己是莫名其妙的潜伏者，却做着与革命相反的事，一次次地围捕着军统或共 党分子。
车子远去，陈深回头，他看到空空的酒瓶在萧瑟的台阶上，像一位寂寞的怨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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