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争辩
第二百四十章
宝臻一听许默说的话，顿时面露狐疑的望着他。
许默：“真的只是睡觉。难道你信不过我？”
宝臻见他有点恼的样子，连忙道：“不是信不过你，我是信不过我。”她也发现了，不见面的时候会想，但想的并不是像诗句中描写的那么“思之如狂”，可见了面，如果不能“搂搂抱抱”、“上下其手”，她就有点手欠了，感觉两只爪子白生了似的。
可惜她来了之后，除了章师姐，身边也没有其他可参考的女性朋友，所以也不确定自己的这种豪放是个例呢，还是只要是陷入恋爱的人都喜欢这样？
唉！忧伤！淡痛！她真的是太纠结了！
许默更是无语，最后言简意赅的道：“睡。两刻钟后醒。”
他都这么说了，宝臻自然老实跟着入睡，她这段日子用脑多，虽然看上去还算精神，但身体其实早就疲乏了，躺在炕上之后，脑袋刚沾上枕头，眼睛就闭了起来。
许默看她几乎瞬间入睡，小心的将她拢在怀里，也闭着眼睡了过去。
现在算是秋末冬初，宝臻因写字多，要晾干，老管家干脆就叫人烧起了炕来，只是不像深冬那样烧的热，微微的温度从身下妥帖的传递过来，这样睡一觉是很舒服的，身上也不会受寒。
许默先醒过来，他一动，她也跟着醒了，许默声音温柔的能榨油：“再睡会儿？嗯？”
宝臻揉了揉眼睛，“不睡了。”
两个人一同起来，喝了一盏茶后，精神回来，许默果真如前头所说的帮她校对。
只是许默虽然也聪明，但对于算术的理解却没有她了解的那样深，于是她不得不先给他讲，说了半日，口干舌燥，也还没整理出一章来。
最后也只能先不讨论了：“算了，我自己来吧，其实我隐隐约约的已经有一点头绪了，只是还没有理顺了思路。”
许默冲她点头，他情绪不高，只是突然道：“你给我说说你从前的事吧？”
这个“从前”便是指的宝臻来本朝以前的事了。
他的话才出口就后悔了，因为他也是过来人，明白那些所谓的“从前”，对有些人来说，都是幸福跟喜悦的回忆，可对另一些人来说，却没有愉快的时候，这样的情况下，去问人家的从前，便是揭人家的伤疤。
“算了，不想说便不说了。”
宝臻脸上这才露出浅笑，将脑袋搁在他的胸前：“反正最开心的是遇到你。”
许默才不信她的花言巧语：“最开心的难道不是找到父亲吗？”
宝臻找到他腰上的肉，默默的拧了一圈，拧完又摸了两把。
对她这种迷惑的动作，许默也不知道是该恼还是该笑了。
两个人腻歪一阵，许默看天色不早了，再依依不舍还是提出告辞，不过要宝臻送他到门口：“既然是禁足不叫你出门，送到门口总成吧？”
这当然没有问题。
许默依旧是沿着原路返回，两个人边走边说，走到一半的时候宝臻突然一拍额头：“险些忘了，我听说了一件事，当时还想着最好告诉你一下。”
许默站住：“怎么？”
宝臻道：“我是觉得不对劲。”
抿了抿唇，组织了一下语言才继续：“有人来我们当铺里借书或者借了地方抄书，青山从那些人话里头听到的一个消息，说是皇上摔了一跤，虽然勉强还能上朝，但朝廷里头的事都是身边的太监来决策了。你说这个不大可能吧？”
就她学过的历史或者读过的史书中，好太监固然有，但凤毛麟角不说，大多数还都默默无闻，更多的都是魏忠贤刘瑾之流，所以一听到这样的消息，心下就先打了个咯噔。
许默听了后没有急着说，而是道：“你还没有叫人告诉山上吧？我回去打听打听，若有消息再来告诉你。”
宝臻一把拉住他的手：“我从前太天真了，见了当时的太子做成了几桩事，便觉得他很好……”
许默拍拍她的手：“人都是这样过来的。见识的多了，以后便能够更准确的分辨了。”
她又担忧：“也不知道我爹晓得了，会怎么想。”
许默道：“若是事实，那我会上山的，请他老人家指点迷津。”
“你去的时候我同你一起。”
许默见她脸上还有担忧，就笑着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脸：“好了，总归是新朝刚开始，并不需要太害怕。”
宝臻这才点头。
许默回到家，发现父亲许老爷已经早回来了。
父子俩在花厅里头见面，许老爷似乎在此待了许久，背负着手在厅中来回的走动着。
没等许默行完礼，许老爷就发难了：“我听说跟你交好的一个乔公子的父亲在宫里将先帝的遗诏给烧了？你是什么意思？”
许默直起腰：“父亲这话问的我不明白。先帝驾崩的时候，我在临州，您以为我能隔空遥控指挥了宫里的人吗？”
许老爷道，“不是，我的意思是，你怎么能够跟那样大逆不道的人来往呢？皇上这是没有治罪，可这样的事积累多了，失了帝心之后，总归要大祸临头的啊！”
许默：“乔先生怎么是大逆不道？他是在救秦王啊。”
许老爷被儿子这一副“无耻”的嘴脸给气笑了，“救秦王？将写着让秦王当太子的遗诏烧了是在救秦王？你开什么玩笑？你以为我是二百五？”
许默道：“前段日子，秦王亲自上山见过乔先生，大礼参拜谢过了乔先生的救命之恩。此事不是我一个人知道。”
许老爷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一出，不过他准备了许多辩词，这里怼不回去，还有其他地方能够怼。
“秦王去谢，那是秦王涵养好。”
“秦王涵养不好，当初在宫里得知遗诏烧了，差点杀了乔先生。”
“要是有人将我的家业弄没了，我也会想杀人。”
“父亲也说了，那是您的家业。可关键这天下是秦王的吗？祖宗基业传承，是因为个人喜好就能够随便更改的吗？更何况遗诏之中不过只是提了让他当太子，您也不想想，当今在太子位子上坐了多少年？秦王当太子，可不是直接继位。他以侄子的身份，在东宫居住，皇上怎么可能没有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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