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定亲
许老爷见许默为了一个外人一改从前冷漠，对着自己据理力争，立即冷笑出声：“不管皇上有什么想法，当时的天下还是先帝的呢，自然是先帝说了为准。”
许默也冷笑：“父亲这是从哪里听来的话？是秦王说的？还是苏氏说的？”
许老爷本不想回答，但疑心病发作，听出许默口中的另一个他所不知道的人，便迟疑的问，“苏氏是谁？”
许默道：“自然是寿春府苏老太爷的嫡长孙女苏晚晚，现如今她是秦王府的侧妃，身怀六甲。”
许老爷顿住了声音。
若是换了旁人，他今日非要跟许默争出个长短来不可，可这是苏氏，是那个闺中便能借刀杀人的苏晚晚，许老爷便不再用看普通人的眼光来看她了。
这样的人，说出来的话，若是对她没有好处，她是不会说的。而秦王，虽然在席上斥责了她，可那语气，那态度，显然是也认同苏晚晚说的“是乔长天烧毁了遗诏”……
许老爷皱眉：“秦王跟乔长天的关系？”
许默道：“极好，就前几日还上灵音山拜访。之前苏氏想冤枉乔公子害她不成，被乔公子反手制住，秦王并未追究乔公子的不是。”
许老爷：“就是，你看看，这可是你说的！秦王都有这种胸襟了，这还够大度吗？”
“我说过了，他是有所求才会如此。”许默冷声道。
许老爷冷笑的声音比他还大：“我看你是词穷了。总归我的事不用你管，你既要做官，我这家业你也不用想了。”
“自然。父亲的家业都是父亲自己挣出来的，想怎么用便怎么用，没有他人置喙的余地。”
父子俩又是不欢而散的一日。当然，这种程度的争辩还算不得是吵架，只是两个人的性格都同样的倔强，谁也不肯服输。
许老爷的谢恩折子递上去几日之后，宫里终于有了动静，皇上只是赏了些器物，并没有要面见的意思。
许老爷既失落又松一口气，跟许森说道：“真进了宫，还怕错了规矩呢。”
不过有了这些御赐的东西，他这爵位就算砸实了，以后抬头挺胸，再不是那个到处求爷爷告奶奶的卑微小商贾了，就连这京城的天，他都觉得格外的敞亮了起来。
宗语王成等人都上门恭贺，连同打算进京参加恩科的赵友，众人果真好生的热闹了一番。
赵友还带了一个消息：“季泽听说被他父亲送到南边去了，季家被苏家摆了一道，现在还不敢对苏家做什么，反而要好好的捧着，季府台的夫人不知道多么憋屈，连出门赴宴都去的少了。真没想到，苏家的起势叫人刮目相看啊。”
许老爷更关心的是恩科的事，再三确认：“这个消息准吗？”
宗语笑着道：“准的，这是宗相公亲口告诉我的，我们原来书院的一些学子都进京来了。”
许老爷点了点头，这次没有再刺哒许默，而是道：“我出来的够久了，也该回去了，你就在京中好好的备考吧。”
许默道：“我给霜福找了一门亲事，您在这里多待两天，等定了亲再走吧？”
许老爷：“！！！”这也忒麻利了！
“什么亲事？你看好了？这是不是有点太仓促？”
许默道：“只是定亲而已。若是对方不好，不还得过段日子才能提成亲的事吗？”
许老爷：“霜福呢？她愿意？”
许默道：“她学规矩就是为了嫁人的，怎么会不乐意？”
许老爷突然想起她当初说的那些话来，打了个哆嗦：“是按照她的要求找的吗？人长得好看吗？身体看着结实不？”
许默笑：“是。人长得好看，虽然不胖，但身体挺结实的。”
许老爷点了点头。他对自己的这个半路上认的义女并不怎么关心，只是比对陌生人多了一分熟悉而已。
许默说通了许老爷，便上山去见乔长天，把自己的计划跟乔长天都一五一十的汇报了。
乔长天关注的重点在成亲的时候：“这么说到时候你真的坐着花轿嫁进我们家？”
许默不苟言笑：“是。”
乔长天想笑，但瞥了一眼远处的李桢，硬是忍住了，“好，那这门亲事我同意了。”
又问：“对了，那到时候你那个义妹……”
许默道：“把内院与外院修的再分明些，到时候陪嫁几个老仆在内院里头，对外说用不惯乔家的下人便是。”
乔长天更没意见了，“请你爹上山来不大好吧？要不还是我下山去见他吧。”
许默道：“我来安排。”
乔长天喜滋滋的，感觉整个人都飘在云端，从未有过的开心。说来也奇怪，明明还是先前的那个人，可他现在看许默真的是怎么看都觉得许默透着可怜可爱啊！他对许默现在很有父爱了！
乔先生带着乔公子跟许老爷顺利会面。
许老爷一见到乔公子的长相，立即看向许默——这乔公子长得忒好看了，唇红齿白，他再想一下自己的义女，顿时觉得这门亲事还应该再斟酌斟酌。
许老爷偷偷问许默：“乔公子见过霜福吗？”
乔先生听见了，笑着点头：“见过见过，我们都很满意。”
许老爷觉得自己有点拿不准乔先生的审美。不过他现在倒是有几分同意许默的说法了：秦王跟乔先生之间的一些事可能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
许老爷决定不掺和其中。
不过既然做了亲家，有些话还是可以提醒一二的：“在下之前有机会也见过了秦王爷，今日见了乔先生，才知那句俗话说‘百闻不如一见’实在太有道理了。”
乔长天一听就明白过来了，笑着道：“定然是秦王身边的人说我的坏话，而秦王等他说完才呵斥他。从前都是他身边的心腹管事赵忠做这样的事，如今赵忠在外给他办事，不知道谁取代了赵忠的位置？”
许老爷的脸上有一点尴尬，许默解围道：“是苏氏。我虽然之前与苏氏定过亲，可已经过去许多年，我父亲一见有女眷，不好细看，便没有认出来。”
乔长天一听是苏晚晚，就笑道：“什么锅配什么盖，秦王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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