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还怎么杀他
门外，慕容惜羽听到萧云澈的话，猛地停下了要敲门的动作。
难道……南瑾还另有身份？
“属下……是王爷的人。”南瑾眼里有明显的慌乱，强装镇定。
萧云澈脸色有些发青，慢慢摇头：“你在撒谎！你是谁，说！”
他记得先皇说过，母后曾经怀过一个孩子，孕中百般不适，到皇寺中休养。
几个月后母后一个人回了宫，说是孩子出生时因先天不足而夭折。
之后母后就再也没有生养过，一心一意照顾皇兄，他则是由奶娘挂着长大。
几年后，南瑾被送到他面前，两人一起读书习武，他跟南瑾在一起的时间，胜过所有人。
南瑾长大后，留在他身边保护他，替他办事。
后来他封了王，有了府邸，南瑾也跟着他过去，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想过南瑾还另有身份。
如今这一想，难道母后生的那个孩子根本没有夭折，就是南瑾？
可母后却从来没有表现出丝毫对南瑾不一样，是他想多了？
“属下……属下不敢欺骗王爷王。”南瑾声音不可抑制的颤抖着，脸色也变得出奇的苍白。
他自问没有露出任何破绽，王爷也从来没有怀疑过，此刻王爷怎么如此敏感？
“你是母后的孩子是不是？”他越是否认，萧云澈越发肯定心中所想，脑子里轰然作响，想纵声大笑！
母后为了一心一意培养他光复大燕的决心，都不让她自己的亲生子见天日！
南瑾是皇室血脉，应该要封王的！
可母后为了没有顾忌，竟隐瞒了南瑾的真实身份！
他完全无法理解的是，母后一心要光复大燕无可厚非，南瑾从来没有在母后身边接受过她的教导，为什么这样甘心放弃皇室中人的身份，他到底图什么？
慕容惜羽愣愣后退两步，胸口有些闷，不愿想下去！
她是要杀南瑾替母亲报仇的呀，如果南瑾是太后和先皇之子，就是皇上的亲生弟弟，让她怎么下的去手？
南瑾剧烈震颤了一下，想要立刻否认，喉咙却像堵住了一样，一点声音都发不出！
当年他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后，也曾经愤怒和不甘，想正大光明地活着。
是太后逼着他发毒誓，今生今世都不会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要帮着王爷光复大燕，他能怎样？
每次看着王爷，想到他们有着一部分相同的血脉，尤其王爷一点也不想反叛，他就忍不住想说出真相。
可是太后在，他不敢。
“原来你真的是，你是真瞒得住！”萧云澈笑着摇头，有无奈，有苦涩，有愧疚，也有释然。
他还以为他不能完成母后毕生的心愿，没是他对不起母后，这辈子都无法再弥补，没想到母后还有一点血脉留在这个世上！
慕容惜羽眼神变的有些茫然。
太后明知道光复大燕定会连累南瑾，却还是一条道走到黑。
她在用刺杀皇上逼着萧云澈反叛时，是抱了必死之心的，那她对南瑾有没有哪怕一点点的留恋？
光复大燕真的那么重要吗，太后一介女流，如此执着，到底图什么？
南瑾死死攥拳，试图否认：“属下不是……”
“本王知道你是。”萧云澈眼神透着决然。
他既然知道了真相，就不能不替母后保住这点血脉。
他让南瑾走是对的，他这个大燕太子都不想做让生灵涂炭，南瑾更没必要为了早已不存在的大燕付出一切。
“不，王爷，属下不！”南瑾看出了萧云澈的决绝，剧烈的颤抖着，顾不上尊卑，紧紧抓着他的肩膀，“属下唯您之命是从，只要您好好活着，属下怎么都可以，求王爷不要放弃！”
他不能叫先皇一声“父皇”，不能叫太后一声“母后”，甚至不能叫王爷一声哥哥，只能有一个下属的身份。
他不是没有怨和恨，可太后逼着他这么做，他能怎样？
其实他真无法理解太后对光复大燕的执念怎么就这么深，连他这个亲生儿子都可以放弃。
“你早知道母后要做绝？”萧云澈轻但坚决地推开他问。
“没有！”南瑾立刻摇头，“太后从未跟属下说过她要做什么。可是事情已经发生，王爷除了起兵，别无选择，属下会帮王爷对抗皇上！”
“我不需要，这一切跟你无关，你走吧，走得越远越好。”萧云澈拍了拍他的肩膀，淡然说。
慕容惜羽咬着嘴唇，想冲进去说南瑾不能走，她要杀了他！
可她的腿却仿佛灌了铅一样，有千斤重，怎么都抬不起来！
“属下不走！属下要跟着王爷！王爷别再执着于左昭仪了，她根本就不喜欢王爷。王爷若不忍杀她，就让她解了王爷的毒，再放她走，咱们回洛玛部好好部署，鹿死谁手还一定呢，王爷不要灰心！”南瑾急切地说。
“你去找皇兄吧，跟他相认。”萧云澈忽然说，完全没有把南瑾的话听进去。
南瑾仿佛被当头打了一棒，连退好几步，震惊地看着他，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
“你是皇兄的亲生弟弟，他一定不会为难你的，总有办法让你认祖归宗。以后好好做你的皇子，其他的都不要管了，我们就当从来没有认识过。”萧云澈深深看他一眼，转过身去，声音无比冷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南瑾牙齿咬的咯咯响，冲到他前面，紧紧抓住他的肩膀，哑着嗓子叫，“王爷让属下跟皇上相认，是让属下现在就死吗？”
他几曾说过要做萧家的子孙！
从小到大，他唯一要守护的人就是王爷！
“别拿死来威胁我，我连自己的性命都保不住，又有什么能力保别人？你是死是活都与我无关。”萧云澈冷漠地推开他，极力压抑着心中的痛苦。
南瑾咬牙看了一会，决绝地说：“王爷说什么都没有用，属下是不可能走的。王爷反，属下就跟着王爷反国，王爷不反，属下不会再多说一个字。王爷死，属下就死。”
“你——”萧云澈气的要死。
这人怎么这么固执！
真不愧是母后的亲生儿子，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性子，跟母后真是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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