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开战
沈念尧推开他的手,磕了个头,“王爷,臣担不起,如今的岭南王妃并非阿媱,她乃罪臣之女,配不上王爷高贵的身份。
您不必记挂她的安危,她是生是死与您无关。”
司马宁眼神幽深的看着他,沉寂了半晌,说:“本王派人去过永固村了,那里与本王事先听说的情况不符,更没有阿媱和沈伯母。
舅舅特意从封川县搬来苍梧县,应该早就找到她们了吧?阿媱在哪呢?”
沈念尧忍着愤怒低头回答:“王爷不如多派人查一查,应该就知道微臣也没找到阿媱她们,微臣也查过了,她们根本没到过苍梧县!更没去过永固村!”
两个漂亮的女子,一路从北到南,跨越千里,路上会遇到多少意外?
但凡司马宁当年派人交代一句,那两名官差都不敢动她们母女一下。
不过也庆幸阿媱她们自己挺过来了,否则到了岭南,到了永固村,更是没有出头之日。
司马宁虽然想过这种可能,可他不信。
“舅舅不用骗本王,如今这岭南成了本王的封地,赦免她们只是本王一句话的事情,难道您希望她们顶着犯官家眷的名头苟且偷生吗?”
沈念尧摔了下袖子,怒气腾腾地说道:“那这一切又是谁造成的呢?”
梅钦一个闪身,挡在沈念尧面前,面无表情地警告他:“沈大人,您越界了。”
司马宁并未动怒,反而安抚沈念尧:“舅舅无需担心,不管阿媱在哪,我都要找到她的,待除去她的贱籍,本王将她迎娶过门。”
沈念尧嘲讽道:“您的王妃已经有人了,要置阿媱于何地呢?”
“王府侧妃之位是有些委屈她了,不过本王心中一直有她,也最爱重她,绝不会让她再受一点委屈。”
沈念尧脑海里闪过洛媱说过的一句话:渣男的话如果都能当真,母猪都会上树!
他突然大笑起来,“王爷说笑了,她如此卑贱的身份,若入了王府为侧妃,连累的是您的名声啊。”
“本王不在乎。”
“可是阿媱不会同意的。”
司马宁目光炯炯地问:“您果真知道她在哪?”
“知道,她们死了,死在了半路的山林里,王爷可以派人去查。
往九嶷山去的方向,半路上有一座破庙,如今已经被烧毁了,但里面还是能找到两具尸体,以及没烧完全的押解书。
臣将两具尸骨埋在了山林深处,其中一具尸体的腿骨摔断过,而我妹妹年幼时曾骑马摔断过腿,不可能有假。
王爷一定想问,那为何那两名官差也不见了,他们杀了人,怕沈家怪罪,干脆丢了身份逃了,除此之外,臣不信有第二种解释。”
他潸然泪下,悲痛交加。
“不过是两具焦尸,这并不能证明什么。”梅钦平静地说。
“是不能说明什么,可再往前,曾经有人见过两名官差押着两名女犯人进山,年纪样貌都对得上。
苍梧县这边也收到了朝廷的判决书,可迟迟未等到犯人,连官差也没瞧见。
这么巧,臣就在山中破庙发现了两具尸骨,还与舍妹特征相同,若不是她们,她们还能上天入地了不成?”
司马宁不知信没信,但他也跟着落了两滴眼泪。
“舅舅莫要灰心,或许她们还活着,本王会派人继续寻找。”
沈念尧面上感动地应了,心中唾骂:斯文败类,其心可诛。
沈念尧回去后按照计划发兵,还让苍梧县的城防军则负责保护岭南王安危。
洛媱不会在司马宁面前暴露实力,命城防军穿着布衣,拿着生锈的破刀剑站到吴家客栈外,看着就是一支杂牌军。
司马宁对梅钦发怒道:“你看看这些杂牌军,如果真有人想取本王性命,你以为他们靠得住?”
“报……”
郡守府来了一名将领,给岭南王汇报今日的动态。
“启禀王爷,永平郡府兵杀了数名百姓,扬言要踏平苍梧郡,沈大人命末将来请示,能否回击解救受困百姓?”
“这是自然,无论如何,保证百姓安全。”
“末将遵命!”
“等等……你叫什么名字?”
“末将池乘航,封川县人士。”
司马宁见他的年纪也就和自己差不多,却已经是一方将领,身上的军服也有些不伦不类。
他多问了几句,结果对方一问三不知。
再仔细问,才知他才入军营两个月,因为射箭射得好,被提拔成为千户长。
而他之前只是个普通的猎户。
“池将军,依你看,苍梧郡有胜算吗?你们一万人,对方听说足足有三万士兵,人数悬殊太大。”
池乘航听到这声“池将军”脸都红了,支支吾吾地说:“末将觉得,赢面还是很大的……我们……我们虽然人少,可对方都是老弱病残,我们都是年轻人。”
一群新兵蛋子!
司马宁咬牙切齿,这岭南的守备军恐怕都是吃空饷的。
也就沈念尧来了才想起要招兵买马,一万人顶什么用?而且全是新兵,难成气候。
他后悔了。
第二日,岭南王带着人偷偷离开苍梧县,留了一封信给沈念尧。
围守在客栈外的城防军也得了命令,假装岭南王还在,继续守着。
沈念尧收到消息,连信都没看,直接撕了,然后下令全军出击,拿下永平郡。
洛媱也立即生龙活虎起来,不仅亲自跑到边界线督战,还带来了苍梧县的一千城防军。
此时的城防军与在客栈外时完全不同,一个个腰杆笔直,整肃以待,铠甲将他们从头武装到脚,武器也全都光亮如新。
如果司马宁见到这样的守卫,根本不可能逃走。
这样一支千人队伍陈列到边界,对面的永平郡守备军瞬间瓦解了意志。
他们这边的三万人有一大半都是从民间拉来的壮丁,手里能有把菜刀就不错了,许多人手中只握着木棍。
他们双目无神,麻木地站在阵前,稍有不慎就会挨后面军士的鞭子。
“赶紧上!打败了对方那些龟孙子,老子要进苍梧县抢珍宝!”
能让这些士兵如此积极听从号令,这巨大的财富吸引也是一大因素。
洛媱骑在马背上,一支箭越过前面衣衫褴褛的百姓,射中了后方一名小头目。
她高声喊道:“降者不杀!百姓退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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