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进发梓蘅山
第二天,祁鳞和麻将就开车前往了梓蘅山。
“你是我滴情人呐~唉嗨~像玫瑰花儿一样的女人唉嗨~”麻将嗨歌开着车。
祁鳞坐在副驾驶座上拿手机看着导航。直行路还有很远,他闲着没事就刷刷微博。
“卧槽!”又一声惊呼。
“怎么了?”麻将笑问,“网上又有什么新消息?庄显翎死了?”
“庄显翎深夜拍摄,惨遭变态男猥亵!”
“论男明星职业的危险系数!”
“没想到,庄显翎竟然遭遇这般!”
“粉丝怒撕变态,正宫手掐小三”······
一堆不堪入目的小标题,看得祁鳞石化在座椅上。
“怎么了不说话?”麻将问,“他真死了?要不要现在赶回去啊?”
祁鳞沉默不语,只把手机屏幕轻轻在他眼前扫过。
“什什么!”麻将惊呆了,说话都结巴,“怎么都成热搜第一了!他们娱乐圈这么闲的吗?不是······”
事情经过庄显翎的大粉在场亲眼见证,还有图真相,再被那些无良营销号乱写一通,可不顶上去了?
男人猥亵男人,多刺激啊,就算是素人新闻都能占据社会版头条了,何况还是男明星。
不对,啊呸!谁猥亵那臭小子了!
祁鳞头一歪,靠在窗口吹冷风,直呼心累。
与此同时,周子兰跟着她师父也踏上了去梓蘅山的路途。
这次一共四个人,除他们师徒外,她师父还找了两个······快递小哥。
周子兰也不知道他怎么把人家劝说去一座山里的,也不知道这两个哥们儿用来干嘛的。
汪玲玲什么也不说,一路上坐在右座闭目养神。
周子兰也不问,安安静静坐在旁边玩自己的。
“庄显翎惨遭猥亵!”一行血红大字映入眼帘,周子兰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确认再三,点进去看,确实是庄显翎!被猥亵!
还附上了庄显翎在现场拍摄时的照片,双手捂着衣服,却挡不住优越的腹肌,所有照片都低垂着头,整个人看起来无奈又可怜。
卧槽!真是世风日下,什么人都有啊!
那两个变态胆子也太大了,当着所有工作人员的面就······
据说那两个男的是私生粉,爱而不得,就故意来恶心他,企图弄脏他,让粉丝厌弃他。
周子兰打开微博,看见庄显翎账号底下粉丝清一色评论:“宝宝不哭,变态去死。”
有好心的路人说:“男孩子在外面也要保护好自己。”
当然也有一些黑粉:“被骚扰也是他活该,谁让他大半夜的穿成那样,勾引谁呢?”
周子兰:······
然后画风越跑越偏,话题开始转移到应不应该穿暴露的衣服,一旦出现犯罪该由谁来买单。
网友a:自己保护好自己,才是聪明人的做法。
网友b:自己保护自己,那要警察干嘛?
网友c:警察也拯救不了你自己作死。
网友d:穿好看的衣服就是作死,去玩蹦极去跳伞岂不就是投胎?你活得真悲哀。
评论回杠平地起千楼。
周子兰不想看人撕逼,只想知道是多暴露的衣服,能让两个私生粉在大庭广众之下忍不住兽性爆发······咳咳。
但是昨晚刚刚拍摄完成,网上只有很少的宣传和路透,外加那几张“被欺负”的糊照。
周子兰只好去翻庄显翎以前的杂志。
有一套泳装照片······还,挺好看。
她只是翻翻而已。
翻得有些入迷,半天才发现手机屏幕多了一道人影。
一抬头,对上汪玲玲似笑非笑的那张脸。
她条件反射地把手机盖上!不仅盖上,还想塞到自己屁股底下压着。
神经病啊他!干什么偷窥别人手机!
“青春期嘛。”汪玲玲语气轻飘飘的,一副了然又开明的德性,又坐回去看向窗外。
周子兰气得面红耳赤,愤愤把微博关上,玩了一路的俄罗斯方块。
到梓蘅山附近的村子,车就停下来了。斜坡陡弯太多,靠近深沟的一侧杂草丛生,连路都看不清楚。
周子兰一下车就呆了。
她忘了一件事,现在是冬天!
冬天来北方的山沟沟里,整座山都是秃的,能捡到什么天材地宝?
不仅周子兰,两个快递小哥都摸不清头脑,他们指着这座干枯萧瑟的山问,“大哥,我们真的是来这里拿东西吗?”
拿什么?拿土坷垃还是枯树皮?
汪玲玲点点头:“没错。”
走进村子里才发现,原本远望就不怎么热闹生气的村庄更是寥落破败。
土墙茅草、断墙残瓦,野草窜出了墙头。一座座低矮的房子几乎淹没在干黄稀疏的冬草里,像一个个荒芜的坟堆。
一路走来,没有一个孩子,只有零星的老人坐在土屋门口晒太阳。
这一片都很静,连狗吠鸟鸣都听不见。
有一个老大叔正爬在梯子上修茅屋顶,就他自己,看起来很费劲。
汪玲玲看见上头有人,远远地就招呼:“哎!老哥!下来说会儿话!”
老大叔又费劲地从梯子上爬下来,腿一瘸一拐的。见了他们四个人,跟多大惊奇的事儿似的,问:“恁是谁啊?”
汪玲玲上去给他塞了根烟,说:“我们从外面来的,听说这边儿有座大山,过来看看!”
老大叔憨实地笑:“这山有啥好看的,啥都没有嘛。”
“是吗?这么一大片山呢,就没什么好玩的地方?”
“哪有啥玩头儿,恁城里的就喜欢来乱逛。”老大叔摇头。
汪玲玲一脸遗憾,啧啧:“真是的,本来还听人说这样的山上容易找到野菜蘑菇呢。”
老大叔连连摆手,“恁看俺这来,一个年轻的都没有,都搬走了、跑出去打工了。要是山上真有能卖钱的东西,俺都不用往外跑了不?”
“对对对,”汪玲玲看他一只脚不方便,问道,“哎呦,老哥,你这腿怎么了?”
“摔了,瘸了。”老大叔还是憨厚地拍拍腿。
汪玲玲说:“那你这爬上去可太危险了!梯子那么高,没个人帮你扶着,你小心点儿。”
“哎,”老大叔点头,瘦且干皱的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那也没法儿。小孩儿都不搁村里,可不就自己修屋顶吗?”
“那没事儿,等我们回来我们帮你修!”汪玲玲拍拍他肩膀,笑着说。
“谢谢谢谢。那恁······这还往哪来去?”
汪玲玲说:“那来都来了,我们就进去逛逛,锻炼锻炼身体。您知不知道从哪条小路能更快进山里?”
“就从村后边儿······”老大叔给他们指方向看,然后又说,“里边儿真没啥好玩的,还都是野鸡,到处乱飞!俺自己村的人进去都被野鸡叨过,都没人愿意去。恁几个小心点儿。”
“好,知道了。”汪玲玲笑着跟老大叔寒暄完,一转身冲周子兰他们几个招招手,示意进山。
土路被冻得硬邦邦的,覆着一层白霜,走起来一不小心还会打滑。
周子兰一眼望过去,枝丫萧条冷瑟,半丝遮盖也无,整座山可以透过层层树条望到尽头。
山地一色,凄草枯黄。怎么也不像是钟灵毓秀的地方。
梓蘅山······梓蘅山······听名字还以为满地芳草,杜英纷飞呢。
山道狭窄,枯枝烂叶又多,周子兰穿着一身大羽绒服,笨拙地像头熊,双手双脚同时扒拉上,才能跟上他们三个大男人的步伐。
汪玲玲还穿了身羊驼大衣,切!
土黄土黄的,他趴在地上都分不出是土是他!
走了二十来分钟吧,周子兰冒了一身汗,还是什么都没看到。
汪玲玲还是一往直前,周子兰都不知道,他走那么快,能注意到什么。
突然,前面停下步伐。周子兰小跑着追他们,没有防备,一头撞上了前面大哥的后背。
“慢点儿,没事吧?”快递小哥扶住她,惊诧地说,“哎!你看,那坨绿的是什么?”
前面树林里有坨绿色的东西,顶着枯叶在一摇一摆,隐隐泛着微光。
“真有?”周子兰赶紧跟着汪玲玲跑上前去看。
林子里风一吹,掀开了上头的枯叶。碧绿莹润的草叶霎时舒展开来,修长纤美,柔敏无依,叶片如水母的触手一般在空中张浮。
野草藏枯地,万片灰黄一叶绿。
周子兰看着那株细弱的泛着翡翠青华的仙草,心潮澎湃,激动地看向汪玲玲,“师父,天······”
天材地宝?
后面两个大哥眯着眼瞅,“唉,那是什么啊,草吗?奇怪了,大冬天的,这儿一点儿绿色都没有,这还有棵草!”
他们不知道眼前这师徒俩着什么急,不就是一株野草嘛,回了首都花坛子里面多的是。
周子兰兴奋得跑得比谁都快,结果一走近,周子兰傻眼了。
这株仙草,怎么长得有点像······韭菜?
她蹲下仔细地,全方位地观察了一遍,然后小心翼翼上手摸了摸它的叶片,这触感······就是韭菜!
你大爷的······周子兰差点直接上脚踩扁了它!一棵韭菜你冒充什么绛珠仙草!
“起开。”汪玲玲把她拽起来,自己蹲下近距离观察草叶靠近根茎的部分,甚至跪下把鼻子凑过去轻嗅。
周子兰一脸希冀地等着。
汪玲玲站起来,拍拍裤子上的树叶,对她说:“没错,就这个。”
真的!周子兰脸上抑制不住的激动,面庞闪着比这株草还要莹亮的光。她围着草根转悠来转悠去,怎么看也看不够似的,还双手合十给草拜了拜,小声念叨:“神草不计凡人过,有怪莫怪,有怪莫怪。”
汪玲玲看得发笑,一棵有点儿灵性的药草而已,把她给稀罕的。
两个快递小哥抱臂倚在一块儿,看着这对师徒对一棵韭菜又是跪又是闻又是拜的,摸不清头脑。他们互相对视一眼,是不是不该接这个活儿?跑大山里就为看一眼韭菜?
大哥也不知道该不该打扰他们,但是话在嘴边溜了三圈还是吐露出来:“那个······哥,其实咱们菜市场里有卖野韭菜的,你要是喜欢吃这种新鲜的,我给你推荐一大婶?她家的韭菜味儿可重了······”
周子兰咳了两声,把外放的心情收敛起,对着她师父挤眉弄眼。
怎么办?干嘛带这两个人来啊?难道挖棵草还要人帮忙?
汪玲玲瞪回去,让她消停,转头对两个快递小哥说:“我这个孩子,就好这一口儿!非要出来找野韭菜,嫌菜市场里的味儿不够正。哈哈······抱歉,让你们见笑了。”
周子兰猛地抬头,面无表情,谁好这一口儿!
两个大哥揉揉鼻子,尴尬地笑笑没说话。小姑娘长得俊俏,口味还挺重啊。
“那······我们?”
“那就麻烦你们也帮忙找找了,这么大一片山,找起来恐怕挺费劲的,咱们尽量天黑之前能出去。”
汪玲玲说,“务必,所有地方都找一遍!一株草·······韭菜都不能落下。等回去的时候,给你们的酬劳再加一倍。”
一听酬劳,两人来劲了,拍着胸脯保证,“放心,哥,天黑之前我能给你把山头都犁一遍!”
然后就和他们分开,去另一边找草去了。
大哥还异常有责任感地对周子兰喊道:“妹子,你等着!今天晚上必须让你吃上味儿最正的韭菜!”
周子兰:我tm······谢谢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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