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一章、直播

随即咳嗽一声，用英语说着听不懂云云。

　　 “你不是南亚人？”没想到这个黑人大姐竟然能说一口流利的英语。

　　 沈天成如同看到救星一般，说道：“总算有个能正常交流的了。”

　　 黑人大姐客气地说：“我是从M国过来的，你也是逃难到这里的？”

　　 “怎么说呢？我来这里主要是想找个舌头去东面！”

　　 对于这里的人，哪怕是正常生活的人，说蛇头红灯区这一类东西都不用避讳，这一点沈天成还是知道的。

　　 果然，黑人大姐瞬间了然道：“早该猜到你是华人了，这样——你帮了我，为了感谢你，我可以带你去找个人，他能帮到你。”

　　 虽然从昨天晚上开始类似的话已经听过了，但这次不一样，这个大姐说的是最为清楚的，而且一看就跟那帮子小混混不一样。

　　 “太感谢你了。”沈天成丝毫没有犹豫，直接从兜里掏出来一沓钞票。

　　 该说不说，当地的钱林菀没少给他准备。

　　 黑人大姐哈哈一笑道：“这我不能要，都说了是为了报答你，再说带你找的也不是外人，是我男人。”

　　 沈天成一愣，想了想还是收回了钱，这里的人是偷渡还是其他什么他管不了，这女人这么说也是在告诉他反正也是赚他的钱，怎么赚都是赚。

　　 等女人到了地方，沈天成才知道自己误会了，女人是让他的男人带着去找一位叫卡卡的人。

　　 这人才是当地的蛇头，而且很有名。

　　 沈天成见状还是把一摞钱直接塞给了女人，哪怕女人执意拒绝，最后强行塞给了这位黑人大姐。

　　 当地的一家酒吧之内，大白天的，自然没什么人。

　　 吧台之中，一个中年人正在擦拭着高脚杯，样子着实很细心。

　　 “卡卡大哥，我给你带生意来了。”

　　 卡卡打了个招呼，见沈天成用的是英语，也就直接换成了英语。

　　 “兄弟，想去哪啊？”

　　 “东边。”

　　   卡卡一愣道：“现在风声紧，不好弄啊。”

　　 沈天成也没有废话，直接从包里掏出了三打钱来，拍在了吧台上面。

　　 看到钱卡卡眼睛一亮，随即咳嗽一声，说道：“你要是真的想去，也不是没有办法，在快出公海之后，你得换上当地的渔船，那些人什么都不知道，底子也干净都是些打鱼的。”

　　 “没问题，什么时候可以出发？”

　　 “晚上八点。”

　　 沈天成也知道这种偷渡肯定都是在晚上，也没有反对，随即说道：“帮我在当地搞几样东西。”

　　 卡卡一愣，向沈天成错了错手，沈天成微笑道：“我还没说是什么呢？你确定你能弄到吗？”

　　 卡卡呵呵一笑道：“兄弟，这你就有点看不起人了，在这个地方还真是没有我弄不到的东西，你就说吧是枪支还是炸药，雷.管……”

　　 沈天成赶忙抬起手，阻止了他继续瞎扯，不是怀疑这些东西他搞不到，但是就看自己一个要偷渡的人，弄这些东西干什么用？

　　 “给我个笔纸。”

　　 卡卡立刻拿了过来，沈天成在纸上写了几样东西，随即问道：“都认识吗？”

　　 卡卡挠头道：“兄弟，你这东西倒是真专业，是手机通讯一类的东西吗？”

　　 沈天成解释道：“差不多，出发一个小时之前，给我弄到这些东西，这钱就是你的，我另外再加一倍，要是弄不到就对不起了。”

　　 留下这样一句话之后，扭头就离去了，没有一丝的犹豫，卡卡看了一眼沈天成的背影，又看了一眼手中的纸条，不说是一头雾水，但也没那么明白，此时也感觉刚才的话确实是有点托大了。

　　 不过话都说出去了，再加上沈天成出手这么大方，这个人本着有钱不赚王八蛋的道理就直接走出门外，关上了卷闸门。

　　 反正白天也没有生意，另外就是他本身也不靠着酒吧的生意活着，作为一个舌头外加上这个地带的物品贩子，酒吧不过是他的联络站点罢了。

　　 而今手头已经有了生意，自然是第一时间处理生意上的事情，所以说卡卡也没有丝毫的犹豫。

　　 沈天成也直接回了那家小旅馆，既然事情已经交代给卡卡了，他自然也就不操心了，至于能不能弄到，沈天成也不担心。

　　 要是能搞到这些东西是锦上添花的事情，要是搞不到，也没关系，等回到了国内，他就能找地方买到这些。

　　 沈天成要的东西也很简单，卡卡除了第一个笔记本电脑之外，其他的都不认识，那是一些关于信号探测一类的东西，虽然有电脑，但是手头没有专业的设备，也要通过这些东西来寻找反馈。

　　 其实沈天成给出的东西不难找，只要这个地方有我专做这种东西的，或者稍微懂一点行情的就可以，一部卫星电话里面的某些配件就跟沈天成要的东西相近了。

　　   而只要原理差不多，在功能上没有那么完善也没有任何问题，电脑是二手的都不怕，凭借着沈天成的技术，都能够完美的应对，并且把手机的问题解决掉。

　　 从这里选择偷渡回去，应该回到的还是津门港，毕竟那个位置是最近的。

　　 沈天成要是事先能联系上那边的话，也好让他们做一些准备，他好直接去找莫南，或者说让莫南先给家里打个预防针。

　　 沈天成躺在小旅店的床上，现在正在想着关于这次直播的计划，首先需要弄一个内部的服务器，而且这个服务器已经要加密，只要能让对方看到就可以了。

　　 对方只要看直播，就可以让曹文那边去查找对方的大概位置，哪怕是在国外也同样没有问题。

　　 另外还要构建一个虚假的粉丝群体，这个事情还真是要让曹文斌那边带着人提前准备一下，这就相当于做一个水军的后台一样，一切都是虚假的，而且要让对方的懂行的人也看不出来。

　　 如果说沈天成能确信这位老板这边没有一个懂行的人就简单了，完全不必要这么麻烦。

　　 就算是如此做法，沈天成其实也是在赌，寻找这其中可能只是一成或者两成的机会，因为作为这方面专业的人，沈天成完全明白，虚假终归是虚假的，只要这些个行内人反向追踪，把后台一破解就能看出来。

　　 那能怎么样？

　　 既然是假的，就真的放任一些人观看吗？

　　 这个想法萌生的一瞬间，就直接被沈天成否决了，这显然是不行的，远的不说，就说沈建带来的那些个影响，至今还没有完全消散。

　　 沈天成为了让对方相信，说的话做的事情，都要及其贴近沈建的事情，去完成这场表演。

　　 诚然，这也要靠着另外两个当事人的配合，但就算如此，就算一切都是假的，但总有一样是真的，要是真实的观众网友进来看的话，他不能挂上演戏的题目。

　　 那样无论镜头前的一切在真实，都会被对方视为假的。

　　 原因无他，如果换做旁人，可能会用假的东西去掩盖真的东西，但是沈建不会，对方如此做法就是在告诉沈天成所扮演的沈建，他的事情，他的性格，他的一切对方已经摸清楚了。

　　 所以说用假的掩盖真的这种事情在沈建身上肯定是不成立的，他带上小丑面具，就已经是一种掩盖的手段了。

　　 也是唯一的掩盖手段，是一种标识，但沈天成却知道这只是他美化自己的一种手段，众所周知，在DC的电影中，小丑一直是个模棱两可的人物。

　　 但他绝对不能代表正义，却可以代表一类人，一类被这个世界抛弃的人。

　　 这家公司利用这种眼神或者说托物言志的手法对某些现实进行了深度的讽刺，但却让沈建产生了代入感，从而早就了那个带着小丑面具的沈建，也就是那个让人头疼的疯子。

　　 虽然这个疯子已经不在了，但是沈天成用的却是这个疯子的身份，对于沈建这个疯子来说，就算是假的也要弄成真的，这样才是他想要的效果。

　　 如果沈天成选择这种本末倒置的手法，非要把真的弄成假的，不谈真假，对方对他的身份就会产生怀疑。

　　 所以是沈天成需要几万名甚至说几十万名后台弄出来的虚假观众，这种事情必须提前去做准备，时间越多，就会越发的完美，所有的破绽也都能尽量掩盖掉。

　　 之所以说沈天成在赌，原因就是对方就算有这些个行内人，也不会无聊到去看一个直播的真与假，只要不去试图破解后台，是不可能看到观众的真伪的。

　　 把做好的文本弄进去，然后直播间的评论滚动起来就可以了。

　　 至于用真实观众的事情，在那位老板那里真的会变成假的，而在他们那里却恰恰相反，就算是假的他们也会刻意当成是真的。

　　 之前就说过，看热闹不嫌事大，总会有些人趁机掀起舆论。

　　 舆论？

　　 想到这里，沈天成猛然做了起来。

　　 他貌似忘了一件最为重要的事情，对方要他直播仅仅是因为他是沈建吗？

　　 或者说要是对方想要确认生死的情况下，完全可以用QQ视频或者其他的视频同步软件，为什么非要是直播的状态。

　　   因为观众！因为舆论！沈天成抹了一把冷汗，心说这个最为严重的问题他怎么没有想到，现在他不敢赌了，对方的意图可不是杀掉莫老先生和莫北北那么简单。直播才是这里面的重点，他们是想要通过这场直播去获得什么，或者说是去带动还是吸引什么？ 只是制造舆论是不可能的，对方不是沈建，没有那种什么扭曲的正义的那种概念。而利用这些舆论带动某些事情，才是他们想要做的。问题就在于，这些舆论都是伪造的。

　　 如果对方关注的重点在这个评论区里，那么……沈天成斜靠着床头，给自己点上一颗烟，猛地吸了一口。

　　 “如果想借助这些人的舆论完成某件事情，那么会不会根本就不去关注舆论本身呢？”

　　 而这个问题对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至关重要，林菀说的没错，作为一个特情他不能犯任何的错误，哪怕是任何一步，都会给接下来的计划造成影响。

　　 这个问题的重点就在于，是否能把对方破解的事情给跳过去，这样在他们眼中的这些观众就是真实的观众，直接跳过这一步，然后完成下一步计划。

　　 但万事不能全都抱着这种侥幸心理，现在要做的只能是加固这个后台的程序，让对方无法轻易进来，后台的权限要做到最高，不能留下一点点的缝隙。

　　 但这也是最难办的，现在新阳那边的设备还达不到这种条件，沈天成就把自己想成是破解他们后台的那个黑客。

　　 他默认对方的实力不可能在他之上，这倒不是沈天成自负，而是这些年的时间他确实也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这一点。

　　 可以说单论这方面的专业能力，沈天成确实没见过比自己强的，持平的倒是也不少。

　　 技术这东西总会有个极限，因为设备的革新就在那里，很多人不是技术问题，而是设备本身的问题，确实是人制造了设备，但就算如此，人和设备之间的差距也是无法弥补的。

　　 这就形成了一个有趣的悖论，既然是人制造了这些东西，为什么有些东西却可以超出人的掌控范围呢？

　　 沈天成并不是认为自己有多厉害，而是设备的革新程度就在那里，目前为止是个极限，随着设备本身的革新，技术的种类也会变得更多，很多原来的技术可能随着新式设备的涌现而淘汰。

　　 但是无论怎样的淘汰，本质是不会变的，就如同IP一样，永远都是IP，如果说这个本质变了，那就不是设备和技术革新的问题了，而是时代变了。

　　 就如同人们进入网络时代一样，时代本身发生了变化，最根本的技术也就消失了，所有的技术都是重新衍生出来的。

　　 沈天成想到了无数种可以破解的方法，终究没有一个完美的答案。

　　 用诱饵吗？沈天成猛然想到沈建当时最后的方法，那个最为笨拙的方式。

　　 没错！就是利用一个最为简单的诱饵，把对方的视线吸引过去。只有这样才能让事情彻彻底底的顺利，当然诱饵这招也是最后一道防线，沈天成还是希望对方不要试图去破解后台。

　　 沈天成习惯在事情没有发生之前想好应对的策略，现在策略想明白了，那么接下来的问题就是对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其实这种问题沈天成知道现在去想也没有意义，因为一点苗头都没有看到，沈天成关于这个组织的信息就是这么一星半点的。在见到林菀之后，看似沈天成好像了解了很多关于这个组织的内幕，实际很多东西都是笼统的。他只是大概的了解了其中的一些组织架构，真正核心的事情并没有太多的了解。

　　 所以说哪怕沈天成现在去大胆想象，也无法把这两件事情给串联起来，他可能就是对方派过来探路的，也可能是对方扔出来的一个诱饵，这些都有可能。

　　 各种胡思乱想之后，时间很快来到了我中午。沈天成打了一个哈欠，昨天本来就没有睡好，在机上昨天白天的一通折腾，身上本来还有伤，这一下子就更加的疲惫了。看着时间还来得及，刚想小憩一会的沈天成听到了敲门声。

　　 这也让沈天成猛然的睁开眼睛，这地方不比家里，哪怕是在对方的船上都没有必要这么境觉，但唯独在这里不行。

　　 沈天成从枕头下面摸出了手枪，缓缓起身，站在门的侧面问道：“谁？”

　　 “老板，是我！卡卡！”

　　 沈天成听到这个声音，松了一口气，但还是小心翼翼的打开门，卡卡看到沈天成手中的枪之后，微微一愣，说道：“老板果然是够谨慎的，你要的东西我找到了，不过对方要见你一面才会给货。”

　　 “你这倒手的人不知道规矩？让我们见面？”

　　   卡卡摆手道：“不见面的前提是我明白这东西的所有事情，刚才我的话确实是有点托大了，您要的东西除了那台电脑之外，其他的我什么都不明白。”

　　 沈天成淡然一笑道：“那行吧，咱们现在就去？”

　　 “没错。”

　　 沈天成不是没有想过这是一个陷阱，但是眼下能得到那些东西是最好的，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要是意识到事情不对，那时候才撤也来的及。

　　 但沈天成之所以如此歆然的跟对方走，也是觉得那种可能性很小，虽说黑吃黑的事情在这里也是比较常见的，但那要看是什么东西，就沈天成要的那些个东西，最多也就是个小商贩去做。

　　 那些个做军火之类生意的人才不会触碰这些东西呢，所以说无论对方要见自己的目的是什么，杀人夺财的几率都很小。

　　 另外就是这个卡卡是本地的蛇头，要是做这样的事情，就无疑是给自己断了后路，以后还有谁敢找他出货入货了。

　　 卡卡骑得是一个电动小三轮，还带着棚子，在这里这栋交通工具最为常见，因为多数道路都很狭窄，就算有车也开不了。

　　 卡卡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沈天成坐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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