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武道初始

吃过中饭之后，方源就要回去了，外婆林繁筠有些不舍，送方源到门口，拉着他的手特意嘱咐要经常过来看望。

　　"表哥，我过两天就过去找你玩。"秦凝霜道。

　　秦烈也在，他拍了拍方源的肩膀，道：“记住我说的话，要是有什么困难可以来找我。”

　　“好！”方源也不跟他客气，再次一一告别之后转身上了马车。

　　车夫挥动缰绳，马车行进，方源从窗户里探出头，朝外婆挥了挥手，忽然他眼神一凝，看见一个黑衣的人影正站在秦府门口的街边口远远地望着他。

　　方源顿时心中一寒。

　　“怎么办？”缩回头，他心中生出一丝不安。

　　一路上，方源都在担心对方会不会冲出来对他动手，索性这事并未发生，总算一路平安回到了方府。

　　“少爷回来了！”方源一回府，便有下人去通报了。

　　母亲秦舒芸刚好在大厅里喝茶，得知方源回来，立马喜笑颜开，走出来接他。

　　“源儿，回来啦，快来陪娘坐坐。”秦舒芸脸上露出笑容。

　　令方源意外的是，大厅里还有两个陌生人。

　　“这两位是？”方源看过去，却是一老道和一个面容清秀的年轻姑娘，放在一起看上去有些不搭。

　　“哦，这两位是来找你爹的千鹤道长和清弦姑娘，不巧你爹临时有事出门了，便请道长二位在大厅喝茶等待片刻。”秦舒芸道。

　　“道长好，清弦姑娘好。”方源打了个招呼，老爹方全安的朋友不少，各种身份的都有，有道士也不奇怪。

　　“见过方家公子。”千鹤道长面带微笑朝方源点了点头，而那叫清弦的姑娘只是冷淡地看了方源一眼，没有说话。

　　方源坐了一会儿，见气氛有些尴尬，便找了个借口离开大厅，往自己屋子里去了。

　　几天不在，房间里倒是很干净。侍女小月正在屋子里收拾床铺，见到方源回来，立马露出高兴的笑容。

　　“公子，您回来啦，床铺给您收拾好了！”

　　“辛苦你了。”方源点了点头，道：“你先去吧，有事我再叫你，对了，看到我爹回来了告诉我一声。”

　　“好的，公子。”

　　等小月带上房门出去，方源躺到床上，从怀里拿出那本通臂拳，从头到尾仔细翻阅了一遍。一共有十六页，共八式拳法，包括八幅姿势图和要点，构成这门通臂拳的全部内容。

　　这时，小月过来敲门，告知方全安已经回来了，人在大厅。

　　方源从床上起来，按捺住心中的跃跃欲试，并将通臂拳秘籍贴身收好后，出了房间。

　　刚到大厅，方源便看到那千鹤道人和清弦准备离开，老爹方全安面带笑容起身相送，似乎对二人颇为看重。  

　　“源儿，你来的正好，一起送送千鹤道长！”方全安道。

　　“是，父亲。”方源应道，偷偷看了一眼那叫清弦的姑娘，见对方依旧木着个脸，不由心中生出几分好奇来。

　　“有劳了。”千鹤道长面带笑容客气道。

　　将两人送至门口，方全安已经安排了一辆黑色马车等候。

　　“多谢方先生，还请留步。”千鹤道长施了一礼道。

　　“道长慢走。”方全安点了点头，目送两人上了马车。

　　“爹，这俩是什么人？”待马车走远，方源有些好奇问道。

　　“世俗之外的人罢了。”方全安淡淡道。

　　“哦。”方源没明白什么叫世俗之外，不过见老爹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便打消了再问的念头。

　　“你找我有事？”方全安忽然问道。

　　方源一愣，有点奇怪，他好像没表现出来吧？

　　“是的，我想学武，能不能给我请个老师？”方源斟酌了一下用词后道。

　　“学武？”方全安目中露出些许意外，问道：“怎么突然有这个想法？”

　　“就是突然有些好奇。”方源随便编了个理由。

　　“哦？可以倒是可以，但你得先答应我个条件。”方全安想了想，没有拒绝。

　　“您请说。”

　　“我只给你一年时间，一年以后要是没练出名堂来，就老老实实成婚，继承家业，如何？”方全安道，他一早看出自己这个儿子玩心重，需经历一些磨炼，才能变得成熟起来。

　　“好，我答应您。”方源没有犹豫，应了下来，要是一年还练不出什么东西，那只能说明他没有天赋，并不适合这条路。

　　“行，老师明天给你请到家里来，走吧。”方全安说完转身离去。

　　次日，方源早早起床，吃过早饭之后，侍女小月便来告知他方全安请的武学老师已经到了。

　　来到大厅，方源一眼就看到坐在老爹方全安旁边的中年男人，只见他双目有神，嘴唇偏薄，头发有一些花白，用一根木簪束起，气质不同寻常。

　　“源儿，快过来见过洪师傅。”见方源过来，老爹方全安出声道。

　　“洪师傅好。”方源抱了抱拳，发现对方和那日见过的王县令公子身边的江叔气质相似，隐隐透着一股凌厉。

　　“这便是方家公子吧，在下洪基象，在接下来的一年时间里，将教导公子武学。”洪基象勉强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

　　方源心里一动，这位洪师傅怕不是个社恐。

　　“那就麻烦洪师傅了。”方源并不在意对方性格如何，只要是真才实学就行。

　　“源儿，你说你好好的吃那苦干什么。”母亲秦舒芸语气不满道，她太清楚自己这个儿子了，与其白吃一些苦头，不如老老实实待着。

　　“那没什么事情的话，我们就开始吧。”洪基象道。

　　“好！”方源也有些期待。

　　两人来到后院，洪基象将身上穿着的灰布长裳脱下，整齐叠好之后放在一边，方源这才看见这位洪师傅浑身绷紧的健硕肌肉，与他那张冷淡的面孔形成一丝反差。

　　“你可知道，武学道路一共分为多少个阶段？”洪基象站立在方源前面，随意问道。

　　“不知。”方源老实道，他知道洪基象在考他，但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没有装逼的必要。

　　“也难怪，我看你家府上也没有一个武者，不知道也正常。”洪基象不以为意，随后道：“武道传承，追溯历史，已有近三百年。经过一代又一代的学习和改良，各种流派融汇交流，形成了如今的武道界。”

　　“而武学道路，根据前人经验总结，一共分为三步九境，具体又为明劲、暗劲、化劲三步，每一步有前中后期，化劲之上还有所谓的宗师，不过却又是另一番风景了。”洪基象短短两句话，道出武学现有的几个阶段，可谓是简单明了。

　　方源则听得似懂非懂，不过也有所收获，他好奇道：“敢问洪师傅到了哪个阶段？”

　　“我？侥幸入了暗劲。”洪基象面色平淡道，似不以为意。

　　方源点了点头，暗劲已是第二阶段，想来绝非弱者。

　　洪基象接着讲道：“大月境内，因为禁武令的缘故，武道并不昌盛，不比北莽等国，尤其是那东夷，据说武道流派百花齐放，诸强争鸣，也不知是何光景。”

　　方源看见洪基象的眼中流露出一丝向往。

　　“既然你选择武道，不管是一时兴起也好，还是真的喜爱也罢，如果想要走得更远，有机会一定要去一下东夷。”洪基象道。

　　方源不是很明白这句话的含义，但没有多问，只是点了点头。

　　“好了，接下来进入主题。”洪基象摆了摆手，道：“刚才也说了，明劲是武道第一步，而这一步又叫炼精化气，意为炼外部精气入体，成就自身，说白了就是一个积累和打磨的过程，这个过程对一般人来说至少需要两年到三年的时间，不过对于你而言，半年足以。”

　　“这又是为什么？莫非我天赋异禀？”方源有些好奇。

　　“你想多了，炼精化气这步，只要有条件，能进补足量的精气，便能将这一过程无限缩短，当然前提是身体能够承受得住。”洪基象丝毫不给方源面子。

　　“敢问精气何来？”方源听到这里已经隐隐有所猜测。

　　“人体本就是精气的汇聚，除了自身能够源源不断产生之外，还可以通过每日饮食摄取。此外，在某一些珍贵的药材中也含有丰富的精气。”洪基象道。

　　“就是比谁吃的多呗？”方源惊讶。

　　“也不尽然，吃得多是一方面，还要吃得好，且肉体能够完全吸收，一般人或许无法满足，但你不一样，因为这些都能用钱解决。”洪基象面无表情道，但听在方源耳朵里，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该说的我说的差不多了，接下来的一个月，我会逐步教你如何将摄取的外部精气转化成自身的气血。”洪基象道。

　　方源稍微回想了一下洪基象所讲的东西，见其浑身的肌肉，于是有些期待道：“洪师傅，能让我见识一下暗劲是什么程度的力量吗？”

　　洪基象微微一愣，随后点了点头，抬眼看了一下院子，二话不说走到墙角一坨半人高的大青岩旁边，简单的一式直拳打出。

　　嘭！

　　沉闷的一声响起，洪基象面无表情收拳，走到一边将衣服穿上，随后离去。

　　方源走到青岩旁，眼睛微微张大，只见一条条密密麻麻的裂缝浮现在原本光滑的石头表面，但未见任何拳印，仿佛这块坚硬的石头是从内部炸开。

　　“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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