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暴发户
一直到离开那些人的视线，她才想起来，不知道自己住所在哪里。
只能去院子里现场抓个婢女了。
“大……大小姐。”小婢女畏畏缩缩。
唔，以前的大小姐虽然不怎么笑但是温和。
现在的大小姐一脸严肃，眉梢眼角皆是冷意，好吓人哦。
小婢女吓得一哆嗦。
钟苒苒点点头，怕再吓到她，声音温和了些：“带我回住所。”
小婢女赶忙应道：“小姐随我来。”
途中经过几处营帐，从门帘缝隙中可以窥见内部。
乌黑的木质桌椅摆设茶水点心无一不缺，一大颗夜明珠莹莹透亮，以刺绣工艺做的绒面地毯图案繁复，踩上去必定柔软暖和。
钟苒苒不禁腹诽：嗤嗤嗤，真是会享受。我这个小可怜什么时候才能拥有这些，呜呜呜……
小婢女领着她来到一处营执，停住脚步：“大……小姐，到了。”
她顺着小婢女的指引看过去——只见面前一个外表普普通通，土黄色的大帐子，成蒙古包状，朴素的过分。
里面更是简单的很，摆件几乎没有，仅仅一张床几个桌凳。
就连照明用的夜明珠都小的可怜，光线黯淡。吃喝更是没有。
与方才看到的华丽布置形成鲜明的对比。
钟苒苒：“……”好家伙，这破旧程度堪比茅房。
唉，抱紧自己这个小可怜。
原主一个堂堂钟家大小姐，待遇简直不要太差。
看来，得赶紧离开这里，受人限制的感觉很不好，还活的累。
小婢女任务完成，恭恭敬敬的躬身，等她进去。
“我身边可有侍女？”
“回大小姐，婵儿姐姐与银杏姐姐被二小姐借走去伺候了。”
婵儿与银杏，是钟夫人留给原主的贴身婢女。虚长原主五岁。
“……”她钟芷珍是缺婢女的人么？这由头，原主居然借给她。她怎么不借原主的帐篷，买一送一！
粉唇轻启，冰冰凉的声音传出：“你去喊她们俩回来。”
“啊？大小姐……我，我……”小婢女声音颤抖，若是自己去，说不定会被嬷嬷重罚。
钟苒苒叹了口气，算了，也不能为难小桃子。
毕竟钟芷珍是钟家少有的天才，没人敢得罪。
“带我去钟芷珍那里。”
小婢女连连点头，指引道路：“大小姐，这边请……”
行至钟芷珍的营帐，里面的装潢正如之前所看到的那般华丽。
原主的吃穿用度也差她太多了。
一身材高挑的婢女迎来，微微行了礼，语态俱是傲慢：“大小姐……二小姐重伤未醒，现下不便见您。”
钟苒苒面无表情地开口：“我的侍女呢？喊过来。”
“二小姐伤势未愈，此刻需要人手，恐怕一时半会不能还给大小姐。”
“钟芷珍问我借婢女之时，可曾约定何时归还？”
“回大小姐，并无约定。”
“那可曾约定怎样归还？”
“也无约定。”
“这就好办了。”钟苒苒声音冷漠无比，面无表情的脸上，总让人觉得有几分凶悍。
只见她拎过小婢女，让她在门口大声呼唤名字。
小桃子看钟苒苒的神情，一副不好惹的架势，此刻也不怕了。领了命朝着里面喊：“婵儿！银杏！”
高挑婢女沉下神色，不恭不敬，暗含警告：“二小姐需要静养，大小姐还是先回去吧。若是家主大人知道了……”
言下之意就是赶紧走，别吵闹。
钟苒苒睨她一眼：“你叫什么？”
“奴婢名唤柳儿，是二小姐的贴身婢女。”
“那你姓钟吗？”
“奴婢惶恐，大小姐莫要为难奴婢。”
“闪一边去。”钟苒苒气势强硬，不容反驳。
柳儿偏过头，给身后护卫递过去一个眼神。
若是钟苒苒硬闯，护卫即刻动手制服。
可钟苒苒只是站在门口，偏不进去。
她等的快要不耐烦了，两婢女从内里出来。
二人看到她，眼含热泪，激动不已：“大小姐……”
这么些个日子，她们俩被磋磨的好苦。
钟苒苒微微颔首：“嗯，跟我走。”
走出两步，她停下，背对着柳儿，留下一句：“钟芷珍若是醒了，我再来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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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空寂的庭院里，摆放着一把躺椅、一张小桌。
躺椅之上的女子懒懒得躺着，沐浴秋日的阳光。
她慵懒的眯起眼，素白的手捏起茶杯，粉唇微张，小口抿着茶水，吃着可口的点心，日子过的相当惬意。
当初狩猎结束，钟苒苒随着钟家人回到了原主的紫竹院。
说是紫竹院，实际上竹子都死光光了，没人打理。
跟营帐的待遇如出一辙。
经过她的努力（恐吓加威胁）总还是舒坦了许多。
被钟恒派去暗中监视钟苒苒的人有些按捺不住。
暗人甲：“她这一个月来，每日吃吃喝喝，躺躺睡睡，未有半点奇怪之处。”
暗人乙：“我看着都饿了。”
暗人甲：“也不知我们要在这里盯多久……”言语中满是幽怨。
他们没日没夜的盯着，她在那逍遥快活，简直气人。
毫不知情的女子，此刻正一手拿着话本，一手捏着瓜子，看得津津有味。
今日天气正好，晴空万里，不冷不热。
手中的话本都看完了，她对着一旁的婵儿道：“待在这钟家大宅好无趣。”
婵儿捂着嘴笑道：“小姐可是憋闷了许久，是该出去逛逛了。”
钟苒苒兴奋道：“那可有什么乐子？”
真·女土匪·钟苒苒上线。
论起出门逛街，钟苒苒瞬间打足了鸡血。
她最喜欢去街上看些小物件，尤其是晶莹剔透，blingbuling的东西。
银杏答道：“正好素月楼前两日新出了几件新式的镯子，小姐可以去看看。”
“嗯。”我没钱买，但是我可以先看看。
打定了出门的主意，她换了唯一能衬得上大小姐身份的裙装——一件浅绯色绣牡丹云锦襦裙。
银杏又给她挽了个简单漂亮的发髻，算是准备好了。
钟苒苒表面没什么表情，实则内心疯狂吐槽。
太惨了，像样的裙装都没几个。
平日里就穿些普通服饰，堪堪比仆人好上那么一点点！
宽阔的街道，人来人往，繁华喧闹，好不热闹。
街道两边，摆摊的、卖艺的、各种小吃，应有尽有。
“小姐，您别光想着买吃食，您看看需要些什么首饰衣服。”
“是呀小姐，咱们的钱不多，您可得省着点。”
或许，可以去淘些宝贝。
若是能倒卖点钱就更好了……
钟苒苒在卖物件的摊位四处转悠，这个瞧瞧，那个看看。
摊主眼瞅着她拿起好些个物件看了又看，就是不买。
心里有些不耐烦了：“这位小姐，你到底是买不买啊，别耽误我做生意。”
只见钟苒苒拿起一颗鸡蛋大小的石头。
说是石头，其实也不像。
表面浮着薄薄一层土。
擦干净发现里面像是玻璃有些透明，却又灰蒙蒙的。
像是刚从地下挖出来的。
指尖轻触，感觉到里面有一团气，与自己的气类似，只是浑浊了些。
她猜想这石头多半是有妙用的。
“这是什么？”
“不知道，之前邻居老刘死了，我们挖坑埋他的时候捡到的。”
“这个多少钱？我要了。”
摊主也只是随便拿出来摆着凑数而已，没想到居然有人只要这个石头。
怕不是个大傻子。
婵儿看不懂了，出声试图劝阻：“小姐……”
“听我的，只管买就好。”钟苒苒很笃定。
婵儿也只能听命，最终以不低的价格买了一块石头。
婵儿用帕子擦干净石头，仔细瞧，快要把石头瞧出一个洞来，也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
钟苒苒拿过来，放在手里把玩。
嗯，手感还阔以。
随后，她又收了很多颗这样的石头。
“客观，咱这儿什么兵器都有，您进来瞧瞧。”路过新开的兵器铺，老板热情的招呼她们。
“老吴，这么没眼力见儿，姑娘们可是奔我这锦绣布行来的，你别瞎招呼。”布行的老板娘揶揄道。
老吴仔细一想，也对，但是嘴上就是不承认：“怎么的，姑娘们就不能进我这兵器铺买兵器。”
“我这兵器铺哪样不是上好的玄铁兵器？刀利剑锋，应有尽有。”
钟苒苒点头。
好像很有道理。没有灵力，普通防身还缺个武器。
转身进了兵器铺子。
兵器铺子里外共两间，店面不小，墙上桌上，挂着摆着各式各样的刀、剑、鞭、暗器，也有些不知名的瓶瓶罐罐。
武器品相也不同，有暗纹也有镶彩石，还有定制刻字的。
莲足轻移，将兵器铺绕了个遍。
竟没有再能看得上眼的兵器。
一旁的老板却盯着她手里把玩的石头，越瞧越眼热。
“姑娘可是没有称心的兵器可买？”
“嗯，也就方才那个短刀还可以。”她淡淡道。
“我这里还有些精品中的精品，这就拿出来给您看看？”
什么都没买，老吴却依旧热情。
只见他从角落暗门里的仓库，拿出一柄流光溢彩的刀。
那刀整体有半只胳膊的长短，无论是刀柄还是刀鞘都布满了华丽的纹路，镶嵌着各种颜色的彩石。
钟苒苒惊呆到面无表情：“……”我屮艸芔茻！
这种闪瞎眼的刀……
老吴真是懂我！
她捧着刀爱不释手，握住刀柄慢慢拔出。
刀身通体乌黑，还反着光，那质地一眼看去就敢断定绝对是上乘。
“这寒月刀全部共装饰了八十八颗极品彩石，工艺极其繁复，刀身以暗纹装饰，采用极品玄铁制成，刀刃锋利无比。”
老吴担心她不肯买，冲她眨眨眼：“即可切西瓜，又能砍人呦。”
老吴的推销能力简直令人汗颜，她也是第一次领略到这种推销方式。
“这……老板，实话告诉你，我身上的银钱不够买这个。”
“姑娘说笑了，你买得起！”老吴笑眯眯的说道。
“何以见得？”
“姑娘手中的灵石便是个好东西，足够买这刀。姑娘莫不是忽悠我老吴？”
钟苒苒低头，恍然大悟。
城内多是以金银作为货币，修仙门派却以灵石为货币。
对于平凡之人，灵石也是稀有，甚至各大城池很少有普通人能识得灵石。
钟苒苒沉思片刻，开口道：“那我就以灵石跟你换寒月刀。”
“这把刀是一百两黄金，这么大颗灵石买三个都绰绰有余，我老吴做生意讲究诚信，可不能占你便宜。”
她心理盘算了下，说道：“那我给你灵石，你再给我二百两黄金就好，啊对了，我这里还有很多。”
银杏抱着一个袋子走来，里面有十二三个灵石，大小不一。
老吴一时间没有那么多黄金兑换给她，承诺之后帮她拿去某个暗桩兑换。
二人谈妥，合作相当愉快。
老吴激动地藏起灵石，站在店门口热情的送她出去，眼角还泛着水光。
钟苒苒则将黄金扔给身后的侍女们，昂首阔步，骄傲的像个暴发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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