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它是谁？

教堂在莫陌与郝朱离开之后便再次恢复了之前的死寂，天顶上的长明灯依旧璀璨地照耀着大厅中横七竖八的尸体。
  不论谁离开，谁到来，它都依旧如故，就像这些逝者心中至死不渝的信仰。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这种光辉。
  教堂之前睁开过眼睛的一面墙壁上，一个人影缓缓从里面走了出来。
  它不是穿墙而出的，而是墙面泛起的肉芽交汇融合形成的。
  它个子不高，大概1米7的个子，有着如同瀑布一般的银色长发。
  看不清它的脸，甚至连身体都看不到。它们全被垂泄而下的银发所笼罩。唯一能够能看见的只有接触地面的那双脚。
  并非什么怪物的蹄子，那是一双人类的脚，白皙玲珑，明明看不到它的全身，但如果只以这双脚为参考，展开联想，画家大概会画出一个如诗如画的少女，就如此时天顶上那璀璨的长明灯，光华烂漫。
  它出现后看了一眼莫陌逃离的方向，但是却出奇的没有追去，而是把目光投向了克伦威尔曾经坐过的两把椅子。
  相比于莫陌貌似它对克伦威尔更感兴趣，只是观察片刻之后，它就突然挥手将整个桌子，连同周边的尸体打成碎末。
  看得出来它并没有在这些椅子上找到多少线索，所以曾经让克伦威尔坐过的椅子遭了殃。
  也不知道是打碎这些座椅和尸体后，并没有让它消多少气，还是它本来就对这个教堂充满了怨念。
  接着它又隔空捏爆了本就已经残缺了的神像头颅，然后近乎发泄的破坏了这个教堂所能破坏的所有东西。
  做完这些后，它才朝着莫陌逃离的方向缓缓走去，它没有走过道，而是直接撞在了墙上，整个身体直接陷入了进去。
  ……
  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房间中，这里一片漆黑，整个房间唯有中央的一具嵌合在地面的十字棺散发着冷光。
  四周的黑暗涌动着，有声音缓缓响起，“他会来吗？”
  “不知道，我想应该会吧！既然人事已尽，就只能听天命了。”有声音回答道。
  “抱歉！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如果不是我。”这个声音再次说道。
  “命运总是变化无常的，纵然是主都未必能参透，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有些事情非人力所能改写。就像不论做多少应对，祂们总会到来一样。”
  “可是那个预言……真的无法改写吗？”
  “我们，所有人所做的不都是在去改变它吗？”
  “啧啧，没想到堂堂宗教领袖会这么忌惮一个连超凡之路都没走上的少年。”这时第三个声音响起，言语之中满是嘲讽。
  “这里走出去的东西谁不忌惮，杀死黎明的它的使徒谁能无视”有人平淡的回答道。
  ……
  同样是一个乌漆嘛黑的房间里，莫陌与郝朱对峙着。如果可以莫陌真的不想发生打斗，但看着一眼绿光的郝朱，莫陌知道这很难。
  一个脑子都没的猪，能指望交谈什么呢？
  “前腿，前腿。”郝朱流着口水嘟囔着。
  不过虽然它眼中食欲十足但是却并没有进攻的意思，这也是莫陌还没有与它爆发战斗的原因。
  虽然郝朱迫切的想要吃前腿，但是它还克制着。
  莫陌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难道是操控它的幕后黑手还没登场吗？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有一个毫无疑问的事，那就是他被堵在这里了。
  死魂枪在莫陌手中举起又放下，他多想一枪打爆眼前郝朱的猪头，但是最后他终究是没有选择出手。
  因为他没把握，另一个原因则是除非别无选择，他不想现在动手。
  他闹的动静已经有点大了，现在能保持安静就尽可能的保持安静。
  但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那就是他已经站在了悬崖边上。
  “能够谈谈吗？”最后莫陌还是选择尝试进行一下交谈。
  只是他刚开口，便看到郝朱比了一个嘘的手势，然后便见它转过身将还留有一丝缝隙的门轻轻的关了起来。
  在它把门关上片刻之后，走廊上便传来了脚步声，以及……咚咚的敲门声。
  “还有人活着吗？船上的局面太过混乱了，哈罗德骑士长叫我们集中到教堂里去，那里有主的神像，能够给我们帮助。”
  …
  “凯德快跑，凯德快跑，那不是布莱尔，我看着布莱尔被挖了脑袋，他已经死了。跑啊……”
  “维尔，如果我死了，你一定要砍掉我的脑袋。”
  “该死，它就在前面，我们恐怕没办法去教堂了。”
  …
  “放心维尔我们一定会得救的，相信主教。”
  “咦，这怎么有面镜子？”
  “跑，维尔……这面镜子…这面镜子…”
  走廊上并没有其他的响动，只有敲门声，以及间歇间传来的说话声。
  就像是一个东西正在重复某个人死亡前，说过的一些话。
  它在学他。
  莫陌咽了口唾沫，整个身体都充满了寒意，果然他的推测是正确的，他之前的动静还是引来了某些东西。

  好在敲门声不是在他们这个房间的外面，而是在对面的某个房间。
  莫陌这种庆幸并没有持续多久，咚咚的敲门声便在他们门口响起。
  然后相同口吻的话语，它又说了一遍。
  这一刻莫陌甚至屏住了呼吸，以防止自己暴露踪迹。
  对于未知，哪怕他已经做好了觉悟，依旧感到无比的恐惧。
  庆幸的是，那东西并不知道这个房间里面藏了人。
  所以它在敲完门后，便转移到了下一个房间。
  这让莫陌跳动的心减缓了一些，但减缓的程度也有限，因为……
  莫陌看着郝朱空空的脑壳，默然无语。
  郝朱站在门口听了一会，等它确信刚刚敲门的声音已经走远了之后，才转过身来。
  依旧是一双发绿的眼睛。
  看着它莫陌满脸凝重，有时候帮助过你的，未必就是对你有善意的，对于这种事情莫陌尤为清醒。
  “你是谁？”莫陌问道。
  听到他的问题郝朱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们不是才分开不久嘛！为什么问这个问题？难道他是想赖账？
  一想到这个问题，郝朱的眼神变得凶狠起来。
  难怪在教堂里他一看到我就跑，原来他是想赖账，但我郝朱的账不是那么好赖的。
  郝朱捏了捏手指，骨节发出霹雳啪啦的脆响，依然一副动手的架势。
  对此莫陌同样不敢怠慢，他同样满脸凝重。
  气氛又回到最初的样子，但也没什么影响，毕竟莫陌也从未放下过戒备。
  郝朱对于莫陌手中的枪还是有些忌惮的，但是属于自己的前腿也是不能放手的，“我们上船前说好的，我保护你登船，但你得支付一条胳膊，
  虽然登船的时候，我们就走散了，我没尽到职责，所以不好跟你要报酬，但是刚刚我已经保护过你了。你不能赖账。”
  伪装？还是有其他的目的，莫陌的眉头紧锁，但是如果它想要伪装为什么不把脑袋包起？那么大一个窟窿暴露出来伪装有用吗？
  但如果不是伪装，那它说这些话的目的又是什么？
  搞笑？还是恶趣味的愚弄？
  莫陌警惕的看着郝朱，一点都想不明白它说这些话的原因。
  “你是郝朱？”最后他开口问道。
  对莫陌的问题郝朱很不高兴，它觉得莫陌是在装傻充愣，想要赖账。
  所以它警告道：“我不是郝朱是谁，我可告诉你，装傻充愣是没用的，到时候你别怪我不客气。”
  这回答的语气和方式也没问题，难道它不知道自己被挖了脑袋？难道没了脑子也不会死？
  所以它还是郝朱？那它知道自己的脑子没了吗？
  莫陌感觉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够用，突然他猛然一惊，赶忙伸手去摸自己的后脑壳：还好，还在。tm吓死我了。
  然后他又看向郝朱，
  那现在是什么情况？
  “你有没有感觉自己的脑袋有什么问题？”最后莫陌小心翼翼的问道。
  对于莫陌的这个问题郝朱怒不可遏：“你想骂我蠢？我可告诉你我这个人最讨厌别人说我没脑子了。”郝朱越说越气，俨然一副动手的架势。
  它的样子吓了莫陌一跳，他赶紧解释道：“壮士，壮士，莫要生气，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哪个意思？”郝朱还是表现得很愤怒，主要是它想拿下前腿。
  “我是想说你有没有感觉自己的头出了什么问题？毕竟我看你身上流了很多血。”莫陌小心谨慎的说道。
  闻言郝朱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我头能有什么事情，不过说到头我确实遇到了一个超级恐怖的东西。”郝朱脸上闪过一阵后怕：“当时我的脑袋流了好多血，我还以为自己要死了。没想到我福大命大，它并没有杀我。”
  嘶，莫陌倒吸一口凉气，显然郝朱这货还不知道它已经被取了脑子，还觉得自己福大命大呢！
  究竟是什么东西，这么恐怖，郝朱这家伙虽然算不上多强，但好歹比莫陌强啊！它被挖了脑子都毫无察觉，要是莫陌碰到还得了。
  一想到这些莫陌就感到一股寒气，直朝他的天灵盖窜。
  突然他一个激灵，赶忙又伸手朝着自己的后脑壳摸去。
  “还好，还好，没掉。”他就怕凉了还不知道。
  莫陌压下心中的寒意，继续问道，“那你知道它长什么样子？”
  “你问这些干嘛？”郝朱一脸不想说的模样。
  “万一碰到了好提前避开嘛！我可没你这种福运。”莫陌有点害怕的回答道，同时小拍了一下郝朱的猪屁。
  郝朱的神情稍有缓和，毕竟谁不喜欢听好话呢！
  它开口道：“既然你都这么说，我就说道说道好了。”
  “它的样子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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