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臭盗版的
叶瑶想了一晚上都没想到原因,索性也懒得想了,打算见机行事。
在牢里吃过一顿臭烘烘的饭,饭后没多久,一队差役走了过来,示意牢头开了门之后一左一右将她架了出去。
她知道接下来面临的将是审讯,正好也可以借此机会看看是谁在后面害她,于是她没有作声,顺从地跟着差役们来到了县衙的大堂。
堂上坐着的审讯官是昨天那位,他旁边还有几个人,一个文质彬彬,一个低头哈腰,一个威风凛凛。
叶瑶知道,这三位分别是主簿,县丞和县尉,现在是正式开堂审讯她了。
她被差役们按倒跪下,等她磕过一个头,抓她的差役们便退了出去,而后有手持木棍的皂隶分列两边,如一尊尊不动佛般俯视着她。
叶瑶心里有些紧张和害怕,毕竟这是她穿越过来后第一次对簿公堂,也不知道这些人会不会用刑罚,如果用了刑,她能不能熬住?
一个个想法升起又湮灭,她听到堂上那人叫了句“升堂”,而后两旁的皂隶开始用木棍追打地面,“威——武——”之声如闷钟敲响,随着惊堂木重重一拍,又戛然而止。
“堂下之人报上名来!”那人冷肃着一张脸说道。
叶瑶的嘴皮张了张,想说却又没出声。
那人生气了,拍了下惊堂木:“公堂之上竟还不配合,你是在蔑视本官吗?”
“我,不是的大人,草民没有!”叶瑶赶紧辩解。
“那你倒是说啊,名字!何方人士!年岁!”
“这”
叶瑶嗝住,暗暗拍了拍脑门,自己又又又一次犯蠢了。昨日她一心想着到底是谁害她,竟然没想过审讯时会被问到的这些基础问题,现如今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怎么回答县令爷的话呀!
“堂下之人,本县令耐心有限,不想再重复第三遍!”座上之人语气很明显不悦了。
叶瑶咽了咽口水,心一横,道:“在下名唤叶咕咕,紫荆县人士,今年呃十十五?”
她的话一说完,主簿便用笔在本子上记了下来。
县令大人冷哼一句,道:“叶咕咕,你既能识字写字,为何还要枉顾礼法写出那种伤风败俗不知廉耻之书籍,不但写你还大肆售卖,你可知你已经给本县的民风造成了很大伤害?”
“呃,县令大人,这这个事草民冤枉啊,草民真的不知道有这回事,草民之前在家乡紫荆县也卖过,也没什么问题,现在来了安平城以为也没有这回事呢!”
“大胆!”座上之人重重一喝,浑厚雄壮的声音震得空气似乎都颤了颤,“叶咕咕,你是在说我安平城的规矩多吗?”
“不,不是的大人!”叶瑶暗暗叫苦。
座上之人丝毫不理会,一拍惊堂木冷声道:“哼!你一个女子不顾礼法做出这种事已犯了大罪,你非但不老实承认罪行还大言不惭地在本县令面前狡辩,看来本县令不好好教教你规矩你是不会老实的,来人,上凳!杖十五!”
“什么玩意儿???”
“不不不,大人!县令大人,您听我说,我错了,我现在就承认错误,您饶了我吧,不要用刑,不要用刑啊!”
叶瑶急得全身都在冒冷汗,那县令交叉了一双手好整以暇地搭在案上,冷笑着说道:“叶咕咕,公堂之上不许喧哗,你是嫌你的刑罚不够多嘛?!”
接受到他森冷的目光,叶瑶也知道这厮是故意的了,求情也没用,她只好闭了嘴。
长凳被皂隶们抬了上来,一个人按着她趴在上面,等一声“行刑”之后,一根壮年男子手臂粗的棍子风驰电掣般落了下来,叶瑶忍不住发出“啊”一声大呼,全身上下的肌肉剧烈痉挛。
这才第一棍,她的屁股就像被火燎着了。
第二棍落下,叶瑶忍不住想翻身,两个皂隶忙大力按住她两只手臂。
第三棍,叶瑶痛得眼冒金星。
第四棍,她感觉口里的牙齿都要咬碎了。
第五棍。
第六棍。
第十五棍,叶瑶的屁股后全是血,打烂的皮肉粘黏着裤子,轻轻一动,撕裂般的剧痛瞬间密布四肢百骸。
她哭得没了力气,嘴皮子也被咬出了血,头上的头发披散着,被冷汗湿哒哒地黏在颊边,状如一疯妇。
“叶咕咕,你可知罪?”
叶瑶哑着嗓子重重点头:“知,草民知罪。”
县令的脸上露出一丝轻蔑的笑,抬抬下巴示意了一下身旁的县丞,县丞小跑着去主簿那里拿了字据过来,他看过后给县令看一遍,而后县令道:“给她签字画押吧!”
“是,大人。”县丞点头哈腰地回道。
叶瑶面对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字据和县丞,努力地打起精神睁大眼睛看了看,看罢她气愤地一咬嘴角,怒视座上之人道:“大人,这上面为何只有我一个人的罪状,我想请问一下暗中检举我的人是谁,不能连个证人都没有吧?”
“昨日我和手底下这些官差都看到你在卖书,我们难道不是证人吗?”
“大人!”叶瑶咬着嘴皮仍不肯死心地说道,“我问的是向大人检举我的人,大人知道买我书的人这么多,其中就不乏有官差大哥们,他们之前也没说我卖这种书有问题,怎么突然我就有问题了呢,而且今日为何只有我一个人在公堂,其他人呢?此中缘故还请大人明示!”
“休得胡言!我看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叶瑶的反问惹得座上之人的脸色直接就黑了,一旁的县丞也跟着破口怒斥她道:“好你个刁民,我们大人最是公正严明,你这样的刁民本应该拉出去砍头,我们大人不取你狗命已是极大的开恩,你到底还想怎样?真要自寻死路吗?!”
叶瑶心里气得发抖,她本以为今天对簿公堂好歹也能知道背后搞鬼害她的人是谁,哪知这公堂竟然只是县令的一言堂,她非但没见到害她的人,还连对方姓甚名谁都不知道就被县令狠狠打了一顿,这也太黑暗了吧!
“大人”叶瑶看着高高在上的那个人,委屈和气愤同一时间山呼海啸般袭来,她的眼眶瞬间就湿润了,但为了活命,她不得不低头,像最开始那样将头深深低到尘埃里,然后含泪笑道,“草民知错了,草民也知道大人心胸宽厚不会跟我等庸人一般见识,草民确实有罪,不过看在我初犯的份上,大人能不能绕过草民这一回?草民会一辈子感念大人的恩德。”
座上人的双眉挑了挑,嘴角勾起倨的笑意,县丞察言观色,对叶瑶道:“你这女子,这次得亏你遇见的是我们大人,若是别个,你休想活命!大人念在你年纪小还是初犯的份上就暂且饶了你的小命,不过破坏风气的事情你实打实做下了,这个可不能饶了你!”
语毕他腆着脸笑呵呵地看向那人:“大人,您看给她什么处罚好啊?”
他眯了眯眼珠子,嘴角边的冰冷笑意扩大:“罚银五十两,从此以后再也不许在我安平城卖这种不知廉耻的书籍,否则下次可别怪本官取你小命!”
“听到没有姓叶的,大人的命令已经下来了,快老老实实交银子吧!”县城昂着下巴趾高气扬发号施令。
叶瑶没办法,只得说了声“是”,然后摸索着身上的口袋,好不容易从里面摸出了十来两银子,还没在手心焐热便被一个皂隶抢了去。
“还有呢,就这么点儿?”
“回县丞大人,我这次是卖书时突然被抓,还没来得及回客栈,剩下的银子都在客栈里。”
“好!”县丞应了一声,转头看向县尉,道,“刘县尉呀,你现在就带几个人和她一起去客栈,把剩余的银子给我拿回来,要是她不给的话,你们也别客气,直接按戏耍朝廷命官之罪乱刀砍死!”
侍立在旁的刘县尉立即站直身体拱了拱手:“是,大人!”
随后,叶瑶就被这些差役粗鲁地拖回了客栈,一到客栈里他们直接问她银子在哪儿,叶瑶指了指其中一个柜子,他们一窝蜂涌了过去,里面她好不容易攒下的三十多两银子顷刻被洗劫一空。
待拿了钱之后,县尉好整以暇地坐在桌子上点了点,末了大脸忽然一白,喝道:“还差四两!”
叶瑶听罢也麻了,后知后觉想起来自己之前为了多卖书把全安平城的书铺伙计都叫来抄书了,而那些银子就是提前支付给他们的一部分抄书费,眼下真没有这么多钱了。
“县尉大人,我我没银子了,真的没有了。”叶瑶可怜兮兮地冲他磕头,期望他能放过自己。
县尉宽厚的脸庞开始扭曲,猛地用脚一跺地板,霎时一道银白色光芒闪过,一柄白花花的长剑眨眼就贴在了她脖子上。
“县丞大人的话你是没听到么?要么交起银子,要么取了你的狗命!”
叶瑶吓得全身发抖,脑海里使劲念叨着“银子银子”,而后脑中灵光一闪,猛地匍匐在地大声道:“县尉大人,如果大人不嫌弃草民其实还有头小马驹,那小马驹买过来时花了我八两银子,如今给大人牵去抵剩下的四两,大人您看成么?”
县尉的眼珠子转了又转,叶瑶见状猛地磕头哀求,几个差役看她太可怜了也纷纷过来劝和,最后县尉松了口。
叶瑶跟他们说了自己的小马驹拴在哪儿之后,那伙人马不停蹄带着银钱离开了,只留她一个人浑身是血地趴在客房的地上,好在这家客栈的店老板还算厚道,叫了店小二上来把她扶到床上,末了又给她叫来了女大夫。
晚上。
店小二来给瘫在床上的她送饭,叶瑶边哭边哑着嗓子说了声“谢谢”。
店小二叹息了声,想了想,道:“姑娘,您以后可别再跟朱老板打交道了。”
叶瑶有些没听懂,皱眉道:“啥?”
“就是青竹书铺那个朱老板啊,其实他是县令大人的姨父!”店小二幽幽摇头道,“您刚来可能不知道,这朱老板在我们安平城那可是一霸,有钱有势的他不敢打主意,像您这种没根基又赚的多的外乡人他怎么会放过呢?”
叶瑶恨得牙痒痒,卧槽,背后搞鬼害她的居然是她的合作伙伴,卧槽,还有没有天理啊?!
当然,几天之后,叶瑶还发现了一件更让她卧槽的事,那就是县令说她卖书伤风败俗破坏安平城风气,可转头他的姨父朱老板就在街头堂而皇之卖起了书。
叶瑶拿过来看看,这书的书名改了,作者名改了,内容却纹丝不动。
“卧槽,臭盗版的,我日你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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