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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chapter22


秦钰看着田寺洋,脑海里突然蹦出一句在网上看到过的话:“是前任就该好好路过,你这是不守规矩。”

        她大着胆子牵起罗妖的手,心里砰砰直跳也没表现出紧张:“她不是多念旧的人。”

        田寺洋被她打击走的,她放下罗妖的手,手心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细汗,自以为不着痕迹地在裤子上蹭了蹭。

        陈暂将这一切尽收眼底,没什么反应,那根烟他抽了不到一半就扔了,看了一眼方安宇塞给他的绿茶,扔给了秦钰:“多喝点。”

        然后轻瞥一眼,就走了。

        第四天下午考最后一场英语,罗妖开场就睡,一觉睡醒之后,拿起旁边的演草纸开始写东西,写了一段她觉得有点幼稚,就放弃了这个念头,开始打腹稿,或者发短信给程许。

        因为昨天那件事,监考老师一直提防着罗妖,一直盯着她,罗妖跟她对上视线,她也不收,也直勾勾地盯着她看,好像要比谁瞪的时间更久一点一样过了一会儿,她把手放上来,撑着头,很横。

        其实这几年,程许和程许家里人没少帮她,程许管她并不是管的宽,他是为了她好,这她都清楚,他不让她走体育,她走了,没告诉他,他不让她参加球赛,她参加了,他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但是他也是除了那个人和许品礼以外,唯一一个知道罗妖有腿疾的,她这个病严重的时候,要打麻药,这两年也多亏了程许的照顾。

        程许对罗妖管的有多严,认识他俩的都知道,不少人都说程许多管闲事,程许为罗妖做了有多少,对她有多好,这只有罗妖自己心里清楚,程许打小护着她,就他这股劲儿,她能记一辈子。

        没等罗妖打完腹稿考试时间就到了,她还不知道该怎么跟程许说,就收到了程许的信息:晚上早点回家。

        她突然又觉得心里很暖,赵眠来找她的时候,她刚回完程许的信息,两个人结伴下楼。

        “我想到件事,你昨天的时候,隋文怡她那塑料小姐妹,为什么污蔑你?总不能是帮隋文怡吧,那你很容易能让她反水的呀。”

        “所以我也不清楚她是为什么。”

        “你怎么结那么多仇?”

        “可能因为老娘太美了,她们嫉妒我。”

        “……”无语。

        中午的时候安迪他们已经约好了下午去打台球,罗妖和赵眠直接打车去了热浪,罗妖自从加入体育队之后,下午就开始了训练之路,不过今天她打算请个假,她还没想好怎么跟程许说体育生的事儿。

        罗妖下车见dj站在热浪门口,赵眠着急忙慌的下来:“你表哥起的这什么破名儿?浪就浪吧,还他妈搞个热浪。”

        罗妖倒没关注这些,因为中午的事儿,她总有些心神不宁,一方面是陈暂,一方面是程许。

        “陈暂他们来没?”

        “方安宇和王子印来了,陈暂没来。”

        罗妖转身就走,一边给他打电话,一边在路边拦车。

        “哎,妖姐,隋月也来了。”

        罗妖回头看了一眼,继续翻手机,管他谁来了,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行,她就得去找陈暂。

        罗妖是个方向感不太好的人,她不知道陈暂家怎么走,只知道小区名字,出租车师傅一开始把她拉到东门,但是他小区太大了,放到东门罗妖根本就找不到,因为上次陈暂带她来的时候走的是北门。

        那师傅没办法又把她带到北门放下,他家里没人,罗妖就蹲在门口等。

        陈暂中午受了影响,下午考完试去了市图书馆,没去打台球,数学竞赛不是小事,能不能得到被保送的名额,这次竞赛也是其中考核之一。

        育祥那个转学生他听说了,战绩辉煌,如果不是因为英语,总分和他是不相上下的。

        图书馆很安静,中途收到了方安宇打来的电话,他那边特别吵,应该是开了个包,他听到了那边的女声,应该是赵眠的,方安宇说了几句没营养的话,夹带着几句脏话,陈暂听着那边的音乐声,被吵的脑子疼。

        “哎,对了暂哥,还有一件事……”

        不知道方安宇还想说什么,他心里烦躁的厉害,索性直接挂了,怕方安宇再打过来,他直接点了关机。

        一直到翻夜幕,陈暂抬头才发现天黑了个彻底,窗外万家灯火透着一丝温暖,他低头将最后一个x的值写在纸上,然后拿出手机开机,随后才把东西整理好准备回家。

        做几套题确实能让他的心静下来,但是一空下来还是会想到她,尤其是中午那事。

        他以前听说过这个事,纵然再怎么想忽视,耳边还是不断地有人讨论,罗妖和田寺洋在一起了。

        那会他就不上心,但是说的人多了也就记住了,在哪看到两人牵着手,或者是在哪见到他们俩在吃饭,罗妖吃不完,田寺洋就毫不在意地接过她的剩饭。

        操。他揉了揉头发,发型被揉的有点乱。

        他知道田寺洋是故意的,秦钰也在看戏,她巴不得罗妖赶紧放弃,但她也不见得会稀罕田寺洋。

        他还真想过,罗妖那歌儿是不是因为田寺洋才唱的,但是她说的也没错,她以前也跟别人合唱过,明明就没什么,一首破歌儿而已,他却想了一下午。

        陈暂,你真是疯了。

        想起那天罗妖在ktv包厢里那股从容的劲儿,还有当时她那吊儿郎当的脾性全部都敛起来了,分明是在怀念什么。

        怀念她和田寺洋在一起的时候吗?

        正想着,陈暂从兜里掏出一支烟,点燃,他低着头,碎发垂在额前,他这样的身高,这样的相貌,在人群中总让人忍不住侧目,旁边有几个女生在一起不敢来要他的联系方式,刚好这个时候他在手机上打的车到了,他把抽到一半的烟熄灭,拉开车门坐进去。

        他以前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就有女生因为对一个人有好感,就不顾一切地拼上去?他好像明白一点了,心里好像真的会有点不一样。

        在不知不觉中,他确实被罗妖牵动着改变了许多,他体验过被女孩子护着的感觉,不得不说,吃软饭的感觉,还蛮爽的。

        尤其是她毫不犹豫地站在他面前跟宰相开骂的时候,他当时就在想,宰相要是敢动她,他要用什么样的方法干死他。

        陈暂不敢合眼,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全是罗妖那天在唱歌的样子,还有那腰,盈盈一握,他右手扶上眼睛,堪堪遮住,他喉结动了动,有点干涩。

        二十分钟左右的时间,陈暂到达小区门口,付完车费下车,这一段路的路灯不是那种明白色的,有些泛黄,不太刺眼。

        陈暂打开□□看他们在群里说什么,群里有几百条消息,他懒得一条一条看,其中有几条是艾特他的,他也一一忽略,慢慢往上翻,草草看了几眼,直到看见一句话:妖姐电话打不通。

        后面又说:她关机了。

        没找到人。

        五点多的时候,那会儿陈暂的手机正关机,他当然不知道,他做了那几道破题,就那么一会儿,罗妖就不见了。

        他下意识地先给罗妖打电话,那边传来关机的提示,他打了个好几个,一直都是关机的状态。

        他又给方安宇打电话,问他们找到人没,方安宇说没,一点消息都没有,他们找了两个钟头了。

        陈暂后知后觉地感到心底发凉,他有点慌。

        他来不及把东西送回去,先打车去了罗妖家里,封闭式小区,他是凭脸进来的,长得俊俏大爷就记住了,她家大门紧闭,根本就不像是有人的样子,对面的门打开,里面出现一个年轻的姑娘,看起来比他和罗妖大不了多少。

        高调上下打量了他一遍:“来找罗妖?”

        “她家没人的话,去府臻花园看看吧,应该在她发小家里。”

        陈暂说了句谢谢转身打车去了府臻花园,他不知道是几号房他就问,他其实很烦这种事儿,他最烦跟陌生人讲话了,他甚至因为没把握好态度,问的第一个人,人家都不想回他。

        陈暂没这么被甩过脸色,他那么傲的人,根本不擅长用那种询问或者商量的语气,他觉得这样太卑微,那样的姿态太难看,所有人都觉得他太装,其实他只是不想把自己放在一个被动的局面而已,说他装他也不否认。

        他有装的资本啊,装逼怎么了。

        但是现在他顾不到那么多,他放好语气,用尽可能真诚的语气问程许家在哪里,有人不认识,他只能问到个空气,好在没走几步路就碰到个认识的。

        陈暂找到程许的家,按了按门铃,开门的是一个妇人,穿着时尚,那妇人问他找谁,他说找程许。

        “找程程,程程去找妖妖了,没在家。”

        陈暂真觉得自己跟个傻逼一样,程许也在群里,他应该也知道罗妖不见了,他气得没边儿,只能先告辞。

        他又问方安宇要了程许的电话,方安宇也大着胆子嘲讽了两句:“哟,我们家暂哥还有找我帮忙的时候,得亏妖姐他妈不见了。”

        陈暂本来就又急又气,方安宇无疑是往枪口上撞:“你作你妈逼呢?”

        “少他妈说晦气话,我要找不到她就弄死你。”

        无辜躺枪的方安宇,他这张破逼嘴真的是欠的,没事儿跟在王安棣学什么,人家老大是罗妖,人美心善不计较,他老大是陈暂,装逼话少人还吊,关键心眼儿还可小。

        他知道罗妖在哪了,他就是不告诉陈暂,让他一个人急去吧。

        陈暂手机快没电了,只能先回家充个电,他想问问他爸能不能走个关系,罗妖虽然失踪不满二十四个小时,能不能先提前立个案去找找人?

        陈暂火急火燎地回到小区,就见罗妖自己一个人抱着自己,蜷缩在他家门口的角落里。

        心里一块大石头落了地,随之而来的是生气。

        她没睡着,在数地上的蚂蚁,陈暂重重的呼出一口气,还好,她没事。

        他想起自己就差那么几步就那么错过罗妖了,还好这姑娘就在他这,他是真的后怕,怕她不见了。

        他换了个角度思考,如果今天不见的是黎恩宁,方安宇他们要是催他的话,他大概会把他们都拉黑了,至于黎恩宁,他管几把她去哪,跟他有个屁的关系。

        陈暂快步走过去,在她面前蹲下:“等了多久?”

        罗妖感受到他的情绪不太对,她摇摇头:“没多久。”

        他好像很生气,但是一直在忍着火,罗妖不知道他又抽什么风,陈暂开门进屋,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罗妖:“进不进来?”

        罗妖吸吸鼻子,一阵凉风刮过,树枝上的秋露残滴被风带下,在那昏暗的路灯下被照映出斑驳的影子,她声音有点哑:“腿麻了。”

        路上零散几个行人,小区便利店的顾客所剩无几,几个大爷在不远处讨论着最近的新闻,像是什么国家大事,几只野猫在草丛中鬼鬼祟祟,无家可归,罗妖看起来其实和它们无异。

        陈暂妥协了,他蹲下将罗妖打横抱起,屋内灯火通明,罗妖不太喜欢这种亮度,越亮越显得一个人寂寥。

        远处的路灯后,一个黑色的人形影影绰绰,在路灯下望着那边,她到底还是不需要他了,她不会再像小时候那样跟在他屁股后面说有人欺负她了。

        她现在有自己的想法和生活了,她是一个人了,程许明白,他对罗妖的关心有时候像是累赘,压的她也无法忍受。

        他握紧手里的膏药,就这样吧,程许,那就让这份未脱口的感情烂死在心里,最好再无人可知,他对罗妖的感情也就到此了,不会再深了,但也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消磨殆尽的。

        他眼神有些沉,有人关心她了,很快就也会有人爱她了,比他还要爱。

        罗妖双手环在陈暂的脖颈上,这是她第二次来陈暂家里,这次只有他们两个,陈暂把她放在沙发上,自己上楼,罗妖的腿其实不麻,她就是疼,钻心的疼,她这破腿什么时候能好啊?

        房子里有一种死一样的寂静,罗妖心里发慌,尤其是这亮灯,照的她有点喘不上来气,她叫了叫陈暂,无人应答。

        她又打着声音喊了两句,陈暂才从房间出来,他站在木质栏杆边,望着客厅的她:“现在知道害怕了?”

        “方安宇他们跟我说你不见了的时候,理解我的心情吗?”

        罗妖闷着声音:“那不一样。”她嘴埋在竖起的衣领里,嘟囔着。

        陈暂的耳朵捕捉的一清二楚,她犟嘴就说明还是未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哪不一样?”

        罗妖忙着辩解,根本没有任何逻辑,也不去思考任何问题:“我喜欢你,所以我担心你,但是你不喜欢我,这没道理。”

        陈暂很气,但是又没有办法说她,他不想这么轻易就答应她了,他总得让她记住好好学习,毕竟他当时说只跟超越他的人谈恋爱,她到现在都反应不过来,而且她也确实因为这努力过。

        陈暂又拐到房间里取东西,过了一会儿,他手里拿了个咖啡色的小熊下来了,罗妖正迷惑,就见他把小熊放在她怀里。

        那是个暖手宝,罗妖这次不但腿暖和了,手也暖了,心里更暖。

        她笑颜盈盈,陈暂没跟任何人说过,他喜欢看罗妖笑,她左眼睛下有一个小小的窝,他记得很早以前,大概是初中的时候,有人问她她这个窝窝是什么,她说是小酒窝。

        那人还嘲笑她:“你这长眼睛下边,那就是眼窝喽,谁酒窝长脸上?”

        她气急败坏,非说那个是小酒窝,那人说不是,她就给人揍了一顿,陈暂后来还上网查过她那个确实叫酒窝,印第安酒窝。

        陈暂坐在茶几上,胳膊肘放在膝盖上,他腿张的挺开,看着有点随性的慵懒,也有一种劫后余生的疲惫。

        罗妖坐的特别端正,双手反在暖手宝里,暖手宝放在膝盖上,她就这样看着他,他一副要秋后算账的样子,罗妖直勾勾地看着他,眼神装的特别到位。

        陈暂看着她这副样子突然有点不忍心问了,他低头揉了揉眉心:“你下午去哪了?”

        “ktv。”

        “说实话。”

        “你家门口。”

        “我以为你生气了,我手机没电了,没发给你们发消息,也不知道你在哪,给你发了消息也不回,我只能在你家门口等。”

        陈暂感觉心里像是被一只手抓住了一样,他败了,败的彻底:“冷不冷?饿不饿?”

        罗妖眼眶一酸,他知道关心她呀。

        “冷,又冷又饿。”

        陈暂叹了口气,帮她把手机充上电,进了厨房,他也不是会做饭的人,顶多给她做一碗面再加俩蛋。

        客厅很安静,不知道她在做什么,陈暂端着两碗面放在餐桌上,去客厅叫她吃饭,她躺在沙发上,手里拿着正在充电的手机,手机页面是浏览器,她搜索的词条也在上面:“怎么样才能追到喜欢的人?”

        这个问题很幼稚,明明知道不管是浏览器还是百度,不论是任何人,这个问题没有究极的答案,不会有什么靠谱的回答,她还是去搜了。

        夜里无边寂静,只能听到秋风的声音,听的人心里阵阵发凉,光秃秃的枝条互相拍打着,室内一片明亮,因为有了她的出现,显得好像也没那么孤单了。

        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罗妖翻了个身,眉头微微蹙着,似是因为被铃声吵了美梦而不满,陈暂接起电话,走到后院去打电话:“喂。”

        “怎么样?要不是你小妈我识相地给你们让了房子,你能带人回来吗?”

        陈暂瞄了一圈客厅:“你在家里装监控了?”

        “我在你眼里就是那样的人?”

        “你为了看八卦,什么事儿是你做不出来的?”

        那边咳嗽了两声,显然是被水呛到了一又或者是被他呛到了:“亏你是全市第一,家里前院,大门有监控好吗?”

        “你闲着没事看家门口的监控?”

        她不想承认她就是想看陈暂的八卦,孟诗文换了个话题:“你别忍着不动啊,你跟人家都没进展,改明儿人不要你了你都没地方哭去。”

        她好八卦,陈暂挂了电话。

        罗妖的发型被她睡乱了,碎发扑在脸上,马尾也乱糟糟的,脸蛋上透着一种莫名的,甚至有点不正常的红,陈暂意识到不太对劲,他摸摸她的额头,有点烫。

        他拿出一个测温枪,这东西一般没有水银温度计准,只能测量个大概,测量的结果是三十八度,已经是发烧了。

        陈暂上楼上拿了件厚外套,又准备了暖手宝和降温贴,将她打横抱起去了医院。

        他来不及等车,怕等的时间久,出来前在手机上打了个的,现在师傅就在门口。

        陈暂眉头紧皱,估计她是今天在外面等的时间太久了,他摸了摸她脖子,现在顾不上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他只想把她带到医院。

        电话在此刻不合时宜地响起,他烦躁地接通:“去哪了?”

        “她生病了,带她去医院。”

        是他爸打来的电话,他小妈都知道了,他爸不可能不知道,那边沉默了一会儿:“明天回来看看,你爷爷最近身体不太好。”

        他没过多问这个女孩子的事,他倒不是觉得不能恋爱,他不去苛刻地对陈暂,他自己乐意,自己能把握好分寸因为这是他儿子,所以他相信他,只要他不后悔,只要他过的是他想过的日子,这就够了。

        老爷子身体向来硬朗,这怎么突然身体不好了,陈暂忙着照顾罗妖,想到这也没怀疑什么,就随口答应了,确实好久没回去了。

        电话挂断之后,陈暂尝试着叫醒罗妖,结果根本没用,陈暂无意间碰到了她的左腿膝盖,凉的。

        冰的不像是一个发烧的病人该有的温度。

        他又摸了摸她右腿膝盖,温热的,她的左腿好像不太正常,他想起之前有一次,天下着大雨,她穿着火红的球衣上面有个大大的二十一,她站在他们班后门,那天她穿的是李宁的球鞋,白色的鞋后跟那里是渐变蓝,袜子到肌肉线条流畅小腿肚,她的左腿膝盖上好像就有点淤青,只是当时没有太注意。

        现在想想,感觉她的腿是不是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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