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有苦难言

“楚苍幽，计划可顺利？”
  “顺利。主人，一切正按咱们的计划进行。”
  “听你刚才所述，这小丫头倒有些狠辣决断，还是个当杀手的好料子。”
  “你记住，无论何时何地，若她遇必死之局，可试着救她一命。”
  “我便可将她用作他途。”
  “是，主人！”
  “你下去吧，盯住她，如若敢泄露咱们的秘密，就好好惩罚一下她。”
  “遵命！属下告退。”
  ——
  是夜，风起。
  北烨，柳姨，罗浮姑娘来到笙儿屋里。
  罗浮坐在床边，为笙儿把着脉。
  “公子，笙儿姑娘已经脱离危险了，很快就能醒过来。”
  “甚好！”北烨明显松了一口气。
  “柳姨，去做些吃的送来。”
  “是，少爷！”
  “公子，我先下去了，明天接着按我的方子煎药，连吃三天。三天后我再来替她诊治。”
  “辛苦了，罗浮。”
  “公子，客气了，这是罗浮该做的。”
  “罗浮告退！”
  片刻之后，屋里只剩北烨。
  笙儿也终于摆脱噩梦悠悠转醒。
  “这里好熟悉啊！我回来了吗？”笙儿怔了好一会儿，才发觉自己好像是回到拈花阁的住处了。
  “笙儿姑娘，你醒了！”
  “是北烨公子！”笙儿乍听这声音，还是惊了一下。
  “是公子救了我？”笙儿不确定地问道。
  “正是。笙儿姑娘，你不记得了？”
  “我当时没看清楚，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笙儿挣扎着坐了起来。
  “笙儿姑娘，可还记得发生了什么事？”
  “我，我需要好好想想。”笙儿刚要抬手，突然啊了一声，不自禁地痛呼出声。差点忘了，当时用手臂抵挡，定是受了伤，甚至可能已经骨折了。
  “笙儿姑娘！你的伤——”
  “没事，就是胳膊有点疼。”笙儿不在乎地笑笑。
  “你身上的伤，我让罗浮给你上了药。”
  “罗浮说，你这身上有十几道鞭伤，是谁伤的你？”
  “你这两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鞭伤啊，笙儿不是不疼，只是有些麻木了，和谁喊疼，还不是要自己受着。就自己现在的处境，大概这都是轻的了。
  怎么说呢？笙儿想了想，才缓缓讲述起来。
  “记得中秋那晚，风扬送我回去时，他家的冯管事找到他，说风老爷遇刺了，风扬就先回去了。”
  “风扬走后，我没走多久，就被打晕了。”
  “醒后就发现自己被绑架了。”
  “有个人——”
  “呃，疼！”笙儿忽然用力揪住胸口，“是噬心蛊！”
  “难道他派了人监视我？”
  “那我应该怎么说？”笙儿思绪快速转动。
  “知道了，他说，这是青楼！”
  “笙儿姑娘，你怎么了？”北烨见笙儿突然闭口不言，神情痛苦，连忙走到笙儿近前。
  笙儿头上已沁出汗珠。
  “笙儿姑娘？”
  噬心蛊地噬咬，哪怕一小会儿，也让笙儿痛苦万分。这还只是一个小小的警告，笙儿在心痛的时候就知道了。
  好在  ，只是一会儿。
  “没事，我没事，就是突然有些头疼。”笙儿用袖口擦了一下额头  。
  “那个我说到，对，有个人，有个人把我卖给了青楼。”
  “他们蒙住我的眼睛，把我带到一个房间，让我接客，我不从，他们就用鞭子打我。”
  “今天早上还带进来两个男人，他们，他们对我——”
  “我趁其不备，把那个欺负我的人杀了，还有一个，我不想死，就拼命地逃，直到遇见公子。”
  “剩下的，我就不知道了。”
  “那个人他——，他追上来了吗？”笙儿想到男人的凶厉，还心有余悸。
  “我已经把他关起来了，放心吧，他不会再伤害你了。”
  这句话算是给笙儿吃了一颗定心丸，笙儿明显地松了一口气。
  笙儿说得轻描淡写，但也想象得出其中艰险。更让北烨触动的是笙儿的坚强和魄力，遇事不妥协，敢拼的劲儿。
  这个时候的笙儿坚强得让人心疼，受了那么重的伤都能忍住不叫疼，也不知道，她在这之前都经历了什么。
  “笙儿姑娘，你受苦了。  若风扬知道，可是会心疼的！”
  “风扬那边怎么样了？风老爷受伤了吗？严不严重？”笙儿有些担心地询问道。
  “风老爷中了一剑，还好，无大碍。最近风扬一直都在守着风老爷，他到现在可能都不知道你被掳走的事，你别怪他，”
  “我不怪他。至少他还有亲可孝。”笙儿的眼圈霎时红了，她也想父亲了。
  “别和风扬说，我不想他分心，再说我也没什么事。”
  “公子，我拿吃的来了。笙儿丫头醒了吗？”柳姨端着托盘走了进来。
  “柳姨！”
  “笙儿啊，你可算醒了，吓死柳姨了。快让柳姨看看，这是怎么了，眼圈都红了，不怕不怕啊！”

  柳姨把托盘放下，走到床前把笙儿搂在了怀里。
  笙儿的泪再也控制不住地滚落。“柳姨，你好像我娘！”
  “傻丫头。”柳姨轻轻拍着笙儿，也有些心酸。
  笙儿从来不说自己的事，可柳姨也大概猜得到，笙儿估计是个孤儿。这孩子平时看着乐呵呵的，背地里不知流过多少眼泪呢！
  “柳姨，我想吃饭！”
  “好好，咱吃饭！”柳姨松开笙儿忙把饭菜端了过来。
  笙儿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笙儿姑娘这是几顿没吃饭了？”北烨在一旁调侃道。
  “我这两天一直都没吃饭！”笙儿顿了一下，接着大口吃了起来。
  突然有些心疼，北烨恨自己多嘴。
  笙儿低着头，泪水混着米饭，心中酸楚:“这一刻好幸福，可是这幸福还能维持多久。我不想成为你们眼中十恶不赦的人。我不想！”
  “公子，柳姨，你们放心，纵死，我也会护好你们。”
  后来，这一句誓言着实让笙儿拼尽了全力。
  夜深了，北烨和柳姨回去后，笙儿慢慢起身，四下张望。
  “楚苍幽，是你吗？”
  一个黑色身影从窗户跳了进来。
  “是他让你来的？”
  “你得叫主人！”
  “你来这里干什么？”
  “主人命我来监视你，你要知道，有些话不能乱说！”
  “如若你违逆主人，后果就不用我说了吧！”楚苍幽晃了晃手中的笛子。
  “我知道了，还有事吗？没事你还是快走吧，让人看见，我就说不清了  ”。
  “行，我出去，你好自为之！”楚苍幽打开窗户，一晃，就不见了。
  笙儿颓然坐下，心中无比纠结，那狐面男人到底是什么人，尚且不知，要做什么也不知。
  为什么盯上了自己？
  为什么那么确定会有人救她？就不怕自己真死了吗？
  为什么要针对拈花阁？
  笙儿感觉头疼，胳膊疼，身上的伤也疼，尤其是心脏，咝咝啦啦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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