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对峙
姜木立刻闪至暗处躲了起来，随即看了一眼五皇子，示意他开口。
“谁啊，本皇子要睡了。”五皇子奶里奶气的声音里面夹杂着一丝隐忍。
“回五皇子的话，奴才乃禁卫军一等侍卫，特奉陛下之命，今夜于承德殿值夜。”
五皇子转头看了一眼暗处的姜木，姜木摇摇头。
“嗯嗯，本皇子知道了。”
姜木眼眸一暗，心道，果然，他们是有备而来。
五皇子见门外那几个声影，双脚止不住地颤抖着，他轻声抽泣道：“现下我该怎么做？”。
姜木从怀中掏出一个药丸，塞进五皇子嘴里，在拿出烟雾弹，紧紧握在手中，随即几根银针飞过去，房间骤然全部被灭了烛火，随即缓缓拔出剑，架在五皇子脖子上，轻声道：“别怕，只管哭就好。”
五皇子点点头。
姜木露出凌冽的眼神，死死地盯着门外。
就是现在！
外门四个侍卫提着剑，一掌推开门，冲了进来，姜木在这一瞬间，朝他们扔了手中的烟雾弹，顿时漫天迷雾，姜木要要挟着五皇子，飞身向外逃去。
然而，当姜木带着五皇子稳稳地落在殿外时，五皇子吓得哇哇大哭，她紧紧握住手中的剑，盯着台阶下面的皇帝李峙。
周围近千名禁卫军里三层外三层地包围了承德殿，两支翊字营铁骑部队在皇帝身后，几百名弓箭手潜伏于周围各宫殿屋檐上方，剑在弦上，一触即发。
李峙死死地盯着姜木以及她怀中的孩子，眼里带着胸有成竹，嘲讽道：“朕以为赖昇会派什么人来救他的好手下呢，结果只是一介女流，不过”他转了转手中的扳指，继续道：“不过，你这一个也够了。”
姜木不解他是何意，冷声道：“五皇子现在在我手里，想要你儿子的命，就赶快将人放了！”
“哈哈哈哈哈”李峙大笑，随即眼中升起怒气，道：“你如今有什么资格同朕谈条件！”
此话一出，姜木一掌打在五皇子背上，随即他就吐了口血，哇哇哇大哭，姜木盯着李峙，心道，看来这个皇帝真是冷血无情，连自己的儿子都丝毫不在乎。
李峙手颤抖了一下，随即道：“你想要用皇子的命，换苏霁的命，但你以为你就能逃出这宫中吗？”
姜木冷笑道：“我不在乎。”
“哈哈哈哈，好一个不在乎，既如此，那要付出的代价可就大了。”说着，李峙从龙椅上站了起来，继续道：“你以为你那么容易就能见到苏霁吗？今日只有太傅府的少夫人与朕一直厚待的西侯郡主进过宫，但不管你是哪一边的人，朕总要拉下一方。”
“不然，你以为你那么容易就进了宫？”
姜木心中一沉，她突然想到，为何当时西侯郡主就那么巧，出现在了宫门口，又替自己解围，还说了一句：很快就会再见面，但是，如今听这狗皇帝的口吻，他似乎是想杀郡主，如同想诛太傅府九族一样。
李峙见她迟迟不回应，便笑道：“说吧，你想要谁同你陪葬。”
然而还未等姜木回应，皇后便带着太子赶了过来，一见这架势，皇后险些晕倒，随即跑到李峙身边，颤抖地指着姜木，哭道：“陛下！长璘！”
李峙满脸不耐烦，质问一旁的赵全，“皇后怎么来了？”
赵全立刻跪下身，慌忙道：“陛下恕罪，奴才也不知，许是此次围剿，惊动了后宫，皇后娘娘担心陛下安危，这才赶了过来。”
“陛下！长璘可不能有事啊，您想想死去的雁妹妹，这是她唯一的孩子啊，陛下！”皇后由宫人扶着，哭着劝解着李峙。
李峙眼眸颤了颤，捏紧了手中的扳指，目光死死锁住台上那个孩子，随即他一脚踢开跪着的赵全，夺下侍卫手中的弓箭，将箭头缓缓瞄准姜木。
他李峙这辈子最恨别人的要挟，当年如此，如今又是如此。
皇后见李峙再次如同当年一样，拿着弓箭，对准台上的孩子，瞬间脸色惨白，浑身颤抖起来，脑海中再次浮现出长乐的模样，下一刻，她嘴角勾起一个阴狠的笑容，随即给身边的流光使了个眼色。
姜木见李峙将箭瞄准自己，也不慌，在五皇子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中，她淡淡地笑了，道：“看来陛下是不打算要这个儿子了。”说完，她垂眸看了一眼五皇子，怜悯道：“看来你这个父皇不要你了，真是个可怜的孩子。”下一刻，她声音变得凶狠，对着李峙冷笑道：“不过有幸得尊贵的皇子陪葬，也算是值了。”
“你！”李峙被她的话激怒了，手中的弓箭被他捏得“嘎吱”响。
皇后见状立刻跪在李峙脚下，乞求道：“陛下，不要，长璘是个听话的好孩子，你想想当年的长乐好不好？臣妾求您了！臣妾求您了！”
太子见母后如此低三下四地恳求父皇，越发心寒，当年不到七岁的胞妹长乐就是这么死在他的箭下。
作为一个父亲，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女儿，如今还要再次杀了自己的儿子。
但他毫无办法，只能跪在母后身边，道：“求父皇高抬贵手！”
李峙怒不可揭，一脚踹在太子身上，大声怒斥：“你个废物！”随即捏断了手里的弓，一把扔了出去。
随即，他冷笑着对姜木道：“好啊，你不是要就苏霁吗？来人，把苏霁给我带上来！”
“是！”
李峙抬头仰望着姜木，这是对他作为一个帝王的莫大羞辱，没有人可以凌驾到自己的头上。
此人，必死无疑。
须臾，苏霁被押了上来，他手脚戴着镣铐，身后是一地的血迹。被那两个侍卫一把扔在地上，显然已经昏死过去了。
姜木痛心地看着他那副血肉模糊的模样，手止不住地颤抖了起来。
怀中的五皇子见到地上的人时，脑袋懵了，随即哭得声嘶力竭，在这个肃静的皇宫里显得格外凄惨。
李峙一脚踩在苏霁背上，冷声道：“如何？人已经带上来了，是他自己有能力从这宫中爬出去，还是你有本事将他从此地带出京都。”
姜木此时恨不得一剑砍了他那只肮脏的脚，但只能狠狠地瞪着他，道：“准备一辆马车，将他送出宫去，否则，我一剑杀了五皇子！”说着，手中剑逼近了五皇子的脖子。
李峙并不在乎苏霁这条命，此人早已被他下了毒药，早晚得死。
现在，他在等，等着此女子的同盟，是太傅府的人，还是西候郡主的人来救她。
想至此处，李峙答应了她，随即派郑九霖护送他出宫。
“朕答应了你，你若是反悔，可别怪朕不客气！”
姜木笑道：“你以为我会上你的当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早已给他下了毒药。”
李峙顿时龙颜大怒，“你究竟想要什么？”
姜木红着眼眶，哈哈哈大笑，“我要什么？”，一阵风吹起她额边两缕青丝，飞舞在这剑拔弩张的夜晚。
她挪开五皇子脖子上的剑，直指李峙，质问道：“当年，青州城的瘟疫，是不是你的手笔？”
李峙被她这么一问，愣了愣，十年前的那场瘟疫？
他微微眯起眼，上下打量着她，想起当年青州城的瘟疫死了半城人，还有一个未上任的新科状元。
难道此女子的亲人是丧失在那场瘟疫之中，因此来找朕报仇？
青州城，靠近江陵一带，定是赖昇告诉她的。
“朕若说不是，想必此刻你也不会信吧。”
“你作为一国之主，残害百姓，罪不容诛。”姜木怒吼道。
“哼！小姑娘，不要被赖昇那种人给骗了。”
“就算被骗了又如何，你敢说你没有做过残害百姓之事？江陵一带与此次京都蒙面人不是你的手笔？”
话刚落音，一支箭“咻！”地一声向姜木射去，她立刻抱紧五皇子，稳稳地向左挪了一步，随即一剑挡住那只箭。
与此同时，李峙恨了心，下了死命令。
但就在这时，突然一名弓箭手从城墙上掉了下来，随即，几千名弓箭手瞬间全部被杀。
铁骑部队立即上前，将李峙与皇后等人围在身后。
突然，一名戴着纱巾的红衣女子从天而降，稳稳落下姜木身边。
姜木下意识与她拉开距离，紧紧地盯着她。
那女子笑了笑，随即卸下纱巾，露出了脸。
姜木一惊，是西候郡主！
她满眼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人。
西候郡主冲她莞尔一笑，道：“本郡主说过，会与你再见面的。”
下面的李峙看清楚来人后，冷笑道：“果然是你！”
“是我，陛下不是早就等着今日吗？”西候郡主眼神一冷，随即直接飞身上前，发出四枚飞镖，直接射向李峙。
翊字营的铁骑迅速出动，飞身下马拦住飞镖，随即几百名侍卫持剑直指西候郡主。
李峙怒吼道：“你以为你们所有人都能逃出去去吗？给我杀！一个也不留！”
说着，从侍卫手中再次夺过弓箭，这次，他将箭头射向正在打斗中的西候郡主，毫无犹豫地射了出去。
姜木见状，立刻飞身上前发出一枚银针，拦腰截断了那只箭。
随即她落在西候郡主身旁，道：“多谢！”
西候郡主一掌向迎面而来的侍卫推去，笑道：“你放开了五皇子，就相当于没了同他谈的筹码，值得吗？”
“这狗皇帝可不在乎。”说完，她带着冷冽的眼神，一脚踹在几个侍卫身上，持剑向李峙刺去。
但被太子一箭，伤中了胳膊，当即姜木翻身一个旋转，单膝落地。
她忍着痛，一把将剑拔了出来，顿时鲜血直流，但此时不容她多想，便毫不犹豫再次飞身而出，袭向李峙。
但此时，千百名禁卫军连续不断地从建武门涌入，弓箭手再一次占据高地。
她们二人被包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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