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1章 鱼死网破
“莫云聪！你要干什么？！”Gale先是吓一大跳，马上大声喝斥。
他手下发现不对也均吓了一大跳，迅速举枪围过来。
“退后！都给我退后！”莫云聪瞄准Gale脑袋，扣动扳机。
“咔嚓”声音让Gale意识到莫云聪是动格的，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又带着侥幸心理试图软化他，放柔声音唤道，“云聪，把枪放下，有话我们去飞机上说。”
边说边借机转身。
莫云聪一把揪住他，枪往他太阳穴处靠紧，一边厉喝道：“再动我就开枪！”
“别别别！”太阳穴处的冰凉让Gale大为惶恐，僵在原地慌声道，“有话好说，我们好说。”
“让他们都放下枪退后！否则我们就同归于尽！”
“退，退。”因为扳机已扣动的枪顶在太阳穴处，Gale大气也不敢出，只敢腾出一只手挥向手下弟兄。
“退后！都快退后！”Gale的心腹Joey慌忙将老板的命令传达下去。
众人赶忙往后退数步，手上的枪却没放下，眼睛也都齐刷刷盯着莫云聪。
莫云聪快速扫了眼众人，同时一手揪住Gale肩膀，往后一转，让自己身体靠着车门，手中的枪依然紧紧贴在Gale太阳穴处，一边喝道：“叫他们把枪都放下！”
“放，放下。”Gale紧张地下令。
众人听言相互看了看，然后纷纷将枪放下。
莫云聪怕有诈，放眼扫望。
就在这时，一道人影闪过，他迅速扭头，就见Joey已持枪冲向离他两米远的林小碗身边，他顿时大惊，急声喊道：“小碗快过来！”
如果林小碗被Joey控制住，势必会要挟他用Gale换林小碗，但他很清楚地知道自己不可能用Gale换林小碗，因为如果交换，自己和Leo以及林小碗三个人都得死，如果不交换，能熬到荣少琛来，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当然，他知道无论换或不换，他都没有这一线生机，因为Gale和荣少琛的人都不会放过他。
见林小碗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而Joey就要冲到林小碗身边，莫云聪心急如焚，却也只能干着急，因为他不能对Joey开枪——他只有一把枪，如果枪离开Gale脑袋，下一秒他就会变成马蜂窝。
就在他急出了一身汗时，就听见“砰”的一声，Joey倒在了林小碗身边，定睛一看，开枪的却是墨镜男。
“Sani！你……”Gale双眼喷火地瞪着墨镜男。
“闭嘴！”莫云聪将枪往他头上挤了挤，余光看见Sani扶着林小碗走过来，他又警惕地看了过去。
虽然他是和墨镜男一起接任务来兰城的，但之前一直是用暗语交流，直到今天，他才知道墨镜男叫Sani。
之前除了秘密交流与掳走Leo的事宜，他和Sani没有进行过任何其他方面的交流，所以对于这个本是Gale手下的Sani，在这个紧要关头出来帮他，他感到十分迷惑，因而不敢掉以轻心。
Sani无视他的警惕，指着林小碗惨白的脸问道：“她很虚弱，怎么办？”
见Sani竟然帮着莫云聪枪杀了自己最得力的心腹Joey，Gale又气又敢，却不敢过多表现出来，毕竟他已处于弱势，眼瞅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知道荣少琛在后面紧追的他只得放下身段讨好莫云聪：“云聪，爹地早就觉得你是一个聪明的好孩子，大有前途，只缺机会，跟爹地一起离开这里吧，爹地保证，爹地名下的产业有你一半……”
见莫云聪不予理会，他有些没趣，却又面不改色地继续解说，“你是在怪爹地之前说的那些话吧？唉，那些话看似无情，其实包含着爹地对你所有的情感在内啊。其实我早就想把你母女俩迎进家门，但是爹地在你主事的大伯面前实在没有这个权力，万一我带Leo回去也没法达成所愿，爹地就不能兑现对你的承诺，爹地怕你过于失望，所以那么说，其实是想让你有心理准备，不至于到时候太伤心啊，爹地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你一定要理解爹地一片苦心啊，我也是……”
“把Leo给我。”
Gale觉得自己都被自己说动了，本以为能感动莫云聪，听到他这么说，才发现他根本没听自己讲话，知道他不可能会被自己说动，正想着另寻办法时，莫云聪又喝了声：“把Leo给我！”
“我知道你很爱林小碗，”Gale紧抱住Leo快声转言，“你现在带她和我一起上飞机，回国后我会给你们一大笔钱，你带她远走高飞——如果你不放心，可以一直拿枪抵着我脑袋，直到我兑现诺言为止，怎么样？”
Leo是他千方百计才弄到手的，在他眼里，用Leo可以换来至高无上的权力与地位，他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就放手？
“Leo给我。”
“云聪！”Gale拼命摇头，苦求道，“我们好歹父子一场，你忍心看着爹地因达不成夙愿而死不瞑目吗？”
见莫云聪双眸仍然盯着自己怀中的Leo，Gale咬咬牙，手冲众手下一挥：“把枪都拿好！”
“刷——”地一声，四周的人便将枪重拾于手。
“上膛！”Gale一声令下，“咔嚓”声便不绝于耳。
“云聪，他要……”Sani脸色一变，迅速扶起林小碗退至莫云聪身边，用枪四下乱指。
Gale狞笑道：“你们一心背叛我，让我不好过，我也没办法，但我也绝不可能让你们好过！既然要鱼死网破，那就来吧！动手吧！看谁吃的枪子多！”
“等等！”莫云聪喝制道，“我没想和你鱼死网破，我只想换回Leo。”
Gale哼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拿枪指着我拖延时间，是想等荣少琛的人前来营救？我告诉你，我要是走不了，你们一个都别想活！”
一旦荣少琛的人追来，他就走不了，他不想坐以待毙。
莫云聪往前面看了看道：“你跟我们走出一百米，我就放了你。”
Gale顺着他的目光瞅了瞅，反问道：“真的？”
“嗯！”
“好，我跟你走，说话算话。快！”
时间已经过去了七八分钟，Gale知道过不了几分钟，荣少琛的人就会冲过来。
“把Leo给Sani！”
Gale看了看怀中的Leo，虽然万分不舍，还是乖乖交给了Sani。
毕竟性命比什么都重要。
“我们走！”
“云聪，你们走，别管我。”瘫倒在地的林小碗有气无力地回应莫云聪。
“小碗，坚持一下！快起来！”莫云聪急声劝慰。
但他因为要盯紧狡猾的Gale，无法上前扶或背林小碗。
“我真的不行了，你们走，保护好Leo。”面无丝毫血色的林小碗竭尽全力推莫云聪的脚，试图让他带Leo离开。
“不行！我不可能丢下你！”
“我来！”Sani将Leo扛至肩上，一手扶起林小碗，强带着她往前走。
“坚持！小碗坚持！”莫云聪用枪指着Gale，跟在后面为林小碗鼓气。
而Gale手下的弟兄们则紧跟在后面而行。
“哎呀！”
林小碗脚下被石头绊住，身体失去平衡，Sani本能地伸手拽她，却因为另一只手抱着Leo，行动一时不灵活，脚下一趔趄，一并往前摔倒。
“小心！”莫云聪急声大喊。
“砰！”
“啊！”林小碗突然捂脸尖叫。
见她指缝间有殷红的鲜血流出，莫云聪心下一揪，本想问一句“你怎么样”，下一秒，拿着枪的手便被Gale晃开，知道情况不妙，枪已落地的他，迅速扣住Gale咽喉，一边从口袋摸出一把军刀，一边怒声喝道：“谁敢再开枪，我立刻让他死！”
“别，别动！”Gale旧计重施，再次勒令弟兄们放下枪。
此时头部中枪的Sani已气绝身亡，林小碗顾不上为他痛惜，强撑着一口气爬过去捡起莫云聪掉落的枪支，努力举起递给他。
“云聪，枪……”
“妈咪！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
莫云聪正要接枪，Leo歇斯底里的哭声让他的心猛揪一下，接枪的动作便滞了一拍，以致让Gale抢了先。
莫云聪见大势不妙，已顾不上林小碗，扑过去抱住Leo，拿军刀对准他咽喉。
“莫叔叔不要——”Leo吓得捂住了双眼尖叫。
“别伤他！把他给我！”Gale也慌忙制止，“我保证不伤你！”
“砰！”
“砰！”
两声枪响不知从哪里传来，Gale慌忙回头扫望。
马上有弟兄提醒：“老板，肯定是荣少琛的人来了，我们快走！”
Gale顿时十分紧张，马上冲莫云聪求道：“云聪，跟爹地走！云聪！”
“老板，没时间了！已经看到荣少琛的人了！”
“莫云聪！”Gale急得直跺脚。
“老板，走啊！”几个手下实在急不住，索性架起Gale往直升机前跑。
见莫云聪仍将Leo护在手，Gale恼羞成怒，下令道：“开枪！一个不留！”
莫云聪听言迅速将林小碗和Leo扑倒在地。
“砰！”
“砰砰！”
“云聪！”
知道莫云聪在用身体保护自己和Leo的林小碗，仿佛那一枪枪都射在自己身上似的，痛得难以呼吸。
“小碗！Leo！”
荣少琛？
林小碗本能地卯足力气大叫：“少琛！”
“我在这儿！”
听到荣少琛的应话声，林小碗慌声道：“少琛，救救云聪！”
“爹地！师父！”下一秒，Leo的哭声便震遍四野。
林小碗却已顾不上Leo，哭着抱住莫云聪。
此时的莫云聪，身中数枪，已面无人色，正大口大口地吐鲜血。
“再坚持一下！坚持一下！我送你去医院！”林小碗哭着想扶起他，只是动了几下，才发现自己全身没有一丝力气。
“把他交给吴明。我送你去医院。”荣少琛胆战心惊地抱起林小碗。
她一身的血滞让他不敢直视，生怕她有三长两短。
“小碗……”莫云聪弱弱地呼喊林小碗的名字。
“云聪，我在。”同样气若游丝的林小碗拼出最后一丝力气揪住荣少琛，哑着嗓子回应莫云聪。
“小碗，对不起……”在吴明的扶持下，莫云聪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满目愧疚地看向林小碗，边说嘴里还边吐着鲜血。
“别说话，去医院……”林小碗已然发不出声，一边摇头，一边流着泪用唇形和他对话。
“对不起……我……”莫云聪张了张嘴，一口鲜血涌出来，淹没了他后面说的话。
“云聪……”
莫云聪用衣袖擦了擦嘴边的血滞，似乎想向她展个笑容，却因为嘴里不断涌出的鲜血而笑不出来，最后他只得无奈地强抿住嘴，一边流泪一边展了个极不完美的笑容，然后突然推开吴明，猛地向身后悬崖纵向一跃。
“云聪——”悬崖上传来林小碗撕心裂肺的呼喊声，下一秒，她也一口鲜血喷出，直直地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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