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凤凰涅槃
霁清一进来就跪在地上不起，不停说着都是因为铃兰要帮她，顾望昭才会被贼人劫走。
顾望昭听的头都大了，让她起来她也不动弹。顾望昭没办法，只好任由她一直跪着直到银楼。
铃兰早已交代妥当，这个银楼也是调走过一部分人，仅仅留下了几个好手。
“小姐，您要让我在这里当值吗？”
霁清终是年纪尚青，方才又受了惊吓，难掩心中喜悦问道。
顾望昭瞥了眼她，发现她的目光盯着满屋的珠宝扫视，心下便明白霁清这是在评估这些物品的品质和价值。
真的是……顾望昭嘴角微翘。
没有看错人啊。
“霁清就留在这里当掌柜吧，具体详情铃兰会找人告诉你的。”
霁清闻言，瞳孔骤缩。
她愣在原地，似是有些手足无措。
“小姐？霁清……如何？”
“小姐说让你做银楼掌柜啊，小霁清，怎的突然听不见了？”
铃兰在一旁看着霁清呆呆傻傻的样子，完全没有在典当行那指点江山的气势，笑着打趣道。
顾望昭挥着团扇，朝她扬了扬下巴，“怎么？嫌弃这个银楼地段不够好，还是珠宝品相不够高？这副表情可是不愿当这银楼的掌柜？”
霁清恍若如梦初醒，她被这巨大的欣喜砸得昏昏沉沉。
“霁清不敢，大小姐的恩情霁清这辈子也不会忘记。”
她平复心情，规规矩矩行了一礼，俨然已有掌柜的气势。
“不会忘记？只是这样吗？本小姐的恩情，可需要你为顾家做一辈子事才能还上。不过——你要是敢想那个不要命的朝奉一样，都不用别人，本小姐第一个砍掉你的手。”
顾望昭又摆出娇蛮大小姐的架子，半假半真地调侃她。
霁清那样聪慧，又怎会不知顾望昭这番话，是为了给她定心。告诉她，自己不会被顾家轻易抛弃，只需要为顾家办事，即可护她周全。
可霁清毕竟心思重，她犹豫着开口，“小姐，我年纪这般青，又如何叫人信服？”
顾望昭看向她的眼神中透着奇怪，“你是掌柜还是我是掌柜？做好准备，若不能叫人信服，就将掌柜职位让予他人。”
“还有，我这是女子银楼，希望你能……”
顾望昭将之前同沈清儿说过的话大差不差交付于霁清。
她眼中划过丝怜爱，转瞬即逝。
霁清之前受了不少苦，如今既然是她顾家的人，便不会让她再无端受人欺凌。
这银楼留下的人，都是她和铃兰精心挑选过的，心思缜密老实本分，不会因为霁清的年龄而不听管教。
不过给孩子的路不能铺得太顺利，她也留下了几个心思活络的人，至于后面的事情如何发展，全看霁清的本事了。
顾望昭话音刚落，系统就传来提示音。
【恭喜宿主。】
【支线任务：请建立一所女子银楼。进度（1/1）】
【该阶段主、支线任务完成，您已获得奖励：花丝镶嵌工艺的具体制作方式，请及时查收。】
【另，因宿主已出色完成考验任务，特开放凤凰涅槃图。】
“凤凰涅槃图？那是什么？”
顾望昭有些诧异，在心中默默问道。
谁知系统竟出奇的不予以答复。
【请问宿主是否现在进入空间？】
上次进入空间时，顾望昭就发现了，空间中的时间是不会流逝的，在外人眼中，她仍然保持着进入空间前的那副样子。
趁着铃兰协助霁清进行事务交接的空档，她决定进入空间看看那个凤凰涅槃图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顾望昭默默呼唤系统，下一秒，她就站在了那个熟悉的木桌前。
周围环境还跟之前一样，没有任何区别。
但那木桌已经变了，它的表面已不是朴素的木纹，反而变成了一幅画。
顾望昭走进前，细细打量。
这就是系统口中所谓的“凤凰涅槃图”。
这幅图的中心是一只振翅飞翔、引吭高歌的凤凰，画工精巧，仿佛下一秒就会从画中飞出。它的羽翅上伤痕累累，但仍散发着耀眼的光。她身上缠着祥云，显得那凤凰更加气势磅礴。
画的下半部分是一间金玉交辉、巍峨壮观的宫殿，风格有些像唐代时的建制。
在画的角落还有几个零散的人，不过很小，看不清具体容貌，只能从形姿窥见一丝他们内心的扭曲与憎恶。
这到底是……
顾望昭不觉间被那幅画吸引，仿佛有人在她的脑中引诱。
她的手一寸寸逼近木桌上的图。
终于……她碰到了那凤凰的尾羽。
顾望昭脸上欣喜的表情还未完全展开，猛地凝住。
就在她的手碰上图的一刹那，画上的所有色彩都消失殆尽，一片黑白。再无刚刚那耀眼夺目的金光，只散出死气沉沉的气息。
她如梦初醒，拿起桌上那本有关花丝镶嵌的书卷匆匆看起来。
掐、填、攒、焊、编织、堆垒……
挫、锼、捶、闷、打、崩……
顾望昭味同嚼蜡，只麻木的把这些工艺技巧塞进脑中。
她蹙眉翻下书卷的最后一页，知道自己要被传送出空间，再次望向那凤凰涅槃图，眼底晦暗不明。
【空间已关闭。】
【下一阶段任务：请宿主选出一位优秀事业女性进行表彰，进度（0/1）】
顾望昭摇摇头，将脑中的杂念摒除。
铃兰还在协助霁清对接，顾望昭执笔将刚刚记下的花丝镶嵌工艺，并将它塞进信封郑重其事地交给霁清。
她嘴角挂着笑，“这是为了祝贺你成为顾家人，收下吧。”
“霁清已经得了小姐很多恩惠了，这份礼，霁清实在收不下……”
霁清面露难色，她的傲骨属实不允许她这般受人恩惠。
顾望昭也不为难她，只叫人把这信悄悄地放到霁清的房间内。
已然是黄昏时刻。
顾望昭归府，照例向顾夫人请过安，顾家人聚在一块儿用过晚膳。
顾将军和顾夫人对她今日以身涉险的行径十分不满，并告诫她，如若再有此次情况发生，就会将她禁足，一段时间内不允许再出顾府一步。
顾望昭装乖讨巧，总算是打消了他们的想法，但以后行事总归是要束手束脚了。
她要回院时，顾淮天出声叫住了她。
“昭儿，最近经营铺子，情况如何？”
顾望昭想着自己干出的那些不符合这个时代的事情，自觉理亏，只敢打马虎眼，想糊弄过去。
“四哥哥，昭昭最近好辛苦的，原来管理铺子那么难，昭昭之前一直都不知道。昭昭走在街上都能听到别人夸四哥哥呢，昭昭好佩服哥哥。”
顾淮天不作声，只眯着眼，摆出他的招牌儒雅公子笑。
但顾望昭看得清楚，他眼底分明尽是要找自己算账，劝自己乖乖坦白的威胁。
危险！
顾望昭看着这个笑面虎，冷汗都冒了出来。
“我……”
顾望昭话刚脱口，就见着一袭红袍的顾煜月走过来，伸手揽住了顾淮天。
“怎么了？四弟你偷偷背着我和昭昭说些什么？让哥哥我也听听。”
“……无事。”
被顾煜月这么一搅和，原本凝固的空气终于开始流通，顾望昭暗暗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得到片刻松弛。
多亏顾煜月，今日顾淮天定是盘问不了她了。
顾望昭想着脱身，挥手告别二人。
她没看见的是，顾家两位公子面上的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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