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三章反派的心愿
场面一时寂静无声，诸葛陵应付性咳嗽了下：“方便告知姑娘姓名吗？殿下今日不在此间，改天我定代为转达。”
不在？那刚才的男人是谁？不会是替身吧。
“那你们在这干嘛？”
“姑娘刚才怎么平安地下来的？”
“就这么跳下来的。”
“”
“没见到刺杀的人吗？”
“有，被我撂倒了。”
“？？？？？？”
暗室内的大内侍卫再次被震惊到，需要出动一个班子大内侍卫解决的暗杀事件，她一个弱女子就搞定了？
诸葛陵疑心骤起：“该不会，姑娘就是刺客吧。”
说罢，就窜了出来，一个抽刀断水似旋风一般朝房羽然劈去。
房羽然对这突如其来的杀气应付不及，连连倒退，解下背后的木板，掌携劲风推向对方。
这女子好大的力气！刺客无疑！
此时，对自己突然多出一个不知名孩儿，还一点不知情的朱祁真，出现在了丞相府会客厅堂内。
程芳年见到朱祁真，不禁咋舌，暗道糟糕。面容依旧寻常，恭敬行了个礼。
“丞相为何活像见了鬼？”
“臣听闻殿下在花满楼庆祝乞巧节，没想竟光临敝府。”
朱祁真口嚼甘蔗，打量会客厅的装修，略微惊叹了下造价不菲。
整木紫檀做成的桌子，黄花梨木的雕花蟠螭椅，前朝著名画家董泌昌的宴会图，西北边界出产的稀有汉白玉，还是一整块的。
“丞相的品味当真不俗，不知改天是否得空去本皇子外府，帮忙改造改造？你知道，我品味低俗，只喜欢花花绿绿的东西。”
程芳年强扯出笑容：“哪里哪里。殿下外府不经常居住，但长居的武德殿清静幽雅，别具一格。”
“要不我今天在你这过春合吧！”
“？？？？？？”
“听说丞相的二女儿还未婚配，不知本皇子是否得入令嫒的眼？”
“”
虽然之前领教过大皇子的荒唐言行，但矫情饰诈的猜疑更甚，为何最近越来越肆无忌惮？
“请殿下慎言。”
“别紧张，其实，我就是，嗯”
“殿下但说无妨。”
“你这椅子能送我吗？”
程芳年一个肉疼，这椅子的木材可是从南国运过来，叫京城内鼎鼎大名的工匠手工精心打造而成，上面的图案还是请宫廷顶级画师设计的。
他自己平时也没舍得怎么坐，准备拿来做珍藏的艺术品，现在一开口就要剜了他的心头肉？
程芳年脸部不禁抽搐，无奈弯腰拱手道：“天下都是皇上的，大皇子但取无碍。”
朱祁真一听，高兴坏了，上去抱住程芳年：“谢谢谢谢。”
跑到椅子前，啧啧称赞木质的高贵典雅，做工的完美无瑕，设计的独到大气。
坐上去感受了下，发出满足的叹息：“真好，真好，深得我意。”
得意挥手，叫随从上前扛起椅子，两人兴高采烈出了丞相府。
程芳年擦擦汗水，跟这傻子讲话，比上朝还教人精疲力竭。
只是，今晚的行动如何会失败？他脸色阴郁，管家见状立马上前，将刚才刺客的回报说了一遍。
“行动是不是被泄露出去了？他怎么可能会提前准备好替身。”
“小的也如此猜测，但这些刺客都是府上精心挑选，长期培训过，不可能会有贼人混在其中。”
难道是皇帝朱仝渊疑心了？程芳年手心不觉涔出冷汗来。
“把人全都叫回来！”
“老爷，还有一件事，刺客回报，有个女子半路突然杀出，威力无边，不知是否大皇子新招揽的随行暗卫。”
“知道了，下去吧。”
程芳年摸摸胡须，拧眉思索，朱祁真这小子到底怎么想的？看起来人畜无害，甚至憨傻，但两次暗杀皆艰难倍险阻。
他对皇位到底有没有觊觎之心？
说他有吧，平日妓院青楼，赌博蹴鞠，赛马舞乐，没见他少逛；
说他没有吧好像也的确没怎么参与过朝政之事。
罢了，有备无患，杀了再说！
“爹！”一听这甜美的声音，程芳年舒展开眉头，“宝儿回来啦，节日热不热闹？”
“热闹！就是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一群刺客出现，将我们几个吓得跑散了，大姐和小妹回来没？”
“还没。”
“不知大皇子有没有事，我瞧那群刺客面目凶狠，手段毒辣！”二女儿程宝樱谈起大皇子，便心事重重起来。
程芳年没注意到二女儿这种细腻的儿女之情，只以为是普通的关切，佯装震惊：“是吗？底下人马也太窝囊了，竟然发生这种意外？”
此时，被两拨人马都怀疑是敌人的房羽然百口莫辩，扔了个臭弹就逃之夭夭。
一出台子，撞上了一个人的胸膛，抬眼一看：王时真？
王时真见到她也感意外：“随你便姑娘？你怎么在此？”
房羽然拍了拍身上的臭弹味：“不要你管。”
说着，就要走人。
“大皇子！抓住那个女贼！”
朱祁真：女贼？
房羽然：大皇子？
两人都十分讶然，诸葛陵一个飞鹰翔空，从台子底下窜出来，五指成鹰爪，抓向房羽然。
房羽然暗针射出，哐当一声，鹰在半空落了地。
朱祁真这下猜到怎么回事了，哈哈一笑：“误会误会。”扶起诸葛陵，却发现他脑子清醒，身体却瘫软了。
只好重新放下，“随你便姑娘，你是不是要给我解药？”
房羽然目不转睛盯着他，仿佛灵魂出了窍：“你当真是朱祁真？”
“嗯，你也可以叫我小真真，反正一样的。”
“你不是号称华佗再世吗？”
“姑娘可能有所不知，在下的医术是半吊子，像姑娘这么武功高强的，实在无能为力。”
“你是朱祁真我就给，要不是，你自己救吧。”说完，转身就走。
朱祁真一把踩住她裙边，房羽然没有丝毫准备，一个趔趄，脸面朝地栽倒。
“我是我是，我就是朱祁真。”
现在说已经晚了！
房羽然吃痛地摸摸额角，嘶嘶倒吸冷气。
几个人坐了约莫一炷香，谁也不说话。
朱祁真只拿眼偷瞥她，开口说话怕又恼了她；不说话，又怕她偷偷溜了。只好僵持着。
旁边的花满楼各自热闹，刚才短暂的慌乱并没有打扰到嫖客们的兴致。
谁也懒得注意台子上几个不起眼的人物。
“哎！你见到大皇子了吗？”硬汉见到房羽然还在那，有些吃惊。
“见到了。”房羽然没好气。
硬汉奇怪：“见到了偶像怎么还这副表情？不应该欢喜雀跃吗？”
“她说大皇子是她偶像？”
“是啊，崇拜至极！一开始老子还以为是大皇子的小相好呢，一副死活非要见他的架势。”硬汉哈哈大笑起来。
朱祁真强抑制住得意的心情，感叹道：“没想到皇子殿下还有崇拜者呢。”
硬汉叹道：“可惜我只见到个面具，不知道这小子什么模样？英不英俊？”
他手肘推推房羽然：“你说说。”
“丑！丑的令人发指！”
“也是，看你这副不痛快的样子，想来的确不怎么标致。”硬汉听到老鸨招呼，说了句“节哀”就走了。
朱祁真：“哎？什么意思嘛！”
正想继续软磨硬泡要解药，诸葛陵身体渐渐恢复了些，稍稍能动弹了。
“大皇子，这针不致命。”
房羽然想起自己还要一路保护他坐上帝位，软了下态度：“我这针只杀穷凶极恶之人。”
“呵，你这是夸奖我？”诸葛陵还有些气恼。
“你猜。”
“皇子，今日先回府吧，陛下和娘娘若知晓你被刺杀的消息，该担心了。”
一听到娘娘两个字，房羽然心若金鼓齐鸣，忐忑暗忖：会是那个女人吗？
“带我一起走！”
“？？？？？？”
三个男人和那张椅子齐齐转身，莫名地看着这个刚才还气势汹汹的女人。
“殿下小心！此女子力大无穷，武功高强，无事献殷勤，心思诡诈，要提防！”
诸葛陵一嘴连珠炮，眼露万分警惕。
朱祁真也一头雾水，疑窦重重。
“能进我府里的女人，只有两种：丫鬟和夫人。你是哪种？”
房羽然犹疑，本想制造一起意外事故，救下朱祁真，获得信任，再顺理成章地跟在他身边。
如今的局面，完全不适用。
“护卫？”
“随你便姑娘，你还是随意吧。”
房羽然卧在客栈床榻之上，辗转反侧，苦思冥想，到底怎么才能成功获得他信任。
打开擎天环，老方从睡梦中被叫醒。拒接！擎天环再次呼叫。再次拒接！擎天环再次呼叫。
“房羽然！你有完没完！”
“老方呐，你知道晴姐喜欢什么样的男人吗？”房羽然慢悠悠说道。
“你说！现在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需要我支援不？要不要派个人过去协助你？”
“我刚才被朱祁真拒绝了，他怀疑我的身份。”
“让他不怀疑不就好了。”
“废话！我想要知道，怎么获取他的信任。”
“嗯美人计？凭你的身材和相貌应该没问题！”
房羽然想到了白天那句一马平川，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摇摇头：“pass！”
“霸王硬上弓！怀上他的孩子，我不信他能这么绝情抛妻弃子！”
“”你能不能靠谱点？我好像找错人了！
老方连续提了十几种方案，什么无中生有，暗度陈仓，围魏救赵，隔岸观火，诱敌深入，顺手牵羊。
房羽然崩溃，在老方正说得起劲的时候，啪地挂了。
突然，她想起来程芳年这个老奸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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