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十二章首饰（修）
沈清宴一腔热血顿时被浇灭，闷闷问道：“表妹怎么知道的？”
“光德坊都传遍了呀，那里又临着西市，大中午的正好是西市开市的时候，人来人往的想不知道都难。”顾舒窈理所当然道，“我大哥刚好也在光德坊，可惜没有亲眼瞧见。他说今儿茶楼里最热闹的就是这事儿，王敏材被人从青楼里扔了出来，侍郎府上都嫌丢人，只让一个车夫来接人，府里的主子没一个露面的。”
看来表妹也没亲眼看见，而是听顾承安说的，而顾承安也不知道是听得第几道消息。沈清宴清了清嗓子：“他可不是从青楼里扔出来的。”
顾舒窈：“哦？”
沈清宴得意道：“王敏材逛的可不是青楼，而是暗门子。”
顾舒窈眨巴着眼，好奇问：“表哥怎么知道的？表哥还知道暗门子？那是什么？和青楼不一样吗？”
八戒这个小天真也不解：[王爷，这就是您增加好感度的方法吗？跟表妹讲解暗门子的相关知识？]
你咋话儿这么欠呢，怎么什么话题你都插一句呢。
沈清宴脑海里骂了八戒一句，八戒呜呜哽咽，为什么要对它这么凶，明明它和小表妹一样都是好奇嘛。
“暗门子不是什么好地方。”为了挽回自己的形象，沈清宴赶紧道，“本王也是听人说的，当时本王正好在光德坊见到王敏材躺在街上。”
顾舒窈捧着脸：“真的吗？表哥你亲眼看到啦？”
沈清宴点头：“嗯。这家伙在长安整日里正事不做，只知道欺压百姓，那日在城郊竟然还对表妹你出言不逊，如今也算是恶有恶报。”
“我早就不计较啦。”顾舒窈大度道，“再说了，那日表哥也叫他给我道歉了呀，不必为这种小人坏了自己的心情，他才不值得呢。”
沈清宴心里一动，试探问道：“如果一开始你不知道他是小人呢？”
顾舒窈疑惑看他。
“就是，如果这个人一开始对你挺好，只是后来才显露出了他小人本性，你也不在意吗？”
顾舒窈紧张问：“那、那个人是一开始接近我要图财还是要图色？”
就秦子越那个人……
“图财吧。”沈清宴不确定道，毕竟他也算是财色双全。
“按照表哥所说，这个人本身就是个小人，但为了图财，所以才会煞费苦心的遮掩本性才接近我。他这么费尽心思，肯定是所图不小啊。如果被我发现他本性的话，我肯定会离他远远的。对了，还要跟我大哥说，免得他也被骗了。”顾舒窈说的斩铁截钉。
沈清宴却摇头苦笑：“如果你们已经很有感情了呢？认识了好几年也会立刻远离吗？”
[是呀，这真的很难断呢。]八戒也替沈清宴为难，[如果大家真的都能这么果断，这世上也不会有那么多为情所苦的人了。]
顾舒窈不解地看着沈清宴，她实在是不明白这有什么苦恼的。今天在光德坊遇到沈清宴时，他神色落寞，难道就是因为遇到这种人了？
“表哥，这个人为了图财，处心积虑的在我身边潜伏好几年，还是隐瞒本性的好几年，这叫什么？这就是一个潜在杀人犯一直潜伏在我身边，随时准备动手呀，这还不远离他吗？他在暗我在明，万一他要对我做些什么，我岂不是毫无察觉，这也太可怕了！”
沈清宴：“……”
八戒：[……]
“表哥你想想，一个人伪装自己的本性一时也就罢了，一装就是好几年，还是特地为了接近你而演化出来的性格，那你是什么？你是他的猎物啊！”
沈清宴抖了抖。
“也许在夜深人静之时，所有人都睡了，而他还醒着，因为他还在研究你白天的一举一动。”顾舒窈站起身，对着鲤鱼池露出一个邪性的微笑，“啊，我要怎么做才能接近安亲王呢？是呢，安亲王最喜欢坦率的人，那我可得小心呢，千万不要被他发现了我的伪装。”
八戒一把抱住了自己：[呜呜呜，王爷我好怕！]
沈清宴：“我也怕！！！”
“呵呵呵，今儿与安亲王一同用膳了，安亲王果然十分喜欢那道清真桂鱼呢。”顾舒窈猛地转身，快速贴到沈清宴面前，“哎呀，竟然被王爷发现了我的伪装呢，您这样真的令我为难呀，不如……”
沈清宴大声喊：“我不是，我没有，我什么都没有发现！”
顾舒窈瞬间恢复和善的表情：“表哥，我就是演一下你刚才说的那个人嘛。”
不，秦子越还没这么可怕。
沈清宴惨白着一张脸，正打算缓一缓时，八戒突然道：[表妹好感度上升了！好感度5，情绪白色，对宿主您路人偏好感呢。]
这怎么好感度突然就升了了？
“好感度才五吗？”沈清宴委屈，“她把我吓得半死，才五？”
“表哥，你没事吧。”顾舒窈担忧垂眸，捏着衣裙，“我不是故意吓得你，我就是想到你跟我说的那种人，的确很可怕的。”
八戒：[断断断！王爷您不跟秦子越断您就不是人！]
“我没事。”沈清宴深深吸了口气，“表妹你说的没错，这种小人的确要离他远些。”
顾舒窈：“莫非表哥遇到了？”
沈清宴连忙否认：“没有，我就是见到王敏材突然想到的。”
“王爷，表小姐，延福堂那边说晚膳摆好了，您二人快去吧。”丹红轻轻走来，方才见着王爷和表小姐之间气氛正好，她兴奋地赶紧去给郑氏传话了。
沈清宴微微颔首，示意顾舒窈先起身，自己落后她半步。顾舒窈也笑着应下，一双眼睛微弯：“我们这就去。”
“表妹……”沈清宴情不自禁的喊了一声。
顾舒窈回过头，脸上的笑被疑惑代替。
沈清宴心里咯噔一下，摇了摇头：“没什么，方才你肩上有片落叶。”
表妹笑起来时的眼睛竟和面具女郎那双眼睛有几分相似，只是没有面具女郎那样戏谑。表妹的笑要温柔多了，可爱多了，毕竟表妹现在对他的好感度可是五呢！
正五哦！！
“表哥，明天我要去林尚书府赴诗会。”顾舒窈随意闲聊，“我戴你送给我的那根簪子去可好？”
沈清宴还沉浸在好感度上升的喜悦中，听到表妹要戴他送的首饰，忙不迭的点头：“好啊。”他对自己的审美十分得意，他亲手设计的园林，可被每一届探花使称赞。
[咦？好感度归零，情绪透明，表妹对您再次无感！]
沈清宴脚步一滞，他想起来了，那个土里土气的黄金蝴蝶簪子，啊啊啊，他当时到底是为什么要送这个簪子给表妹。表妹一定是因为误会了他的审美，好感度才是零的！
[虽然当时我没有完全加载完毕，但依稀能够感受到，王爷您当时不是想要和表妹保持距离吗？]
沈清宴炸毛：“我是要跟表妹保持男女距离，不是要跟她保持兄妹距离，好感度都是零了，这还是亲戚吗？更何况，我这么完美的人，让表妹涨点好感度怎么了？”
[说到底，宿主大人还是要证明自己的魅力了？]八戒好奇问。
沈清宴不屑：“本王魅力还需要证明？表妹就是个例外，你可别忘了，在你试运营的时候，林芷柔可是对本王感情强烈到测都测不出来哦。”
“表哥？”顾舒窈见沈清宴又在走神，“我戴那根发簪不行吗？是不是怕人误会？”顾舒窈体贴问，“那位林女郎好像是喜欢表哥，表哥要是介意，我就不戴了。”
沈清宴想了想，找到了一个升好感的方法：“那根簪子不太适合明日的诗会，我再送你一个，我亲自去选！”特地加重了最后那几个字。
好感度升了吗升了吗升了吗？
[没有。]
沈清宴狂哭，他当初到底为什么要作孽。
“表哥那里还有女子戴的簪子？”顾舒窈一针见血。
沈清宴：“……”没有。他没事儿怎么可能会收集女子的首饰，现在王府里的新首饰都是郑氏那个年龄段戴的，郑氏年轻时戴的簪子虽然也有，但款式都老了，不如现在新的好看。
顾舒窈：“天色也暗了，咱们快去延福堂吧，免得让姨母久等。”
沈清宴很想辩驳几句，但发现在这件事上的确是越描越黑，天也黑了，东西二市都关了门，他的确无处去买新簪子回来。
二人一路无话走到延福堂，正好遇到同来用晚膳的顾承安。
“表哥你回来了啊。”沈清宴热情道，“听说表哥早上去了光德坊？”
“是啊，今早与小妹一起送云弟去国子监后，小妹就回王府歇息了。我闲着无事，便去西市转了转。”顾承安一如既往的爽朗，“真不愧是长安西市，好热闹啊。西市里胡人聚集，还有一些人我都分不出来是从哪里来的。哦对了，我还买了些首饰，小妹，等会儿送到你院子里去，我瞧着有些外蕃之风，与你平日里戴的都不太一样，下次我带你一起去，你也给娘挑几样。”
顾舒窈点头：“好呀。”
顾承安伸手拍了拍她的发顶：“小妹今儿在王府可有给姨母添麻烦？”
“才没有。”顾舒窈抱着脑袋躲开，“我很听话的。”
顾舒窈这般乖巧的模样，沈清宴看着十分眼热，呜，他也好想要一个乖乖软软的妹妹哦。
[瞧瞧，这才是当哥哥的。]八戒万分感叹。
“表妹，明天的诗会，我送你去吧。”沈清宴赶紧迈出当哥哥的第一步。
顾舒窈：“可是我答应云弟了。”
“云儿在国子监一时半会儿赶不回来。”沈清宴道，“他最近要旬考，国子监不会放学子出来的。”
[二公子真的回不来吗？]八戒好奇问。
“嗯，回不来，明天一早我就让谷雨去跟他的老师说一声，给他加课。”沈清宴面无表情地与八戒对话。
八戒：[……]王爷，您真的变了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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