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从皇宫出来后,言海棠又回到了锦衣卫衙门,她现在已经官复原职,回去后就可以着手锦衣卫的事务了。
杨小五把那些薛勇带回来的犯人审问的差不多了。
进了锦衣卫的诏狱,几乎没有人能顶住锦衣卫的审问,诏狱的酷刑,不管是身体上,还是心灵上,都会让人不堪其受。
言海棠会衙门后换上了久违的飞鱼服,但是一切仿佛时过境迁一般,她再也找不出以前那种嚣张肆意的感觉。
许多人都说她变了个人,变得温和了许多,变得没有以前的威严了。
言海棠笑着说这样也挺好的。
杨小五把黑金箭的事情报给了言海棠,还有最近衙门里发生的其他事情。
没有言海棠在的这些日子,她这些手下人把锦衣卫打理的有条有理的,让言海棠很欣慰。
锦衣卫没有垮,没有被楚行衍的党羽和那些仇人给打到了。
楚行衍一党这些日子疯狂的报复锦衣卫,他们像疯狗一样胡乱咬人,锦衣卫犯过的那些陈年旧事都被他们翻了过来。
每天朝堂上都会有参奏锦衣卫的折子。
言海棠不再,宣景帝也不会让其他锦衣卫受伤,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把事情糊弄过去了。
现下锦衣卫虽然过的如履薄冰,但好歹没让人抓住大把柄,这也是平日里言海棠管教的好。
她可以允许手下人犯一些小错,但是在大局上,绝不会股息。
。。。。。。
薛勇和张超他们刚从边境回来,并不知道张岳的事情,
杨小五也是只知道张岳去边境找言海棠了,如今言海棠已经归来,张岳也应该会回来了。
杨小五多嘴一问,说:“岳哥没跟您一起回来?”
言海棠坐在木椅上,端着茶杯,突然愣住了,那茶杯“哐”的一声,从她手里滑落在地,溅起了许多碎渣。
她脑中关于张岳的所有记忆立刻涌上了心头。
那身被鲜血染红的白衣,躺在她的怀里,痛苦的呻吟着,叫她一定要活下去。
那把玉柄折扇还在边境的战场上回旋着,言海棠泪水忍不住填满双眼。
“岳岳!”她沉声痛苦道。
“头儿,您怎么了?”杨小五见状忙上前问道。
言海棠抽泣着:“我竟然才想起来,我怎么这么混蛋?
我居然把他给忘记了!”
言海棠痛苦的自责着。
薛勇和张超两人互看一眼,也对言海棠的行径表示不理解。
张超问道:“头儿,您到底怎么了,您别哭啊,这一哭,都不像您了。
我来锦衣卫这么多年可从来没见您哭过啊!”
薛勇也是安慰道:“是啊,头儿,到底出什么事了,或者是岳哥出什么事了?”
言海棠哽咽道:“岳岳为了保护我,在战场上牺牲了!”
她想着张岳战死时候的模样,想着张岳最后闭眼的样子,她就忍不住的发抖。
这么些个日子,她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记了。
“都怪我,我回来这些日子,才想起他!我不是个好头儿,我对不住他!”
“岳哥死了?”薛勇不可置信的一屁股蹲在了地上,双眼无神地看着地板。
张超也想再次确认一下结果,问了言海棠好几次,言海棠都顾不得回答了。
杨小五双眼含泪,哭到:“岳哥走的时候还好好的,他怎么,怎么会这样啊?
我不信,岳哥在哪儿,我要去找他!”
“我也去,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我不信岳岳会这样死去!”
言海棠垂着双臂,失神的答道:“他死了,真的死了,死在我的怀里,他是为我而死的,我一定会把他的尸身找回!”
言海棠心绪紊乱,她早已忘记一个人死了这么多天,就算是尸身,也早已溃烂到认不出来了。
锦衣卫的其他人从地上站起来,站在言海棠面前,齐声道:“我们跟您一起去找!”
言海棠含泪点了点头。
出了锦衣卫衙门,言海棠先回了青莲会的住所。
回去时,江楚生已经在屋内等她。
江楚生见言海棠失魂落魄的样子,立马觉察到不对。
他上前扶住言海棠,关切的问道:“这是怎么了?”
言海棠像是抓住浮萍一般,一下倒在了江楚生怀里。
她哭道:“岳岳死了!是为我死的,我竟然这么多天都没想起他。”
看着言海棠无助自责的样子,江楚生才明白她是为了张岳的事。
江楚生安慰道:“你也不用太担心,我寻你的时候,没见到他的人,我想他也许不是死了,而是被人救走了呢?”
江楚生只是说了个可能,但是在言海棠心里就像是真的可能似的。
她猛然从江楚生怀里起身,问:“所以张岳还活着是吗?”
江楚生不忍打击她,回道:“有可能吧,我也不能保……”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言海棠打断了:“既然这样,我要去找他,就算走遍天涯海角也要把他找到!”
江楚生被她这股劲儿给吓到了,他有些委屈的问道:“你去找他了,那我怎么办?
你要扔下我一个人吗?
难道他在你心中比我还重要?”
言海棠哭的正伤心,好不容易找到点希望,自然不会错过,她顾不得跟江楚生缠绵缱绻的说情话,只道:“你如果有时间可以跟我一起去,不过你公事繁忙应该没有时间吧。
你放心,我自己去就可以了,再说还有锦衣卫那些兄弟陪我,我会安然无恙的。”
江楚生抓着他的胳膊,道:“可是我……”
“没有什么可是的,我现在就到陛下哪里请假,你帮我打包一些行李好吗?”
她丝毫不给江楚生解释和说话的机会,让江楚生心里一阵酸苦。
他本来就嫉妒言海棠和张岳的情谊,他也能看得出张岳对言海棠的感情绝非一般的上下级关系。
他们是战友,是伙伴,是亲密无间的亲人。
而自己只是半路杀出来利用色相引诱言海棠的小白脸。
他一直担心自己在言海棠心中的地位,这下看来,他确实比不了张岳。
言海棠这时丝毫不会顾及他的感受,她一心都扑在张岳身上。
他愣愣的看着言海棠焦急的模样,说了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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