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恋爱对象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小姐妹要谈恋爱也是正常事，哪怕柳离不愿承认，纱铃的年龄从各种意义上说都算不上早恋，划重点，生理年龄。
更别提她谈恋爱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跟柳离分享，可见是真心把她当闺蜜。
但这不能改变你的恋爱对象是囚牛的事实啊！
找恋爱对象龙族那是靠谱的选择吗！
柳离左看看囚牛温和无害的笑容，右看看纱铃抱着囚牛胳膊甜蜜蜜，总觉得这个场面似曾相识。
这不就是当时在龙宫里她引荐纱铃跟囚牛相见的情景吗？
可是你们当时在龙宫里就见过两面，关系什么时候突飞猛进到这种程度。
“是在南海，”八卦小能手狴犴热心解答了她的疑惑，“囚牛前段时间嫌祖龙这边太烦，带着几个小的去南海散心顺带历练，刚好鲛人族地在南海，就遇上了呗，一来二去就好上了。”
“那也太快了。”柳离悻悻道。
狴犴打了个哈哈，“快，我还看他们太矫情。每天就牵牵手，看看海，偶尔一个吹笛子，一个坐一旁听，对视一眼看得我直肉麻，这换成祖龙孩子都有了，囚牛他俩亲没亲上都不一定，诶你打我做什么……”
“你觉得你说的像话吗？”柳离忍不住磨牙。
狴犴不以为然，“洪荒风俗不就这样，愿意的幕天席地一块来一场就是，不愿意的问问拳头，谁大谁有理，不然你以为龙族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血脉哪来的。”
他虽然没经历过这种事，但在龙族热闹八卦闹剧之类的看多听多了，丝毫不觉得这不正常的，甚至囚牛这么慢吞吞的才奇怪。
“就是你这么认为我才无法放心。”柳离瞪他一眼，“龙族环境使然，纱铃又那么小，一头撞上去，出了意外头破血流的只会是她。”
如果囚牛始乱终弃，那又谁给纱铃主持公道？龙族与鲛人族的差距，足以让最疼爱纱铃的家人也保持沉默。
但狴犴并不理解柳离的担忧，“纱铃自己都没说什么，就你在这里着急的。而且囚牛才是你的家人，你不想着囚牛，心里都是那个小姑娘。”
“如果他们俩闹矛盾，你认为吃亏的会是谁？”柳离直接问道。
“反正不会是囚牛。”狴犴肯定道，这个可以肯定，不过，“就，囚牛也不一定变心啊。”
“你们龙族在这方面没有信用，”柳离干脆道：“需要我给你数数龙族因为乱搞惹了多少麻烦吗，敖平的教训不够警醒吗？”敖平就是那个始乱终弃被反杀的龙族。
“……囚牛又不是龙族。”
狴犴小声辩解，这么一说他自己也有一点点心虚。
“可是他爹是祖龙。”柳离冷漠道。
狴犴无语，“你爹也是祖龙。”
“我又没打算去招惹谁。”
“……”
狴犴无言以对，狴犴表示亲哥我努力了。
眼见着柳离陷入莫名暴躁，狴犴直接败退下场，默默看着柳离头一转把纱铃拎到身前。
纱铃还是笑得没心没肺，给她一个软软的拥抱，就让柳离一句话也说不动。
“你怎么会喜欢上囚牛啊！”越想越心痛的柳离连兄长都不喊了。
纱铃还是笑着，又灿烂又干净的笑容，“我还以为你会问囚牛为什么会喜欢我？”
“诶？”
“毕竟他堂堂祖龙长子，大罗金仙，看上我一个金仙都不到……”
“有谁跟你说什么吗？”柳离打断她的话语，严肃起来，“不要听她们乱说，纱铃很棒，修为不能决定一切，你更不能因为修为的差距而盲目相信囚牛。”
在说这话的时候，她脑中闪过一系列pua女性的例子，配合洪荒这边强者为尊的风气以及龙族一堆风流往事，鲛人族又绝不会因为纱铃跟龙族翻脸，万一出个感情问题，受委屈的可是纱铃。
一开始纱铃就对囚牛充满滤镜，心智不成熟的小姑娘，哪里能去辨别什么是喜欢什么是憧憬。
就纱铃在她面前的表现，生理年龄合格心理年龄完全不及格啊！
越想越可怕的柳离面色越来越阴沉，纱铃噗嗤一声笑出，仍是如银铃一般悦耳，“阿离你的脸色好糟糕。”
“我这是担心你。”柳离点点她的额头，语气无奈，“你母后没给你讲吗？”
“讲过，但是我喜欢囚牛啊。”纱铃躲闪着她的动作往她怀里钻，“我喜欢就足够啦，而且囚牛他和其他龙族不一样，我相信他。”
“我相信他许的一生不负，相信那样美好的囚牛，不会做出让我伤心的事。”
“你怎么确定囚牛这方面值得信任？”
“因为你值得，囚牛是你的兄长，而且不是还有你吗？”纱铃眼中倒映着柳离的面容，那是未长开的潋滟风华，眉眼间却已沉淀时光影子，真有趣，明明没多大，却总是爱操心那么多，“我相信哪怕最糟糕的情况，也会有你在我身边。”
纱铃靠近柳离肩膀，在她耳边撒娇似的说着，不知忧愁又无比勇敢。
柳离觉得自己的心化成了一滩软云。
所以纱铃为什么会看上囚牛啊！
我家白菜就这么被猪拱了……等等好像这猪也是我家的……
想到这一点的柳离更加哀怨，接收她哀怨目光的囚牛打发了正跟他叨叨的狴犴，上前敲了敲她的额头，“不许欺负纱铃。”
“哪有，”柳离按着额头，“你们俩还没干啥，现在倒是合起来欺负我了。”
囚牛笑笑，转而轻柔摸摸她的头发，“好，没欺负，我知道小离最听话。”
“说好话也没用。”
“那要怎样才够，”囚牛耐心哄着。
柳离卡了壳，“我不知道，可，你确定了吗，纱铃她不一定分得清，可兄长你不能一时冲动，你一旦后悔，那会害了她的。”
“小离在担心这个吗，嗯，的确，这方面龙族没法辩解，”囚牛垂眸，却是认真解释着他的心情，“对龙族来说，喜欢与爱这种情感是不存在的，只有想要和不想要，比如祖龙和我的母亲。某种程度讲，龙族在感情方面亦是不负责任的，可我确定，我绝不会是下一个陛下，我不会让龙九子的悲剧再次发生。”
“抱歉……”柳离止语，囚牛摇摇头，“不需要为不属于你的错误道歉。对于纱铃，我能确定的只是，我享受和她在一起的时光，我希望这份时光能够到永远，到我生命的尽头。”
“我会保护她，会让她开心，会不离不弃。如果有一天我失约了，你就带她离开，好不好？”
囚牛的声音极为温柔，柳离几乎要落下泪来，对小姐妹未来的担忧害怕在他娓娓而来的解释中渐渐止消，“嗯，你一定要好好对纱铃。”
“好，”囚牛刮刮她的鼻子，“你呀，知道的那是你好姐妹，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送女儿呢。”
“本来就是嘛。”柳离仰头，“纱铃那么好，我怎么不心疼。”
“我就不好了？”囚牛问道。
“好，都好。所以兄长要幸福，你们都要幸福。”
“当然。小离这么温柔，也一定会幸福。以后小离遇到喜欢的，也别忘了告诉吾啊。”
囚牛微微一笑，打趣起她来。
“好的，一定不告诉你。”
“顽皮。”囚牛刚抬手，柳离哧溜一下跑开，他也没追，就看着她那样远去，回头之时，纱铃正冲他安静地笑。
他亦回以清浅的笑容，眼底都是纱铃的影子。
此刻，岁月静好。
弄清楚纱铃和囚牛之事，在囚牛承诺里稍微放下心，柳离才回转去见了柳元。对于自家女儿回来第一件事就去找小姐妹这件事，柳元不发表意见。
“娘亲娘亲你有想我吗？”
她不去问柳离，柳离却是一腔热情扑了上来，一回来就眼神亮晶晶地询问她。
“你有想我吗？”柳元不答反问。
“…有。”微不可察的停顿后，柳离断然道。
“嗯，我也有想你。”柳元淡然道。
“好敷衍……”柳离不满道。
柳元轻笑一声，“外面怎么样，遇到什么有趣的人事吗？”
“有！”柳离在她身边坐下，倒头窝到她怀里，一边回忆着所见所闻，一边语气轻快说给她听，柳元也停了手下动作，静静听着她说，嘴角弧度微微上扬。
然后说着说着难免提到了纱铃跟囚牛的事。
“那位鲛人王后为什么会同意纱铃的选择呢。”柳离不解，她以为那位至少会比纱铃更明白，明白与龙族在一起并不是一件好事。
“因为，你们关注点不同啊。”柳元轻轻拍拍她的墨发，“那位王后在意的是纱铃的安危，囚牛再怎么说也是大罗金仙，他可以保护她，龙族亦能为她提供庇护，囚牛只要对她有一分怜惜，纱铃就能安好无忧，龙族势大可不是一句空言。”
“可是，如果不幸福的话，又有什么意义？”
“感情并不重要，”柳元道：“祖龙追求元凤就是因为喜欢吗，他不过是征服欲发作，想要摘下洪荒最璀璨的明珠。”
“嗯，娘亲……娘亲喜欢过祖龙吗？”柳离小心道，这个语气，有点让人害怕。
柳元轻笑出声，“傻孩子，一如祖龙最多的感情一定是倾注在龙族之上，我亦如是。囚牛有句话说的没错，只有想要和不想要，弱者依靠怜悯与成为强者的“想要”生存，强者才去主宰自己的欲望。而我想要，就想方设法去得到它，而不是自怨自艾，空自嗟叹。”
“柳离，我绝不会有把你托付给别人的想法，你是我的女儿，你只能成为强者。”
“那，如果做不到呢？”柳离愣愣看着柳元，忽而眨眼问道。
柳元盈盈一笑，“那就回炉重造吧。”
好的，确认了，还是我那个亲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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