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十六章
【啧。】
初作见五条悟十分轻松的就得逞了，轻嗤一声。
果然「记忆」对一个人而言，是支撑一个「完整存在」的重要部分呢。
明明是同一个人，但多了十年记忆的五条悟，要更会去应对深水和枝。
初作透过胸章，用它的灵魂注视着深水和枝。
由大脑储存的记忆与“灵魂”究竟哪个优先级更高，失去记忆的人是否还是原本的那个人，失去记忆的人是否能依靠本能找回原本的东西……这些十分哲学且抽象的问题总是没有标准答案的。
但它认为深水和枝就是深水和枝，而现在这样的深水和枝也是初作所想见到的。
所以，这样就够了。
它不再言语。
它看着五条悟还没实现他要带深水和枝去找人的想法就被夏油杰掂走，说回高专写检讨。
家入硝子微笑着和深水和枝道别。
深水和枝重新变回一个人，躺回他宅邸。
他完成了手头上的工作，将制作好的人偶小心翼翼的装进快递盒。
重新挪回人偶壳子上的初作只是一直静静的盯着他忙前忙后的身影。
“初作……会很无聊的吧。”
在家宅了几天，一边工作一边学习掌控自己突如其来的能力的深水和枝后知后觉的想起了什么。
好像……他的生活是不是太无趣了。
【唔……现在是灵魂体的我没有那么多复杂的波动啦。】
人偶的玻璃眼珠晃了晃，以此彰显它的情绪波动。
【嗯。】
“……”
【喂喂，和枝……真是一点多余的好奇心也没有呢，都提起这么多次了，就不好奇我为什么是灵魂体我有没有身体吗？】
【为什么要问呢。】
深水和枝平静的说。
【我只需要知道，我认识的是你，在和我交谈的是你，不是就好了。】
他像是在叙述什么。
初作鲜少的沉默了。
它忽然有了只属于它的答案。
——只要是同一个灵魂。
——它所做的，就有意义。
【真是和枝式的回答。】
……
五条悟再次出现在深水和枝的面前时穿着身常服。
“走了走了。”
站在深水家门口的五条悟见深水和枝开了门，二话不说的拽起人的胳膊就要走。
“拖、拖鞋还没换。”
深水和枝一只手扒着门框。
“路上随便买一双换上不就好了。”五条悟满不在乎的开口。
深水和枝默默的拍开了五条悟的手。
五条悟震惊脸。
短短几天不见，深水和枝的武力值仿佛又上涨了许多。
现在挣脱五条悟的钳制就像是打个哈欠那么容易。
“这样下去可不行——”五条悟不知想到了什么自言自语的嘟囔了一句，旋即见深水和枝动作飞快的换了鞋披上了外套，顺便还将那枚卡通胸章别在胸前衣服上。
“不管看多少次，这个卡通的徽章都像小孩子才喜欢戴上的东西。”
五条悟指了指胸章，一脸的嫌弃。
如果这是个游戏，那么这一刻的五条悟应该能听到初作好感减五十的提示音。
可惜他听不到，开挂一样的六眼也看不到初作。
这人真的是……
初作无语凝噎。
它错了，这家伙简直是打回去重修一百个周目都觉醒不了刷好感能力的技能的类型，它为什么之前会觉得他多了十年就变的能抢救了，一定是错觉吧！
深水和枝拒绝和五条悟就这个话题争论，他想起了五条悟约他的目的，掏出了手机，“如果五条君是要去对小孩子下手的话，我会打报警电话。”
虽然没有用。
五条悟一脸受伤：“我在你心里原来就是这样一个形象吗。”
深水和枝郑重的点了点头。
五条悟的表情更受伤了。
然而是不是演的只有他自己清楚。
五条悟俯视着面无表情，眼神认真的少年脸庞一会儿，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深水和枝：？
这种被人俯视的视角果然十分不爽。
但奈何他们间的身高差得有十厘米。
【你可以飞起来反过来俯视他，高他三十米的那种。】
初作提出了建议。
【还是……算了吧】
虽然现在的深水和枝觉得“飞”对他而已可能是件不难的事情……但是，他敢肯定，如果他飞起来俯视五条悟，对方一定会跟着飞上来。
不仅离谱。
画面还太美，算了吧。
打断深水和枝脑补的是他手中握着手机的提示音，他不用想都知道是那些无趣的邮件。
即使那些邮件无比的烦人……他也无法放弃这个邮箱地址，毕竟是用习惯了的，和他的工作以及日常息息相关的联系方式。
换掉的话，又要经历一次次的私信、留言和交换地址……
他抿了抿唇，有些跑神间，五条悟轻而易举的一把夺过了他的手机。
“说起来深水还没我的联系方式吧。”
五条悟对着他的手机一通操作。
“喂……”
深水和枝不太喜欢被人触碰隐私，他想拿回手机，五条悟却闪了闪身躲开他的袭击，旋即动作迅速的将他的电话号码储存设置成了应急号码。
然后丢回给深水和枝。
深水和枝不悦的皱着眉，看着联系方式列表中十分显眼的「悟」。
和其他的备注格格不入。
他对所有人的备注，几乎都是以姓氏后缀敬称结尾的。
于是那个悟就更显眼了。
“怎么？这个备注不够亮眼？”
五条悟完全没有意识到他这种举动十分的不礼貌。
“说起来，连备注都要用敬语什么的……分的清嘛。”
深水和枝不想和他解释太多，便收了手机。
实际上这样备注，只是为了好记。
他并不喜欢社交，手机上储存的大部分的联系人都是工作或交易对象的。
而这些人他没必要去深问全名，便用姓氏或者是代称加上面对不同性别年龄者的敬称来区分指代。
只不过可能对于大部分人来说，这种只是用来给自己看的备注……还要用敬称的确实少见。
五条悟仔细想了想他记忆里的深水和枝对他的备注是什么。
实际上，有关备注这件事情，他曾经和“深水和枝”聊过。
“这种备注完全无法展现我的特殊嘛！”
彼时交换联系方式的五条悟看着眼前灰发少年规规矩矩的备注“五条悟”的时候，忍不住出声。
“……那，你想要什么备注。”
“怎么说也该备注一个五条大帅哥之类的吧。”
那时候的五条悟只见灰发少年摆弄了一会，然后便收回了手机。
他其实没有注意对方改过的备注是什么。
直到后来。
深水和枝突兀失踪，他推开对方的宿舍门，见床头放着他的手机，他身上佩戴的监视器，他最喜欢的人偶娃娃，以及叠的整整齐齐的高□□服时。
五条悟才看到了他对他的备注。
「蓝眼熊」
联系人头像是由两个小翅膀代替熊耳的q版大头熊。
槽点太多。
可惜。
那时候的他已经找不到人，能够和他一起吐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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