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伤心往事

韦摩诘的话确确实实伤害到了顾白云。
  准确无误地戳到了她的痛处。
  他说得对。这是她的伤疤。
  原本就有的伤疤，只不过现在被揭开了，疼起来了。
  伤疤又不是韦摩诘造成的。
  所以，她扬起的手臂又放下了。
  这是无可改变的事实了。而且永远不能弥补了。
  顿时，顾白云心灰意冷。
  下一秒，她似乎又回到了7年前的那个夜晚。
  她像失了魂魄，转身，默默地走路，下楼，离开客厅。
  就连别人叫她，她都好像没听到一样。
  她怔怔地走出韦家大院。
  来到了外面的街道上，她没有方向地乱走。
  锦绣庄园里，街道干净整齐，一排排路灯将夜晚照得亮如白昼。
  路上一个人都没有，偶或有豪车驶过。
  天气预报说今天有雨，却一直没有下，不知为何，慢慢的，这迟来的雨就飘飘洒洒下来了。它们打在顾白云的身上，但她毫无觉察。
  她好像失去了知觉。
  时间回到了七年前。
  同样也是阳春三月，那时的顾白云还是一名大学生，马上就要大四毕业了。
  她的论文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导师也很满意。
  虽说女大学生怀孕并不多见，但法律和学校方面都显得宽容。这让顾白云得以完成自己的学业，她万分感激。
  预产期是在4月初，她期待孩子的降临。不管未来怎样，她都会乐观去面对。
  走在京海大学的校园里，夕阳的余晖映着她的脸庞。
  一切都有一种宁静、和谐的美好。
  毕竟，她几个月前刚刚经历一场暴风雨，平和的、安宁的、寻常的日子更使她的心安宁。
  顾白云原本打算回宿舍好好休息，补一补觉的。
  伊袭人却打来电话：“白云，这次，你可要帮帮我啊!”
  “袭人，你怎么了，慢慢说。”
  “是我爸，他又来找我了！我在不正经酒吧，白云，你带点钱过来。”
  伊袭人急匆匆地说了几句话，就挂断了电话。
  不正经酒吧里，伊袭人穿着暴露，身边围了不少小青年，他们的头发可以凑成一道彩虹。
  伊袭人将杯中的水果酒一饮而尽，对几个小青年道：
  “等会儿，你们知道该怎么做吧？”
  “放心，小妞！咱就是干这个的！”
  为了把戏做足，伊袭人还是给自己老爸打了电话：
  “喂，老头，想要钱吗？10分钟内过来，不正经酒吧。”
  说完就挂断了。
  伊袭人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那老头会乖乖过来的。
  “咱们要等多久啊？”红头发小青年问。
  “学校到这儿，最多20分钟，等着吧。”伊袭人不屑一顾道。
  “那，小妞，你先陪我们喝几杯呗。”
  伊袭人把酒杯举起来，猛地倒在了红头发小青年脸上。“好喝吗？”
  “你？！”红头发小青年想发火，被他们的老大黄头发青年阻止了。
  “她给钱，我们干活。其它的别想！江湖规矩懂不懂。”黄头发青年发话。
  “对不起大哥。现在懂了。”红头发小青年灰溜溜道。
  几个人就乖乖等了近20分钟。
  顾白云果然出现了。
  “是她吗？”红头发刚才挨了骂，准备好好表现，他指着挤过来的孕妇问。
  伊袭人点点头。她同样看到了顾白云，还有在她后面的老头。
  那老头挤过人群，冲上来就给了伊袭人一巴掌：
  “死丫头，又跑来这种地方乱花钱！”
  那老头四十多岁，穿着流里流气的，是伊袭人的亲生父亲，好赌成性，把伊袭人当做提款机。
  伊袭人十分看不起他，只叫他老头。
  刚上大学时，一次老头找她要钱，恰巧被顾白云撞见，当着同学的面，老头最初还是留点面子的。
  伊袭人就把家里的事告诉了顾白云。
  顾白云对此深表同情，同时，与伊袭人很有同感，两人慢慢的就成了最好的朋友。
  这么一幕把顾白云看傻了，吓得直接把刚才从银行里取出来的一千块钱全部拿给了老头，让他快走！
  老头拿着红票票，得意洋洋地离开了。
  顾白云心疼地问：“袭人，你没事吧？”
  伊袭人擦掉嘴角的血，摇摇头说：“我没事。是我不好，我知道你存这些钱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是我对不起你。”
  “现在别说这个了，咱们出去说吧，这里太吵了。”
  这种地方实在不适合顾白云来。
  “好。”
  伊袭人嘴上答应，却偷偷给几个小青年使眼色。
  红头发最积极，立马围上来：“两位美女，你们好啊！有空陪我们玩玩呗！”
  “陪哥几个玩开心了，有你们好处！”
  “来，先陪哥哥喝一杯。”
  ……
  红头发甚至开始动手动脚。
  “住手！你们给我住手！”伊袭人生气地大叫着。
  顾白云也拼命挣扎：“你们再这样，我就报警了！”

  “报警？！”红头发一把夺过顾白云肩上的包。
  “我是孕妇，你们不能这样！”
  顾白云提醒他们。
  “孕妇？那刚好，咱们还没玩过孕妇呢！”红头发嚣张地说。
  “你们胡说什么呢！”
  顾白云愤然道。
  可这些人哪里会听，动手动脚，口出恶语。
  几人拉着顾白云和伊袭人就往酒吧后门拖去。
  大声喊出的“救命”也被喧闹的音乐声淹没。
  酒吧后门处没什么人。
  几人拖着两个美女出了后门，又往前面的巷子走。
  这里人更少，僻静得很，正适合干坏事。
  “你们还有没有王法啊！”伊袭人大叫着。
  顾白云已经没有力气喊了，她隐隐觉得自己肚子不对劲，被他们这么拖拽着，再加上极度的恐惧，让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她开始哀求：“求求你们，快过我们吧。你们想要什么，我会想办法的，求求你们了。我肚子里还有孩子，求求你们……”
  红头发嚣张地笑道：“什么？孩子？！”
  说完，他猛地朝顾白云的肚子就是重重一拳头。
  “哎呦！”
  顾白云惨叫起来。
  裤口里开始血流出来，流到了地上。
  有个胆小的小青年看到，吓得惊叫起来：“血、有血？！”
  “她、她不会要死了吧？！”
  伊袭人见状，对着红头发小青年拳打脚踢，但都被黄头发拉下了。
  “你们这些杀千刀的！你们杀人啦！”
  “你们不得好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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