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提前生产

胆小的小青年第一个跑了，边跑边说：“她要死了！不干我的事。不干我的事……”
  其他人见状纷纷散开了。
  只有红头发小青年呆呆看着。
  黄头发喊了一声：“快跑啊。你想坐牢啊！”
  那红头发小青年一听，拔腿就跑。
  伊袭人连忙去扶站不住倒在地上的顾白云：“白云，白云，你感觉怎么样啊？”
  “你千万坚持住啊！”
  “我这就打120。你坚持住啊。”
  伊袭人边说边到处找手机，“我手机呢？咦，我手机呢？”
  伊袭人没找到手机，都哭出来了，“白云，我手机好像被他们拿走了，你的手机呢？……”
  明知故问。刚才红头发已经抢走了顾白云的手机。
  “白云，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外面喊人！你千万撑住啊。”
  说完，她放开顾白云，就跑开了。
  只留下顾白云一个人在这黑漆漆的巷子里。顾白云再也撑不住了，她慢慢地躺在了地上。
  “宝宝，你一定要撑住啊！宝宝，我的宝宝……”
  顾白云在心里期待着……
  渐渐的，她慢慢闭上了眼睛。血仍旧从她的裤口里缓慢地流出来。
  越积越多。
  ……
  伊袭人跑到酒吧后门的地方，不急不慢地推门而入，去吧台取自己的包和手机。
  又慢悠悠地喝了着酒，看着手机上的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慢慢地走向后门，推开门，发现下雨了。
  伊袭人嘴角露出了笑容：真是天助我也。
  她慢悠悠地朝着巷子走去。
  耳畔听到了喧闹声，待她走近些，发现有路人发现了顾白云，有几个人围着她，有人在打电话，有人在给她撑伞……
  伊袭人快步走上前，她看到顾白云已经昏迷了，怎么叫都叫不醒。
  “白云，白云……”
  一个大姐问：“你认识她吗？”
  伊袭人点点头：“她是我同学。”
  “怎么搞的呀，快送去医院啊。”大姐催促道。
  伊袭人无辜地说：“我也不知道。你们谁帮我一下。”
  这时一位大哥喊道：“我是开出租车的司机，快扶她上我车！”
  几人手忙脚乱地将顾白云扶到了不远处的出租车上。
  伊袭人边钻进出租车里，边说：“谢谢好心人帮忙，谢谢你们！”
  “快去医院吧！”
  出租车司机很快启动车子，往京海中心医院驶去。
  伊袭人一看方向不对，便对司机说：“司机师傅，麻烦你前面掉头。”
  “什么？！姑娘，我没听错吧。前面就是中心医院，5分钟就到了。”
  “实话和您说吧……”伊袭人开始装可怜，“我朋友她没什么钱，之前，她就和说过，又不想被父母知道，司机师傅，你是好心人，你能不能送我们去一个小诊所啊，那个小诊所有我朋友认识的医生，会便宜些，求求您了！”
  “不是我说，你们这些小姑娘也太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了！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啊。你们没钱，我、我先帮你们垫着吧……”
  司机师傅最后那句话是咬着牙说，可见他的家里并不富裕。
  伊袭人听出他的犹豫，便道：“您真是大好人。那个小诊所也很近的，您掉个头，3分钟就到了。求求您，我们真的没有钱，我替我们朋友谢谢您。”
  “小诊所虽然小，但医生很厉害的，我朋友之前都在那里产检的，说好就在那里生产的，师傅，麻烦您了……”
  司机师傅听到这样说，只好掉头，不再多管闲事。
  调转方向后，开了十多分钟，才到了伊袭人说的那个小诊所，作为外人，司机师傅觉得很奇怪，但也没什么。将人送到后，看到有医生过来接人，就离开了。
  医生问明情况后，简单做了检查，便对伊袭人说：
  “赶快转院吧，我这里条件不具备！”
  伊袭人直接给医生跪下来：“医生，求求你，你一定要救救我朋友啊！”
  “你要想救她，赶紧给她送到中心医院去啊。”
  “我、我们……”伊袭人又是一阵哭诉。
  “医生，我们没钱，来不及了，你赶快帮忙生产吧，救救孩子啊……”
  医生好无语，不管他怎么说，伊袭人就是不给病人转院，情况紧急，他也只好吩咐下去：
  “准备手术！”
  ……
  5个小时过去了，已经半夜了。
  伊袭人都等睡着了。
  湿漉漉的衣服沾在身上特别难死。
  手术室的门打开，伊袭人一个激灵从椅子上站起来。
  “怎么样，医生？！”
  医生疲倦地说：“母子平安，不过……”
  “不过什么？”
  “婴儿很虚弱，建议尽快转院，做全面的检查。她的家人呢？”
  伊袭人落寞地说：“我就是她家人！”
  “费用交了吗？”
  “我一会儿就去凑钱！孩子呢？”
  “婴儿正在保温箱里呢。”
  “大人呢？”

  “大人还在昏迷中。”
  “要多久醒啊？”
  “麻药的话，还要一个小时……”
  伊袭人鞠躬道：“谢谢医生，你们是活菩萨！我能去看看孩子吗？”
  “可以。”
  其中一个护士就领着伊袭人去育婴室。
  站在育婴室外面，伊袭人看到了保温箱确实有个小小的人。
  “我能进去看看吗？”
  “不行。要消毒才能进的。”
  “好的。护士，今夜辛苦你们了。你们去忙吧，我再看看。”
  “好的。有事叫我。”护士说完，打着哈欠就走了。
  伊袭人见长廊里没人，便悄悄潜进育婴室，抱起婴儿，快速离开了。
  这一切昏睡中的顾白云都不得而知，在她的记忆里，一个夜晚，她去找伊袭人。
  后来他们被一群小混混盯上，想要非礼她们，再后来，她就觉得肚子不对劲。
  再后来，她就昏倒了，不知过了多久，隐隐约约感到身上有雨。
  当她再次苏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人家庭，第一眼看见的人就是伊袭人。
  “袭人，我的宝宝……”
  摸着空荡荡的肚子，顾白云虚弱地问。
  “呜……”伊袭人未语泪先流。
  “白云，对不住……”
  “都怪我、都怪我！”
  “要是我爸，你就不会来帮我，你不帮我，我们就不会遇到那些小流氓……”
  顾白云顿感不妙，她抓住伊袭人的衣服问：“我宝宝呢？”
  伊袭人的眼泪哗哗滑落：
  “宝宝，宝宝他……”
  “对不起，都怪我，我当时害怕极了，我应该和医生说要先救宝宝的，但我太害怕失去你了，我请求医生一定要保住大人……”
  “宝宝生下来就、就已经……”
  “没气了……”
  伊袭人最后几个字让顾白云一下子瘫痪了。
  她的宝宝——
  没了？
  就这么没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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