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终于见面了
“压不下去了。”
莫铭锦在电话里头说。
时砚临没说话，他开了外放，车上只有他和助理两个人，并不担心会传出去。
车子开的平稳，助理握着方向盘目视前方，但耳朵忍不住竖着去听。
“唉，我都给人家打招呼了，”莫铭锦还是叹气，但这次并没有听出多无奈，反而有那么一丝看戏的兴奋，“努力发通稿压了，这根本控制不住啊。”
好柿花生，莫铭锦起初看这四个字着实笑出声了。时砚临现在已经有了“世子”“狮子”两个称呼，现在又多了个“柿子”。
他继续看下去，浅浅了解后对这个话题目瞪口呆，但又真心实意地为网友们的脑补点了赞。
当然是用自己的私人号，他才不会像某人一样手滑。
在车上看书容易头晕，“手滑”的时砚临放下剧本，拿起来手机，问：“为什么压不下去？”
同人的力量真的很强大，而且现在还都是洋溢着过年的欢乐气氛，放假后大家没事就会刷刷手机，热度突如其来的高涨。
现在广场上都飘着时砚临和盛年的名字，忽然空降几个营销号，软文再附图一张柿子和花生，用脚趾头猜，都能猜出来是有人刻意想压下去的吧。
而且这还激起网友们的一点逆反心理，越掩饰就越兴奋，猖狂地在营销号下发一串“哈哈哈哈哈”，还在猜测这营销号是谁派来的，收了谁的钱。
现在好柿花生的话题已经上热搜了。
“老板呐，真的没办法了，再继续就很刻意了，”莫铭锦假声假气地说，“但是你真的不认识盛年，没有背着公司偷偷联系小鲜肉？”
“是你主动给人家点赞啊，”莫铭锦反复提他手滑的事情，说，“你知不知道还有个你倒贴人家的版本？”
“呵，”时砚临轻笑了一声，语气难辨，他点进去好柿花生的超话，目光在“温柔老男人x纯情狗勾”一行字停留。
……“老男人”。
时砚临带着笑意，语气和煦：“你也觉得她们写的那些很真吗？”
“……”莫铭锦听出了老板语气里的威胁，匆匆几句挂了电话。
助理也感受到后排的低气压，老老实实地开车。
时砚临没有多不高兴，他之前或多或少地因为角色，被剧方安排炒cp，但那些因为种种原因都没能炒起来。第一次因为cp上了热搜，还是跟一个不认识的人，时砚临现在更多的是6新奇。
他没有退出手机界面，反而继续下滑浏览着。
将就看吧：摸了张大狮子和小金毛【图片】
[好可爱！劳斯您是神仙！]
[将老师，好柿花生有您了不起！！!]
那还能怎么样呢：点击就看高傲冷酷世子x阳光可爱小公子【长图】
[太太请继续！]
[香香！]
这里不会只有我一个人吧：看看可爱小狗【动图】
[呜呜呜太可爱了]
[好想摸摸狗勾的头]
点开动图，青年染着金发，头发两边被p上两只耷拉下来的兽耳，随着他大笑的表情轻轻晃动。
长相不错，时砚临想，看起来年龄真的很小。
半个小时的车程，时砚临一直在翻好柿花生的超话，直到助理小心翼翼地开口：“临哥，到了。”
时砚临这才发现车子已经停了下来，他收起手机，揉了揉眉心，说：“走吧。”
助理帮他一起把后备箱里的东西搬下来，时砚临看了看时间，说：“到下午三点多吧，再来接我。”
“行。”助理驱车离开后，时砚临按下门铃。
开门的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太太，笑眯眯地看着她：“来啦，进来坐。”
董妤是三十年前有名的女演员，后来一直在表演系任教，退休后还在演话剧。
“又带这么多东西，家里都没有地方放了，”董妤看着时砚临把水果和保健品搬进来，问：“这几天没工作？”
时砚临帮她把前几天客人带来的东西都摆放整齐，回答说：“没有。”
董妤桃李满天下，她的学生有大满贯影帝，也有不知名的话剧演员，但她都一视同仁。前些日子因为过年，有不少人来拜访，时砚临特地挑了大年初六她不怎么忙的时间过来。
董妤跟他闲聊着，客厅里电视正好播放着《思帝乡》大结局，时砚临饰演的反派江未白站在山崖边，头发凌乱，嘴角沾染着鲜血。
这一幕还被粉丝在吹“令人心碎的破碎感”。
时砚临拿起遥控器换台。
董妤看着他动作，乐的笑出声：“怎么，自己演的戏还不看啊？”
“演的不好。”时砚临在恩师面前依旧像几年前青涩的学生一样，董妤说：“演的不好就反思。”
事实上，时砚临演技还是过关的，他只是有点不太能接受这部剧走向魔幻的剧情。如果不是因为他投资了不少钱，他才不会多看这种剧本一眼。
“喵。”
时砚临抬起胳膊，让橘猫从自己的衣角上踩过，然后看着它跳进董妤的怀里。
时砚临盯着它身上的花纹看了一阵，才认出来：“它都长这么大了啊。”
这只猫还是几个月前时砚临在董妤家附近发现的，当时小小一只，董妤看着可怜就留下来了。
董妤抱着猫，笑着说：“对啊，吃的太多了。”
她听见门铃声正要起身，时砚临先一步站起来：“我去开。”
盛年从超市里出来，提着购物袋打了车。
董妤的家在一处别墅区，出租车进不去，盛年只好提着沉甸甸的两个袋子走进去。
盛年是在一出话剧里认识董妤的，老太太脾气很好，私下里会指点很多，包括《思帝乡》里那个小角色，也是她介绍给盛年的。
“我有个学生是制片人，前几天还来找我问演员的事，”董妤对他说，“你要是没事可以去试试。”
盛年当然很感激她，之前也有几次来董妤家拜访。董妤现在在演艺届的地位自然什么都不缺，盛年知道她和自己家都是同一省份，每次都会给她送去些家里的特产，东西不算多贵，但心意足够，董妤也很高兴。
盛年按下门铃后等着门开。
其实忘了提前跟董老师说了，也不知道现在家里有没有人，如果没人就先回去，东西的话放门口应该没事吧……
他正想着，门开了。
盛年扬起笑脸：“董老——欸？”
开门的并不是董妤，但这张脸盛年一点也不陌生。
因为他常年活跃在电视屏幕里，高端商场的海报上，
以及祝佳芸和他最近的聊天记录里。
时砚临小时候的长相就非常端正，现在的脸几乎是一比一放大的，但五官更加深邃，深眉弓和高山根很有攻击性，浓颜系的长相在近距离时，很容易给人带来直击心脏的效果，但偏偏他的皮相是温润柔和的，带着些东方韵味的雅致，中和后更加吸引人。
时砚临开门后也十分惊讶，没想到不久前和他同上热搜的cp就这么出现在自己面前，他微微挑眉，很好地掩饰了自己的情绪，露出一个非常自然的微笑，温声开口：“你好。”
“时、时老师……”盛年整个人还是懵的，嘴巴张张合合，才接上：“时老师你好。”
青年有些紧张地提着袋子，时砚临把他的小动作都看在眼里。他知道网上大多数言论不太能值得信任，现在见到真人后，时砚临心里对他有了初步的印象。
他向后退了一步，但微微靠近盛年，伸手想要去接他手里的袋子：“我来拿。”
“不不不不用了！”
盛年连忙拒绝，他也下意识地挪动了一下脚，手避开对方，但塑料的购物袋里的东西太多太沉了，因为他的动作，此时直接破出一个口子，一个洋葱骨碌碌地滚了出来。
盛年：“……”
好！尴！尬！！！
而且为什么时砚临在这里啊！他也是董老师的学生吗？好吧那也不奇怪，但是他怎么会在大年初六来啊！像他这种咖位难道不是初一或者初二来拜年吗！
尽管盛年脑子里炸出蘑菇云了，但他还是努力维持着镇定：“抱歉。”
他仓促地想要捡起那颗洋葱，但时砚临先一步弯腰捡起来，然后再次伸手：“袋子都破了，我来帮你吧。”
盛年只好把手里勒的细细一条的购物袋提手递过去。
时砚临接了过来，不知道里面装了些什么，份量真的不轻，他还发现盛年手心已经被勒出红印了。
中间有不小心碰到对方的手指，时砚临注意到他像受到惊吓般地一抖。
“……”
时砚临在想，莫铭锦是不是私下里营销过他凶的要吃人的严厉人设。
“是盛年吗？”董妤听见动静，有些惊喜：“快进来。”
盛年把买来的东西放在了厨房，回来时董妤已经倒好了茶：“来之前你也不说一声，我都以为你不来了呢。”
董妤吃过他做的松鼠桂鱼，是家里那边独特的做法，之后一直念叨着，盛年每次来都会给她做几道菜。
董妤笑起来：“幸亏你这时候来了，我刚刚还想跟砚临商量中午去哪里吃呢。”
接着她对时砚临说：“给你介绍一下，这是盛年。”
董妤并不多计较名气，也不因为那些就看低谁，不然她也不会注意到盛年，还给他介绍去拍戏。
时砚临正在伸手去逗弄趴在沙发上的橘猫，闻言抬头看过来，说：“啊，我认识他。”
盛年顿时紧张起来，两人本来是搭不着边的，时砚临怎么可能认识他！
除非只有一种可能……
橘猫用尾巴将自己肥胖的身子围起来，并不搭理人，时砚临便不再逗弄它，继续说：“当时拍《思帝乡》一个剧组的。”
盛年这才松了口气，点头微笑：“是的，我之前有幸和时老师……”
等等！
盛年忽然想起来，他进组和时砚临进组根本不在一个时间段！时砚临怎么会注意到他的？！
他睁大眼，忍不住抬头，看见男人笑容无可挑剔，正眼含笑意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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