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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宴会


当时,文靖驰每个粮仓各抽调了一半的存粮,但是只在那调出的一半中抽了一半给西南三道赈灾,剩下的四分之一分作两路北上,一路送到了饥荒严重的北突厥粜米,还有一路打着苏湖精米的名号送到了京城达官贵人的饭桌上。

        这两路粮食都在开春粮贵之时卖得干干净净,叫文靖驰赚得盆满钵满。故,到了两月前的秋收之时,不论是河西还是苏湖皆是年收大丰,粮价大跌,文靖驰便贱价从农户地主手头购置了多余的粮食,将淮河一线的仓廪都填上了。

        文靖驰听着他的话,彻底卸了劲,李乘御伸手,抱了他满怀,一股梨花的幽香顺着文靖驰的领口勾着他的鼻尖。李乘御不自觉往里深嗅,却反而被文靖驰束住了双手。李乘御被文靖驰咬住了脖颈,呼吸之间就尝到了他给的痛意。

        文靖驰道:“你太聪明了,逗起来委实无趣的很啊。”

        “那要不我装个傻,好博君一笑?”

        “说吧,怎么发现的?”

        李乘御如实答道:“今年秋收后苏湖的米价不对。我手下的探子记过,江淮从来是不缺少米的,寻常米的价格乃是全国最贱的,在一两十二石左右,可是今年年成大好,若是以我手中的消息来保守估量,今年年成大抵该是往常年成的两倍左右,那随之米价便会锐跌。”

        李乘御话锋一转,“可我看江南的米价,比往年竟然还要更高了,成了一两八石。一般在收成大好的那一年,官府为防米价过贱,农户贱卖粮食,生计难以维持,定会先从米商店中高价买下一部分米,叫市面上米价趋于稳定。这叫贵籴。”

        他思索着道:“侯爷是不可能高价籴米的,那我只能作此猜测。您根本不是在商户那里买的,而是直接派小批的锦衣卫乔装去购置粮食。一次也不买多,就装成大户人家购粮,前往多家农户置办,收齐了粮食,用一艘总船沿江而上,依次填满了江淮一岸的仓廪。”

        说到这里,文靖驰被戳中了心思,恼怒一般狠狠在他脖颈上咬起来,“你是属蛔虫的么?”

        李乘御痛得抽气,示弱地想躲,“别咬,留印了。”

        文靖驰却偏偏要捏住他脆弱的脖颈,咬紧了皮肉厮磨,将那浅淡的红痕咬得愈发深,“你是什么做的?随便咬一口也要红这么久?”

        每一个字都掺这啃噬,每一下都是发着麻的痛,李乘御阖眼,承受着这样的折磨。

        他花了半年的时间,快将文靖驰此人摸透了。

        仓廪之事便是没有探子告诉他,李乘御也能猜到,文靖驰不打无准备之仗,是绝不会坐以待毙地借粮的。

        文靖驰终于纡尊降贵地松了那口钢牙。

        李乘御抬着头看他,闹了一通,他清醒了不少,似乎那点要死不活的低烧也都过去了。

        “我在江淮一带籴米粜米的勾当你都知道?”文靖驰伸手摩挲着他留下红痕的脖颈,神色中透着些许地不耐,“我真好奇,你在京城到底都安插了多少探子?”

        李乘御谦虚道:“不多,恰恰足够盯住侯爷罢了。”

        他仰着头,看见文靖驰的眼中涌出深遂的贪婪,脖颈上的手指一点点上挪,“那你盯住我的探子有没有告诉你明日我想做什么?”

        李乘御耳根被他擦出热来,仰起的喉结克制地滑动了一下,“你想?”

        “我想去带你赴宴。”文靖驰忽而直起身,从袖间抽出一封请帖贴到了他的胸前,“明日夜宴,齐王生辰,长安不禁夜,皇上与太后邀京中有名的太学士子在兴庆宫花萼楼办了场玉霄诗会,皇上钦点,叫我得把你带去,给他们好好掌掌眼。”

        李乘御笑着捏着心口的请帖,闭眼靠在小榻上养神,“我有理由不去么?”

        “没有。”文靖驰戏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位皇上,你既然身在大燕,最好还是不要忤逆此处的九五之尊为好。”

        李乘御微微挑眉,表情有些微渺地将请帖往他怀里一揣,“我偏不去。”

        他说完便起身往里间走。

        文靖驰拿下请帖低笑一声,转头便对着廊上的云华交代,“明日晚上得带你公子去吃花酒,你得空到我府上给他挑身好的,怎么贵怎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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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日入了夜,长安今夜无风无雨,星河天悬。北苑花萼楼更是灯火通明,层层楼阁上,挂满了喜庆的大红灯笼,风一吹,整楼的灯笼逐一翻起,眨眼间就涌出一派红浪。

        今夜是皇上做的主,要给齐王赵允嘉办生辰宴,巡防主要由殿前司指挥使姜统负责,锦衣卫协防,二司半个时辰换一次差,此时正换上锦衣卫的差守。

        姜统刚下值,在班房中借着热水洗了把脸,将甲胄上的霜寒都掸去了,冲着身边的殿前司副指挥使交代了两句巡防之事,就叫人退下了。偌大班房只留了姜氏的嫡子姜寒渝在其中。姜统将手中冷去的汗巾往水盆中一丢,垂着眼冲姜寒渝问道:“都安排妥当了?”

        姜寒渝恭敬抱拳,“放心,父亲,都安排妥当了。”

        “只要今夜李乘御敢来赴宴,便必死无疑。”姜寒渝在他身后轻声道:“人手是我事先安排在内侍省中的暗桩,手快嘴紧,就藏在殿前守备的那一片人中,黄册与背景都有人伪造妥当了,若是杀了人,锦衣卫不仅查不出是咱们做的,深究还会引火烧身,找到文靖驰头上。”

        姜统淡淡“嗯”了一声,权当应答,“若是此事成了,南唐与大燕必有一战。老淮安候在世时便紧握朵颜三卫的兵权,后来侯府又出了个文靖驰,加在一起,文氏父子把持大燕兵权多少年?若是当真打起来,你以为此回用兵,皇上会用谁?”

        姜寒渝皱眉思索,“皇上未免军权再入淮安候府,造成从前文氏一朝独大的局面,便只能寻一个在朝中与文靖驰能够分庭抗礼的政敌,那就只有李氏宗亲可用了。”

        “不,这你就想的轻松了。自先帝在世时,在朝堂上能与文靖驰分庭抗礼的只有外戚,那些姓李的蠢货在锦绣堆里呆久了,除了会撒泼打滚还有什么法子?这扶不上墙的烂泥啊,就是给他们抬到龙椅上也不管用。”

        “文靖驰这几年学商君,行法变革,就是要京城中王公贵族的性命,而今人都快得罪完了,也没见他们这些见风倒的废物能放出一个屁来。”姜统冷笑一声,“今夜李乘御一死,他皇上握着的北境军权必然下放,不论是姜氏还是林氏拿了军权,文靖驰的好日子就该到头了。”

        两人话到一半,身后的门板外才传来一片嘈杂。门头盖着的棉帘被人掀开,他回头一看,只见王诚抱着个暖炉,跨步进了班房,身后跟了两个油头粉面的小太监,不仔细还以为是平康坊里的倌儿。

        姜统见着他轻嗤一声,十分不屑地道:“呦,这不是王厂公么?贵人啊,怎么脚也沾到我们这殿前丘八的地儿来了?”

        王诚知晓姜统此人惯来瞧不惯自己,也懒得赔笑,只抱着手炉,弯着腰行了一礼:“咱家是来传太后口信儿的,她叫您啊仔细着些,别在北苑里头弄出什么幺蛾子来,忍一时风平浪静,别在人前驳了皇上与淮安候的面子。”

        “忍一时?我能忍,公公还能忍得住么?”姜统卸了披风,随手挂在了一旁的架子上,“您面上倒是与文靖驰走得近,背地里尽给他捅刀子,当日派了个五岁的稚子去平康坊杀人,不想马失前蹄露了踪迹,文靖驰就没暗中找你麻烦么?”

        此言说完,王诚背后那两个小太监骤然白了脸色,反倒是王诚迎着他刀子似的目光笑了两声,“奴才年纪也不小了,这脑子啊就没你们青年人转的快。时常听不明白主子们说什么,也是太后体谅老奴,才叫老奴一直在内侍省中当家作主。”

        姜统冲他笑:“王厂公既然年迈昏聩了,倒不如早日告老还乡吧,不然在这京都里头摸爬滚打,还不定能要个好归宿呢。”

        王诚没答话,只是冲他拱了拱手,“指挥使说的是啊,既然今日话已然带到了,那老奴便先行告退了。”

        姜统没正眼看他,只一挥手,让人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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